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顧總,外面有一位鄭女士,說是有急事想要見您,您看。”
“鄭女士?”
顧傾晚猶豫了一下:“那請她進來吧?!?p> 看到來人,顧傾晚更是意外:“伯母您怎么過來了?”
鄭敏的態(tài)度相較之前緩和了許多,不再是那么針鋒相對,嘆了口氣,坐在顧傾晚的對面。
摘下墨鏡,能明顯看出她的神色憔悴了不少,和之前的干練凌厲有明顯區(qū)別,眉頭緊鎖著,像是有什么煩心事難以開口。
“我想請你幫我一件事?!?p> 鄭敏認真地看向顧傾晚,想到之前她對顧傾晚的偏見和并不友好的相處方式,就有些愧疚和不自在。
“您說就好了?!?p> 但顧傾晚似乎并沒有把之前的芥蒂放在心上,而是很關(guān)心地問道。
無論如何,她都是商雋的媽媽,在顧傾晚的心里,和商雋在一起也就意味著要融入他原本的家庭。
她不是來將商雋剝奪走的,而是來多給他一份愛的。
鄭敏的語氣帶著憂慮,吐露了實情:“商雋爸爸的身體現(xiàn)在不太好,三天兩頭就要去醫(yī)院。我想讓你勸勸商雋,要他回去看看他爸爸,他們畢竟是父子,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解不開呢?我知道他爸爸有心事,就是放心不下商雋,也不知道該如何緩解他們的關(guān)系?!?p> “我問過阿雋了,他沒有回答我,他的性子和他爸爸是如出一轍的倔,我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你去說服他了,可以嗎?”
顧傾晚看出了鄭敏說這話時的為難和實在,是走投無路的無可奈何,其實她也一直想要緩和商雋和他家里的關(guān)系,只是找不到機會。
“好,我會試試的?!?p> 聽顧傾晚答應(yīng),鄭敏松了口氣,稍微放心了些:“那真是太好了?!?p> “只不過,我有一個疑問?!鳖檭A晚想到一件事,這在她心里一直是一個困惑:“您為什么要突然改成鄭敏呢?我記得您之前不是叫做江嬌蘭嘛?!?p> 鄭敏笑笑,和顧傾晚解釋道:”這不過是上一輩的事情,我很早就想著要改了,便找了個機會改了過來而已?!?p> 原來是這樣啊……
顧傾晚點點頭,終于明白了之前想不通的地方。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送走了鄭敏也差不多到了快下班的時候了,迅速忙完手上的事,顧傾晚就去了商雋公司。
“阿雋,我給你帶了愛心晚餐哦,雖然不是我親手做的,但是是親自買的呢!”
“阿雋,你今天工作累嗎?之前你說的那個案子還進行得順利嗎?“
聽著顧傾晚一直在旁邊噓寒問暖的,商雋終于忍不住了,把手上的資料放在一邊,挽起袖子,一手撐住桌子將顧傾晚環(huán)了進去,然后逼近,眼眸里染上危險和探究的光,聲音低沉帶著磁性,“說吧,做什么壞事了?我酌情考慮給你從輕發(fā)落。“
“哪有……”
顧傾晚心虛地對上商雋的視線,在心里默默辯解,這哪里是自己做壞事了,明明是為了他啊。
“那你今天怎么這么懂事啊。”商雋將信將疑地盯著她看。
“我平常不也很懂事嘛?!鳖檭A晚嘟囔了一句,委婉地轉(zhuǎn)入了正題:“就是,阿雋你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回過家了啊?!?p> 一聽到家這個字眼,商雋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皺眉,瞬間明白過來什么,“我媽去找過你了?”
看到商雋表情不對,顧傾晚吐了下舌頭,乖巧地承認:“嗯,她說叔叔身體情況不太好,想讓我勸你回去看看?!?p> 還沒等她說完,商雋就直接拒絕,冷淡的語氣帶著淡淡的不耐,“不去,和他見面又得吵架,一吵架他病情加重,又是我的錯了?!?p> 男人還緊皺著眉,告訴顧傾晚:“要是下次他們再找你的話,你就別理他們就行。我來處理,我可以給他找最好的醫(yī)生?!?p> 顧傾晚哭笑不得,這話說的怎么那么像是在賭氣的小孩子啊,要是放任他這么處理的話,那怕是這輩子和商家的關(guān)系都無法緩和了,輕嘆,“那要是我想去探望伯父呢?你可不可以帶我過去啊?!?p> 顧傾晚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期待和請求,那一眨一眨的眼睛清澈得不像話,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光是看到這樣的目光,商雋緊繃的嚴肅神情都不受控制地緩和了下來,但還是沒有松口。
見商雋似乎有所動搖,顧傾晚輕呼了口氣,她能理解為什么商雋對他父親如此抗拒,那些曾經(jīng)難以調(diào)和的矛盾和一次次的爭鋒相對,都在他們之間深深隔開了一道幾乎無法彌補的溝壑,掩蓋過了之前的溫情。
一想起來,只會讓人覺得心寒。
要是她的話,恐怕也會一時難以接受。
顧傾晚繼續(xù)動之以情:“伯父他身體情況是真的不太樂觀,而且伯母還說他不愿意去醫(yī)院,就整日在家悶著,其實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打開心結(jié),這只有你能做到,要是伯父真的出什么事的話,那再爭論對錯還有什么意義呢?”
“我猜,伯父不愿意去醫(yī)院,肯定是想要等你回去見他?!?p> “你不了解我爸的,他的想法誰也動搖不了的?!?p> “可是我了解你啊~你有時候也很倔,但是也很容易心軟啊?!鳖檭A晚拉著他的衣角,期待地望著他:“我們就回去看看吧,你總不放心我一個人去吧,那我會很尷尬的?!?p> 聽她說完,商雋沉默了很久,最后無奈地揉了揉顧傾晚的頭發(fā),“好吧,陪你去?!?p> 好說歹說才得到了傲嬌商總的同意,顧傾晚心花怒放,盤算起要帶些什么去拜訪。
想著想著,不自覺也開始緊張起來。
她好久都沒去過商家了,之前幾次的不愉快還是讓她有點擔心的。
商雋將車停在別墅外面,往里面看去,一切都幾乎沒發(fā)生變化,庭院里栽種的還是父親之前最喜歡的梧桐花,只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盛放的季節(jié),花的顏色有些凋敗暗淡,顯得有些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