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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瞎編功法

師妹修煉156/164

大秦瞎編功法 鵝毛大學(xué) 19816 2024-08-04 14:31:07

  林崖則是徹底被這一幕搞懵了,他只能陪著笑臉,嘴里邀請大家進(jìn)來說話。

  青云笑了笑:“他們兩個就不用進(jìn)來了,我隨你進(jìn)去。你這身體啊,還是需要我來幫你調(diào)養(yǎng)一番。”

  沈延業(yè)和蒼離有些不甘,但也不想站在這個時候添亂,果然站在了外頭,不再往前走。

  林崖頓時越發(fā)滿頭霧水。

  “師尊,我們進(jìn)去說?!痹秸研÷曊f道。

  林崖趕忙應(yīng)了下來。

  進(jìn)了洞府,林崖正要拿出好茶好酒招待。

  青云擺了擺手:“林老弟不用這么客氣。小越啊,還不快把東西拿出來?!?p>  越昭應(yīng)了一聲,趕忙拿出了裝著補(bǔ)天丹的小盒子。

  “林老弟,你且打開看看?!鼻嘣坡冻鲆粋€神秘的笑容。

  林崖不敢怠慢,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里頭,一顆透明的丹藥靜靜盤旋在那里。

  誘人的丹藥香氣撲面而來,林崖只是輕輕嗅了一下,就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林崖的眼睛頓時微微一亮。

  這是完美級別的丹藥。

  而且,等級還相當(dāng)不低。

  否則不會讓自己只是嗅一下,就會有這等感覺。

  “青云兄,這是?”林崖不由問道。

  青云微微一笑:“自然是你最迫切需要的那枚丹藥?!?p>  他迫切需要的?

  林崖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他再次看向了這枚丹藥。

  他最需要的,那自然是補(bǔ)天丹,難道,這枚丹藥就是……

  林崖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驚喜,而是惶恐。

  他趕忙說道:“青云兄,這么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p>  任何付出,都是需要有回報的。

  這個道理林崖懂。

  而他現(xiàn)在,回報不了這顆補(bǔ)天丹,那就不能收。

  青云愣了一下,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林老弟你誤會了,這丹藥不是我的。你呀,有幾個好徒弟啊?!?p>  嗯?

  好徒弟?

  林崖看向了越昭,還有些迷惘。

  越昭輕聲說道:“師尊,補(bǔ)天丹的材料是我們合力湊成的,這丹藥是小師妹親手煉制。師尊可以放心服用?!?p>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巨大。

  林崖整個人都恍惚了。

  補(bǔ)天丹!

  那可是補(bǔ)天丹?。?p>  他這幾個徒弟,竟然真的湊齊了材料?

  云錦更夸張,她竟是真的煉制出來了?

  林崖的嘴唇顫抖著,手也顫抖著,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

  良久,他的聲音微微嘶啞:“小錦呢?”

  越昭輕聲說道:“小師妹還在閉關(guān),為全宗大會做準(zhǔn)備。”

  林崖的眼眶有些濕潤:“她如今只是金丹期,卻硬是煉制出了七品丹藥,定然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越昭,你們糊涂?。⌒″\這等天縱之資,怎么能讓她為了我這個廢人,損了根基??!”

  越昭臉色也變了:“這當(dāng)真會損傷根基?”

  “行逆天之事,就要遭受逆天的反噬啊?!绷盅碌男闹性桨l(fā)憂慮:“你小師妹說是閉關(guān),指不定就在暗暗療傷呢

  越昭一時也無比內(nèi)疚了起來:“小師妹總是無所不能的樣子,弟子竟是忽略了。”

  “你啊你……”林崖還要再說些什么。

  青云笑呵呵地說道:“這點(diǎn)倒是不必?fù)?dān)心,老夫勉強(qiáng)也算是一個九品藥師,不管她付出了何等代價,有老夫在,保她根基無損?!?p>  林崖懵了。

  勉強(qiáng)?

  九品藥師?

  這兩個詞語能夠連在一起用嗎?

  青云趁熱打鐵:“其實(shí),老夫在煉丹上的成就還要更高。這次來,我也是看重了云錦的天賦,林老弟啊。云錦的煉丹天賦舉世難尋,我有意收她為關(guān)門弟子,傳她衣缽,你覺得我當(dāng)她師尊的話,合適嗎?”

  青云十分謙虛的樣子。

  林崖再一次被捶打了一下。

  煉丹師成就比藥師還高,那妥妥就是九品煉丹師啊。

  這樣的人,完全已經(jīng)站在了大陸的巔峰,現(xiàn)在卻要巴巴地來收云錦當(dāng)徒弟?

  林崖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替云錦高興,但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只要小錦愿意,那自然就是合適的?!?p>  林崖和越昭的意思都一樣,這得云錦自己愿意。

  青云微微一笑,也不著急,他只是趁機(jī)說道:“林老弟啊,云丫頭畢竟年紀(jì)小,容易被一些甜言蜜語蠱惑。你得告訴我,我們煉丹師一門,才是正統(tǒng)!日后一顆丹藥煉出,萬千強(qiáng)者來求,豈不是美哉?那種打打殺殺的劍修,他們只知道打架,沒有一點(diǎn)智慧。還有那種御獸的,整天就和靈獸呆在一起,我都覺得他們身上臭臭的。這兩種人,可千萬要讓云丫頭遠(yuǎn)離?!?p>  林崖:“……”

  突然感覺膝蓋上中了一箭。

  他好像也是劍修來著。

  青云也發(fā)現(xiàn)自己失言了,他趕忙找補(bǔ):“當(dāng)然,林老弟你和普通的那些劍修自然是不一樣的。只是劍修需要在戰(zhàn)斗中進(jìn)步,比起煉丹師,的確是危險了太多。我們當(dāng)長輩的,誰不希望晚輩都能順順?biāo)焖斓哪???p>  這話說到了林崖的心坎上,他不由連連點(diǎn)頭。

  的確是如此。

  成為煉丹師的話,安全性就大大有保障了。

  青云的唇角這才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林老弟我們這就說定了,等云丫頭出關(guān)了,你可得幫我好好勸勸她。”

  林崖迷迷糊糊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青云也十分熱情:“這補(bǔ)天丹的藥力猛烈,老弟你且服用著,我在旁替你護(hù)法?!?p>  林崖只有點(diǎn)頭的份。

  越昭識趣地往旁邊退了退。

  林崖也神情凝重地服用下了這顆補(bǔ)天丹。

  補(bǔ)天二字,豈能輕用?

  這補(bǔ)天丹,著實(shí)是非同凡響。

  丹藥剛剛?cè)敫?,他的丹田處,就有了十分?qiáng)烈的反應(yīng)。一股灼熱的氣息,從丹田深處,有些疼痛,又有些癢,這是丹田在自我修復(fù)的象征。

  正常情況下,隨著流程的推進(jìn),疼痛會慢慢加劇,癢癢的感覺也會漸漸變得難以忍受。

  林崖已經(jīng)做好了這些準(zhǔn)備。

  然而下一刻。

  一道無比清涼的氣息就傳了進(jìn)來。

  林崖下意識地睜了睜眼。

  青云微笑地看著他,只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崖頓時明白,是這位前輩出手了。

  他趕忙閉眼,吸收著藥力。

  青云摸了摸胡子,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一次有他在,保證讓林崖無痛吸收!

  外面那兩個,憑什么跟他比?

  都是手下敗將而已

  林崖光是煉化補(bǔ)天丹就花了五日時間。

  這五日。

  青云就在旁邊,無微不至地用木屬性靈力呵護(hù)著他,硬是讓林崖實(shí)現(xiàn)了無痛吸收。

  完全吸收了藥力之后,林崖睜開眼睛,看著青云的眼神都有些感謝。

  “青云兄,讓你勞累了?!绷盅掠行┎缓靡馑?。

  他真的是何德何能啊。

  青云微微一笑:“小事一樁小事一樁?!?p>  這么說著,他卻適時地揉了揉肩膀,暗示了一下自己的辛苦。

  林崖頓時會意,心里也是有些無奈。

  他知道云錦的煉丹天賦有些離譜,可誰能想到,她的天賦竟然離譜到了這種程度呢?

  連九品的大佬都要親自來收徒弟,這意思,好像還擔(dān)心自己收不上徒弟。

  這要是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

  “林老弟,運(yùn)轉(zhuǎn)一下靈力試試?!鼻嘣普f道。

  林崖點(diǎn)了點(diǎn)頭,趕忙運(yùn)轉(zhuǎn)了一下靈力。

  他的丹田已經(jīng)被盡數(shù)修復(fù),而且,這補(bǔ)天丹是完美級別,那龐大的力量修復(fù)了丹田后,還綽綽有余。藥力不僅將他的修為也推動回了巔峰水平,而且還有一些余力繼續(xù)蘊(yùn)養(yǎng)著他的經(jīng)脈!

  這就是完美級別??!藥力比起普通級別的補(bǔ)天丹,還要多上十倍不止!

  林崖滿懷欣喜地運(yùn)轉(zhuǎn)了幾圈,突然之間,他感覺合體中期到合體后期的瓶頸有些搖搖欲墜了起來。

  這些年下來,經(jīng)歷了跌宕,他的靈魂境界幾年前就突破到了合體后期。

  如今在完美級別補(bǔ)天丹的催動下,他的靈力,似乎也要進(jìn)階了。

  林崖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嘗試著沖刺。

  一道溫和的靈力涌入,青云的聲音響了起來:“林老弟盡管放手一試?!?p>  在青云靈力的帶動下,林崖不知不覺開始了沖擊瓶頸!

  青云的靈力溫和又磅礴,每當(dāng)林崖有什么凝滯的地方,這靈力涌過,立刻就能突破。

  前后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林崖竟然就在青云的幫助下,生生突破到了合體后期。

  越昭在旁邊看的一臉驚駭。

  這就是人間頂尖高手的實(shí)力嗎?

  這位青云前輩雖然最厲害的是煉丹之術(shù),但他這一身靈力修為,也已經(jīng)是驚世駭俗了。

  整個過程中,青云的額頭上連一滴汗都沒有出,顯然是輕松至極。

  然而在師尊完成進(jìn)階,正要睜開眼睛的時候,越昭無比清晰地看見,這位青云前輩,生生在自己的額頭上,逼出了滿頭的汗水。

  越昭:“……”

  林崖睜開眼睛,看見青云這滿頭大汗的樣子,又是感激又是歉疚:“青云兄,又麻煩你了?!?p>  “無妨的?!鼻嘣茡]了揮手:“你能進(jìn)階就好?!?p>  林崖頓時感動地恨不得把命都要給青云。

  越昭:“……”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他莫名想起了青云之前的評價。

  劍修一身蠻力,卻沒什么智慧

  他看了一眼林崖,也是深深嘆了一口氣。師尊啊,不要這么現(xiàn)身說法好嗎?

  “林老弟,既然你已經(jīng)突破了。門口那兩個不速之客也用不上了。不如我去幫你打發(fā)了他們?”青云笑著說道。

  林崖有些懵:“這不好吧?”

  “這有什么不好的?他們添亂而已……”青云正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

  墻角里,一只飛蟲叫了起來:“青云前輩,你這屬于惡意競爭!”

  是沈延業(yè)的聲音!

  青云瞪了一眼那只飛蟲。

  呵,該死的御獸師!

  他方才注意力都在林崖身上,這小蟲子也還挺能藏,竟然瞞過了他的感應(yīng)!

  林崖有些尷尬,還是說道:“兩位前輩,還請進(jìn)來?!?p>  他趕忙撤去了結(jié)界。

  沈延業(yè)和蒼離旋即進(jìn)來。

  沈延業(yè)一看見林崖,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林兄啊,我觀你體內(nèi)靈力澎湃,似乎狀態(tài)還不是很穩(wěn)定啊。小白,你去?!?p>  他彈指間,一只白玉蟲飛了出來。

  這白玉蟲停留在林崖的額頭上,林崖一個恍惚間,白玉蟲已經(jīng)開始梳理起了他體內(nèi)的靈力。

  沒過多久。

  林崖只覺得補(bǔ)天丹的藥力竟是完全被吸收了,他的經(jīng)脈甚至都因此強(qiáng)悍了一截。

  林崖還沒來得及感謝。

  蒼離一看情況一對,他一言不發(fā),身上突然爆發(fā)出銳利的劍意。

  林崖懵了一下,下一刻被拉入到了一個劍道領(lǐng)域中。

  他沒有立刻反應(yīng)的余地,被迫著開始接受劍氣的洗禮。

  等劍道領(lǐng)域消失的時候,他的劍法境界被拔高了一層。

  林崖:“……”

  他現(xiàn)在整個人完全是懵逼的。

  他林崖,何德何能啊?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沈兄,蒼兄,你們……也是要收徒弟?”

  沈延業(yè)笑容滿面:“你那徒弟云錦,很有御獸師的天賦。我有意收她當(dāng)唯一的弟子?!?p>  蒼離緩聲說道:“我替師尊而來,務(wù)必要接云錦前往昆侖劍宗。師尊的意思,可能會收云錦當(dāng)關(guān)門弟子。”

  “你的師尊是?”林崖下意識問道。

  蒼離就等著這句問話,他微微一笑:“只不過是昆侖劍宗的掌教而已?!?p>  林崖恍惚了。

  所以現(xiàn)在。

  昆侖劍宗的掌教。

  都可以和而已兩個字連用了嗎?

  “掌教算什么?”青云冷哼了一聲:“那季無思也不是沒有找我求過丹藥!”

  “九品煉丹師,也不止青云前輩一個?!鄙n離不卑不亢地說道:“在世劍仙,只有我?guī)熥鹨蝗??!?p>  沈延業(yè)急了,這么一聽,自己的逼格好像差了一點(diǎn)???

  他忍不住說道:“你們說這些有什么用!萬一云丫頭就是喜歡和靈獸相處呢?興趣愛好才是最重要的?!?p>  這三人又開始唇槍舌劍。

  林崖沉默地看了一眼越昭。

  越昭有些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的。這三位大佬,都是來搶小師妹的……

  而這場面,他都已經(jīng)見過許多次了。

  幾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突然。

  天星宗上空,響起了清脆的鈴聲。

  一聲。

  兩聲。

  三聲。

  足足響了五聲這才停了下來。

  林崖瞇了瞇眼睛,眸底泛起一絲銳利的光芒。

  天星宗內(nèi)有一至寶,名為天星鈴。

  這天星鈴強(qiáng)大到什么地步?整個天星宗的名字,都是因它而來。

  在宗門發(fā)生大事的時候,掌教會搖動天星鈴。

  而全宗大會期間,天星鈴更是會連續(xù)搖動三天。

  前兩天都是五響,最后一天是六響!

  天星鈴響,代表著,全宗大會在即了。

  趙無極現(xiàn)在大抵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了。

  可他卻不知道。

  自己竟是恢復(fù)了全部修為,甚至還要更勝一籌!

  這一次的全宗大會,天劍峰,不會輸

  這鈴聲……”青云聽了一會,微微挑了挑眉:“這法寶,還算是有些意思?!?p>  天星宗的至寶,在青云口中,也只得到了一個還算有些意思的評價。

  但沒人認(rèn)為青云的評價有問題。

  這等法寶對一個中等宗門來說,珍貴無比,對于青云沈延業(yè)蒼離幾人來說,也就是個有趣點(diǎn)的玩具。

  “這鈴聲可是有什么意義在?”眼看林崖和越昭的表情都在聽到鈴聲后變得凝重了起來,青云饒有興致地問道。

  林崖瞇了瞇眼睛,緩聲說道:“天星鈴開始響動,代表著全宗大會進(jìn)入準(zhǔn)備階段。這兩日,每日都是五響,等到了全宗大會當(dāng)天,是六響。那一日,將決出新的十峰峰主。云錦和阮俊的契約比試,也在那一日?!?p>  有意思。

  青云幾人的神情都是微微一動。

  他們在林崖這邊耽擱了好一陣子,眼看全宗大會都已經(jīng)要到了。

  那云錦,肯定是要出關(guān)了!

  幾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了一絲警惕。

  最終的決戰(zhàn),就在此刻了。

  云錦到底選擇誰,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至于云錦和阮俊那比斗,他們幾個都沒有放在眼里。

  越大階戰(zhàn)斗,在外面的事情可能很稀奇。

  但圣地弟子越一個大階戰(zhàn)勝外面弟子的,也不在少數(shù)。

  以云錦的天賦,雖然還未曾到圣地深造,但未必不能做到這件事。

  退一萬步來說,若是云錦真敗了,豈不是正好給了他們幾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

  三人各懷心思著,坐的離彼此都遠(yuǎn)了一些。

  青云笑著說道:“你老弟,你如今的修為,別說當(dāng)個峰主了,這掌教的位置,你也不是坐不得嘛。你一句話,干脆我推你上位,那個趙無極不是和你不對付嗎?那這掌教,他也別干了?!?p>  林崖聽得心驚膽戰(zhàn),他趕忙說道:“青云老哥,我實(shí)力未曾受損的時候,修為就在那趙無極之上。但他的父親乃是青霄閣的執(zhí)事,無論如何,他的掌教的位置,都是微微當(dāng)當(dāng)堅(jiān)不可摧啊。”

  林崖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何嘗不想搬倒趙無極啊。

  只可惜。

  青霄閣那位在一日,趙無極的位置就穩(wěn)當(dāng)一日,其他人哪怕修為再高,也沒有和他爭搶的余地。

  “區(qū)區(qū)青霄閣執(zhí)事而已?!鼻嘣茲M不在意:“只要你一句話,此事我替你解決?!?p>  林崖沉默了。

  他感覺自己最近腦子真的是不好使了。

  現(xiàn)在這時代。

  青霄閣執(zhí)事,也和而已搭配了……

  總覺得這些人說話,搭配的都奇奇怪怪的。

  林崖知道青云的身份不一般,但還是苦笑著說道:“老哥你幫的了我一日,幫不了一世啊。這一次,還是先保住峰主的位置再說?!?p>  青霄閣的執(zhí)事和天星宗的執(zhí)事,那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青霄閣的執(zhí)事,渡劫期只是最基礎(chǔ)的門檻,若真要得到一個位置,還得是渡劫期中的佼佼者才是

  趙無極的父親趙嶺就是一位渡劫期巔峰的修士,他現(xiàn)在估計(jì)離大乘期都相差不遠(yuǎn)了。

  等他突破大乘,那在青霄閣里,都能當(dāng)一個高層了。

  到時候。趙嶺恐怕也看不上天星宗了,遲早是要把趙無極接走的。

  所以,他們就忍忍吧,忍到趙無極離開就行了。

  林崖的想法似乎有些沒出息,但在這四大圣地統(tǒng)治修仙界的時代里,已經(jīng)是最正常的想法了。

  林崖自己心中有成算,青云想了想,暫時沒有多說什么,他笑著轉(zhuǎn)移了話題:“全宗大會就要開始了,那云錦豈不是要出關(guān)了?”

  “最遲明天晚上,小錦應(yīng)該就要出關(guān)了?!绷盅抡f道。

  全宗大會是后天,但云錦應(yīng)該會提前一點(diǎn)出關(guān),給自己留一點(diǎn)準(zhǔn)備的時間的吧?

  話是這么說,林崖心里其實(shí)也不是很確定,他這小弟子多的是出乎人意料的舉動。

  最遲明天晚上!

  就要出關(guān)了!

  青云幾人頓時摩拳擦掌了起來。

  這徒弟,他們可是收定了。

  林崖的修為在幾人的連番幫助下,也已經(jīng)完全穩(wěn)住,甚至還有了突破。

  眼看時間要到了,林崖頓時跟著眾人一起到了山下等著。

  青云抓住機(jī)會,拉著林崖和越昭又套了些話。

  然后他確定了。

  這個云錦背后并沒有什么神秘的煉丹師父,她竟是完全靠自學(xué)!

  越昭還提出,云錦只需要看見丹藥,就能分析出丹方!

  這等恐怖的天賦,更是讓青云兩眼發(fā)亮。

  這等天才,是老天爺賜給煉丹一脈的!

  這一次有他在這里,誰也沒想搶走他煉丹一脈的絕世天才。

  蒼離避開眾人,鬼鬼祟祟地打開了通訊令牌。

  發(fā)現(xiàn)青云竟也要搶人之后,他眼看情況不對,立刻通知給了季無思。

  其實(shí)蒼離對云錦這般在意,更多的還是因?yàn)槟敲督渲浮?p>  若說起練劍的天賦,蒼離只覺得云錦雖然天賦極高,但也還沒有高到不可理喻的地步。

  只是!

  將云錦帶回去,這是師尊布置的任務(wù)!

  現(xiàn)在青云在這里,自己搶人多半是要落下風(fēng),這不就得搖人了嗎?

  這一會,師尊的回復(fù)來了。

  “云錦!必須是我昆侖劍宗的弟子!拖住那青云,為師即刻趕來!”

  蒼離的眼睛頓時一亮。

  師尊對云錦的重視,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為了穩(wěn)穩(wěn)將云錦帶走,師尊竟然要親自趕來。

  要論起戰(zhàn)斗力,煉丹師怎么跟劍修比?

  這一波,穩(wěn)了!

  沈延業(yè)見青云和蒼離這狗狗祟祟的樣子,不由咬了咬牙。

  本來是想偷偷摸摸收下云錦,嚇其他同門一跳。

  但誰能想到,競爭竟然到了如此白熱化的程度!

  那光靠他自己,恐怕是不行了!

  沈延業(yè)直接傳訊給自己的師尊。

  他的師尊琉璃真人乃是一尊大乘期的御獸師!

  御獸師有眾多靈獸襄助,手段層出不窮,在搶人這件事情上還是很有優(yōu)勢的。

  這三人中。

  現(xiàn)在青云一副穩(wěn)坐釣魚臺的樣子。

  殊不知蒼離和沈延業(yè)都已經(jīng)開始瘋狂搖人。

  昆侖劍宗。

  季無思當(dāng)機(jī)立斷下了幾個指令,然后放下宗門的事務(wù),直接出發(fā)!

  青云和他還算是有些交情的。

  但是,這云錦很有可能是天生劍體!

  是他苦苦尋求的繼承人!

  交情再深,若是要跟他搶云錦,那就拔劍吧。

  青云狗賊,且等著吧。

  季無思?xì)鈩輿皼暗叵г诹颂爝叀?p>  昆侖劍宗眾人不由低聲議論了起來。

  “掌門這是怎么了?一副要去殺人的樣子?”

  “難道是心情不好,去殺魔了?”

  “估計(jì)是。除了魔族,沒有誰能讓掌門露出這種表情了?!?p>  御獸宗。

  琉璃真人收到了沈延業(yè)的傳訊。

  她的眸中頓時異彩連連。

  一個覺醒天賦時,有萬千神獸虛影的絕世天才?

  這等天才,要被拐騙去煉丹練劍?

  這恐怕不太合適。

  琉璃揮了揮手,一只火紅的鸞鳳出現(xiàn)。

  她緩步而上,一人一鳳,很快徹底消失在遠(yuǎn)方。

  翌日晚上。

  幾人都焦急地等待著。

  青云在外頭踱著步。

  上次跟著越昭找到了地火房之后,他就留了一個心眼子,在地火房門口留了一個坐標(biāo),到時候即刻就可以瞬移過去!

  保管能第一個見到云錦。

  現(xiàn)在,他感應(yīng)著坐標(biāo)那邊的情況,只等一有變化,就即刻過去。

  蒼離和沈延業(yè)雖然不會瞬移,但也都各自用了些手段,只要云錦出關(guān),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這三個人看起來,是一個比一個緊張。

  天劍峰幾人忍不住無奈地對視了一眼。

  司婉寧壓低了聲音:“這么一對比,顯得我們很不關(guān)心小師妹誒?!?p>  郁松年也不由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崖和越昭也無奈了。

  這云錦只是閉關(guān)嘛……又不是有什么危險……

  讓他們像青云他們一樣表現(xiàn)地這么焦急,那還真的做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流淌。

  幾人等了整整一夜。

  等到天光放明。

  云錦竟然還沒有出關(guān)。

  今日,可就是全宗大會了。

  青云不由看向了林崖:“林老弟,云錦再閉關(guān)下去,可是要錯過時間了?!?p>  林崖趕忙說道:“不會的。契約里約定了時間,契約力量會提醒小錦的。她應(yīng)該馬上要出關(guān)了。”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

  但他們還是急??!

  蒼離偷偷看了一眼傳訊令牌。師尊的速度比他快很多,今天之內(nèi),就能趕到了。

  只要能暫時穩(wěn)住青云,讓他不要立刻把人帶走,那就有希望。

  沈延業(yè)也是大概的想法。

  于是兩人異口同聲開始勸說青云不要著急,慢慢來就好。

  青云有些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

  還沒等他想出什么所以然來。

  天星鈴再次響了起來。

  林崖仔細(xì)聆聽。

  一聲!

  兩聲!

  五聲!

  六聲!

  這一次,足足響了六次。

  全宗大會,就在今日。

  天星宗所有在外的弟子,都在今日趕回到宗門里,連趙無極那個體弱的五弟子,也專門趕了回來。

  洞府。結(jié)界打開。

  阮俊緩緩睜開了眼睛。

  三個月之期,到了!

  這三個月,他得到了趙無極的無底線的支持。

  原本根本舍不得用的丹藥,這一次,師尊竟然給了他整整兩瓶。

  這也讓他的實(shí)力,從元嬰后期,到了元嬰巔峰!

  雖然未能突破化神期。

  可是,若是越昭再向他約戰(zhàn),他會毫不猶豫地應(yīng)下。

  他阮俊!已經(jīng)不是三個月前的他了。

  除了修為的進(jìn)步,最大的收獲,還是師尊給予的那一套針狀法寶。

  這套法寶等級很高,而且擅長隱匿偷襲。

  到時候在擂臺之上,那云錦怕是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

  阮俊的唇角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意。

  今日,就是那云錦的死期了。

  他起身,走出了洞府。

  阮俊徑自去見趙無極。

  羅毅也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著。

  阮俊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羅師叔,先提醒恭喜你接管天劍峰了?!?p>  羅毅的臉上也抑制不住地露出一個笑容,他直接點(diǎn)了點(diǎn)頭:“到時候過來喝茶?!?p>  對付一個廢人而已。

  他有輸?shù)目赡軉幔?p>  完全沒有!

  隨后。

  周立周岱,還有那位五弟子韓曉宇也走了過來。

  阮俊目光隨意掃過了周立周岱,然后落在了韓曉宇身上。

  “五師弟,身體可好些了?”

  韓曉宇手上盤旋著一條金色小蛇,蒼白的臉上泛出一絲詭異的紅色。

  他輕笑了一聲,說道:“左右就是這樣?!?p>  阮俊有些關(guān)懷地說道:“等修為再高些,應(yīng)該就會好的?!?p>  韓曉宇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阮俊又等了等,始終沒看見葉丹霞過來,忍不住問道:“你們小師妹呢?”

  他閉關(guān)這些時日,都沒有見過葉丹霞。

  雖然說后來阮俊回過神來,覺得葉丹霞可能是有些在利用他。

  但若不是那云錦這般可惡,小師妹何須如此?

  她也是被云錦逼得不行,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因此,阮俊對葉丹霞沒有一絲怨恨,他想起葉丹霞,心頭不由自主泛起了一絲柔情,甚至迫不及待想要見見她。

  “阮俊,你進(jìn)來?!壁w無極威嚴(yán)的聲音突然從里頭傳了出來。

  阮俊趕忙對著其他人拱了拱手,然后走了進(jìn)去。

  走進(jìn)房中,阮俊就不由愣了一下。

  這房間里,不僅僅有師尊,還有一個面目陌生的男子。

  男子打量了一下阮俊,笑了:“你這徒弟不錯,修為很扎實(shí)?!?p>  趙無極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小俊是我第一個收下的弟子,可以說,我是一路看著他長大的。不瞞師叔說,我是把他當(dāng)成親生兒子一般看待的。”

  趙無極說著,眸底也不由閃過了一絲溫情。

  厲衡不由笑了笑:“我明白。”

  “這一次父親還在閉關(guān),師叔愿意走這一趟,小侄很是感激?!壁w無極說道。

  阮俊聽著,神情不由微微一動。

  他明白這個人的身份了。

  這陌生的男子分明是來自于青霄閣!

  能夠讓師尊這般凝重對待的,眼前的厲衡,最少也是渡劫期的修為。

  阮俊的態(tài)度頓時越發(fā)恭敬了。

  厲衡笑了:“無極你親自發(fā)來訊息,我怎么能不來?只不過,我看你是有些多慮了。那云錦不過入門三個月,再如何,也贏不了阮俊啊。”

  趙無極笑了笑:“這個我倒是不擔(dān)心。這次我請師叔來,我是想要……”

  趙無極說著,眸底閃過了一絲狠厲的神情:“天劍峰那些人實(shí)在是太礙眼了。我實(shí)在不想看見他們再活下去了?!?p>  厲衡的唇角泛起一個微妙的弧度:“放心?!?p>  趙無極不由松了一口氣,但他的眸底還是閃過了一絲肉疼。

  這個厲衡的確是父親的師弟,但是,要請動他,光靠人情可不夠。

  他為了讓厲衡來這一趟,可是幾乎空了半副身家。

  原本不需要這么麻煩的。

  可趙無極想起那云錦幾次三番的翻盤,還是咬了咬牙,把厲衡請了過來!

  有厲衡在。

  這一次,他倒要看看天劍峰那些人要怎么翻盤!

  他要先讓他們一點(diǎn)點(diǎn)絕望,然后,再送他們一場死亡。

  趙無極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激動起來的阮俊,不由說道:“小俊,為師特意喊你進(jìn)來聽到這些,就是想要告訴你。天劍峰那些人,不過是螻蟻,你是我的大弟子,身份自然也無比尊貴。那些螻蟻,我們彈指就可碾壓,你完全不必將他們看在眼中。”

  阮俊趕忙應(yīng)了下來!

  趙無極這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你親手砍下云錦的頭顱,或許能夠借著這個刺激,直接突破到化神期。到時候,你還得好好感謝感謝她?!?p>  “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阮俊說道。

  三人不由同時笑了起來。

  師叔,那我們就一道出去吧?!壁w無極笑著說道。

  他根本就沒想隱瞞厲衡的存在。

  他還得大張旗鼓讓所有人知道。

  他趙無極哪怕暫時受挫,但是他的血厚得不得了。

  只要他一句話,他就能從青霄閣搖到人。

  像林崖這種人呢?

  他這輩子怕是都接觸不到這種層次的人吧?

  想起厲衡師叔露面之后,林崖這些人可能會有的絕望神情,趙無極頓時就心寬了,對于自己付出的近半身家都不覺得心疼了。

  天星宗這些人,不是覺得可以反抗他嗎?

  正好借這次機(jī)會讓他們知道。

  是螻蟻,就不要想著蹦跶,否則,只會提前被碾死!

  趙無極幾人出來,門口等候著的人頓時恭敬彎了彎腰。

  趙無極掃了一眼眾人,最后看向了韓曉宇,他走過去,拍了拍韓曉宇的肩膀:“這次回來了,就不必再去了。為師已經(jīng)想了其他法子來替你調(diào)理,效果應(yīng)該會比那溫泉更好?!?p>  “多謝師尊?!表n曉宇一臉的感激。

  之前葉丹霞沒來的時候,他是最小的弟子,但他生來就體弱,韓曉宇還一度擔(dān)心趙無極會放棄他。沒想到,趙無極卻對他掏心掏肺,想盡方法替他調(diào)養(yǎng)身體,讓他修煉到了如今的境界。

  這哪怕是親生父親,對他也不過是如此了。

  趙無極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冷聲說道:“大會都準(zhǔn)備好了嗎?”

  羅毅趕忙說道:“回稟掌教,都準(zhǔn)備好了,各峰弟子已經(jīng)在廣場集合。十峰峰主也已經(jīng)在高臺等候?!?p>  趙無極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羅毅啊,希望下一次,在高臺上迎接我的人中,有你一個。”

  羅毅不由笑了起來:“掌教放心。這一次峰主之位,我勢在必得?!?p>  趙無極也不覺得羅毅能打不過林崖,不由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很快!

  很快了!

  等過了這幾日,他就能徹底拔掉林崖這根眼中刺肉中釘!

  從此,這天星宗,仍然是他的一言堂。

  巨大的廣場上。

  人群聚集。

  天星宗的弟子十年一度,全員集合。

  中央高臺上。

  十大峰主已經(jīng)落座,只是空出了中間那一個,明顯還要高出一層的座位。

  那是專屬于趙無極的位置。

  青云和沈延業(yè)蒼離三人隱匿在虛空中,完美隱藏了氣息。

  青云的神念,不停地關(guān)注著地火房那邊。

  這大會都快要開始了。

  云錦竟然還沒有出關(guān)。

  這契約之戰(zhàn)就在第一天,云錦再不出關(guān),豈不是要趕不及了?

  林崖坐在位置上,神情也有些憂慮。

  他有些擔(dān)心,云錦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若是不行,或許得找陽輝幫忙,強(qiáng)行打開。

  林崖這憂慮的神色卻很是讓人誤會。

  其他幾個峰主,明里暗里,或是擔(dān)心或是幸災(zāi)樂禍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識。

  這一次。

  林崖這個峰主之位,多半是保不住了。

  眾人的靜等中,一道流光劃破天空,趙無極的身影出現(xiàn)在正中間的位置。

  眾人正要行禮。

  趙無極揮了揮手,他的座位旁邊,又出現(xiàn)了一個奢華的座位。

  嗯?

  眾人都有些不解。

  趙無極笑了起來:“給大家介紹一個人。青霄閣,厲衡執(zhí)事!”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話語中滿是傲然。

  他趙無極,雖然自身天賦一般,否則,以他的出身,也不至于只能在中等宗門混個掌教當(dāng)。但是,那又如何?

  他就是有一個好父親。

  就是有這些人無法企及的人脈!

  青霄閣的人?

  幾個峰主都不由驚了一下。

  林崖都愣了一下。連青霄閣的人都請來了,這一次,趙無極是打算畢其功于一役了!

  若是之前……林崖定然會愁苦萬分。

  但現(xiàn)在么。

  林崖的臉色只是稍稍有些古怪了起來。

  下一刻,惡厲衡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趙無極身邊。

  “我厲衡師叔偶然路過,順便來觀戰(zhàn)。大家也不必在意,更不用感到拘束,該怎么發(fā)揮就怎么發(fā)揮?!壁w無極故意說道。

  一個青霄閣的執(zhí)事在這里坐著,而且明顯是偏向于趙無極的。

  要讓大家一點(diǎn)都不拘束,這可能嗎?

  趙無極分明是故意要給大家添加一些壓力。

  眾人下意識想起了一個人。

  云錦呢?

  云錦馬上就要和阮俊對戰(zhàn)了,她此刻豈不是壓力極大?

  眾人找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云錦竟然根本就不曾到場。

  趙無極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他不由瞇了瞇眼睛。契約在身,他倒是不怕云錦跑了,只是沒能當(dāng)場看到她絕望的表情,倒是有些遺憾了。

  不過,這也不急。

  之后有的是時間讓他慢慢欣賞。

  趙無極故意看向了林崖:“林崖,你那好徒兒呢?她之前信誓旦旦,自己堅(jiān)持要立下契約。阮俊如了她的意,應(yīng)承了契約?,F(xiàn)在,阮俊已經(jīng)來到這里,云錦呢?莫不是突然反悔了?只可惜,契約在身,她現(xiàn)在反悔,是不是也太遲了一些?!?p>  林崖挑了挑眉,說道:“掌教不必著急。我那弟子正在地火房中閉關(guān),她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受到了契約力量的召喚,即刻就會過來?!?p>  “閉關(guān)?”趙無極笑了笑:“倒是應(yīng)該好好閉關(guān)一下。筑基期挑戰(zhàn)元嬰期,多努力一點(diǎn),或許還能撐到第二招?!?p>  “那就拭目以待了。”林崖緩聲說道。

  趙無極已經(jīng)將天劍峰幾人當(dāng)成了砧板上的肉,他也不甚在意,只是淡然說道:“那么,全宗大會,正式召開。大會第一日,是弟子戰(zhàn),每峰派出五名弟子參戰(zhàn)。天劍峰總體弟子都不曾到五人,所以,全員參戰(zhàn)?!?p>  趙無極嘲諷地看了一眼林崖,這才繼續(xù)說道:“天劍峰四人,其余各峰都是五人,總參賽弟子數(shù)為49人。這49人,按照以往規(guī)則,是抽簽進(jìn)行對戰(zhàn),最后決出一個排名來。不同排名可以拿到不同的積分。第一最多,第49最少。參賽弟子積分相加,則是該峰在弟子賽中的排名。這個排名和峰主賽的排名結(jié)合起來,就是該峰的總體排名。接下來時十年的資源分配,也按照這個排名了。”

  “這一次還有一個特殊情況。就是云錦和阮俊的契約戰(zhàn)。兩人先正常參加簽約。若是兩人一直不曾相遇,則在排名賽結(jié)束后,單獨(dú)一戰(zhàn)。若是兩人在抽簽時直接遇到,那就直接開啟生死戰(zhàn)?!?p>  “正常的擂臺上,不允許出現(xiàn)生死。但是云錦和阮俊這一戰(zhàn),根據(jù)契約……”

  趙無極停頓了一下,才緩聲說道:“不死不休?!?p>  不死不休!

  這四個字,仿佛有無盡的血腥氣息。

  阮俊的唇角不由也泛起了一個笑容。

  不死不休?

  他喜歡。

  “那么現(xiàn)在,抽簽開始。”趙無極看了一眼林崖:“你那弟子若是等開賽了還不趕到,就直接算輸,積分也計(jì)為零?!?p>  林崖十分淡定:“有勞掌教關(guān)心。”

  各峰早早就已經(jīng)提交了靜音弟子的名單,這會,在全宗弟子的注視下,這場決定各峰排名的弟子賽,正式開幕。

  49人抽簽,最后會有一人輪空。

  而這個輪空的人,便算是幸運(yùn)兒,直接晉級下一輪。

  修仙世界,講究實(shí)力的同時,也講究氣運(yùn)。

  如果能輪空,這也是氣運(yùn)的一部分。

  所以,對于這個看似不公平的規(guī)則,反而沒有人反對。

  誰都想成為那個氣運(yùn)之子!

  參賽的弟子陸續(xù)前往抽簽。1號簽,對手便是49號簽。2號簽,對應(yīng)48號簽,以此類推,最后剩下的25號簽,是輪空簽。

  等每個人都拿走了自己的簽,最后那個,便是云錦的了。

  這會也不急著查看云錦的那簽,眾人先看了一眼自己的。

  阮俊平靜地看了一眼。

  他抽到的,是1號。

  很好的數(shù)字。

  這一次的弟子賽,他阮俊,也會是毋庸置疑的第一。

  阮俊第一時間看向了越昭。

  除了云錦,他現(xiàn)在最想挑戰(zhàn)的,就是越昭。

  他要讓越昭知道,他已經(jīng)今非昔比。

  只是很可惜,越昭的簽是33號,兩人并沒有在一開始就對上。

  天劍峰的幾個弟子,阮俊都沒有對上。

  掌教門下和天劍峰那邊,唯一對上的,赫然是周立和司婉寧。

  司婉寧看著周立,頗有些躍躍欲試。

  她最近劍法大漲,這周立是個強(qiáng)大的對手,正好讓她試一試自己現(xiàn)在的水平。

  阮俊看了一眼周立,說道:“三師弟,事關(guān)師尊尊嚴(yán),這一次,許勝不許敗?!?p>  司婉寧并不是一個容易解決的對手,周立有些緊張,但也只能應(yīng)了下來。

  他和弟弟本來就不怎么受師尊看重,若是這一次還輸了,還得掌教這一門丟了積分,以后的日子,怕是就更不好過了。

  所以,他必須要贏!

  互相確認(rèn)好了人選,眾人發(fā)現(xiàn),他們每一個人,竟然都找到了對手。

  那這剩下的輪空……

  “哎呀,我好像來晚了?!蓖蝗?,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云錦慢慢悠悠走了過來。

  她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哪里有大家猜測中的緊張害怕模樣,分明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趙無極瞇了瞇眼睛,下意識地掃了一下云錦的修為。

  趙無極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這才多久!

  這云錦,竟然已經(jīng)是金丹中期了。

  而且,她的靈力浩浩蕩蕩,十分飽滿,竟是一副離金丹后期也不遠(yuǎn)的樣子

  這等修為放在精英弟子中,還不算是什么。

  可是!

  這云錦還只是一個入門三個月的新弟子啊。

  其他新弟子們,都還在練氣期苦苦掙扎呢。

  她竟然已經(jīng)走上了金丹大道!

  這真的是一個五靈根能做到的事情?

  哪怕是天靈根,怕是也不至于逆天到這種程度。

  趙無極的面色微微一變,旋即冷靜了下來。

  金丹中期又如何?

  阮俊已經(jīng)是元嬰巔峰。

  一個大境界擺在這里,云錦憑什么贏?

  “這就是阮俊的對手?”厲衡倒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區(qū)區(qū)金丹期,也值得你這般擔(dān)憂?”

  趙無極緩聲說道:“師叔,我請你來的時候,她甚至還只是筑基期?!?p>  厲衡不由不解地看向了趙無極。

  趙無極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她踏入修行之路,一共才三個月?!?p>  三個月的煉丹中期?

  厲衡的瞳孔猛然一縮:“這不可能?!?p>  趙無極也很不想承認(rèn),但他還是說道:“的確如此。三個月前,她還只是一個凡人,我也不知道她這修為為什么能增長地這么快?!?p>  就算她之前可能機(jī)緣巧合服用了什么逆天的天材地寶,所以修為增長才這么快,但是,靈魂境界呢?她的靈魂境界是怎么跟上的?

  還是說,那天材地寶連她的靈魂境界也能幫著漲?

  那得是什么級別的寶貝!

  厲衡的神情也嚴(yán)肅了起來,看向云錦的眸中,多了幾分考量。

  云錦終于出現(xiàn)。

  雖然她只是一個金丹期的弟子,但其他人卻不由自主地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云錦就這么一路坦途,走到了抽簽箱前。

  她微微一笑,拿出了最后一根剩下的簽。

  只是看了一眼,云錦就挑了挑眉:“師兄師姐們,承讓了。這第一輪,我好像要輪空了呢。”

  阮俊看著她,微微一笑:“無妨?;蛟S下一輪,我們就能相遇了呢?”

  云錦有些驚訝:“阮師兄,原來你這么急著找死的?”

  阮俊臉色一冷:“這話,應(yīng)該換做我來說才對!”

  云錦不由指責(zé)道:“阮師兄,我們修仙之人,不能老打嘴炮,要多干實(shí)事,擂臺上見真章!”

  阮?。骸埃???”

  不是云錦先開的頭嗎?

  他咬了咬牙:“你就且得意這最后的時光吧!”

  云錦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說道:“謝謝師兄的祝福?!?p>  阮?。骸埃???”

  這算是祝福嗎?

  他扭過頭,根本不想理會云錦了!

  抽簽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

  云錦竟然直接抽到了輪空簽,如此一來,倒是暫時看不出她的實(shí)力來了。

  眾人也有些遺憾之余,暫且先將目光投向接下來的擂臺賽。

  “1號,49號。2號,48號。3號,47號。請上臺?!壁w無極冷聲宣布。

  第一輪三場比賽,同時開始!

  阮俊緩緩走上擂臺,他沒有看他的對手,反而一直冷冷地看著云錦,然后對她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云錦對著他笑了笑,然后變戲法一樣擺出了一個攤位,上面還迅速擺上了各種點(diǎn)心茶水。

  “觀看比賽,難免口渴!茶水免費(fèi)暢飲了!”

  “無聊的日子里,難道不想給嘴巴找點(diǎn)事情做?一袋瓜子,只要一顆下品靈石。”

  “全手工制作點(diǎn)心,讓你回味無窮?!?p>  留音石,已經(jīng)開始自動傳播起聲音來。

  阮俊:“……”

  趙無極:“……”

  趙無極惱怒地看了一眼林崖:“弟子賽是何等緊要的場合!你這弟子,還有沒有把宗門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林崖也沒想到云錦突然會有這么一個騷操作。

  但是。既然這是云錦的操作,那就突然顯得理所當(dāng)然了起來。

  要是云錦不玩一點(diǎn)騷操作,林崖才要不適應(yīng)。

  “掌教?!绷盅滦α诵?,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這恰恰說明了小錦對這次的大會很重視??!準(zhǔn)備這些東西,也是要花時間的?。⌒″\也是覺得大家只是這么干等著看擂臺賽太過枯燥了,所以犧牲了自己的業(yè)余時間,做了這么多東西。這等情操,簡直令人感動啊!”

  趙無極:“???”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崖:“你倒是會狡辯?!?p>  林崖現(xiàn)在可不怕趙無極,他直接說道:“狡辯?這有什么需要狡辯的嗎?是有哪一條宗門的規(guī)矩說了,全宗大會的時候,不能擺攤嗎?沒有吧!既然沒有,那就不能說什么!”

  趙無極怒了:“宗規(guī)也沒說不能自殺,怎么不見有人自殺?”

  林崖頓時驚了:“什么?掌教你要自殺?萬萬不可??!你可算是我們天星宗的靈魂啊,你要是自殺了,我都想不到,我們這些人的生活會有多快……”

  林崖緊急剎車:“多痛苦。”

  趙無極臉色徹底黑了。

  自從這云錦來了之后,林崖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偏偏他不正常也就算了,自己還能跟著他不正常嗎?

  所有人都知道,林崖他不要臉,自己能跟著他不要臉不成?

  趙無極扭過頭,懶得理會林崖了!

  反正也就這么幾天了。

  他只當(dāng)林崖是在垂死掙扎了。

  人在臨死前,更放縱一些,也是值得原諒的。

  趙無極干脆看向了擂臺賽。

  就這么一會功夫,1號擂臺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fù)。

  阮俊手上一把彎刀形狀的法寶,已經(jīng)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他一副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師弟,承讓了?!?p>  那弟子癱倒在地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他的修為,也是元嬰期。

  雖然他是元嬰初期,阮俊是元嬰巔峰。

  但他在阮俊手下,竟然連三招都沒有撐過,這還是太令人駭然了一些。

  “1號擂臺,阮俊勝?!辈门行嫉?。

  阮俊微微一笑,目光直接看向了云錦:“云師妹,真希望下一場就能遇到你?!?p>  眾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向了云錦。

  云錦微微一笑:“我也很希望。不過現(xiàn)在么……”

  阮俊瞇了瞇眼睛。

  云錦的聲音驟然熱情了起來:“阮師兄,來點(diǎn)點(diǎn)心嗎?”

  阮俊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云錦看到了這樣的戰(zhàn)斗,竟然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是沒把自己放在眼中,還是根本就是不想活了?

  阮俊歪了歪嘴,直接跳下了擂臺,冷聲說道:“云師妹這是自知必死,所以要在臨死前,存下一些棺材本?”

  云錦微微一笑:“是這樣的。阮師兄你照顧照顧生意?

  阮俊只覺得可笑,他直接扔出去一塊上品晶石:“不用找了!”

  這么大方?

  云錦眼睛一亮,她立刻把晶石收了起來,然后擺了一堆她一時用不上的靈植礦石這些東西上來。

  然后一臉期待地看著阮俊:“阮師兄,這些加起來,你就給五十個上品晶石就行。”

  阮俊原本是想要羞辱云錦,這會臉不由黑了。

  這什么鬼,拿他當(dāng)冤大頭嗎?

  “太貴了嗎?那49個,不能再少了?!痹棋\說道。

  阮俊黑著臉直接走了。

  云錦還在他背后喊著:“阮師兄,這么點(diǎn)晶石都拿不出來了嗎?”

  阮俊沒有反應(yīng),云錦不由嘟囔著說道:“我還以為阮師兄有多大方呢,結(jié)果也是在充大頭。”

  虛空中。

  青云看的樂了。

  “這徒弟有意思??磥硪院笪倚らT要熱鬧起來了?!鼻嘣茦泛呛堑卣f道。

  紅葉和黎昀那兩個家伙,之前沒少在他面前秀徒弟。

  這下好了,自己收的這徒弟,一個人就能把他們那七八個徒弟全部氣死。

  “玄丹門?”蒼離冷靜地說道:“玄丹門離昆侖劍宗倒是不遠(yuǎn),青云前輩好歹來一場,日后記得多來昆侖劍宗看我云師妹?!?p>  原本,蒼離還對云錦會不會成為他嫡傳師妹有些不確定。

  但是現(xiàn)在么……

  他只是傳了一個消息過去,師尊立刻就親自動身了?

  這還不能證明什么?

  云錦,必定是要成為他小師妹的!

  “是么?可惜御獸宗離你們有些遠(yuǎn),日后你們往來怕是不太方便。不過放心,我會和云錦轉(zhuǎn)達(dá)你們的思念之情的?!鄙蜓訕I(yè)也是自信滿滿。

  御獸宗離得最近,他的師尊,大乘期的琉璃真人,馬上就要趕到這里了!

  青云雖然也是大乘期,但是煉丹師不以修煉為重,真要搶起來,他不是師尊的對手!

  云錦,早已經(jīng)注定了是御獸宗的人。

  虛空這三人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出了濃濃的敵意。

  呵!

  云錦只有一個,到時候,就各憑本事吧!

  弟子賽按部就班地進(jìn)行著。

  整整24場對戰(zhàn),速度要比大家想象中要快很多。

  很多戰(zhàn)斗,都是瞬間決出了勝負(fù)。

  越昭和郁松年,都是十分順利完成了第一輪對戰(zhàn)。

  而這一刻,終于輪到了司婉寧。

  司婉寧這一次的對手是——周立!

  對于周立周岱這兩兄弟,其實(shí)司婉寧沒有什么敵意,她甚至有些同情這兩人。

  但是。

  這是擂臺賽。

  只有竭盡全力,才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而這一次。

  司婉寧也不想讓天劍峰輸。

  哪怕他們只有四個人參戰(zhàn),這一次的第一,他們也要拼命拿下!

  “周立師兄?!彼就駥幑傲斯笆郑骸氨噶恕!?p>  她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晶瑩的長劍。

  周立面色凝重,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把長槍。

  下一刻。

  兩個人的身形就化作幻影,戰(zhàn)斗在了一起。

  這兩人的戰(zhàn)斗勢均力敵,一個擅劍,一個擅槍,打都起來,你來我往,十分精彩!

  和他們同時進(jìn)行的另外兩場比賽,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人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一場在第一輪里,顯得過早出現(xiàn)的高水平對戰(zhàn)。

  趙無極也瞇了瞇眼睛。

  周立的水平他是知道的,這些年他一直在外歷練,在實(shí)戰(zhàn)上,應(yīng)該要比司婉寧要勝上一籌才是。

  就在此刻。

  擂臺上風(fēng)云突變。

  趙無極的臉色也微微變了。

  只見擂臺上,蓮花綻放,花瓣飛旋!

  周立恍惚了一瞬間。

  下一刻。

  司婉寧的劍就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立的槍有些無力地落在了地上,他喃喃著:“七重劍法……”

  司婉寧的劍法,竟然更上了一層樓,達(dá)到了第七重!

  周師兄,承讓了。”司婉寧緩聲說道。

  周立輸?shù)囊残姆诜骸八編熋脜柡?。第七重蓮華劍法,這些年來,你是第一個?!?p>  司婉寧當(dāng)然不會說這其實(shí)是云錦的功勞,她只是微微一笑:“師兄的進(jìn)步也很大?!?p>  周立苦笑著搖了搖頭,下了擂臺。

  臺下。

  周岱一臉憂慮地看著他。

  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知道他們以后怕是要更不好過了。

  臺上的趙無極,臉色果然是有些難看。

  他冷哼了一聲,他的幾個弟子中,現(xiàn)在就是周立和周岱最是無用了。這兩人,再留下來,也只是浪費(fèi)資源了!

  “沒用的家伙?!比羁±浜吡艘宦暎瑩P(yáng)手就朝著周立打了下去。

  啪!

  他竟然重重地打在了周立的臉上。

  周立頓時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大師兄你……”

  周岱更是第一時間攔在了周立面前,看在阮俊的眸底浮現(xiàn)出一絲寒光:“大師兄,司婉寧的劍法已經(jīng)修煉到第七重。換做是其他人對上她,也只有輸!”

  “借口!”阮俊冷笑著說道:“還不是自己不夠強(qiáng)?平時可是好好修煉了?這些年修為為什么沒有長進(jìn)?!你二人再這么下去,完全是有辱門楣!周岱,你要是進(jìn)不了第三輪,以后,你和你這哥哥,都不必再叫我大師兄了!”

  阮俊的態(tài)度十分強(qiáng)硬。

  顧景鴻站在云錦身邊,他遠(yuǎn)遠(yuǎn)看著,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云錦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怎么,替他們不平?”

  顧景鴻低頭,說道:“他們二人,的確是不容易?!?p>  云錦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再多說。

  她看著這對雙胞胎,倒是有些想法。

  葉承是被趙無極趕出來的,然后就給了她天大的驚喜。

  日后,這對雙胞胎若是無處可去了,她倒也不介意接收一下。

  顧景鴻看著云錦這個表情,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等等!

  他就是隨便同情一下,難道主人這就又要去外面找狗了?

  早知道,他就不該多說這么一句。

  顧景鴻看著周立和周岱,眼神不由變得危險了起來。

  周岱正攙扶著周立,兄弟兩人一副愁云慘霧的景象,然后,兩人就注意到了顧景鴻的目光,不由疑惑地看了過去。

  他們都這么慘了!

  二師兄怎么還一副對他們羨慕妒忌恨的樣子。

  第一輪對戰(zhàn),一直到夕陽西下,正好結(jié)束了所有對戰(zhàn)。

  “第二輪抽簽,開始?!壁w無極直接宣布。

  第一輪對戰(zhàn),決出了24個晉級的名額,還有一個輪空的云錦,一共是25人晉級。

  這一輪抽簽,同樣會有一人輪空,便是唯一的那一個13號。

  這一次,眾人齊刷刷看向了云錦。

  云錦眨了眨眼睛:“是讓我先抽嗎?”

  眾人齊齊點(diǎn)頭。

  云錦也不在意,她走上前,隨手一抽

  只看了一眼,她就是一臉的不好意思。

  “抱歉抱歉,真的是不好意思了?!?p>  她亮出紅簽。

  正正好好。

  就是13號!

  接連兩次輪空,眾人的表情不由微微變了。

  趙無極的臉色也有些變化。

  修煉到他這種層次后,自然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氣運(yùn)這種東西存在的。

  接連兩次輪空……

  這只能證明,云錦的氣運(yùn),超出了一同參賽的其他人太多。

  否則,不會有這種碾壓性的結(jié)果。

  這個云錦,絕對不能讓她再發(fā)展下去了,這一次,必定要讓她死在擂臺上!

  如果不出他意料的話,云錦恐怕還會繼續(xù)輪空下去。

  但是,總有無法再輪空的時候。

  到時候,再大的氣運(yùn),在絕對的實(shí)力面前,也是枉然!

  第一日。

  天劍峰幾人,全部晉級。

  夜間。青云等人都沒有出現(xiàn),他們并不想在云錦戰(zhàn)斗之前,亂了她的心神。

  很快迎來第二日。

  這一次。一共有12場對戰(zhàn),再加上一個輪空的云錦,最終決出13個名額。

  天劍峰幾人又是全員晉級,周岱也順利進(jìn)入了第三輪,阮俊看向他們兄弟的臉色這才勉強(qiáng)好看了一些。

  第三輪,當(dāng)云錦再度抽到輪空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麻木,甚至都不覺得震驚了。

  這一輪,將會有7個人晉級!

  就是在這一輪。

  阮俊竟然對上了郁松年。

  越昭則是對上了周岱。

  司婉寧也對上了另一峰一個實(shí)力雄厚的對手。

  這一次只有六場對戰(zhàn),可謂是每一場都十分困難。

  天劍峰幾人全部進(jìn)入前13,已經(jīng)是很恐怖的戰(zhàn)果,可是,想要拿第一的話,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尤其是郁松年,他對上了阮俊,幾乎是必輸?shù)慕Y(jié)局。

  但是,以郁松年的性格,怕是會不顧一切拼到最后!

  云錦不由也有些擔(dān)憂。

  如果沒有她這事兒,郁松年應(yīng)該不會傻到死拼。

  但是。

  她遲早要和阮俊對上。

  三師兄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為了自己,恐怕會盡量消耗阮俊的力量,和他戰(zhàn)斗到最后。

  可是。

  比起這個,云錦更不愿意郁松年受到任何損傷。

  云錦不由找到郁松年,十分凝重地說道:“三師兄,和阮俊的戰(zhàn)斗,我有必勝的把握。請你要相信我?!?p>  她的戰(zhàn)斗,交給她自己來!

  她更不愿意讓郁松年為了她,付出什么難以挽回的代價。

  郁松年認(rèn)真聽了,然后,他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云錦的頭發(fā)。

  然后。

  他一言不發(fā)地上了擂臺!

  就連云錦,一時也拿不準(zhǔn)三師兄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希望。

  三師兄千萬不要太倔強(qiáng)!

  這一輪,越昭也同時上場和周岱對戰(zhàn)。

  司婉寧的比試在下一批,她和云錦一道,在擂臺下緊張地看著。

  阮俊的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淡漠地說道:“郁松年,你不是我的對手?!?p>  郁松年沒有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

  阮俊知道郁松年的性格,也不耐煩和他多說,直接發(fā)起了攻擊。

  郁松年身形變幻,仿佛浮萍,在阮俊的劍法中隨波逐流。

  他始終沒有拿出劍來。

  藏劍道,重在藏劍。

  不找到機(jī)會,絕不出劍。

  一旦出劍,便是石破天驚!

  阮俊還是第一次和郁松年對戰(zhàn),他的實(shí)力遠(yuǎn)遠(yuǎn)勝于郁松年,原本是可以拿到碾壓性勝利的。

  可是。為什么要這么快結(jié)束呢?

  雖然擂臺賽不能殺人。

  但是。對付天劍峰的人,那自然是慢慢折磨,才來得有趣??!

  阮俊的唇角掛著笑容,手中彎刀,一下又一下,在郁松年身上,留下層層傷口。

  郁松年仍在躲閃著,身上卻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

  三師兄!

  云錦的臉色不由變了。

  她想要讓郁松年認(rèn)輸,可她也知道,三師兄有自己的驕傲!

  阮俊在耍弄他,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郁松年自己,應(yīng)該也察覺到了這種實(shí)力上的巨大差距。

  可既然阮俊沒有一擊制勝,他就要繼續(xù)等。

  等一個讓他可以翻盤的機(jī)會!

  傷口越來越多,可郁松年的神情,卻越來越冷靜。

  “三師弟……”司婉寧已經(jīng)不敢看。

  越昭也已經(jīng)拿下了周岱,這會已經(jīng)回到臺下,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場對戰(zhàn)。

  阮俊贏,他們不會多說什么。

  但是,他偏偏要用這種貓捉老鼠一樣的方式。

  云錦緩緩站了起來,腰間的太阿寶劍顫抖著。

  云錦的眸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很好。

  這一次。

  她徹徹底底地被激怒了。

  三師兄是怎么受的傷,她會讓阮俊,原樣還回來!

  高臺上。

  林崖異常冷靜地觀看著。

  只是,他藏在袖口中的手,卻不由微微緊握了起來。

  他沒有開口說什么。

  因?yàn)闆]有必要。

  擂臺之上,規(guī)則如此,只要不傷及性命,他就沒有理由出手。

  郁松年本人,也未必希望他出手。

  他的幾個徒弟,都是天生的傲骨。

  郁松年雖然平日里話不多,但心頭的驕傲卻不比任何人少。

  他雖然身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但他從未想過放棄。

  林崖看得出來,郁松年仍然是很努力地在尋找著反擊的機(jī)會。

  不論最終勝負(fù)如何,對松年來說,這都是一場成長。

  “林峰主。”趙無極突然笑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這大徒弟玩心重了些。你那徒弟也是的,明明修為差距這么大,竟然還不認(rèn)輸。再這樣下去,他恐怕要真的傷到根基了?!?p>  他迫不及待地看向林崖,等著看他憤怒的神情。

  可林崖的表現(xiàn)卻有些過度冷靜了。

  他坐在那里,仿佛是一塊巨大的冰塊,面對著趙無極的話語,他也只是淡淡地說道:“松年這孩子,素來有自己的主見,他會做出正確的決定的?!?p>  趙無極皺了皺眉頭,林崖這個反應(yīng),讓他有些不悅,他挑了挑眉,進(jìn)一步說道:“也是。宗規(guī)在這里擺著,小俊無論如何,也不會傷了郁松年的性命。只是等到無法再輪空的時候,小俊遲早要對上你那最心愛的小徒弟,也不知道到了那時候,你的小徒弟,是不是也能有這般好運(yùn)?”

  趙無極的話語中,隱隱約約帶上了一絲惡意。

  郁松年,阮俊不會殺,也沒有必要?dú)ⅰ?p>  可是云錦呢?

  如果傷痕累累的,換成是云錦呢?林崖還能這么淡定?

  而和云錦的對戰(zhàn),阮俊是絕不可能留手的。

  到時候。

  他會將所有的憤怒宣泄出來,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云錦,虐殺當(dāng)場。

  當(dāng)時的場面,一定會精彩吧?

  趙無極光是想想,都有些興奮起來了。

  區(qū)區(qū)一個新弟子,還妄想改變天星宗,還妄想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那么,今日一切,就都是她自找的了!

  云錦……

  林崖抬眸看了一眼自家小徒弟。

  云錦此刻,正專注地看著擂臺上的對戰(zhàn),她看的那么認(rèn)真,仿佛要將一切都深深地印刻在心里。

  林崖第一次有一種感覺。

  這一次。

  云錦是真的憤怒了。

  之前她也遭受過不少針對,她每次都反擊了回去,可是,那些陰謀詭計(jì)都是針對她本人,她反而沒有那種憤怒在胸口涌動的感覺。

  可是這一次。

  受到傷害的,是她身邊的人。

  是雖然沉默寡言,但一直默默關(guān)心著的她的三師兄。

  憤怒如同一簇簇火焰,在云錦的心上,在云錦的眸中,盡情燃燒了起來。

  很好

  原本只想要干脆利落砍下阮俊的頭顱。

  這一次,也要讓他一點(diǎn)點(diǎn)品嘗三師兄正在遭受著的痛苦!

  擂臺上。

  阮俊已經(jīng)越來越激動,郁松年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他一道道地添上傷口,如果是旁人也就算了,這是云錦的三師兄。

  他甚至還能看到云錦憤怒的眼神。

  就是這樣才好!

  云錦也是憤怒,戰(zhàn)斗起來,戰(zhàn)斗起來,就越是會受情緒影響。

  雖然自己是必勝的,但多用一些手段,自然更保險。

  不錯。

  阮俊不僅僅是想要折磨郁松年,更重要的,還是想要借此挑動云錦的情緒,讓她在戰(zhàn)斗中失常,從而進(jìn)一步提高自己的勝利可能!

  可就在阮俊突然看向擂臺下云錦的那一剎那。

  郁松年的眼神突然變了。

  他躲避了這么久,成功讓阮俊放棄了戒備心,他甚至還有心思去觀察小師妹的表情。

  那么現(xiàn)在……

  反擊的時刻,到了!

  一柄不知道隱藏在何處的匕首,突然出現(xiàn)在了郁松年的手中。

  郁松年硬扛下了一道攻擊,下一刻,身形鬼魅般出現(xiàn)在阮俊身后。

  藏劍多年,之前的每一次戰(zhàn)斗,郁松年都沒有拿出這柄本命小劍。

  可現(xiàn)在,他拿出來了!

  藏劍之道,藏劍越久,出鞘的那一剎那,威力就越大。

  而這把劍,郁松年藏了十年。

  劍光出鞘那一刻,阮俊察覺到了不對,但是,他已經(jīng)躲避不及,劍光縱橫,阮俊下意識抵抗。

  一剎那。

  劍光籠罩了整個擂臺!

  一時竟看不見里頭的情況。

  什么情況?

  趙無極猛然站了起來。

  郁松年這一劍的威力,實(shí)在是駭人。若是阮俊真的敗在了這里,那真的是丟了一個天大的臉!

  劍光散去。

  郁松年臉色蒼白地站在角落里,他渾身浴血,那雙眼睛,卻依舊亮的驚人。

  他做到了。

  他抓住了最好的機(jī)會,給出了最完美的一擊,不論最終的結(jié)果如何,他都已經(jīng)盡力。

  盡力,便無悔。

  阮俊站在擂臺中央,他的胸口處,多了一個碩大的血洞。

  在最后一刻,他偏移了身體的位置,那一劍,沒能刺中他的丹田要害。

  胸口的血洞在迅速恢復(fù),很快就幾乎看不見痕跡。

  郁松年有些遺憾。兩人的修為畢竟是差的太大了,哪怕他的劍藏了十年,也就只能造成這種效果而已了。

  阮俊的神情卻徹底癲狂了起來。

  這次出關(guān)之后,他自認(rèn)已經(jīng)是年輕一輩第一人,要用無敵的姿態(tài),橫掃這次的弟子賽。

  結(jié)果!

  在進(jìn)七強(qiáng)的時候,他竟然就受了傷!而且讓他受傷的,還是他一直貓戲老鼠般耍弄著的郁松年。

  奇恥大辱,簡直奇恥大辱!

  阮俊的眸光不由瘋狂了起來。

  原本只是想要羞辱一下郁松年。

  現(xiàn)在么?雖然不能殺人,但是,他要讓郁松年徹底斷了修仙的可能。

  阮俊手中的彎刀開始閃動著詭譎的光芒,這一次,他打算不再留手了。

  阮俊即將發(fā)出攻擊的那一剎那,早早站在擂臺邊上的郁松年突然對著他笑了笑,然后,直接跳下了擂臺。

  阮俊:“????”

  他那攻擊蓄勢待發(fā),雖然發(fā)了出去,但也只是擊在了擂臺的結(jié)界上,沒能泛起一絲波瀾。

  擂臺下,郁松年揮了揮手:“阮師兄厲害,我認(rèn)輸了?!?p>  阮俊心態(tài)崩了。

  認(rèn)輸了?

  這個時候,你說你認(rèn)輸了!

  “郁松年認(rèn)輸,勝利者,阮??!”裁判宣布。

  可作為勝利者的阮俊,卻是黑著一張臉,一點(diǎn)都開心不起來。

  而輸了比賽的郁松年,卻是一副輕松的樣子,正在愉快地和天劍峰其他人聊著什么。

  阮俊黑著臉走下臺,他冷冷地對著郁松年說道:“慫貨?!?p>  郁松年微微一笑,只是不理他。

  他又不是傻子?

  底牌都用光了,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阮俊,還非要和他死磕到底不成?

  他只是不愛說話,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阮俊說這種話,該不會腦子有問題的是他吧?

  郁松年看著阮俊,眼神中就把這個意思帶了出來。

  阮俊被噎了一下,被氣的轉(zhuǎn)身就走。

  自從云錦入宗之后,天劍峰這些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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