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雋,你這個小子,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是吧。我告訴你,你今天這樣對我,以后一定會后悔的?!?p> 商雋說今天要加班,沒有時間回來吃晚飯,顧傾晚就讓家里的阿姨準備了一份便當往商氏大廈走。
剛剛走到商雋的辦公室前面,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人狼狽地從商雋的辦公室拿著一份文件出來,嘴里還罵罵咧咧的。
知道顧傾晚的身份,秘書看到這一幕,連忙走過來默不作聲地護住了顧傾晚,并對著西裝革履的人鞠了一躬,也是一副禮貌的樣子。
面前的男人沒有理會秘書的動作,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就徑直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顧傾晚皺了皺眉,秘書幫顧傾晚拉開了商雋辦公室的大門,請她進去。
商雋明顯是剛剛發(fā)完脾氣,現(xiàn)在正臉色鐵青地坐在主位上,地上七零八落的滿是散漫的文件紙張。
顧傾晚將自己帶來的便當輕輕地放在桌上,蹲下身子就開始一張一張地幫商雋收拾地上的殘局。
商雋感受到顧傾晚的動作,連忙從椅子上起來,拉住了顧傾晚。
“這些小事情等會讓秘書做就可以了,你怎么能干這些活呢?!?p> 顧傾晚被商雋拉著坐在沙發(fā)上,“沒關系,我也是見不得地上亂。阿雋…….剛剛出去的人,是誰啊,是公司里的人嗎?”
商雋撫了撫額,一臉的煩躁。
“他叫鄭俊升,是我的舅舅,也就是我媽媽的親弟弟。在公司里的采購部任職,是采購部的部長。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被我解雇了?!?p> 顧傾晚的臉上微微有些錯愕,“他是做錯什么事情了嗎?”
“就在剛才,我收到財務部給我的郵件,這份采購清單,在總額上竟然少了一個小數(shù)點。你知道這在工作上是多么離譜的錯誤。但是,就是這樣一份文件,上面簽署的大名可就是鄭俊升。這樣不把工作當一回事情,怎么能在商氏的部門里任職,身為領導又怎么能服眾?!?p> 顧傾晚明白商雋的顧慮,身為領導者,這樣只會讓下面的人覺得任人唯親,長此以往,肯為公司踏踏實實干活的人就會越來越少,商雋也會越來越無法服眾。
顧傾晚輕撫著商雋的后背,緩解商雋的情緒,如果單單是因為這一次的錯誤,商雋是絕對不可能發(fā)這么大的火的。
“阿雋,你好像特別討厭你的舅舅?!?p> 商雋的眼睛看著前方,眼神有些空洞,想起鄭俊升的嘴臉,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輕薄的嘴唇也抿了起來。
“晚晚,你知道我最討厭的是哪種人嗎?”
顧傾晚歪著頭,細細地想著,“嗯……虛偽的,貪戀的,奸詐的。”
像是覺得答了有些像沒答一樣,顧傾晚嘟了嘟嘴,輕聲嘟囔,“這樣的人好像誰都討厭呢?!?p> 商雋看著顧傾晚低著頭暗自腹誹自己的樣子,倒是覺得有幾分好笑,臉色也漸漸地有所緩和,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沒錯,你剛剛說的這些特征,就是我最討厭的人。而鄭俊升,就是集這些我最討厭的特征為一體的?!?p> 顧傾晚看著商雋的臉,就能感受到商雋對鄭俊升深深的厭惡之情。
“阿雋……”
商雋擁著顧傾晚,慢慢地平復自己的心情。
“五年前,在我剛剛接受商氏集團的時候,當時公司的情況很不穩(wěn)定,股價大跌,資金無法回攏,運轉(zhuǎn)非常糟糕。所以我從學校一畢業(yè),就來接手這邊的生意。爸爸把大半的業(yè)務都直接交給我了。就在我過渡期的時候,鄭俊升從中作梗,貪污了公司好幾個億的錢。這些錢,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一部分被他拿來在國外置辦了不動產(chǎn),另一部分到現(xiàn)在都沒有查出來他到底用在了哪里。”
顧傾晚有些唏噓,別人只會羨慕商雋的光鮮亮麗和財富,但是在背后的努力和商氏這些年來經(jīng)歷的波折又有誰能看得到想得到呢。今天如果不是商雋說起,就連她也會覺得這一切是理所應當?shù)摹?p> “那爸爸和媽媽沒有發(fā)現(xiàn)鄭俊升的事情嗎?”
商雋目光注視著前方,像是想起了那段困難的時候,目光里有些悲傷。
“當時,爸爸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會把商氏慢慢交給我。媽媽一向不理會公司的事情的。鄭俊升為人狡猾奸詐,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如果大肆宣揚,他一定會把家里攪和的不得安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告訴家里也只會讓他們更加擔心而已?!?p> 其實,在商雋看似冷酷無情的外表下,實則隱藏著一顆無比柔軟的心。尤其是對家人,商雋始終默默地把風雨都自己抗下了。
顧傾晚嘟了嘟嘴,“舅舅怎么會是這樣的人呢?!?p> “我沒有這樣的舅舅”商雋摟著顧傾晚的手暗暗收緊,“這些年,鄭俊升自從在商氏上班開始,就沒有一天是按時到崗和下班的,白天工作基本都交給了下面的人去處理,晚上又把時間和精力都花在找女人上面。這樣的人,怎么配當一個部門的領導。”
顧傾晚感覺到商雋的隱忍,將自己的手覆在商雋的手上,安撫著商雋的情緒。
“這些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鄭俊升最過分的是,貪污公司給采購部的資金,慢慢去洗錢,把這些變成自己的財產(chǎn)。公司的財務部已經(jīng)來跟我匯報多次我只能用自己的填補上去。這些年,他在商氏撈的錢,可已經(jīng)讓他肥得滿肚子流油了。我看,他都已經(jīng)忘了自己是誰了。”
商雋輕哼一聲,話語里滿是對鄭俊升的不屑。
他和鄭俊升的這些事,雖然鄭俊升是家里人,卻也是工作上的事情。這些,他本不愿讓顧傾晚知道太多,可是沒想到卻被她撞到了這一幕。
也好,這些話這些事,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今天和顧傾晚說了出來,竟然覺得心里無比的暢快和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