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硯欽一手端著水,一手貼上了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的凌鯨恬的后背。
一口溫水下肚,她才覺得嘴里的苦澀略微散去了些。
冼硯欽將水重新放回了床頭柜上,關切的問道:“怎么樣,感覺好點了嗎?”
凌鯨恬像一只小獸似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答道:“好多了。”頓了頓,又隱約想起了什么,“謝謝你?!?p>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兩人齊齊看向緊閉的門關。
接著房門就被打開了。
最先映入兩人眼簾的是臉上掛滿的憂慮神色的中年夫婦。
“鯨鯨啊,哎呦呦,怎么小臉都白成這樣的?!?p> 來的正是江氏夫婦,說話的是于瑾之。
一左一右攙著她的是昭昭還有江仁康,身后是面色鐵青的江戰(zhàn)。
冼硯欽見江家的人來了,便起身騰出了位置,而后跟站在床尾的江戰(zhàn)互相頷首致意。
“于阿姨,我沒事了?!闭f完,又牽強的在嘴角扯出一抹笑。
“就外邊那些擺著的那些醫(yī)療器械,你還說你沒事?”江妤昭質問到。
江仁康站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啊,鯨鯨啊,你要是不舒服要及時跟叔叔阿姨說啊?!?p> “醫(yī)療器械?”凌鯨恬一頭霧水的看向冼硯欽。
冼硯欽伸手撓了撓眉心,“那個……我昨天怕你出事,就讓人搬了點可能用得上的東西過來?!?p> 說完,又看向了江氏夫婦,“叔叔阿姨不必擔心,鯨鯨的身體暫時沒有大礙,是我小題大做讓二位擔心了?!?p> 昭昭下巴拉的老長的看著冼硯欽。
你那叫搬了點兒?您那點兒估計都能開一個小規(guī)模的醫(yī)院了吧……
也是在這時,江氏夫婦才注意到了這個氣貌不凡的俊挺青年。
“哦,小硯是吧?謝謝你救了我們鯨鯨啊?!庇阼蛩屑さ拈_口。
江家其余幾人包括凌鯨恬在內,都被于瑾之這一聲“小硯”驚得不輕。
人家堂堂碩風財團總裁,怎么到了您嘴里就熟路的倒像是親戚家的后輩了?
對于這樣的稱呼,冼硯欽并沒有在意,笑臉相迎道:“沒事兒于阿姨,應該的?!?p> 站在于瑾之身側的江仁康輕咳一聲看向自家兒子,江戰(zhàn)瞬間會意。
“冼少,不知可否方便跟您出來談談?”
冼硯欽看了眼床上的凌鯨恬,點頭道:“方便?!?p> 等兩人出去后,于瑾之才憂愁地對上了凌鯨恬憔悴的小臉,眼里瞬間有了渾濁之色。
“唉,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這么苦了你呢?”
說著說著,竟哽咽起來了。江仁康也跟著沉沉的嘆了口氣,像是又蒼老了幾分。
昭昭見狀,忙上前輕撫著母親的后背。
見于阿姨替她擔心的落淚,凌鯨恬心里頓時也很不是滋味,只能一邊伸手替她拭去眼淚,一邊說著安撫的話。
“啊呀,媽,你可先別哭了,等一下又帶的鯨鯨傷心了?!?p> 確實,情緒這東西容易感染人,更何況鯨鯨還這么敏感。
聽了她這話,于瑾之瞬息間收了聲。
“好了,于阿姨不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