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年
“有啊”克酉晃蕩著雙腿,順著白胡子一副高人模樣:“有兩個辦法,一是尋得龍陽草煉制九陽丹,每日服用一顆,一顆可抵一年,治標(biāo)不治本?!?p> “二是尋找鳳凰涅槃留下的本源之火,將那涅槃之火融合體內(nèi),你這病可徹底根治,再也不用受苦寒的侵?jǐn)_。”
樓舒雨聽后,撐在桌上的手揉了揉眉眼,克酉說了相當(dāng)于沒說。
第一種方法比第二種容易不到那去,那龍陽草早幾百年前就已經(jīng)絕跡了,想尋都沒地去尋。
第二種或許還能找到,在蒼禹界不是沒有鳳凰,鳳凰涅槃后留下的火種總有人會撿到保留,只要想找還是有希望的,可也不知道人家到時候肯不肯放棄鳳凰火源這種寶貝了。
克酉見樓舒雨表情不甚好,便安慰起她來:“小伙子你也不用如此喪氣,這天下也不算完全沒人近得你身”他手一指自己,“我們這族能靠近你哦?!?p> 樓舒雨輕輕一掀眼皮,看了一眼他與自己的距離撇開了頭。
克酉一哽:“這、這跟你呆久了也不太好啊是吧,老年人受不得冷的?!?p> “多謝前輩告知”樓舒雨起身拜別:“晚輩還有事恐不能陪同了,先行告退?!?p> 樓舒雨拿出一枚納戒,里面有足夠的報酬:“這是我的診費,請前輩笑納。”
克酉不想要,被樓舒雨強行塞到手里。
克酉真的不想要報酬,于是氣呼呼的瞪著樓舒雨,后者只好做罷,轉(zhuǎn)身離開。
“哎哎哎,美麗的人族你等一下”蹦蹦脆生生的嗓音響起:“美麗的人族您結(jié)賬了嗎?蹦蹦和跳跳身無分文的,不想留下來給人家刷盤子?!?p> 樓舒雨跨過門檻的腳一頓,“結(jié)了,請幾位慢用?!?p> 樓舒雨一走,克酉便插著腰教訓(xùn)起蹦蹦來:“蹦蹦,你怎么能那么說呢,老頭子的名聲都被你敗完了!要是人家以為老頭子就是為這一頓飯才給她問診的怎么辦!”
蹦蹦和跳跳同步撐腮看他:“可是問診就得給錢啊,族長爺爺你替她看病,她請我們吃飯,這不就是人族所說的銀貨兩訖嗎?這不就因果了卻了嗎?”
克酉呆愣了一秒,下一秒就恍然大悟般道:“對哦,有道理哦,小伙子那樣的命理確實是不要有因果糾纏比較好,嗯——蹦蹦和跳跳長大了咯,還知道因果了呢?!?p> 說著捏了一下蹦蹦的臉蛋。
“那是自然!”若是有條尾巴,這兩孩子身后估計要搖的起飛了。
樓舒雨不在,該上的菜一個不會少,反而是樓舒雨不在,他們吃的更隨意歡快了。
矮人族藥醫(yī)和煉器厲害,但不擅長經(jīng)商,手里的好東西經(jīng)常會被其他種族以低廉的價格騙走,以至于矮人族這么多年過去了依舊是一貧如洗。
樓舒雨心頭想著龍陽草和鳳凰火,竟是走了神,不知不覺走到了鳳凰街上,直到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她才驀然回神。
一轉(zhuǎn)頭,后方的路滿是密密麻麻的人,再看前面也是。
她冷著張臉看不出什么情緒來,但應(yīng)該是不太愉快的。
她看著自己身邊隔開的半米圈子,忽然覺得偶爾逛逛這些熱鬧的街市也沒有什么。
她覺得沒什么,但其他人都頗為嫌棄她,那怕她多好看都不管用了,身上冷嗖嗖的。
咋滴?出來逛街是想報社?
以樓舒雨為中心,前后左右各有半米的活動距離,在眾人嘰嘰喳喳討論著嫌棄她的話時,一陣喧囂的笑聲從街頭那邊傳來。
“哎哎哎,那家伙怎么又來了!”
“那小霸王怎的還沒走啊,天天來這么一出可真鬧心。”
“可不是。”
樓舒雨瞧著前方的人紛紛避開一條路來,也隨著大流站到了旁邊,她不太愛湊熱鬧。
擁擠的人潮迅速開辟出一條道來,快到她跟前的時候她才知是什么原因。
只見五個少年騎著妖獸在街頭比賽狂奔,那妖獸全都是兇猛的品種,還都是比較稀有的,沒看臉,樓舒雨都知道妖獸背上的人肯定很有錢。
其中有一只火翼獅是最叫人吃驚的,那只火翼獅全身雪白沒有一根雜毛,只有脖子處那一圈火紅的鬃毛和甩著的尾巴上的那挫紅毛。
火翼獅上坐了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一身精致奢華的紫金圓領(lǐng)袍,套了兩只價重連城的黑晶鐵護(hù)腕。
少年同旁邊并架的黑狼少年有說有笑,一頭臟辮用紫金寶冠束成了高高的馬尾,背上挎了把紅色的騷氣月狐弓。
樓舒雨驟然一愣。
是他。
這世上與小刀這么像的人只有一個。
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著少年們的,樓舒雨這眼神對少年們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再炙熱的目光他們都頂?shù)淖 ?p> 騎著火翼獅的少年大概是少年群首,桃花目輕佻風(fēng)流,眼尾都是笑意,深邃的五官格外出眾,還有那笑時若隱若現(xiàn)的梨渦,唇邊的虎牙也很是招眼。
樓舒雨本想等他們過去了就走人,誰知最狗血沒有之一的事情出現(xiàn)了。
一嫩黃長裙的女孩子站在人群里,下一秒竟然朝那火翼獅少年甩出了鞭子,周圍頓時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到底是辣個勇者如此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哦??!
蘭焱焦也不是吃素的,反應(yīng)靈敏的抓住了她的鞭子一扯,把那黃裙姑娘給摔到了青板石街道中間。
那少年也是真下了狠手,黃裙姑娘摔出來時發(fā)出了很重的聲音。
“現(xiàn)在刺客水平這么低了嗎,區(qū)區(qū)一個筑基中期也敢行刺本少主了?”
少年身上有著驕陽烈輝之氣,眸子不經(jīng)黑暗侵襲一股子的干凈氣息,在烈日底下他高高在上的俯視眾人,身上有著驕縱也有著少年時期的風(fēng)氣。
“胡說八道,我才不是刺客!”那姑娘來頭好像也不小,猛然起身拉起鞭子與少年對抗:“你日日縱騎街頭,搞的人人不安生,本姑娘早看不下去你這紈绔子弟行為了,今日就是想教訓(xùn)你一下!”
“哦?!?p> 蘭焱焦一雙總是含情脈脈的風(fēng)流眼睛頓時微微瞇起看向黃裙女子,臉上也笑的格外好看:“原來你是想與本少主單挑啊,早說啊,何必用這種偷襲方式呢,只要你下貼,本少主就沒有不敢接的。”
“但我必須解釋一下,我不是縱騎,我是慢悠悠的走”蘭焱焦兩根手指比著走路的姿勢:“我是在炫耀我的翼獅你看不出來嗎?!?p> “看不出來!”
黃安魚與蘭焱焦拉扯著鞭子,聞言也覺得有理,于是她一放松下來,蘭焱焦也把鞭子還給了她。
“行,就下貼!”
這姑娘說一出就是一出,下一秒果斷掏出戰(zhàn)貼扔出去。
蘭焱焦以為又是一出偷襲,伸手就將戰(zhàn)貼給打飛了。
“你!”黃安魚見此頓時破口大罵:“膽小鬼!不是說沒有你不敢接的戰(zhàn)貼嗎!”
蘭焱焦一時失語,他怎么知道那是戰(zhàn)貼呢,還以為又是偷襲武器呢。
打飛的戰(zhàn)貼在高空轉(zhuǎn)了幾圈又慢悠悠落下,最后被兩根素白的手指夾住。
樓舒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