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圣集團總裁辦公室內,程茵陳和陸西傾大眼瞪小眼。
程茵陳心里像是有無數頭草泥馬在蹦迪。
就算過了八年,她也依舊記得陸西傾。
記得那天她躲在樹后看少年頹敗的身影。
記得那天她的心因為她出言傷了陸西傾而疼。
整整八年,她從未忘記過那樣的疼。
陸西傾表面上穩(wěn)如老狗,內心緊張地一批。程茵陳這反應是不是已經把他給忘了?
不行!
絕對不行!
他媽就算忘了,也得給老子重新記起來!
八年前說不喜歡我,沒關系。
現在我已經有讓你喜歡的資本了!
“程茵陳,好久不見?!标懳鲀A憋了半天,才憋出個這么老掉牙的打招呼方式。
嘴上說完這句,心里就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合著他媽昨晚白練了是吧?
程茵陳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為什么現在她的boss是陸西傾?!她當年說了那些難聽的話,現在風水輪流轉了嗎?
她現在是個窮光蛋,陸西傾是樂圣集團的總裁。這是要上演總裁包養(yǎng)情人的戲碼?
不行!
程茵陳悄咪咪瞥了一眼陸西傾。少年已經不像當初那般眉宇間夾雜著戾氣。他架著一副眼鏡,多了一股斯文敗類之感,同時也褪去了他年少時的稚嫩。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fā)出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
這么一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程茵陳倒貼都行。
“陸總好,陸總好?!背桃痍悡Q上狗腿的笑容,表情切換無縫銜接。
“怎么?還記得我?”
“陸總開什么玩笑,我是那種人嗎?我怎么可能會忘了陸總。”程茵陳心里給自己翻了個白眼,她怎么變得這么狗腿了。
陸西傾咳咳兩聲,憋笑。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程茵陳,就是……特別好玩兒。
以前在他心里,程茵陳是神壇之上高傲的神明,不可一世,睥睨眾人,俯瞰眾生。
但現在程茵陳給他的感覺就是神明走下神壇,她靠近他,讓他看清她,似乎神明也不是那么不可侵犯。
陸西傾想侵犯他的神明。
“既然如此,給陸總泡杯咖啡來。”陸西傾單手撐著下巴。
程茵陳沒被人使喚過,一時間沒能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聽到有人指使自己,就想給他懟回去。一句“我艸”還沒蹦出口,看到陸西傾那張臉就卡在了喉嚨里。
“行,等著?!?p> 程茵陳罵罵咧咧地去茶水間,給陸西傾泡咖啡。秘書放心不下跟了過去。
果然,程茵陳直接拆了速溶咖啡然后倒剛燒開的熱水。
秘書忙阻止程茵陳,道:“陸總不喝速溶咖啡,得現磨的才喝?!?p> 程茵陳不聽,拿攪拌棒亂戳了兩下就算完事。
走前,程茵陳沒好氣地說道:“給他慣的。哪國的太子爺啊,這么矯情?!?p> 秘書想,這人脾氣怎么這么沖。就算把咖啡送進去了,過一會兒也會被總裁給罵出來。
但是秘書候在門口等了許久,也沒發(fā)現程茵陳被趕出來。
“給,陸大爺,喝吧。”程茵陳把咖啡放在陸西傾面前,陸西傾戴著耳機不知在干什么,也沒空理會冒著熱氣的咖啡。
程茵陳小聲吐槽:“整得跟自己沒手似的,不能自己泡啊。還以為自己是哪朝皇帝呢,大清都忙了,寶貝兒?!?p> 片刻后,陸西傾摘下耳機。他用手摸了摸杯身,明智地選擇了沒喝。
“就算我戴著耳機,也聽得到。程秘書,你不行啊?!标懳鲀A靠在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張他日思夜想了八年的臉。
“我投的翻譯,不是秘書?!?p> “程秘書,你誤會了。我指的是你的素質,這么多年的學白上了。”
程茵陳露出職業(yè)假笑,咬牙切齒道:“陸總,素質是對人,對狗不用?!?p> “現在這么張牙舞爪,剛才裝什么慫?!?p> 程茵陳學著陸西傾的樣子,不過更為囂張的是,她直接脫了鞋子,把腿翹在辦公桌上,“逗您開心呢?!?p> “這么沒規(guī)沒矩,不怕我開了你?”
“開了我就重新找一份工作好了?!?p> “那我若是說要你的公司就是在跟樂圣作對呢?”陸西傾摘掉眼鏡,那雙眸子沒有了眼鏡遮斂,不再溫潤,瞬間整張臉都給人一種凌厲的感覺。
程茵陳感覺自己玩的有點過火,她默默收回自己的腿,穿上鞋子,然后從椅子上站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站好。
她現在自己都嫌棄自己,她居然變得這么慫。
“陸總息怒,生氣傷腎。千萬別為了我生氣啊,太不值了?!?p> “沒關系,我腎好。禁得起你氣我?!?p> 程茵陳:“……”媽的,什么傻/逼。
陸西傾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繞過辦公桌,將程茵陳禁錮在自己懷里,二話不說,低頭吻上他覬覦已久的紅唇。
程茵陳今天沒涂口紅,不過因為嘴唇有點干,涂了小草莓。陸西傾吻她的時候嗅到她的唇間有股甜甜的味道,恨不得讓他直接當場吃了她。
程茵陳第一次跟人接吻,全程被陸西傾的節(jié)奏帶著走。
說來實在不好意思,她是一名大齡處女。居然快三十歲了,自己的第一次還沒交出去。
她不知道陸西傾是否做過這些,只是感覺他好像特別熟練。
程茵陳雙手主動攀附上陸西傾的脖子,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里。
陸西傾和她額頭相抵,程茵陳趁機問道:“陸總這是跟多少姑娘練習過,技術這么嫻熟?”
陸西傾輕咬她的下唇,描摹她紅唇的輪廓,而后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遇你無師自通?!?p> 他噴灑出來的熱氣弄得程茵陳很癢,自己又沒有手去抓。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樂意,程茵陳對著陸西傾的耳朵吹了一大口氣。
她保證她高中測肺活量的時候都沒這么賣力過。
陸西傾只感覺自己耳朵在風中凌亂。片刻后,他失笑,看著氣喘吁吁的程茵陳,越發(fā)覺得她嬌軟可人。
他眼神迷離,聲音都染上了一層沙啞,說:“我想侵犯你,我的神明?!?p> 程茵陳毫不猶豫地懟著他的帥臉就給了他一巴掌,“小孩子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親夠了沒,親夠了,趕緊的辦公去?!?p> 陸西傾那一雙漆黑的瞳孔望著程茵陳,程茵陳起初逃避看他的眼睛,可他的目光太過熾熱,讓程茵陳覺得怪不好意思。
陸西傾在她咫尺之間,她看到曾經的那個少年,帶著異常虔誠的神色,低頭吻了她的鎖骨,一觸即離。他說:“姐姐,我現在有資格留在你身邊了嗎?”他的聲音里潛藏了太多的情緒,有害怕,有期待,還有對程茵陳的眷戀。
程茵陳的心再次驀地一疼。
這疼像極了八年前她落荒而逃的那次。
程茵陳捧起陸西傾的臉頰,主動吻了上去。
她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她用女孩主動獻吻的動作,回答了陸西傾。
陸西傾永遠都可以留在程茵陳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