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皇宮中同樣情勢危急。
圣上閉眼坐在書桌后,他穿著一件明黃的中衣,面前書桌上放著一張寫好內(nèi)容的圣旨,就差最后蓋上玉璽這一個步驟。
端王一身盔甲,腰上別著一把長劍,他笑著點了點圣旨,語氣蠱惑中帶著一絲責問道:“父皇,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兒子嗎?讓我來繼承皇位,你該是高興的啊,將玉璽拿出來吧,只要你將皇位傳給我,兒子定會奉你為太上皇,給你無上的尊榮?!?p> 圣上閉著眼,嘴角拉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見他不說話,端王心底忍不住煩躁起來,語氣也變得尖銳,“你是在等老三還是老七?你以為他們能救你?我告訴你,既然我已經(jīng)決定走這一步,就沒想過放過他們,不論是老三還是老七,都活不過今晚!”
“你敢!”圣上睜開眼,眼底血絲纏繞,瞳孔中漆黑又寒涼。
“我當然敢,不然父皇以為我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哈哈一笑,說不出的得意,“當然,如果父皇你自愿讓位與我,我也不是不能放老三和老七一條命,他們能不能活,還得看父皇你啊?!?p> 圣上重新閉上眼,以沉默的姿態(tài)反抗端王。
端王不怒反笑,一揮手,兩隊士兵壓著平王與和王走了上來。
“三哥,七弟,現(xiàn)在你們知道了吧,這就是我們的父皇,為了皇位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犧牲。”端王挑撥道,“只要你們能勸說父皇將玉璽拿出來,本王不止饒你們一命,還會保留你們的王位,讓你們閑云富貴一生,怎么樣?”
“呸,你說的好聽,你這個弒父罔上的小人,憑你也敢覬覦大位,別說本王不同意,就是滿朝大臣也不會同意!”和王對著端王呸了一聲,眼神兇惡。
端王側(cè)過頭,躲開彈射過來的口水,嫌棄地抬手擦臉,轉(zhuǎn)過頭,臉上和善不在。
“七弟這是做什么?你敢說你沒有覬覦過這個位置?我是小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和王哼道:“我是想過那有如何?至少我是憑借真本事得到父皇的歡心和認同,你呢,你居然敢弒父,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歡心和認同?哈哈哈,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倍送鹾呛切α似饋?,“父皇最在乎的永遠只有他自己,他看著你們落到我手上也無動于衷,你現(xiàn)在還敢說你得到了他的歡心嗎?七弟,你怎么比我還傻?。 ?p> 和王憤怒的神情一陣,轉(zhuǎn)頭看向坐在上方的父皇,只見他雙眼緊閉,一言不發(fā),似乎對和王等人的安危一點兒也不在乎。
和王不敢接受地倒退道:“不,不會的,父皇是喜歡我的,父皇不會看著我去死的......”
“呵呵,父皇,你看看老七,現(xiàn)在還這么相信你呢,你愿意看著他期望破滅,一蹶不振?反正你留著玉璽也沒用,不如給我吧。”端王成竹在胸道。
“給你,我們才會死得更快?!币恢背聊钠酵跬蝗婚_口,他表情一如既往的鎮(zhèn)定,看著端王道:“不止我們,其他大臣現(xiàn)在也都被你抓起來了吧?”
端王眼中露出了一絲訝異,隨后笑道:“三哥還是這般聰慧沉著,沒錯,稍后你們就可以看到他們了?!?p> “你現(xiàn)在可以威脅百官一時,卻不能保證他們?nèi)蘸髮δ愕闹艺\,所以你要傳位圣旨,你要光明正大的繼承皇位,這樣就算日后有人敢不服,你也能名正言順的處置他們。”平王平靜地揭露端王內(nèi)心打算,“而為了減少日后節(jié)外生枝的可能,你必定不會留下我們的性命,五弟,三哥說的可對?”
既然被人戳穿心底打算,端王也不再掩飾,神情嘆息道:“三哥你怎么可以這么聰明呢,本來我是打算讓你們安靜去死的,現(xiàn)在看來是不行了?!?p> 他語氣聽起來像是遺憾,可實際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眼底的愉悅,對于殺死自己手足兄弟,他內(nèi)心是高興的,像是這樣就能向圣上證明,他才是最厲害最該繼承皇位的那個!
而圣上放棄他而選擇其他人是他的損失,是他的錯誤!
圣上在心底搖搖頭,老五已經(jīng)徹底沒救了,他以為說動玄甲軍指揮使就能萬無一失,就算他最后登上皇位,也只會成為玄甲軍指揮使的傀儡,到時整個京城都會大亂。
至于老三,還要再看看......
平王沒有被端王嚇到,他平靜地臉上裂開一絲詭異的笑。突然,門外響起整齊的腳步聲,中間夾著武器不小心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就聽門外有人呵斥:“放肆,沒有圣上命令,你們居然敢脫離值守,你們這是想做什么!信不信我向圣上告你們一個擅自離守的罪名?!?p> “呵,本官乃是御前一等侍衛(wèi),你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官是誰?”顧明大步上前,巍峨的身體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守在門口的侍衛(wèi)身體瑟縮了一下,訕訕笑道:“原來是顧大人,小人趙志英,乃是何大人麾下,奉命值守乾清宮?!?p> 他口中的何大人與顧明一樣,都是御前一等侍衛(wèi),不過兩人關系平平。
顧明隨意掃了他一眼,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說道:“原來是趙大人,本官有要事稟明圣上,還望趙大人通報?!?p> “大人客氣了,大人叫小的名字便是,當不得您一聲‘大人’?!壁w志英抱拳俯首,姿態(tài)擺的很低。
顧明摩挲這手上劍柄道:“趙大人這般顧左右而言其他是為何?本官有要事求見圣上,你若不愿意通傳,那就別怪本官硬闖了。”
說著,他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卻看得眾人背脊一涼。
“顧大人,這里是乾清宮!”趙志英努力挺直背脊擋在門前,微微發(fā)顫的嗓音暴露出他心底的不安。
顧明不屑一笑,右手輕緩抬起,向后面人比了個進攻的動作。霎時,跟著他來的侍衛(wèi)齊刷刷的抽出武器。
守衛(wèi)乾清宮的侍衛(wèi)同一時間紛紛拔出劍,與顧明的人短兵相接。
電光火石之間,兩方人戰(zhàn)在一起,呼喊聲、兵器相撞聲、慘叫聲在乾清宮外響起,也打斷了里面人的思緒。
端王皺著眉,對一旁的明公公使了個眼色。明公公意會,小心地走了出去。
剛打開門,就看到明公公身體一頓,隨后渾身緊繃的朝后退,露出后面一臉兇狠氣息的顧明來。
顧明拿劍架在明公公脖子上,劍尖時不時滴落鮮紅的血液,隨著他的進來,原本緊張的氣氛瞬間一松。
和王眼睛一亮,驚喜道:“顧大人,你總算來了,五哥他囚禁父皇,偽造圣旨,企圖顛覆我大越基業(yè),你快將他抓起來?!?p> 端王瞇眼看向來人,成竹在胸的表情從他臉上一寸寸龜裂,“顧大人,今晚可不是你當值,你出現(xiàn)在這里是想干什么?”
他語氣質(zhì)問,像是想以此逼得顧明離開。
可惜,顧明根本不搭理他,轉(zhuǎn)頭恭敬的朝著圣上行禮道:“臣顧明見過圣上,臣救駕來遲,還請圣上責罰?!?p> 圣上睜開眼,淡淡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復又閉上。
和王一臉摸不著頭腦,見顧明只知道跪下請罪,急的差點上去將人拖起來,然后搖著他的肩膀讓他去將端王抓起來。
端王視線在圣上和顧明身上來回流動,片刻后突然問道:“你是誰的人?老三還是老七?”
“五哥你這是什么意思?”和王面色不善。
“哼,不管你是是誰的人,今晚你們誰都別想離開。”端王一甩茶杯,下一刻,外面天空突然升起一束五顏六色的煙花。
這束煙花就像是一個信號,不少穿著盔甲的士兵從各個角落鉆出來,有千牛衛(wèi)的人,有白虎衛(wèi)的人,還有從外橫沖直撞進來的玄甲軍。
寂靜的皇宮一下子變得嘈雜混亂,三方人馬齊齊圍住乾清宮,玄甲軍指揮使木柯整了整衣襟,隨后步履沉穩(wěn)地步入乾清宮。
隨著玄甲軍的到來,顧明表情越發(fā)嚴峻,小心地將平王護在身后。
端王見此,冷冷一笑,看向和王譏諷道:“七弟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可惜,本王從來就不是一只只知道聲嘶力竭祈求別人重視的蟬。三哥,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平王面色不變,只袖中的雙手不知何時攥了起來。
他知道端王私底下說服了白虎衛(wèi)和千牛衛(wèi)的副指揮使,卻沒想到他居然還獲得了玄甲軍指揮使的扶持。
他手上有御前侍衛(wèi),不懼千牛衛(wèi)和白虎衛(wèi)的人,但玄甲軍卻是真正經(jīng)過戰(zhàn)場洗禮的戰(zhàn)士,各個身手不凡,武藝高強,他的人在玄甲軍面前,只怕抵不住三刻鐘。
“木大人,你總算來了?!倍送跣χ松先ィ捌酵跖c和王挾持父皇,妄圖篡位登基,幸好本王來的及時,才阻止了他們的陰謀?!?p> 木柯年過半百,看起來依然精神矍鑠,氣勢剛健。
“老臣見過圣上,平王、端王、和王三位殿下?!彼憩F(xiàn)看起來很恭敬,只是還沒等圣上喊起,便自個兒直起了腰,笑道:“圣上雖然身體敗壞,時日無多,兩位殿下也不能行這般大逆不道之事啊,你們這讓圣上怎么走的安心?”
他說的冠名堂皇,和王冷冷地啐了一口道:“我看你們才是大逆不道,有本事你們就殺了......呃......”
和王捂著脖子,嘴里發(fā)出‘嚇嚇’的痛苦喘息聲,大口大口的鮮血順著他嘴角流下,他瞳孔睜大,雙眼失神,整個人無力地向后倒下。
木柯冷冷地抬起袖子,擦著手上沾著血跡的長劍,慢悠悠說道:“和王的命令臣不敢不聽,只得讓他如愿了。”
“木柯!”圣上雙手撐在書桌上,“你敢以下犯上?”
話音落下時,他目光看向倒在地上了無聲息的和王,眼底閃過一絲傷心,再看向端王和木柯的目光,帶上了明顯的殺意。
他雖然有心放縱今日之事,卻從沒想讓其中任何一個兒子去死。老五性子急躁,頭腦簡單,不堪為帝;老七直率單純,又手段簡陋,也不是他中意的人。
至于老三,他目光掃過擋在對方身前的顧明,眼底滑過一抹失望。
端王目光瑟縮了一下,心虛地轉(zhuǎn)開視線。
木柯若無其事的放下袖子道:“以下犯上?一個小屁孩也敢對著我指手畫腳,老臣出生入死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他語氣輕飄飄的,好像殺死一個王爺對她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端王在他的話中也慢慢冷靜下來,是的,他本來就沒想過放過他們,成王敗寇,誰叫他們技不如人,死了也是活該。
想通之后,端王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不在心虛,也不在猶豫不定,對一旁的木柯道:“木大人,沒看見顧大人連同三哥挾持了父皇嗎?把他們都給本王抓起來!”
“是,王爺?!蹦究乱粨]手,他帶來的玄甲軍一擁而上。
顧明擋在平王跟前,護在他們前面的御前侍衛(wèi)同時警惕地看向?qū)γ娴男总姟?p> 就在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之時,顧明突然將手上的劍架在了平王脖子上,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道:“端王在上,罪臣擒獲梟首,愿為您效命。”
殿內(nèi)眾人不由都愣了一下,片刻后,端王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三哥,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話說?”
平王還沒從自己被顧明叛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顧明道:“顧大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為背叛我,他就會放過你?”
平王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明顯的不甘和憤怒。
顧明將手中的劍更貼**王脖子,無奈道:“王爺還是認命吧,我?guī)淼挠笆绦l(wèi)根本不是玄甲軍的對手,更別說他們還有千牛衛(wèi)和白虎衛(wèi)的人?!?p> 聽見顧明的話,端王撫掌道:“顧大人做了個明智的決定。”他慢慢靠**王,“三哥沒想到吧,這還要多謝你啊,要不是你慫恿老六,害的我母妃降為婕妤,又使計打斷老六的腿嫁禍給我,我還沒想過孤注一擲,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p> 平王面色一白,“我是慫恿了老六,但他的腿不是我找人打斷的?!?p> “不是你?”端王愣了一下,犀利的視線落到平王臉上,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不是我。”平王冷靜地回視。
端王瞇了瞇眼,眼底閃過深思,難道真的不是他?那還能是誰?難道是睿王?不,不可能是他,他剛回京,沒人手沒勢力,若是他出手,自己不可能查不到。
他否定了自己猜測,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恢復平靜的圣上道:“不管是誰,我如今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父皇,你要是想要三哥死的輕松,就將玉璽拿出來?!?p> “你真是無可救藥!”圣上眼中閃過失望,捂著胸口咳了起來。
端王冷笑一聲,對著木柯使了個眼色。
木柯一腳踹向平王,將人踢著在地上翻了兩個滾,隨后右腳踩在他胸口上,狠狠地碾了碾。
平王面色一變,忍不住叫了出來,對著高坐在上的君父祈求道:“父皇,救我,救救我。”
圣上冷淡地掃了平王一眼,無動于衷。在他眼中,平王和端王一樣,都是以下犯上,弒父篡位的罪人,差別不過一個失敗了,另一個即將成功罷了。
“父皇果真冷心,看見親生兒子去死也能面無表情,兒子要學的還有很多呢?!倍送跬蝗怀槌鲆慌允绦l(wèi)身上的劍,直指平王,“三哥,你快求父皇啊,讓父皇將玉璽拿出來,我就放了你?!?p> 平王難道不想活嗎?可當他抬起頭,看到父皇冰涼的眼神,所有求情的話卡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沒用的東西!”端王見他這副懦弱的模樣,心下就來氣,“既然沒用,那就去死好了。”
“住手!”圣上起身想要阻止。
端王心下冷哼一聲,手上的劍微微抬起,隨后朝著平王重重刺下。
平王眼睛無力地睜大,漆黑地瞳孔倒映出端王猙獰兇狠的表情,下一刻,他胸口一陣劇痛。
端王將劍刺入平王胸口,覺得不痛快,又狠狠地左右攪了攪。
“噗!”平王痛的滿臉冷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逆子!你這個逆子!”圣上指著端王。
端王拍拍耳朵,無所謂道:“父皇別吼了,要不是你一直將玉璽藏著,我能這么對三哥和七弟?父皇,你別再做無畏的掙扎,將玉璽給我!”
“朕就是死也不會將玉璽給你,你這個逆子,朕沒有你這么大逆不道的兒子!”圣上氣的不停咳嗽。
“王爺,不能再等了。”木柯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端王閉了閉眼,對木柯點了下頭,“交給你了,務必問出玉璽的下落?!?p> “王爺放心,老臣會讓您如愿的。”木柯踏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圣上面前,“圣上,請恕老臣無禮了?!?p> “木大人,馮首輔等人如何了?”圣上撫著胸口,冷靜開口問道。
“圣上放心,只要他們愿意輔佐端王殿下登基為帝,老臣必不會傷害他們性命?!蹦究滤坪跣α讼拢安贿^,他們?nèi)羰遣恢兺ǎ蛣e怪老臣出手狠辣了,啊,對了,圣上也知道,老臣慣會些審問人的手段,老臣是一點兒也不想用在您身上的,圣上可不要讓老臣為難啊。”
他嘴上說著請圣上別為難他,實際表情卻像是在說你一定不要松口啊,你不松口我才好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啊。
膽大妄為至極!
圣上瞪著木柯,眼底蘊含風暴,“木柯,你蠱惑皇子,弒父殺兄,謀朝篡位,其罪當誅!”
“哈哈哈哈,現(xiàn)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又能奈我何?”木柯笑的無比猖狂,眉眼間極具得意之色。
“是嗎?”圣上輕聲反問,神色間不見絲毫慌張。
木柯停下笑聲,眼中慢慢聚起戒備,突然,他背脊一寒,像是被什么猛獸盯住一般。下一刻,木柯身形動了,他手如鷹爪,形如破竹之勢朝著圣上攻去,眼看就要碰到對方,凌厲的氣勢忽而一頓,整個人霎時向后翻去。
而此時圣上跟前,一個鬼魅的黑色人影落了下來。
“龍影衛(wèi)?”木柯嘴唇微張,轉(zhuǎn)過頭,看向端王的目光恨不得生啖了對方。
端王后退兩步,喃喃道:“怎么會?不可能,不可能,不是說龍影衛(wèi)已經(jīng)不存在了嗎?母妃不可能騙我的。”
經(jīng)過最初慌張,木柯飛快冷靜下來,龍影衛(wèi)又如何,他有數(shù)萬玄甲軍,還怕對付不了區(qū)區(qū)龍影衛(wèi)?
“王爺別慌,你忘了,咱們外面還有上萬人呢,不過幾個龍影衛(wèi),對付他們不在話下?!?p> “對,對,本王不能慌,本王還有機會?!倍送跎钗跉?,眼中利光閃過,“今晚不能出差錯,玉璽留著日后再找!如此,本王的幾個兄弟一個也不能留了?!?p> 只要父皇的兒子只剩下他一個,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登上皇位!
木柯頷首,揮手道:“眾將聽令,將謀殺君父的反賊平王拿下?!?p> 他嘴里含著反賊平王,手卻指著圣上,目的顯而易見。
一息......兩息......門外一點動靜也無。
木柯神色一凝,正準備起身查看,房內(nèi)突然被人從外推開,露出門外大步而來的禎郡王。
他一身玄色錦衣,頭發(fā)被玉冠高高束著,俊朗的臉上帶著淺淺的淡笑,神情自若地走了進來。
“臣見過圣上,見過端王殿下?!彼⑽㈩h首,流暢的下頜骨在半空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這般高高在上,成竹在胸的姿態(tài)扎的端王心口發(fā)疼。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得心底的那絲嫉妒,他看向木柯道:“木大人,你的人呢?”他尾音發(fā)顫,帶著明顯的害怕。
木柯神色已然大變,顧不得端王焦急的詢問,他此時也正是一頭霧水,不過想來外面的異樣定然和面前的人脫不了關系。
“大郎來了,這里交給你了,朕累了?!笔ド掀v起身,看也沒看端王這個兒子,步履如常的從后門出去,只是在經(jīng)過地上躺著的兩個兒子時,身子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輸了!木柯面如死灰,現(xiàn)在他也明白過來,今日的一切都在圣上的預料之中,他們才是那個螳螂......
“木大人,端王殿下,請吧?!钡澘ね跷⑽?cè)了下腦袋,跟著他的錦麟衛(wèi)立馬上前壓著他們下去。
在經(jīng)過平王時,他冷冷地掃了一眼,聲音如常道:“將兩位王爺帶下去,好好裝殮。”
“是,大人?!卞\麟衛(wèi)抱拳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