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由
——
“孫老頭，桃子不錯，給小爺裝上二斤！”
王小福站在一個水果攤前，手里拿著一個新鮮的大桃子，使勁咬了一口，鮮嫩的桃汁瞬間四濺開來。
王小福身后跟著兩個小孩兒，手里正一人一個桃子，正吃的正香。
“好咧～”
孫老頭二話不說，拿出袋子開始撿一些新鮮的桃子裝了起來。
孫老頭雖然心里千萬個不愿意，但也不愿招惹這個村里小霸王，就因為他爹是村長，若是惹得這小霸王不開心，回頭和他爹念叨，再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得不償失。
王小?？粗鴮O老頭乖乖的撿桃子的樣子，心里甚是滿意，想想村里人對自己的恐懼，更是得意起來。
“喂，孫老頭，撿一些大的，鮮的，好吃的，如果拿回家不如我手里的好吃，我?guī)嗽伊四愕臄傋?！?p> 王小福在一旁又是指指點點，又是出言威脅，引起后面的兩個小跟班呲呲做笑。
周圍也聚集了很多行人，看著孫老頭委屈的撿桃子，竟沒一個上前制止，而是滿臉的同情，他們心里想的，竟和孫老頭心里想的一樣，怕自己多言而招惹了這小霸王。此時如若發(fā)生在他們身上，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正當無人敢言語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桃子攤后面的小屋里傳來聲音。
“你們這是干啥，大白天的還能搶劫不是？”
從孫老頭身后的小屋里，走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男孩兒，衣著樸素，相貌竟和孫老頭有些相似。大家一看，這不是孫老頭的孫子孫凱嗎？
“爺爺，咱們種的桃子本來就不多，還那么便宜，今天讓他們拿上幾斤，明天再讓他們拿上幾斤，咱們以后還怎么生活？爺爺，不能給他們！”
孫凱一邊大聲阻止道，一邊去拉住孫老頭撿桃子的手，將已經(jīng)撿好的桃子又拿了出來，放在攤上，。
“小凱，快放手，若是小福真的喜歡吃，裝上幾斤也不礙事！”
孫老頭拉住孫子孫凱說道，又拿起攤上的袋子，繼續(xù)裝桃子，很顯然，孫老頭說的話，有些不從心。
“哪來的小屁孩，小爺?shù)氖履阋蚕霌胶?？找打！?p> 王小福直接罵道，而后走到孫老頭身邊，一腳把孫凱踹倒在地。
王小福身后兩個小跟班一看，心想，主子都動手了，自己豈能站著看戲？想罷，就把手里的桃子一扔，直接掀翻孫老頭的攤子。
“別打了，別打了……”
周圍人行人看到，都嘴上都重復著說著這一句話，但是真正上前拉架的，卻沒有一人。因為那個像混世小魔王的王小福，可不是不好惹的，都知道他有一個極為護犢子的村長老爹，誰多管閑事，除非不想在村里混了。
“繼續(xù)給我打！特娘的，敢惹到小爺頭上，真是不想過了！繼續(xù)打！”
王小福退出身來，嫌棄的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泥土，又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氣喘吁吁的罵道。
兩個小跟班聽到王小福的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都想在主子面前表現(xiàn)自己，不管自己累不累，更加賣力的踹向?qū)O凱和孫老頭……
……
“住手！”
當周圍行人沉默不言語的時候，從人群后面?zhèn)鱽硪粋€憤怒的聲音。
一個小屁孩用手推開擋在前面的行人，急匆匆地來到孫老頭面前。
正在動手的二人停下動作，回到王小福身后。
此刻，小屁孩站在桃子攤前，憤怒的看著幾人，桃子攤已被兩個跟屁蟲推倒，變得破爛不堪，桃子也是滾了一地，大部分桃子都被二人踩壞，顯然已經(jīng)賣不出去了！
而孫老頭正用身子遮住孫子，衣服上全是腳印，臥在攤子后面的角落里一直哆嗦。
“你們這群蛀蟲，仗著自己有個村長的爹，在村里為非作歹，禍害鄉(xiāng)里，整天無所事事，丟人不丟人？”
小屁孩看到孫老頭如此，火氣直冒，指著王小福三人就是一頓臭罵，而后轉(zhuǎn)身去扶孫老頭。
小屁孩拉起孫老頭，只見孫老頭頭發(fā)凌亂，衣衫臟破，頭發(fā)中滲出鮮血，小屁孩心中一股怒氣更是直沖心頭。
平日里孫老頭為人和藹可親，對街里鄉(xiāng)親也是挺好，尤其是村里的小孩子，來這里玩耍時，經(jīng)常給他們桃子吃，小屁孩也是其中的孩子之一，所以小屁孩對孫老頭很是感激。
小屁孩看著孫老頭如此慘狀，孫凱臉蛋紅腫，流著鼻血，憑著心中怒氣，站起來，握緊拳頭，冷冷的對著王小福三人。
“吆，這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膽敢摻合小爺?shù)氖虑?？?p> 此時的小胖子王小福也算是休息過來了?？吹接腥司尤汇Ｄ嫠?，很是生氣，語氣輕浮，有覺得好玩，便好奇的看著眼前只有十歲左右的小屁孩。
眼前的小屁孩衣著雖然破舊，但還是挺干凈，瘦瘦的身材有點像營養(yǎng)不良一般，有些弱不經(jīng)風。雖說不是很英俊，但也算得上秀氣。
“小爺？你是小爺，老子還是小爺呢？”
小屁孩一聽，小爺這個詞，還真不錯，以后不能自稱老子了，就用小爺這個詞了。
小屁孩這么一想，卻是不知，在這個臥牛村里，只有兩個小孩兒敢用此稱呼。一個是一把手，村長的兒子，一個是，基本上算是村里最窮的，小屁孩。
“聽好了，小爺就是臥牛村中，正義的化身，人間的守護者，大名鼎鼎的李青山是也！”
“小爺?shù)姆Q呼你也敢用，找打！”
王小福一聽，敢用村里只有他一個人用的自稱，也是火冒三丈，頓時指使身后兩個小跟班去打李青山。
“石頭，你打不過他們，快跑，我沒事！”
孫老頭看著王小福要去教訓李青山，便趕快勸阻，生怕李青山為了他再吃些虧。
“對啊，小石頭，快點跑吧，你打不過他們！”
周圍行人此時也勸李青山，顯然小屁孩李青山在村里人緣挺好，大家對他也很是關(guān)心。
“孫爺爺放心，我沒事，看我收拾這三個混球！”
李青山回應(yīng)了一句，便握緊拳頭，沖向二人。
兩個跟班其中一人，一拳直向李青山小腹打去，另外一人抬起腿就是一腳，向李青山踹去。
說時遲，那時快。
李青山見狀，想要躲過去，奈何二人速度太快，根本躲不掉，一拳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他身上，頓時痛的呲牙咧嘴。周圍眾人一聲驚呼，這一幕也是慘不忍睹。
本來李青山年齡很小，雖說偶爾打架，但也不像這小胖子王小福的跟班一樣，沒事就練習打架，無論是身手，還是速度，都不是一個檔次。
再加上李青山家境貧寒，哪有什么充足的食物去補充體能，所以黑黑瘦瘦的，讓人感覺一拳就可以放倒。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
——
李青山結(jié)結(jié)實實的受了這一拳一腳，力道是一點也沒浪費，然后就被放倒在地。
跟班二人趁李青山倒地，拳腳交加，一點也不含糊。
李青山立刻抱住頭，蜷縮著身子，咬住牙，“享受”這拳打腳踢的盛宴。
——
“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王小福雖說是村長的獨苗，但也不敢鬧出人命，看這兩個跟班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真怕弄出人命，急忙叫停了他倆。
“怎么樣，還敢跟小爺頂嘴不？沒事找事！”
王小福向前走去，抓起李青山的頭發(fā)，輕蔑的說道。
“怎么，你的手下都沒吃飯？小爺我正混身癢癢呢，快給小爺撓撓！”
李青山頂著青腫的眼皮，盯著王小福，嘴里也因臉腮腫大而說不清話，囫圇的說道。
“小爺敬你是條漢子，不如你跟我混怎樣，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整個村都沒人敢欺負你?！?p> 王小福想到自己的跟班曾被隔壁村長的兒子打的哭爹喊娘，頓時想把這個硬氣的小屁孩招入帳下，跟他去征戰(zhàn)隔壁村里的“不良團體”。
“呸，想讓小爺做小弟，門都沒有！”
李青山吐了口血水，斜著眼睛看了王小福一眼，直接拒絕。
“不跟小爺我，以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走……”
王小福見李青山態(tài)度堅決，非常生氣，威脅說道。
說完話，王小福便也帶著兩個跟班，搖著頭，甩著手，瀟灑離去。
周圍眾人一看這混世小魔王要走，紛紛讓開一條道，盡量不去招惹。
等王小福三人遠去，眾人立刻過來扶起李青山，紛紛問候其傷勢，村里的王大夫早就被人拉來，給李青山上藥擦傷。
“這小混蛋仗著自己是村長的兒子，為非作歹，早晚會被人收拾！”
“好人有好報，惡人終會有報應(yīng)！”
“…………”
眾人也紛紛待王小福走后開始咒罵，也只有在他走后才敢咒罵，若當面罵他，這混世小魔王肯定會找人報復。
“小石頭，你沒事吧，為了我這糟老頭子，何苦呢？”
孫老頭領(lǐng)著孫子過來，有些內(nèi)疚的對著李青山說道。
“孫爺爺，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們，但是我看他們欺負你，我心里就難受，平日里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忍心看你受欺負？”
李青山說道。
眾人聽了李青山的話，內(nèi)心很是羞愧，論膽色，論勇氣，這一群人，還不如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子。
“雖然這次被打了，也許下次還會被打，但是我相信，很快，我就能打他們一群！”
李青山像是對著眾人說，又像是在自語。
但眾人聽到這話，再看向李青山，只見李青山，眼中的堅毅，完全不像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甚至遠遠超過這些大人！
——
而這一幕，都被一個臥在路邊一旁乞討的老乞丐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