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要干嘛去?”
“我在想辦法。”
“你別走遠(yuǎn)?。∥液ε?。”
“不遠(yuǎn),馬上就回來。”
馮曉宇拽了一抱荒草回來,放下之后又往河堤上走。
河堤上有些零零星星的樹木。
馮曉宇走到露絲蒂娜看不到的地方,取出光劍切了一大抱樹枝回來。
水囊里的水不多了。
馮曉宇拿起青龍槍,在河面上把冰鑿開,灌滿水囊。
露絲蒂娜靜靜的看馮曉宇忙活,不知道馮曉宇這是要做什么。
馮曉宇把荒草放在熊皮褥子附近,在荒草上放一些折斷的樹枝,拿出火折子把荒草點燃。
“你以前怎么不懂得點火呢?”
“你以為樹枝能燒一整夜嗎?”
“那你現(xiàn)在要做什么?”
“清洗你的傷口,不然感染化膿了就不好辦了。”
幾天來,兩人只要多說兩句就會吵起來,但露絲蒂娜對于馮曉宇所做的事情還是認(rèn)可的。
現(xiàn)在為了處理她的傷口所做的努力,讓她心中升起一絲溫暖。
她見馮曉宇架起樹枝,提著水囊在火邊上烘烤,就柔聲問道:“你這又是做什么?”
馮曉宇奇怪的看了露絲蒂娜一眼,笑了起來。
“我就是問一問,有什么好笑的?”
露絲蒂娜本來心中升起的不滿終于忍住,帶出溫和的語調(diào)。
馮曉宇笑著說道:“我真想看看明天的太陽會從哪里出來?!?p> “還不是你,老要跟我吵?!?p> “你要是從開始就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我會跟你吵嗎?”
“好啦,我不想說這個,你這是要做什么?”
露絲蒂娜趕忙岔開話題。
馮曉宇說道:“河里的水太冷,我把袋子里的水烤熱一些,等會兒你好清洗傷口啊。要不你先睡會兒,好了我喊你。”
“我這會兒疼的睡不著?!?p> “好吧,一會兒就好?!?p> “那清洗完之后呢?”
“我有傷藥,這藥挺不錯的,抹上后三天就好,還不留疤痕。”
“你哪來的這藥?”
“我們行軍打仗,難免會被刀劍所傷,所以平時都帶著傷藥?!?p> “你在這里還是軍人???”
“被逼的?!?p> “打過仗沒?”
“打過,還殺了不少人呢?!?p> “難怪這么冷血?!?p> 馮曉宇見露絲蒂娜面帶微笑,表情不像是揶揄,更像是調(diào)侃,于是也笑了起來,說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p> “我只知道得寸進尺?!?p> “嘿嘿,看樣子話不投機?!?p> “水好沒有,我疼的厲害?!?p> 露絲蒂娜又趕快岔開話題。
馮曉宇一邊和露絲蒂娜說話,一般翻來覆去烘烤水囊。
他把水囊來回晃了晃,將里面的水搖勻,打開袋口,倒一些出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溫?zé)?,于是遞給露絲蒂娜。
“你遞給我干嘛呀?”
“洗呀。你洗著,我去拿藥?!?p> “我不敢洗?!?p> “你吼我的勁頭哪兒去了,洗都不敢洗?”
“誰吼你啦?還不是你要惹我的。我以前有什么事都是去看醫(yī)生,由醫(yī)生來處理?!?p> “好吧,那你把我當(dāng)成醫(yī)生,不然搞不成?!?p> “你別這么笑好不好,我看見瘆得慌。”
“我沒笑啊。”
“你就是笑了的?!?p> “好吧,我不笑了。你有沒有換洗的衣服?”
“只有薄的,沒有厚的。要換洗的衣服干嘛呀?”
“我的大小姐,既然要洗,就容易打濕。”
“我從來沒做過這些,我哪知道啊。再說不能撈起來洗嗎?”
“撈起來冷不冷?。?!”
露絲蒂娜心中又升起一絲溫暖,小聲問道:“那怎么辦???”
“算了,我再鋪一張熊皮,你躺在熊皮里面就不冷了?!?p> 馮曉宇說完,去拿了一張熊皮過來。
熊皮足夠大,可以鋪一半蓋一半。
況且他要不斷清洗,揭開、蓋上比較方便。
露絲蒂娜躺在上面,在熊皮里把厚厚的長裙撈起來,說道:“好啦,可以啦?!?p> 馮曉宇把水囊放在露絲蒂娜腿邊,用單手鞠一把水為露絲蒂娜清洗。
露絲蒂娜瞬間大叫起來:“疼,你不懂輕點啊。”
馮曉宇抱歉地說道:“不小心碰到傷口了?!?p> “你不懂想辦法啊?!?p> “我要是看著洗,不算我非禮你吧?!?p> “你現(xiàn)在是醫(yī)生啊!”
“好,我現(xiàn)在是醫(yī)生?!?p> 馮曉宇把熊皮連帶露絲蒂娜一起旋轉(zhuǎn)一個角度,讓能揭開的那一方對著火光,問道:“露絲蒂娜,你有沒有手帕?!?p> “有,在我包里,你自己去拿吧?!?p> 馮曉宇把手帕拿來,在火堆上添了些柴火,等火燒旺之后,把手帕浸濕,開始擦洗露絲蒂娜傷口外的皮膚。
手帕已經(jīng)臟了,不能接觸傷口。
好在能看得見,知道輕重,馮曉宇就鞠一把水輕輕的用手擦洗。
露絲蒂娜突然把腿夾緊。
馮曉宇抱歉的笑笑,說道:“不好意思,不小心碰到了。”
露絲蒂娜嗔怪的說道:“明明就是故意的。”
馮曉宇大喊冤枉:“傷口太靠里了,真的是不小心碰到的?!?p> “鬼才信你,看你眼珠子都要進去了?!?p> “我不看清楚能行嗎?再說了,臟兮兮臭烘烘的有什么看頭。”
“你還不是一樣臟兮兮臭烘烘的?!”
“嘿嘿,那倒是,我很久都沒洗澡了?!?p> “那就不要說我?!?p> 露絲蒂娜白了馮曉宇一眼,終于沒好氣的說道。
清洗完之后,馮曉宇把手帕擰干,把露絲蒂娜腿上和熊皮上的水擦干,讓露絲蒂娜回到正常睡覺的熊皮上躺好。
他拿出傷藥,把手洗干凈后,開始仔細(xì)的為露絲蒂娜涂抹。
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露絲蒂娜也不管了。
她閉上眼睛,任由馮曉宇折騰。
馮曉宇每涂抹一個地方,露絲蒂娜就感到一處清涼,同時火辣辣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等馮曉宇抹完,把裙擺放下來,把熊皮蓋好,發(fā)現(xiàn)露絲蒂娜已經(jīng)睡著了。
他重新把手洗干凈,把火堆滅了,然后背對著露絲蒂娜睡去。
露絲蒂娜徹徹底底睡了個安穩(wěn)覺,等早上醒來,感覺精神好了許多,對馮曉宇的態(tài)度也溫和、親熱了不少。
馮曉宇自然投桃報李。
兩人第一次沒有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