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風(fēng)城回來后,一直噩夢連連。不斷夢見自己被仇視,被追殺。每次醒來都驚的一身汗。我懷疑是偷偷修行所致。我體內(nèi)已結(jié)金丹,會不會鳳凰之眼汲取到靈力有了蘇醒的跡象。還是我做賊心虛,害怕將來失控被殺得了心病?;蛘呤悄撤N預(yù)知能力,現(xiàn)在的因看到將來的果。
我終日愁眉不展,只要一睡覺就會做噩夢。特意找二長老看過,他說鳳凰之眼沒有蘇醒。那是我自己嚇自己?我也不是胡思亂想的人呀。噩夢憑發(fā),絕不是偶然,但我又找不到原因。終日休息不好,萎靡不振。
師父和師兄以為我在古風(fēng)城受到了驚嚇。師父還特意吩咐小廚房為我燉了安神的補湯,湯好像有點效果,喝了湯后確實睡的香了。但一停下,噩夢就又去而復(fù)返了,漸漸對湯形成了依賴,每天都要去師父那兒喝碗湯。人也肉眼可見的越來越胖了。
這么長時間我也弄明白了一些事情。一,這個連生大概十五六歲。二,首宗名叫蕭寒星,父母死于數(shù)百年前黑鳳凰之亂,所以他討厭我。三,大長老暫時還不知道名字,但他深居簡出,不問世事。據(jù)說早年收了幾個弟子,修為了得。四,二長老名叫蘭馥,是執(zhí)政長老,算的上是副首宗了,主要幫著首宗處理門派事務(wù)兼管理內(nèi)門弟子。因為公務(wù)繁忙,還沒有正式收過徒弟。五,三長老,也就是師父,名叫重雪,大家平時尊稱他為重雪君,閑人一個,長得還挺好看。六,四長老,名叫黃衫,算是個高級秘書吧,兼管理外門弟子及后勤事務(wù)。
我平時都呆在師父的地界上,盡量不亂跑,以免惹上麻煩的人和事。因為每天喝湯的緣故,噩夢少了,身體和精神也漸漸恢復(fù)了,我決定下山找白露玩兒。畢竟之前說過要御劍帶她飛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御劍了,得兌現(xiàn)承諾才行。
青城鎮(zhèn)最西邊,翻過一座山有一道開闊的峽谷,人跡罕至。我把白露帶到那里,御劍帶著她在峽谷里飛來飛去。
白露紅著臉道:“這就是御劍???”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是啊,你看我們不是站在劍上嗎?”
白露有些迷惑的點點頭。
我強(qiáng)行挽尊道:“之所以飛的低,還不是怕摔著你嗎?!?p> “嗯”白露臉紅紅的,像個蘋果。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嫌我飛的太低了?”
白露忙道:“不會!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p> 聽了這話,我一個女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雖然飛的低,但我還是很高興,白露時不時笑的前俯后仰,聲音如銀鈴一般。
玩了大約個把時辰后,我將劍收回玲瓏塔內(nèi),送白露回家。
剛到家坐了沒多久,一個肥胖的大嬸找上門來,嘴里不干不凈唧唧歪歪的。白露忙迎上門去。
“你看看你洗的衣服,都洗爛了,我花錢讓你洗衣服不是讓你撕衣服的,你給我洗成這樣我怎么穿呀!”大嬸滿臉怒容,拿著衣服在白露眼前一通指指點點。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洗的時候沒看到!”白露連連道歉。
大嬸更生氣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洗的時候沒看到,我故意冤枉你不成!做錯了事還嘴硬,小姑娘家家的,倒學(xué)會撒謊了!”
“真的對不起!要不我賠您。”白露眼眶都紅了。
“當(dāng)然要賠!”大嬸咄咄逼人道:“你弄壞的你不賠,誰賠!”
白露弱弱問道:“多少錢?”
“十兩!”大娘斬釘截鐵道。
“十兩?”白露像是受驚的小鹿,瞪大了眼睛,眼里充滿恐懼。
我不由的也是一顫,巨款??!
“我這衣服就十兩!”大嬸底氣十足。
白露委屈地快哭出來:“我沒有那么多錢?!?p> 大嬸不依不饒:“我管你有沒有!弄壞了就得賠。”
我刷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快速走過去,“什么衣服這么貴?給我看看!”我欲把衣服拿過來。
大嬸把衣服護(hù)在懷中,沒有要給我的意思,反嗆道:“你是什么人?關(guān)你什么事?”
“我是她哥!”我把衣服奪過來,翻看了幾遍,“就是普通的粗布麻衣呀!幾十文錢一件。十兩?你干脆去搶!”
“你什么意思啊?我二十兩銀子買的,就讓你賠十兩,你還想賴賬?”大嬸雙手叉腰,突然大嗓門道:“大家伙快來評評理?。∵@人洗壞了我的衣服,還想不認(rèn)賬!我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也不知道哪來的毛頭小子,還說是她哥,我看是哪兒來的姘頭吧!”
“啪!”不等她說完,我卯足了勁,一個大嘴巴抽在她肥胖的臉上。
大嬸捂著臉,大怒道:“好小子,你敢打我,我叫你好看!”一把推過來。
我一個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大嬸虎背熊腰,渾身有力。要是以前我沒準(zhǔn)打不過她,但現(xiàn)在老子是修行者,還能打不過她?
我站起身來,與她扭打在一起。白露在一旁嚇得直哭,大喊著“別打了,我愿意賠錢,我一定攢錢還你?!?p> “一分錢都不許給!”我和大嬸互相抓著對方的胳膊使勁兒,我發(fā)現(xiàn)我還真打不過她。她那一身的肥肉果然不是擺設(shè)。再拼蠻力我就輸了。
我暗暗運轉(zhuǎn)金丹,將靈力匯聚在手上,猛地將大嬸震開。
大嬸后退幾步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可能不相信我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人居然有這么大力氣。
我心里暗自得意,這就是神仙和凡人的區(qū)別,懺悔吧,凡夫俗子們。
大嬸大哭大鬧,“你給我等著,有種別跑!”起身小跑著走了。
白露忙迎上來,關(guān)切的看著我:“你沒事吧,有沒有哪兒疼?”
“沒事我可是修仙的。”我故作輕松道:“小菜一碟!”
“你快走吧!”白露忙不迭把我往門外推,“她肯定回去叫人了,她家人多,你快走?!?p> 我抓著門不肯走,“我走了你怎么辦?她打你怎么辦?”
“不會的?!卑茁队昧ν莆遥拔視€她錢的,她不會為難我的?!?p> 我死死抓著門不放,“憑什么賠錢?我不走,愛咋咋滴!”突然感覺白露小小的身軀,力氣也挺大。
“算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卑茁犊拗蛄讼聛恚八沂畮卓谌?,你會吃虧的?!?p> 看著白露泣不成聲的樣子,我只好答應(yīng)道:“行行行,我走?!?p> 白露拉著我著急忙慌的往城外跑,突然在大街上遇到迎面而來的大嬸,身后跟了三個彪形大漢。大嬸一看到我,立刻指著我尖叫道:“就是他!”一行人迅速向我跑來。
白露傻的愣在原地,我將她推到一旁。
三人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大嬸挽起袖子,“臭小子,還想跑,也不看看老娘是誰!老娘在這青城鎮(zhèn)這么多年了,啥時候受過這種氣?!?p> 白露立刻上前,擋在我身前,“我會賠您錢的,求求您放他走吧?!?p> “錢要賠,人我也要打!”大嬸將白露往旁邊一推,上來就給了我一耳光。我立刻本能的還了她一耳光。
“敢打我娘!”一男的立刻沖上來掐住我的脖子,另外兩個男的抓住我胳膊。我被掐的喘不過氣來,用力朝那個男的胯下一踢,他立即松了手。
突然我肚子上挨了一拳,差點吐出來。緊接著又是一個大耳光,扇的我眼冒金星,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幾人沖上來對我拳打腳踢,我大腦一片空白,本能的抱著頭。
只聽見白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白露沖過來想把他們拉開但無濟(jì)于事,情急之下拿起一塊石頭朝一人頭上拍去。
突然之間,三人都停止了對我的毆打,一人捂著鮮血直流的頭,照著白露就是卯足了勁兒的一巴掌,白露幾乎被打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我看在眼里,心痛地滴血。運轉(zhuǎn)金丹,將靈氣輸送全身,沖上去與他們亂打一團(tuán),我要跟他們玩兒命!
打的混天暗地,日月無光。我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引來了無數(shù)路人的圍觀,大家都在議論紛紛。不過無所謂,我不在乎別人說什么。我只知道此刻我若是倒了,白露以后只會受欺負(fù)。我必須跟他們拼命。
經(jīng)過一場艱苦卓絕的打斗,我終于勉強(qiáng)打倒了三個彪形大漢,他們倒在地上呻吟著,大嬸站在一旁噤若寒蟬。
“服不服,到底服不服?”我筋疲力盡,聲嘶力竭,擦了擦臉上的灰和血,“以后誰還敢欺負(fù)我妹妹,我跟他玩兒命!”
我說著惡狠狠地看向路人,路人紛紛往后退了一圈。我拿出荷包,掏出五十文錢塞給大嬸。大嬸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不出話來。
“衣服的錢還你!以后誰敢欺負(fù)我妹妹,我跟他沒完!”我故意說的特大聲,站立不穩(wěn),搖搖晃晃。
白露連忙哭著扶住了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我和她緩緩走出人群,留下面面相覷,議論紛紛的人群。
“你沒事吧?我?guī)闳タ创蠓?!”我心疼地手捧著白露的臉頰,仔細(xì)查看著。
“我沒事,”白露止不住哭泣,“你才應(yīng)該看大夫!”
“我沒事!蜀山有大夫,我回去看看就行了還不花錢,你去看看大夫吧!”我強(qiáng)拉著白露走進(jìn)醫(yī)館。
大夫看見我們嚇了一跳,忙從椅子上跳起來,“公子哪兒不舒服?”
“不是我,是她!”我將白露推至身前。
大夫給她把過脈后,開了幾副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公子確定不看看?!?p> “不用不用”我拉著白露走出了醫(yī)館。
臨別時,白露仍淚水未干,不停埋冤道:“都是我害的你!”
“不是你!是我自愿的!”我不滿道:“你再跟我見外,我以后不來找你玩了?!?p> 白露抬起頭,大大的眼睛似乎充滿恐懼,看來被我唬住了。
“聽話,別哭了,我還會回來的!”我輕輕擦拭著白露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