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告老還鄉(xiāng)
蘇府,宴會一結束,蘇家的人就立馬回了家。
曾經,皇宮是他們榮耀的象征,如今,是被人恥笑的地方。
蘇瀚軒已經隱忍了一天,如今的景家有多輝煌,曾經的蘇家比之更輝煌。
只是,如今,榮耀歸景家,再與蘇家無關。
“老爺,您也別動怒,當心氣壞了身子?!?p> 蘇夫人雖然很累,但還是沒辦法歇息,畢竟,男人是他的天,如今他在氣頭上,她哪敢安眠。
而且,她也幫不了什么,只能安慰安慰人。
這個家,不知何時就已經變了。
“清風啊,蘇家將來還是在你手上,入朝為官,替父分憂,為蘇家出一份力,蘇家還是要靠我們,至于你姐姐,限制太多,為父只能指望你了。”蘇瀚軒嘆著氣,從前,女兒是皇后,給蘇家?guī)砹司薮蟮臉s耀,現在,這個女兒已經無法在皇上那里獲取更多的權力了,說的直白點,這個女兒已經算是沒什么用處了。
如今,就連她的心,也不似從前那般向著蘇家了。
“兒臣聽父親的安排?!碧K清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服從了這樣的安排,他還能有什么選擇。
最近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他真的能做到嗎?
事情發(fā)生至今,雖已經過去,可夜夜噩夢纏身,有些事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無人能幫。
遙想曾經的他多么的輝煌啊,如今,落入塵埃,受盡冷眼。
曾經的他,有她愛,如今,他孤身一人,原來有些感情真的是在不知不覺間就扎進心里了。
如今,她榮寵后宮,母憑子貴,想來再也不會想起他這個清風哥哥了。
只是,憑什么她就過的這般風華無雙,他就要臣服。
他蘇家曾經也是鼎盛一時,他蘇家也能做的很好。
但想想又頹廢了,談何曾經,不知不覺間,不知何時起,就發(fā)展成了如今這模樣。
這段時間,他不止一次想起曾經和景婳那美好時光,總是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錯了。
如果他們能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
景婳對他是有恨意的,不是他多想,他的直覺就告訴他,興許,蘇家淪為如此下場,少不了她的報復。
從此人生漫漫,該是多無趣。
他想要的為何不給他呢,他后悔了。
蘇清風的頹廢樣子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以前總愛往他身上湊,現如今,避之不及,他們身份卑微,又有哪個主子會愛惜,開心了就賞賜你一點,不順心了就拿你開刀。
如今,這府里的婢女,不知被蘇清風糟蹋折磨了多少,一批人走一批人進來,可沒人敢有怨言。
哪怕在別人眼中,蘇家是沒落了,但這所謂的沒落,依舊是別人高不可攀的存在,他們依舊是這府里最微不足道的人。
沒了他們,還有成百上千的人愿意來這蘇府掙錢,他們哪里有選擇的機會。
深夜,每當蘇清風不如意的時候,就是一些婢女的悲哀,可依舊還是有人愿意爭搶著去伺候,因為總是覺得,也許她就是下一個意外,哪怕只是妾,身份也會高千百倍。
一夜的時間能有多長呢,再次睜眼,天就亮了。
“皇上別耽擱了上朝,總是這般黏著兒子,也不知是你們誰離不開誰?!本皨O穿完衣服就看到帝冥絕又蹲在倆孩子面前,不禁扶額,每天早上都上演這一出。
雖然很有愛,但是那些朝中的大臣可不知道,上朝還遲到的帝王可丟人了,還不是一次兩次。
“朕是怕他們醒來會哭,想讓他們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父皇,多安心啊?!泵棵啃褋淼谝谎劭吹剿麄?,何嘗不是一種甜蜜啊,看他們睡的多甜。
“皇上這些小把戲跟誰學的,倒是花了心思,讓臣妾看著,皇上快去上朝?!本皨O拉開帝冥絕,她想做個撿漏的,哈哈哈。
“你啊,行,朕去上朝了?!?p> 時間不早不晚,帝冥絕沒有遲到,如今天下太平,誰敢欺他東陵,每天的早朝也沒什么重大的事,但畢竟是早朝,總要說點事,哪怕是小事,也需要解決。
“皇上,微臣老了,想著該衣錦還鄉(xiāng)了,現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犬子,微臣想憑借這丞相之位,換犬子一個職位,臣知道,他年紀輕輕,本該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走,但清風的實力微臣知道,還請皇上賜清風一官半職,微臣也好安心頤養(yǎng)天年,求皇上恩準?!?p> 平時安安靜靜,這樣的消息如此突然,平地驚雷,瞬間沸騰了。
丞相可不老,若說老,這里面還有比他老的還不是在堅持,這怕不是緩兵之計,雖然蘇家最近遭受了不少創(chuàng)傷,但不至于就這樣沒了。
如此毫無準備的說出來,還不是為了讓皇上覺得有危機感,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突然說辭官,如此不動聲響,必定是會引起動亂的。
饒是帝冥絕高瞻遠矚,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打算告老還鄉(xiāng),確實措不及防了些,關鍵是他還不能就此答應,若如此痛快的答應,豈不是讓人寒心。
蘇相,不愧是老謀深算。
“蘇相若是想修養(yǎng)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蘇公子若是想有一官半職,朕也可以允諾,這東陵還有不少人需要蘇相的指點,蘇相突然有告老還鄉(xiāng)的意思,可是那里有什么不滿,盡管說?有朕在,定會為蘇相做主的?!崩虾?,還不是想要挾他一下,可惜,所謂的驚慌只不過是想讓他看見,這點小事,何須放心上,鐵了心想要離開的人怎么留的住,又何須留。
他東陵人才濟濟,這朝中的人如何,他也心里有數。
損失一個丞相,一時之間,確實能把浪攪大一點,但終究會風平浪靜的。
蘇瀚軒跪在那里,言辭懇切,他當然知道皇上的忌憚,有他在,兒子的地位勢必會被隱形的打壓,如果他自愿放棄一些,那一切便都有轉圜的余地。
結果勢必不會太難看。
他當然知道,他既然提出了這話,哪怕是挽留,也不會是太久,他終究是要離開朝堂的。
他已年邁,兒子還年輕,年輕人才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