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合作
“都聯(lián)系好了嗎?”
一個有些沙啞的男低音在車內(nèi)響起。
男人的黑眼圈很深,眼睛里泛著血絲,像是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一樣。
“嗯,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也已經(jīng)被安排好了?!?p> 女子的的聲音也沒有了往日的活潑,一雙好看的大眼睛里倒映著深深的疲憊。
原本姣好的面容變得有些憔悴,或許是想到了口中的那個“他”,櫻桃小嘴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男人沒有回答女子,一雙粗糙的大手穩(wěn)健地握著方向盤。
車內(nèi)再次變得安靜。
逐漸逼近的彎道讓男人下意識地踩剎車減速。
“咔嚓”
車子的某處傳來了一聲異響,男人的神經(jīng)立馬繃緊了,意識到了不對勁。
剎車被死死踩住,但整輛汽車卻絲毫不見減速的跡象。
隨著一聲巨響,車子沖破了路邊的護(hù)欄,從山崖上墜落,狠狠地砸在了下面的盤山公路上。
汽車的慣性依舊不減,繼續(xù)翻滾著墜落。
良久,車子終于停了下了,男人和女子都已經(jīng)渾身是血,呼吸微弱。
正當(dāng)路人們以為這場車禍已經(jīng)就此結(jié)束的時候,
“砰——”
沖天的火光和濃煙沖天而起,火紅的光亮映在了遠(yuǎn)處男人的望遠(yuǎn)鏡上。
隨手把引爆器和望遠(yuǎn)鏡扔進(jìn)了車?yán)锖?,男人掏出了手機,不知道在和誰打著電話。
“任務(wù)完成?!?p> 不等對面回話,男人便掛斷了電話。
墨鏡下的眼睛卻并不像男人表面那樣冷漠,茫然,痛苦,憤怒,仇恨交織在男人的眼瞳中。
“呼——”
男人用力吐了口氣,墨鏡下的眼睛再次變得古井無波。
“嗶啵嗶?!?p> 警車,救護(hù)車和消防車的警報充斥著整個山道。
所有人都注目著這場慘烈的車禍,男子像是被火光照應(yīng)出的陰影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在所有人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又悄然離去。
………………………
東京警視廳大樓并不像其他高樓大廈那樣宏偉。
整個建筑呈扇形,樓頂還佇立著幾座用于發(fā)射信號的基站,整體來看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莊嚴(yán)宏偉之感。
相當(dāng)不錯的建筑嘛,應(yīng)該說不愧是東京警視廳大樓嗎?比起其他地方的警視廳大樓要宏偉多了。
丹羽生抬頭觀望著自己眼前的這棟大樓,心中止不住地感慨。
雖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到警視廳來錄口供了,但是每次一看到東京警視廳大樓,丹羽生就忍不住把從網(wǎng)上看到的大阪警視廳大樓和東京的對比,結(jié)果顯而易見。
話說服部平次什么時候來的東京?
丹羽生摸了摸下巴,但是印象里也只是隱隱約約地記得那是個妻子弒殺丈夫的案子。
嗯,柯南因為喝老白干而第一次變大這事兒倒是記得相當(dāng)清楚。
“丹羽君!”
極具辨識度的沙啞聲線和黝黑的膚色讓丹羽生隔著老遠(yuǎn)就認(rèn)出了高木涉。
揮手示意后,丹羽生熟練接過了高木涉遞過來的通行證。
emmm,雖說丹羽生的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就是了……
“真是麻煩丹羽君了,今天要做的筆錄可能會有點多,畢竟之前的幾起案子都被攢到一起了?!?p> 高木涉充分發(fā)揮了自己老好人的屬性,和丹羽生客套著。
果然,不管自己和丹羽君見過多少次,都還是不能適應(yīng)這種恐怖的壓迫感呢。
高木涉悄悄抹了一把冷汗,心里泛著苦水,畢竟總不能讓目暮警部來接丹羽生吧?
其他警官又出外勤去了,佐藤警官似乎有空,不過,要是自己敢讓佐藤警官來的話……
高木涉想到了上一個打傷了佐藤警官的犯人的下場,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佐藤警官可是警視廳團(tuán)寵??!
年紀(jì)大的把她當(dāng)女兒看,同齡的把她當(dāng)夢中情人看,年齡小的把她當(dāng)成偶像看。
平時佐藤警官受點小傷警視廳里都一片雞飛狗跳,更別說接待丹羽生這種危險分子了。
“高木!高木?”
目暮警官的聲音終于把高木涉從自己的世界里喚醒了,看著自己眼前這個有點天然呆的下屬,目暮警官也是極度無語。
擺了擺手讓高木涉離開后,丹羽生和目暮警官來到了會議室。
看清了會議室里的人后,丹羽生眼皮一陣跳動。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那個長得跟黑社會頭子一樣的警官就是松本清長管理官吧?
做個筆錄而已,需要松本清長這種級別的大佬出場?
官場混跡多年的目暮警官看出了丹羽生的疑惑。
“嘛,丹羽老弟,這次不僅僅是讓你來做筆錄,我們還想問問你對我之前的提議有什么想法。”
丹羽生嘴角抽搐,
啥玩意兒呢?就為了拉我進(jìn)警視廳?至于嗎?連松本清長都出動了。
目暮警官注意到了松本清長的眼神,識趣地退出了會議室。
“丹羽生,私立豐之崎二年級學(xué)生,上課幾乎從不聽課,但成績卻意外的優(yōu)秀,父母因車禍去世。
目前和女友霞之丘詩羽同居生活。”
丹羽生面無表情,淡定地坐在了松本清長的對面,周身釋放的氣場幾乎完全壓制住了身為管理官的松本清長。
“你到底想說些什么?如果只是邀請我加入警視廳的話,大可不必這樣?!?p> 松本清長直視著丹羽生,嘴里極為大膽地拋出了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
“你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嗎?”
丹羽生的心頭一顫,
丹羽生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但松本清長直接對自己父母的死因發(fā)問卻是自己沒有料到的。
松本清長看著丹羽生的臉上依舊毫無反應(yīng),眼睛微微瞇起。
這家伙……
“車禍,這不是你們警方調(diào)查的結(jié)論嗎?”
松本清長沉吟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從兜里掏出了一個被塑料袋包裹著,邊緣還有著被燒焦痕跡的物件。
“密封橡膠,和用于飛機油箱上的是同一種型號,你應(yīng)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丹羽生沒有說話,只是眼睛微微瞇起,周身的氣場也顯得更具壓迫感。
“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丹羽生的突然出聲打破了會議室里逐漸壓抑的氛圍。
“我,小田切警視長,白馬總監(jiān),你果然知道些什么?!?p> 松本清長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像是在慶幸自己賭對了一樣。
“那個組織應(yīng)該在警視廳里安插了不少人手,如果只有你們?nèi)酥赖脑?,那還不錯?!?p> “不愧是你,調(diào)查出什么眉目了嗎?”
這下輪到丹羽生詫異了,
“你們警視廳應(yīng)該調(diào)查到了不少資料吧?干嘛問我?”
平日里極為強勢的松本清長竟然露出了一絲苦笑,
“恰恰相反,我們并沒有能調(diào)查出那個組織的太多情報,很多資料都被存放在了公安那邊?!?p> 丹羽生皺了皺眉頭,
“那你們也太高估我了吧?我到現(xiàn)在也不過僅僅知道他們以酒名作為代號罷了。
他們就像是影子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每次作案都被偽裝成了普通兇殺案或者自殺,再不然就是被雪藏了消息。
那個組織沒有你們想象中那么簡單。
話說,你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
松本清長看起來似乎有些詫異,
“我不是撿到了殘余橡膠嗎?我是從那時候開始懷疑的?!?p> 丹羽生冷笑一聲,表情頗有些不屑,
“別演了,我的父母之前應(yīng)該和你們有過交易吧?
或者說,他們曾經(jīng)對你們警方給予過期望吧?”
松本清長用手撐住了下巴,嘴唇緊閉,過了好久才緩緩開口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說’那個組織’的時候,你立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更何況,什么樣的車禍能驚動你這樣的警方高層?
不是我貶低你們警方,就以你們的破案水平來看,頂多會以為這就是一起普通的車禍意外。”
“呼”,松本清長長嘆了口氣,“不愧是名偵探,的確,你的父母當(dāng)時的確曾給予我們警方厚望,但……”
“因此你們今天叫我來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丹羽生沒有理會松本清長的夸贊,反而步步緊逼地問著。
“我們警方想要聘請你成為我們的編外人員,類似于顧問那樣。
當(dāng)然了,待遇也不會低?!?p> 丹羽生摸了摸下巴,
雖說賣掉金幣的錢還剩一些,但也遲早會被花光,
自己要是還想給詩羽一個盛大婚禮的話,就必須得有一個穩(wěn)定的收入才行,
自己的小說能不能火也不知道,這么想來任職警視廳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且自己還能借警方之手來調(diào)查組織,可謂是一舉多得。
至于警方的目的嘛,其一是為了給以后保留人才,
其二嘛,恐怕就是借住自己來提高警視廳的公信力了,
畢竟在這個怪盜偵探橫行的年代,警察的存在就像是在給他們刷聲望一樣,實在是有辱警視廳的威嚴(yán)。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建議?!?p> “那你的意思是?”
“我同意了。”
松本清長也終于再次露出了笑意,像是早有準(zhǔn)備一樣,從桌子下掏出了一份合同。
丹羽生掃了一眼,也不由得感慨警視廳的大手筆。
刷刷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后,丹羽生也準(zhǔn)備離開了。
走到門前,丹羽生被松本清長叫住了,
“周六能來參加我女兒的婚禮嗎?”
丹羽生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回答松本清長的問題,反而反問著,
“為什么你會和我說這些?”
松本清長先是一愣,隨后相當(dāng)豪邁地大笑了一陣,
“因為你可是名偵探丹羽生,傳說中’地獄の審判修羅’!”
丹羽生微微翹起的嘴角顯示著他此刻雀躍的心情。
“不妨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你女兒的未婚夫吧,或許會有意外的驚喜也說不定。”
松本清長眉毛一挑,沒有回應(yīng)丹羽生。
丹羽生擺了擺手,
自己對小百合老師被下毒的印象可以說是相當(dāng)深刻了,有機會的話,丹羽生也不會希望這樣的悲劇再次發(fā)生。
所以,如果能幫一下,丹羽生也不會吝嗇自己的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