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晚上也沒出門,就在店里隨便吃了點(diǎn)。
商量了一下,決定明晨去碼頭乘客船順江而下,至少目前沒有看到九幽宗的弟子在附近出現(xiàn),興許他們已經(jīng)放棄了追捕。
秦浪不認(rèn)為他們兩個是什么重要人物,能夠引起九幽宗滿門出動。
兩人正在看地圖的時候,有人過來敲門,雪舞起身開門,門剛一打開,一群身穿黑色勁裝的捕快就氣勢洶洶沖了進(jìn)來。
雪舞驚呼道:“你們干什么?”
滿臉虬須的捕頭兇神惡煞般盯住了秦浪,一揮手,一群人將秦浪圍在中心。
有人將鐵鏈往秦浪脖子上套去,被秦浪向后躲開,雪舞憤怒地沖了過來想護(hù)住秦浪,那名捕頭抽刀架在她的頸部。
“我乃江源府捕頭洪金石,前來緝拿采花大盜姬從良,任何人膽敢執(zhí)行公務(wù),以同罪論處?!?p> 雪舞怒道:“你們找錯人了,哥哥叫秦浪,根本不是姬從良?!?p> 秦浪卻意識到這群人恐怕不是摸錯門找錯人那么簡單,想起此前書坊何婆婆的提醒,秦浪不得不提起警惕,難道這群捕快和惡霸任甲光有關(guān)。
捕頭洪金石將手中的嫌犯畫像展開,雪舞定睛望去,那畫像上畫得壓根就是一個陌生人。
“一點(diǎn)都不像!你們找錯人了?!?p> 七名捕快同時點(diǎn)頭道:“沒錯,就是他!”
秦浪并不吃驚,更證明這群人有備而來,嫌犯畫像還不簡單,隨便找個畫師畫上一張就是,指鹿為馬,看來他們兩人早就被盯上了,不過這畫像也太敷衍了吧。
拿鐵鏈的捕快又往他身邊湊,想將他拿下,秦浪道:“把刀放下,我可以跟你們走一趟,可我不是姬從良,更不是你們要找的什么采花大盜?!?p> 洪金石將刀從雪舞的脖子上移開,近距離看著雪舞,更覺得她美若天仙,心中暗自感嘆,難怪衙內(nèi)要辛苦布局,可惜了這小子,可惜了這美女。
秦浪向雪舞道:“雪舞,你就在這里等我,我隨同他們?nèi)トゾ蛠?。?p> “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秦浪搖了搖頭道:“你留下,等我回來,咱們馬上離開這里?!?p> 他已經(jīng)識破了對方的奸計(jì),心中已經(jīng)動了殺念,但是不能選擇在人來人往的客棧下手,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卻知道這里弱肉強(qiáng)食,缺少法制,如果你不夠強(qiáng)硬,不夠冷血,就根本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雪舞看到秦浪的眼神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秦浪道:“走吧,我就不信這江源府沒有說理的地方?!?p> 秦浪在七名捕快的押解下離開了客棧,臨行之前向雪舞道:“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敢欺負(fù)你,不用客氣?!鼻那氖沽藗€眼色,讓雪舞馬上準(zhǔn)備離開。
雪舞等他們出門之后,馬上就開始收拾東西,雖然沒有和秦浪交流,卻知道這里無法呆下去了。
迅速收拾好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名身穿儒衫的中年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他笑道:“這位姑娘是否想救你的哥哥?”
雪舞警惕道:“你是誰?”
那中年人一臉奸笑道:“實(shí)不相瞞,在下乃是一個掮客,專門幫人打點(diǎn)官司,你哥哥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p> “他根本就不是姬從良!”
中年人笑道:“你說了不頂用,衙內(nèi)說是,他就是。”
這廝其實(shí)是任甲光的門客錢開隆,因?yàn)榭诓帕胬瑢iT負(fù)責(zé)談判,今晚是他們慣用的套路,軟硬兼施,先捏造一個罪名將秦浪綁了,然后以秦浪的性命作為要挾,威逼雪舞就范,這種方法屢試不爽,多少女孩子為了解救親人性命不得不選擇屈服。
雪舞此時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這場禍?zhǔn)逻€真是自己惹出來的。
雪舞沒時間跟錢開隆廢話,冷笑道:“如此說來,是你們栽贓陷害,誣陷我哥哥?”
錢開隆道:“其實(shí)也是為了姑娘的終身幸福著想,難道你不想嫁入名門望族,從此朱門繡戶,錦衣玉食,富貴榮華享受一生?”
雪舞向他走了一步道:“先生可否說得再明白一些?!?p> 錢開隆嘿嘿笑道:“我的意思是,只要你嫁給衙內(nèi)做妾……”
冷不防雪舞抽出把匕首。
噗!的一刀就刺入錢開隆的胸膛,這一刀正扎在錢開隆的心口,錢開隆連聲音都未發(fā)出,就被雪舞殺死,雪舞冰藍(lán)色的美眸迸射出凜凜寒光:“去死吧!”
這世上的人心果然險(xiǎn)惡,姥姥說過,對壞人絕不可有絲毫的慈悲心。哥哥說過,他不在的時候,有人想欺負(fù)自己不用客氣。
秦浪慢吞吞地走,這群捕快專挑冷僻的路線走,秦浪在掌心已經(jīng)悄悄畫好了定身咒,感覺周圍已經(jīng)沒人,正是動手之機(jī)。
捕頭洪金石使了個眼色,一名捕快撤去了秦浪頸上的鐵鏈。
秦浪有些不解,洪金石道:“別愣著了,趕緊逃吧!”
秦浪留意到他的右手藏在背后,心中明白,這些人壓根就沒想過要把自己活著帶回去審問,從一開始就動了殺念。
他們根本就是要制造畏罪潛逃的假象,自己一逃,這群捕快就會一擁而上攻擊自己,心中暗嘆這個世界的混亂,人心險(xiǎn)惡,為了一己私欲動輒殺人,顛倒黑白,為虎作倀,這些人全都該死。
秦浪微笑道:“你背后是什么?”
捕頭洪金石被他識破奸計(jì),呵呵笑了起來:“你倒是聰明?!庇沂謴暮蠓铰读顺鰜?,手中拿著一把弩機(jī),弩箭已經(jīng)在弦,冷冷道:“跑啊,我數(shù)到十?!?p> “一!”
“二!”
“三”
秦浪揚(yáng)起了右掌,掌心處一個綠色的定身符閃爍著光芒,今天要?dú)⒈M這幫惡徒。
“噗!”
一支羽箭從后方飛來,射入洪金石的脖子,染血的鏃尖從他的咽喉鉆了出來。卻是雪舞追蹤而至,這把弩機(jī)是她從錢開隆的身上發(fā)現(xiàn),看到洪金石用弩機(jī)瞄準(zhǔn)了秦浪,雪舞果斷出手,決不能讓哥哥遇到危險(xiǎn)。
秦浪接連將幾名捕快定住,抽出洪金石的腰刀,毫不猶豫地捅入他們的胸膛,配合雪舞干脆利落地將剩下的六名捕快全都干掉,殺掉這七人并不可惜。
是他們對自己先生出殺念,如果遇到得只是一個普通人,此刻恐怕已經(jīng)全都遭遇了毒手。殺一人也是殺,殺七人也是殺,必須斬除后患,不留活口。
雪舞向秦浪跑了過來:“哥哥,你沒事吧?”
秦浪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尸體逐一拖到陰暗的角落,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搜刮一空,他意識到自己對殺人變得越來越?jīng)]感覺,漸漸適應(yīng)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此時看到七點(diǎn)螢火蟲一樣的藍(lán)光飛向自己,沒入他的左手中指,白骨筆吸取了七名捕快的魂魄之力,吸魂納魄是骨筆最基本的功能,吸入的魂魄之力就儲存在骨筆之中。
隨著吸納魂魄之力的增多,骨筆的能力也就變得越來越強(qiáng)大。
沒工夫研究這其中的奧妙,秦浪向雪舞道:“東西收拾好了?”
雪舞點(diǎn)了點(diǎn)頭。
“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戌時一刻,江源府每天在酉時三刻關(guān)城門,沒有通行證,他們是不可能離開,畢竟沒有穿墻的本領(lǐng)。
接連殺了八名官府中人,今晚肯定不太平,等官府發(fā)現(xiàn)這件事,應(yīng)該就會展開全城搜捕,局勢肯定會變得越來越危險(xiǎn)。
雪舞開始有些后悔,不該殺那么多人,現(xiàn)在事情肯定要鬧得滿城風(fēng)雨,可如果不殺他們,兩人的行蹤恐怕會暴露得更快,很多時候是由不得他們選擇的。
秦浪道:“先找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吧?!?
石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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