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割肉
狐貍精已經(jīng)脫離池銘雪的身體,接下來池銘雪只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也就會慢慢恢復正常了。
“愛怎么辦怎么辦。”郎京墨看了眼池銘雪,就沒有那么客氣了,有蘇傾這么個拖油瓶就夠了!
“可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荒郊野外的……”蘇傾于心不忍。
一個閨閣大小姐,不省人事地倒在荒郊野地,想想都很危險。
而且池銘雪若是回不去,她這一單可就白干了!
這腿傷也就白受了!
她已經(jīng)損失夠大了,不能荷包也受損??!
“要不你把你那根繩子捆著她,拖著她回去吧?!彼嶙h道。
“那是捆妖繩?!崩删┠读顺蹲旖?。
用捆妖繩去捆凡人的話,凡人的靈魂會受損。
池銘雪先前被狐貍精附過身,本身靈魂就不穩(wěn),若再被捆妖繩捆一下,那怕是就算醒來,也會一生癡傻了。
“我手鐲里有繩子?!碧K傾這時想起自己手鐲里也是有的。
她憑空拿出了繩子,遞給了郎京墨。
郎京墨:“……”算了算了,他就大發(fā)慈悲一次,好事做到底,就當是為了提前修成正果而積累運勢吧。
他離修成正果,始終只差最后一步。
……
最后,郎京墨背著蘇傾,蘇傾用繩子拽著池銘雪,一路上惹人注目,好不容易才到了池府。
池府的下人見到這一幕,急忙將自家小姐池銘雪先抱了起來,又給蘇傾安排了房間,隨即匆匆忙忙去通知了池文平,最后還要去請大夫。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池文平匆匆趕來,就見到蘇傾的裙擺都是血,自己的妹妹昏迷,還有個面無表情的郎京墨。
“蘇姑娘,你沒事吧?”一起趕來的還有楚云晏,他因為放心不下,所以一直就沒有離開。
“如你所見,我受傷了,不過附身池公子妹妹的狐貍精已經(jīng)不在了,以后也不會再出現(xiàn)了?!碧K傾簡短地說道。
池文平又繼續(xù)問道:“那我妹妹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好好養(yǎng)著就行?!碧K傾道,說起來,還是她的傷更重一些。
“那狐貍精真的已經(jīng)走了嗎?”池文平還有些不敢置信。
“等你妹妹醒了你不就知道了?!碧K傾沒好氣道,她都受了這么重的傷了,這人還不相信她?
早知道,這趟活她就不該來的,損失可大了,就這腿傷,起碼也得養(yǎng)好些時候。
見蘇傾生氣,池文平也不敢再多言。
“蘇姑娘,你還好吧?”楚云晏忙關心了蘇傾一句。
“一點都不好?!碧K傾沒好氣道,沒看到她身上這么多血嗎?能好到哪里去!
這么多年她還從來沒受過這么重的傷呢!
“真是不好意思啊蘇姑娘,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大夫了,你放心,報酬方面肯定也不會虧待你的?!?池文平非常識相道。
蘇傾冷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楚云晏忍不住失聲一笑,他怎么覺得剛剛蘇傾那么生氣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報酬還沒拿到呢?
“這位楚公子,你笑什么?”蘇傾撇了撇嘴表示不滿。
“估計人家是笑你蠢呢!”郎京墨潑涼水道。
蘇傾的臉色頓時一變。
“我不是這個意思?!背脐堂Φ馈?p> 蘇傾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顯然是已經(jīng)往心里去了。
“這位公子怎么稱呼?”楚云晏只好硬著頭皮轉(zhuǎn)移了話題,將注意力轉(zhuǎn)向了郎京墨。
“這是我朋友,郎京墨?!碧K傾淡淡介紹道。
她知道,郎京墨是不會屑于開口的。
郎京墨動了動唇角,確實沒有想再說話的打算。
“郎公子?這個姓好像并不常見?!背脐绦闹猩鹨还梢苫?,京城也有一家郎姓的大戶人家,不過沒人知道他們的來路,父親也叮囑過讓家族里的人都離這個姓氏遠一點。
“郎公子是哪里人???”他忍不住又繼續(xù)追問道。
郎京墨已經(jīng)微不可見地蹙起了眉。
“我的朋友,自然和我一樣是陳陽縣的了?!碧K傾又替郎京墨回答了。
郎京墨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大少爺,大夫來了?!?p> 還好,大夫這時也過來了。
“王大夫,快給我妹妹看看?!背匚钠揭灰姷酱蠓颍⒓瓷锨罢f道。
蘇傾臉色霎時又不那么好看了,池銘雪明明沒什么大事,可池文平竟然讓大夫先看?
她的腿可是為了救池銘雪才受傷的!
看來,這池家也不咋的,京城果然一點都不好,等她腿好她立即就走!
“先給她看。”郎京墨面無表情地將大夫拽回了蘇傾面前。
他也看不慣池文平的這般處事。
“那我妹妹……”這樣一弄,池文平亦有些不悅。
“你妹妹沒什么大事,但若蘇傾有事,我讓你們池府比之前還慘。”郎京墨冷冷道。
蘇傾愣神片刻,忍不住看向郎京墨,沒想到,郎京墨竟然這么關心自己。
“文平兄,既然他們說銘雪妹妹沒事想來確實不會有什么事的,不如就讓大夫給蘇姑娘看吧?!背脐炭粗彩翘K傾的傷勢更嚴重些。
不過池文平也算是情有可原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
“行吧?!弊詈蟪匚钠揭策€是妥協(xié)了,畢竟不妥協(xié)也沒辦法。
這位王大夫這才走到蘇傾面前,小心翼翼拆開郎京墨之前為蘇傾包扎的布條,兩排狐貍的牙齒印就映入眾人的眼前。
“這什么東西咬的?”王大夫吃驚問道。
“在郊外不小心被狐貍咬了?!碧K傾道。
狐貍咬人?
王大夫仍舊有些驚訝,這倒是挺少見的,不過他手上仍在認真查看蘇傾的傷口。
“這狐貍是不是還有毒???”他從傷口深處還是看到了殘留的黑血。
雖然郎京墨當時已經(jīng)處理過了,但當時條件有限,處理得還不夠徹底。
蘇傾點了點頭,“毒已經(jīng)解了,可能還有些剩余的毒血?!?p> 王大夫面露愁容,“你這傷口很深,差點就咬到骨頭了,傷口間的縫隙又小,這殘留的毒血很難處理?!?p> “但沒處理干凈的話,很可能還會二次中毒。”
“那要怎么辦?”楚云晏聽完,面露擔心。
是他讓蘇傾過來的,現(xiàn)在蘇傾出了事,他良心也過不去。
池文平在一旁沒有說話,他也沒想到蘇傾的傷勢竟然這么嚴重,難怪先前要搶大夫,現(xiàn)在他不快的心思早已消散不見。
“可能要從縫隙里將那一塊肉割下來?!蓖醮蠓蚵砸怀了?,還是說道。
只是那痛楚蘇傾一個小姑娘恐怕忍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