江鏡白一愣,大江?大江能有多寬。
荊北行省地界上,大江窄的地方也就一公里左右,寬的地方也不過三幾公里,這有什么好問的,便將心中所想照實說了出來。
陳梵那雙未經(jīng)修剪過的好看眉毛一揚,神采奕奕道:“那是以前,現(xiàn)在的大江,荊北行省段最窄的地方都有十幾公里,最寬的地方有幾十公里,就跟一個流動的湖一樣,要不是水流速度足夠快,根本沒人會把那一眼望不到頭的水面當成江面?!?p> 江鏡白嘴巴張開,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覺得這小姑娘也太能扯了吧,怎么說著說著就扯到大江上面去了,剛剛不是還在說野獸的事情嗎,而且他還有一件跟野獸有關(guān)的重要事情要說,不能任由陳梵歪樓岔開話題。
于是他又將話題引導(dǎo)回來,問道:“麓山新城里有多少人口?”
“不是很清楚,應(yīng)該有幾十萬吧,反正我覺得人挺多挺熱鬧的。”陳梵接住話頭,又補充道:“現(xiàn)在不像以前了,這些數(shù)據(jù)官方或許會去統(tǒng)計。
“但統(tǒng)計出來的數(shù)據(jù)也只有管理部門那里存有檔案,想知道得去相關(guān)部門辦公的地方查資料,不像以前動動手指上網(wǎng)就能查出來,所以明確知道麓山新城有多少人口的還真不多,畢竟沒哪個平民老百姓會對這個感興趣。”
“數(shù)十萬人要疏散起來可不好辦呀?!苯R白自語了一句,而后蹙眉沉思片刻,組織了下語言,對在場的人鄭重道:“野獸離開這片區(qū)域只是暫時的,它們現(xiàn)在正在森林深處集結(jié),我懷疑這些野獸要對麓山新城發(fā)動獸潮攻擊?!?p> “什么!?”
五個人幾乎同時出聲,四個男人的表情先是不解,然后釋然,最后變成驚恐,只有陳梵一臉茫然。
“我在森林深處的一片山谷里見過一大群野獸聚集在一起,數(shù)量不確定,但絕對不會少于一萬只?!苯R白大略說出他在山谷的見聞,又補充道:“而且這一路上,幾十個一伙,幾百個一群,上千個一堆的獸群我也見過不少,都在緩慢朝這邊方向移動。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這些集結(jié)起來的野獸都是沖著麓山新城來的,不然解釋不了它們的方向為何全部相同。
“它們集結(jié)起來再返回這里,不可能只是為了搶回地盤那么簡單,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我們所在的位置野獸走得一個不剩的情況,如果要說它們有什么別的目的,我敢肯定是沖著麓山新城,大概是被清剿得太厲害了,這是打算報復(fù)回來?!?p> “你是說,這些野獸像軍隊一樣,集合起來報復(fù)人類?”陳梵也反應(yīng)過來了。
“我認為是這樣?!苯R白先定了個基調(diào),又繼續(xù)道:“野獸里面也有一些是比較聰明的,何況這次帶隊的,還有猛獸?!?p> 他怕幾人聽不懂自己給獸類分的等級,多解釋了一句:“猛獸就是功法境界上比外圍這些野獸高一個級別的獸類,總體實力遠遠超出野獸,我甚至懷疑猛獸已經(jīng)初步開啟了靈智,擁有了人類低年齡水平的思維能力。”
“照這么說的話,那豈不是這片森林,包括森林外面的麓山新城都很危險,我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馬上離開森林,甚至馬上離開麓山新城?”開口的是陳子高,他將鋼盔往上推了推,不讓鋼盔壓住留海遮擋眼睛。
“沒錯,這里很快就會被野獸重新占領(lǐng),森林外面同樣會受到波及?!苯R白回答得言簡意賅。
“你在山谷里見到上萬只野獸集結(jié)在一起,是什么時候的事情?”這次問話的是壯漢彭應(yīng)元。
“半個月以前。”江鏡白如實回答,又加了一句:“如果我離開后它們也跟著出發(fā),我估計一個月后,它們就能抵達這里。
“但我離開那里時,深處還有一些野獸沒有趕到集結(jié)地點,要是把這段等待后面集結(jié)隊伍的時間也算進去,獸群到達這里的時間,最多也不會超過兩個月。”
“也就是說,慢則兩個月,快則一個月,麓山新城就會遭到獸潮攻擊?”陳子高說這話的聲音不是很大,即像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江鏡白沒再接口,而是用目光掃視眾人。
五人小隊表情各異,都同時陷入沉默。
倏然間,江鏡白腦海中傳來木原的意念,告訴他又有一群生物向這邊靠近。
因為有旁人在場,江鏡白沒有用開口說話的方式跟木原溝通,也沒有給木原打手勢交流來打發(fā)無聊時間的必要。
他用意念給木原傳達信息,讓木原開啟感應(yīng)視角,讓他觀察一下來的是人是獸。
很快,這片叢林的景象就全部映入腦海。
不遠處,一支二十人的武裝隊伍正全速前進,方向正是他們這片光禿禿的山坡。
“你們還有別的同伴嗎?”江鏡白發(fā)現(xiàn)這支隊伍后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
“???沒有了,我們小隊就五個人。怎么了?”陳梵最先回過神來。
江鏡白雙眉緊蹙,身后的異果即將成熟,他估算了下時間,異果成熟之前,那支全副武裝的二十人小隊肯定能趕到這里。
這一隊人中,除兩人外幾乎清一色裝備著長槍,以自動步槍為主,機槍也有兩挺。
江鏡白從木原的視角之中,感應(yīng)到那兩個沒帶長槍的人身上,散發(fā)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股危險的氣息,是不是意味著他倆身上帶了能威脅到我的武器?”他思忖道,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著一會如何應(yīng)付這幫人。
這幫人的來意不甚明了,態(tài)度也無法判斷。
看他們直奔這里的架勢,倒像是很早之前就知道這里有異果的樣子。
那么只從他們的行進方向上判斷,他們此行的目標,肯定是異果無疑。
但這又有一些說不通的地方,江鏡白來到這處山坡已經(jīng)有半天時間了,要是這支隊伍早就知道這邊有異果的話,應(yīng)該會一直守住這里才對,而不是等到異果即將成熟了才想到要過來摘取。
畢竟森林里人多眼雜,沒人守在異果旁邊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人搶占先機。
“對了,你知道有什么儀器可以探測到異果的存在嗎?”江鏡白沒有回答陳梵的問題,反問了她一句。
“有,但不是儀器,好像是一種修煉功法,學(xué)習這種功法的人基本歸屬于有錢有勢的組織?!标愯髮R白沒回答問題就反問回來的習慣很是不滿,嘟了嘟嘴以示抗議后,還是如實告知。
江鏡白點頭:“原來如此,那就好辦了。”
陳梵問道:“什么好辦了?”
江鏡白心中暗道,當然是異果的歸屬問題好辦了,這支隊伍既然是臨時找過來的,那就不需要跟他們講什么道理,扯什么歸屬問題了。
雖然他同樣覺得,憑自己如今的實力要保住這顆異果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他真的很怕麻煩,而且最煩那些看似跟你講道理,實則強詞奪理的人。
這些人一上來會先跟你胡攪蠻纏地扯一些歪理,但要是他們發(fā)現(xiàn)自定義的道理講不通,就會用拳頭來講話,挺惡心的。
比如趕過來這支二十人隊伍,要是說這顆異果是他們很早之前發(fā)現(xiàn)的,江鏡白就會覺得牙疼;
尤其是在他不知道有能探查到異果的功法之前,再加上他還提前發(fā)現(xiàn)這批人直奔異果而來的情況下,很有可能還真信了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這里有顆異果的鬼話。
雖然即便出現(xiàn)那種情況,他同樣會選擇顯露實力將來人嚇退,甚至動手將來人打退,以奪下異果的所有權(quán)。
只不過,不了解真相,也不清楚有探寶功法之前,他拿下異果之后難免會產(chǎn)生一些膈應(yīng)情緒。
但現(xiàn)在嘛,呵呵噠。
陳梵見江鏡白又沒搭理她,那雙好看的眉毛一橫,作勢就要發(fā)飆。
“有一支武裝隊伍過來了?!苯R白注意到她的表情后,連忙開口解釋道。
“蛤?”陳梵四下里看了看,又豎起耳朵聽了好一陣,問道:“你怎么知道有人過來,在哪里?”
江鏡白沒再回答,而是望向一個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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