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剛才單手抓著他在天上的時候,風(fēng)很大,把她的T恤下擺給吹了起來。
林木又在莫君的下方,一抬頭就看了進去。
他發(fā)現(xiàn)莫君居然穿上了昨天買的那件內(nèi)衣,只不過,好像穿反了。
這倒不是林木的經(jīng)驗有多豐富,而是昨天買的時候就看到了,那件內(nèi)衣外面是黑色的,里面是肉色的。
而莫君則是把肉色穿在了外面。
而且衣服的正反面區(qū)別還是挺大的,所以林木雖然只看到了一眼,但還是看出莫君穿反了。
不過在天上時他忍住一直沒吱聲,這時看到莫君要去洗澡了,卻終于忍不住提醒了一聲。
這并不是說想要調(diào)戲或者笑話莫君,而是真心地覺得如果一直這么反著穿,應(yīng)該對身體不太好。
萬一時間長了以后弄變形了,或者整出點乳腺增生之類的毛病呢?
聽到他的話,莫君先是一愣,隨即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衛(wèi)生間的門。
林木只覺得整個房子都好像震了一下,緊接著,
砰!
一聲巨響,衛(wèi)生間的門直挺挺地倒了下來。
嘩啦!
摔倒地上,門上的玻璃摔的的粉碎,玻璃碎渣撒了一地。
“知荷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林木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
只見闖了禍的女劍仙呆呆地站在浴室里,手掌還保持著往前推的姿勢,整張瓜子臉漲得通紅。
林木都能想象的出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羞惱的莫君重重地關(guān)上浴室門,隨后又郁悶地?zé)o處發(fā)泄,便猛地伸手拍在門上。
以她的力量,含羞帶怒地出手,這道薄薄的浴室門當(dāng)然承受不住。
林木上前查看一番,見她身上沒有被玻璃渣劃傷,這才松了口氣,對她說了一聲:
“你先別動,等我把碎玻璃掃了?!?p> 莫君愣愣地站著,看著他跑進廚房,然后提著掃帚和簸箕出來,仔細地將浴室門口以及濺到了客廳里的玻璃渣都打掃干凈。
林木這才招呼莫君道:“來,搭把手,先把這個門給弄出去,我明天再叫人來換個門?!?p> 莫君上前,單手將倒在地上的門拎起來。
“我倒忘了,這門對你來說太輕松了,行,先放外面吧?!?p> 林木打開門,讓莫君把這扇被摔壞的浴室門放在走廊上。
他們住在頂樓最靠里的位置,走廊上也不會其他人經(jīng)過,妨礙不了鄰居。
回到家里,莫君依然默不作聲,林木看看她,笑著問道:
“現(xiàn)在沒生氣了吧?”
莫君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你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
林木又問道。
“氣!”
莫君咬著牙說道,像個和大人斗氣的孩子。
對她來說,被男人看到自己最羞于啟齒的地方,原本應(yīng)該一掌把這無恥賊子劈死的。
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就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對著賊子真的動手,可自己又郁悶又羞惱,便只能發(fā)泄在死物之上。
發(fā)泄之后,卻發(fā)現(xiàn)結(jié)果好像也不太美妙——把浴室門都給拆了。
一時間,莫君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是繼續(xù)冷著臉生氣,還是就此揭過。
可是,如果真的就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那自己的清白豈不是就這么沒了?
“你還是先洗澡吧,洗完了就不生氣了?!?p> 這賊子居然還在那兒嬉皮笑臉。
莫君氣惱地一跺腳,伸手在他胸口推了一把,轉(zhuǎn)身走進了浴室。
剛才那一掌生生將浴室門給推崩了,可現(xiàn)在這一下卻輕飄飄的,打在林木的身上居然都沒能讓他退后一步。
顯然女劍仙很小心地控制了力道。
林木對莫君道:“浴室里還有一道門,你關(guān)上吧,放心,我絕對不會進來的?!?p> 這套房子里的浴室和衛(wèi)生間是在一起的,做了個干濕分區(qū),馬桶旁邊是一個用圓形玻璃做成的浴室。
洗澡的時候進去把圓形的玻璃一拉,就成了個浴室。
當(dāng)然,這道玻璃門遠遠不及被莫君弄壞的那道浴室門遮的那么嚴實,如果真的站在外面仔細看,完全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莫君進去后,頓了頓,朝外面喊道:“你若敢進來,我定不輕饒!”
“我你還不放心嗎?我肯定老實待著!”
外面?zhèn)鱽砹帜拘攀牡┑┑穆曇簟?p> 放心才怪!
莫君咬了咬嘴唇,卻又不知該拿這賊子怎么辦,終于還是走進圓形玻璃圈成的浴室里,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片刻后,浴室里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林木很淡定地坐在沙發(fā)上,真的沒有越雷池一步。
他在反省。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讓他對莫君的性格有了很透徹的了解。
這女劍仙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根本就不諳世事,因為一直在蜀山上修煉,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事,所以心思也很單純。
自己就是仗著這點,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人家,還借著各種機會占她的便宜。
“我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可我又不是調(diào)戲了就不負責(zé),我愿意負責(zé)到底的??!”
“但人家又沒說愿意,我這樣是不是有點流氓?”
“那怎么辦呢?這家伙根本就是個大直女,我不這樣她能開竅嗎?”
“那也不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喜歡人家就要光明正大地追求,不能靠信息差占人家便宜!”
林木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一個人在那兒喃喃自語。
浴室里水聲停了,片刻后莫君走了出來。
她穿著白色絲質(zhì)睡衣,胸口和肚子上頂著個手提菜刀的寶兒姐,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喂,你頭發(fā)還是濕的呢!”
林木喊她,但莫君砰的一聲已經(jīng)把門關(guān)上了,好在這次她控制好了力道,并沒有再弄壞一道門。
“知荷?!?p> 林木想了想,走到臥室門口,敲門道:
“我向你道歉,對不起,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被你拽到了天上,哪還有心思注意其他,就是無意中抬手瞄到了一點點而已?!?p> 等了一會兒,里面?zhèn)鱽砬宕喽涞穆曇簦?p> “那你之前就是故意的?”
“之前?我之前又沒做過什么!”林木連忙道。
“賊子!我睡了?!?p> “哦,好,晚安,那個......你要是實在生氣,就揍我一頓,只要別打死就行?!?p> 林木又說了一句,但里面沒再傳出回應(yīng)。
唉,林木嘆了口氣,只得去洗澡了。
臥室里,莫君站在門后,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確認林木真的去洗澡了之后,她莫名地松了口氣,低著頭喃喃道:
“我為何……已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