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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嬌寵

第一百五十章 有變?(二合一)

如意嬌寵 一生可期 6399 2021-08-19 10:28:04

  國公府中門大開,除老太君外,其他主子都已經(jīng)到了。

  按理說小輩回府沒有長輩迎接的道理,但誰讓禎郡王不止爵位品階高,又被圣上任命為錦麟衛(wèi)指揮使。

  如今京中因為隱田一事風(fēng)聲鶴唳,而被圣上任命為錦麟衛(wèi)指揮使的禎郡王就成了百官心中的香餑餑,爭相討好。

  可惜禎郡王一直在溫泉山莊修養(yǎng),眾人討好無門,只得將目光調(diào)轉(zhuǎn)到韓國公身上。

  韓國公何時享受過這等風(fēng)光,整個人猶如吸了福壽膏一般,飄飄欲仙,欲罷不能。他得意享受的同時內(nèi)心又升起一絲焦躁,只因他與禎郡王的關(guān)系非常緊張,并不是外人知道的那般。

  若是外面的人知道禎郡王根本不聽他的話,也從沒將他放在眼里過,那還有誰會像現(xiàn)在這般恭維討好他?

  享受過如今被人討好恭維的快樂,他哪里還能接受回到之前那個被人忽視嫌棄的苦逼日子。

  所以一得到禎郡王回府的消息,韓國公立馬讓人通知府內(nèi)女眷,讓她們出府迎接禎郡王,就是想要盡快修復(fù)和禎郡王緊繃的關(guān)系。

  大風(fēng)吹起各位女眷的衣裙,二夫人抬手遮了遮眼,余光悄悄往右前方看去。

  大夫人站在最前面,臉色頗為不善,她身后跟著大姑娘和二公子,一人滿臉怒氣,一人溫和如風(fēng)。

  二夫人眼睛閃了閃,又注意到站在二公子身后滿臉春風(fēng)的鄒姨娘,她穿著一身桃花紅的衣裙,頭上金釵玉飾不少,手腕子上各帶著兩枚玉鐲,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富貴華麗。

  看來這位鄒姨娘在大房是倒是過的如魚得水,之前真是小瞧她了。

  “到了,到了,國公爺,郡王殿下到宏陽街了。”寧管事興沖沖地跑了回來,語氣激動說道。

  “到了?”韓國公身子微動,連忙抬理了理衣襟,右腳下意識往前走了半步。

  寧管事深吸一口氣,滿臉激動抬手回道:“是,奴才已經(jīng)看到禎郡王的車架,想來再過半刻鐘就該到國公府了?!?p>  “好?!表n國公大喝一聲,“讓他們都準(zhǔn)備好,一見到大郎的車架立馬點響鞭炮?!?p>  聽到禎郡王車架已經(jīng)到宏陽街,后方女眷也連忙吩咐丫鬟為她們理了理衣裳首飾,隨后各個臉上揚起一抹激動又不顯突兀的笑來。

  青蓮低頭將姑娘腰間綴著的香囊擺正,余光注意到她略顯蒼白的臉色,擔(dān)憂問道:“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池雙卿收回看向前面的目光,抿著唇搖了下頭,“我沒事?!?p>  旁邊傳來一聲嗤笑,韓菲菲語氣嘲諷道:“有些人這是還心存幻想呢,可惜啊,幻想終究是幻想。”

  池雙卿對她的話恍若未聞。

  韓菲菲見她神色不動,不甘心地輕哼一聲,暗罵了聲賤皮子,隨即扭過頭不再看她。

  站在三房位置上的韓明意耳朵動了動,隨后往旁邊走了半步,拉開與池雙卿之間的距離。

  因為三夫人還在禁足,五公子韓紹瑞在白鷺書院未回,如今三房的位置上就只站著韓明意和韓蓁蓁。

  她這一動,眾人目光立即看了過來。

  韓明意輕輕一笑,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池姑娘身上的香味實在太濃了,我聞著不舒服?!?p>  韓國公聞言眉頭一皺,語氣沖沖道:“你怎么回事!大郎素來不喜歡這些雜味,誰讓你帶這些的!”

  “我......”池雙卿尷尬的縮了縮腳,在韓國公聲嚴(yán)厲色的的眼神下,眼眶飛快紅了起來。周圍丫鬟若有若無的打量更是讓她臉頰發(fā)燙,羞紅一片。

  二夫人突然走出來,將池雙卿擋在身后,譏諷笑道:“大哥何必這么嚴(yán)肅,府里姑娘誰沒帶個香囊,怎么不見大郎......”

  “行了,我不想聽你們這些解釋,你現(xiàn)在立馬給我滾回去!”他指著池雙卿,語氣不耐煩。

  二夫人眼神一冷,卻不敢公然違反韓國公的命令,她對著孔嬤嬤示意了一下,讓她送池雙卿回去。

  池雙卿身子一晃,好在青蓮及時扶住她。

  她面上尷尬憤怒羞憤之色一一閃過,抓著青蓮的手用力到泛白,咬著牙勉強穩(wěn)住心神,“是我不好,忘了禎郡王喜好,多虧五姑娘提醒,我這就下去?!?p>  見侄女兒沒有因此委屈哭鬧,而是禮節(jié)周全的退了下去,實屬讓二夫人松了口氣,隨后她故作大聲的對孔嬤嬤道:“還不快送卿姐兒下去,畢竟這香味這么淡,一會兒散沒了白白辜負五姑娘的一片‘好意’?!?p>  “噗呲!”韓蓁蓁忍不住笑出聲來,“二伯母說的是,五妹這鼻子是屬狗的,靈著呢?!?p>  不等韓明意開口,孔嬤嬤故意大聲回道:“夫人放心,老奴這就送表姑娘下去。表姑娘,老奴扶你?!?p>  “嗯,快去吧?!倍蛉说?,“卿姐兒別將這事放在心上,畢竟你與禎郡王不熟不知道他的喜好,倒是五姑娘才回府短短幾月,就將府中眾人喜好打聽的一清二楚,著實是用心了。”

  聞言池雙卿臉頰羞紅退卻幾分,見二夫人這般維護她,她心下一酸,差點哭了出來。隨即吸了吸鼻子,聲音微啞,“姨...二夫人說的是,也是我沒提前打聽到禎郡王的喜好,不如五姑娘對禎郡王用心。”

  兩人一唱一和根本不給韓明意開口,直到池雙卿退下,她也沒等來開口的機會。望著二夫人不善的眼神,韓明意心下發(fā)苦,她原本只是想提醒眾人,池雙卿為了迎接禎郡王打扮的風(fēng)姿勾人,心思不純,誰知道韓國公這么上綱上線。

  再被二夫人這么一擠兌,倒顯得是她心思不純了。

  看著池雙卿離開的背影,眾人神色不一。

  這邊韓國公已經(jīng)回過身重新站好,大夫人目光在韓明意身上晃了一圈,隨即平靜地收回視線,倒是韓菲菲情緒外露,眼露愉悅,嘴唇掀起一道不屑的弧度。

  韓承業(yè)瞇了瞇眼,眼底滑過一抹深思,之前他猜到禎郡王對這位池姑娘似乎有兩分在意,便想著將她收入房內(nèi),殺一殺禎郡王威風(fēng)。

  不過還不等他行動,她就和馮府定了親,如今看禎郡王那邊一直沒有動靜,韓承業(yè)也不由懷疑他之前的猜測是不是正確。

  因為正妻還未進門就先納了表妹為妾一事已經(jīng)讓他名聲有了瑕疵,韓承業(yè)此時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他垂下眼睛,掩下眸中的一抹復(fù)雜。

  這時,拐角處突然傳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韓國公等人精神一震,紛紛目光灼灼地看向前方。

  一輛寬敞的烏木馬車漸漸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馬車看起來平常無奇,但若是有識貨的人,就能知道這兩馬車不論是車架還是遮風(fēng)的竹簾輕紗都是用的最好的材料,每一處都是由匠人細細打磨,光滑潤澤。

  馬車前方由六個帶刀護衛(wèi)開路,他們身軀挺直,目露精光,氣勢兇狠,所過之處所有丫鬟小廝紛紛避開視線,不敢直視。

  這是真正在人血里滾過的人才有的嗜血之氣。

  韓國公眼神先是在打頭的六個護衛(wèi)身上轉(zhuǎn)過一圈,隨后才落到馬車上。他對著一旁寧管事抬了抬下巴,寧管事點了下頭,拿起一旁小廝手上的腳蹬走了上去。

  “郡王殿下,請下馬車。”寧管事一臉恭敬的放好腳蹬,隨后退后半步,微微弓著腰。

  馬車上掛著的珠簾晃了晃,一個人影鉆了出來。

  梓瑞平靜地看了眼下方等著的韓國公等人,轉(zhuǎn)身撩開簾子。

  禎郡王微微彎著頭從馬車內(nèi)出來,他頭戴玉冠,身著墨色錦袍,錦袍衣襟袖口下擺處繡著銀絲邊流云紋滾邊,胸口處的暗紋時隱時現(xiàn),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那是一頭兇狠咆哮的猛虎。

  他下巴微抬,俊朗的面容透出兩分冷冽,一雙黑眸深邃幽深,看著國公府眾人的目光沒有一絲暖意。

  他周身并無攝人之氣,但一抬手一垂眸之間,自有不怒之威,讓國公府眾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大步跨下馬車,修長有力的雙腿緊緊包裹在錦袍之下,落地的聲音細小到微不可查,卻讓國公府的一行人紛紛變了臉色。

  “你、你能站起來了?”韓國公張了張嘴,整個人呆若木雞。

  不止是他,大夫人更是像傻了一般,嘴里不停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能站起來,我一定是在做夢?!?p>  聽到大夫人不敢置信的喃喃聲,韓承業(yè)目光冷了下來,原本溫和的眼睛在看到禎郡王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的雙腿時,悄然聚起濃厚的寒意。

  韓承業(yè)向來處事不驚,不動聲色,在眾人眼中就是一位風(fēng)度翩翩溫柔和煦的貴公子。這次他泰然沉著的表情終于維持不住,一向平靜的面容裂開,露出猙獰之色。

  不止大房,其他兩方的人也沒好到哪里去,不過相比起大房的兇狠猙獰,二房和三房就是看好戲的意味居多了。

  禎郡王完全無視國公府眾人各異的心思,目光在人群中找尋一圈,沒見到心中所想之人,劍眉輕皺。

  注意到他的動作,二夫人心口一跳,一股無法言說的欣喜從心底悄悄冒出,她心下不由升起一絲奢望,他是不是在找卿姐兒?

  要是這般的話......

  韓國公見大兒子一皺眉,眼皮就忍不住一跳,震驚的心神也漸漸落回原處,眼神復(fù)雜地掃向站在面前的修身挺立的兒子,“你現(xiàn)在能站起來,是不是身上的寒毒也清了?”

  對于這個大兒子,韓國公一直不知道該怎么對待。要說他恨不得這個兒子去死,也不是,但要說有多喜歡這個兒子,更沒有。

  韓國公不喜歡大長公主,更不愿因為尚公主而斷了仕途。偏生老國公一力相逼,韓國公反抗不過一臉不甘又屈辱地迎娶了大長公主。

  因此,對于大長公主拼死生下兒子也沒多少喜歡,只要看到這個兒子,他就不由自主想起被老國公棒打逼迫的灰暗日子。

  所以在表妹也就是如今的大夫人若有若無的試探勾引時,他選擇了放縱自己,在大長公主過世一年后,便續(xù)娶了鄒氏為妻。

  當(dāng)初在聽到太醫(yī)說大兒子命不久矣時,韓國公心底是松了口氣的,轉(zhuǎn)瞬他又暗自唾棄自己,連忙吩咐奴才好好照顧他,掩蓋內(nèi)心深處的心虛。

  如今看到他完好無損的站在面前,韓國公心底五味成雜,不知該喜該悲。

  禎郡王淡淡地瞟了韓國公一眼,態(tài)度不算多好,“我寒毒清了,韓國公這是不高興?”

  “你這說的什么話,我什么時候不高興了?”韓國公拔高聲音,像是掩飾心虛,“既然你現(xiàn)在身體無礙,圣上又認命你為錦麟衛(wèi)指揮使,你可得盡心為圣上辦差,別整日吊兒郎當(dāng)不干正事。”

  禎郡王渾身氣勢一冷,目光突然轉(zhuǎn)到四周纏繞這紅綢的梁柱上,沉聲問道:“國公府今日有喜事?成親的是哪位?”

  韓國公皺了下眉,因為禎郡王的無視而感到幾分尷尬,冷聲道:“你二嬸娘家的侄女,你也見過。”

  二夫人眼睛飛快的眨了眨,心跳快了幾分。

  禎郡王漠然地收回視線,“哦,原來是二嬸的侄女,嫁的是誰?”

  “馮府的二公子?!表n國公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語氣顯得有幾分不耐煩,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你初到錦麟衛(wèi),記得好好與同僚相處,別仗著自己的身份給人難堪。以后這些都是你的人脈,要好好經(jīng)營才是?!?p>  韓國公可算是說的語重心長,心下還頗為感嘆自己真是慈父心腸。

  禎郡王卻根本沒將韓國公的話聽進去,垂下眸,似笑非笑道:“這就奇怪了,本郡王聽聞大姑娘已經(jīng)是馮二公子的人了,怎么到頭來嫁去的卻是這位池姑娘?”

  ‘轟隆’一聲,宛如一道驚雷在眾人頭上炸響。

  二夫人臉上飛快閃過一絲激動,又快速地隱了下去。

  與之相反,大夫人、韓菲菲和韓明意三人俱是臉色一白,心神劇震。

  大夫人和韓菲菲是大驚失色之下透著幾分被人戳穿的尷尬,而韓明意就是明明白白的恐懼了。她害怕的渾身發(fā)抖,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為什么池雙卿被逼迫與馮府定親時,禎郡王沒有任何動作,那時候他只怕根本不在京城,而是不知在何處治療身上的寒毒吧。

  如今一回府就急著幫池雙卿擺脫馮府的親事,誰敢說他不在意她。

  啊啊啊啊,早知如此,她何必得罪對方,現(xiàn)在可怎么是好?

  韓明意后悔得無以復(fù)加,恨不得將剛才那個洋洋得意的自己一巴掌扇死過去。

  沒人注意到韓明意此時的恐懼和后悔。

  大夫人死死抓住女兒,掀起嘴角冷冷道:“你剛回府不知道個中實情,再說嫁去馮府也是池姑娘自個兒同意的,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還是說,你與這位池姑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p>  禎郡王終于舍得將目光移到大夫人身上,他往日坐在輪椅上看不出來,此時就這么站著,比韓國公都還高出一個頭來。

  他模樣長得極好,眉如墨描,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而唇微薄,竟像是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物,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他可能不是當(dāng)下最受追捧的長相,膚色略深不夠白,五官銳利不夠精細,身上少了幾分文人之氣,不如韓承業(yè)清雅精致的長相受人歡迎。

  此時眾人看他的眼神頗有幾分怪異,他發(fā)現(xiàn)了卻只作不知,垂著眼說:“既然和馮二公子發(fā)生關(guān)系的人是大姑娘,那池姑娘是必定不能再嫁過去,還勞煩二嬸將馮府的聘禮都退回去,當(dāng)然,大姑娘若舍不得這些聘禮,自可抬去她的院子。”

  “哎?!倍蛉隧懥翍?yīng)了一聲,臉上喜意清晰可見。

  與之相反,大夫人臉色一沉,抬頭望著這個已經(jīng)長大成人身形修長氣勢逼人的繼子,目光不由瑟縮了一下。

  不過她不愿讓別人看出她內(nèi)心的虛弱,僵硬地挺直背脊迎這禎郡王毫無感情的目光,雙手握拳捏的泛白。

  “我再說一遍,與馮二公子發(fā)生關(guān)系的就是池姑娘,與我的菲姐兒沒有一絲一毫關(guān)系。你這么關(guān)心池姑娘,難不成與她有私?”她口氣堅決,盯著禎郡王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他。

  禎郡王身上氣勢一凜,銳利地視線投向大夫人,嗓音微涼,“大夫人自個兒有前案,莫不是看誰都如此不堪?”

  大夫人臉上飛快閃過一抹難堪,目光狠狠掃過四周丫鬟婆子,咬著牙說道:“我到底是你繼母,你敢這般和我說話?!?p>  “我的母親至始至終只有一人,不是什么低賤玩意兒也能做本郡王的母親?!彼袂槔滟?。

  大夫人黑著臉,氣的胸口疼,手中繡帕擰成一團。

  韓菲菲整張臉也急速由紅轉(zhuǎn)白,眼底滑過難堪之色。她死死盯著禎郡王直立著的雙腿,緊咬著唇到底沒敢吐出惡語來。

  經(jīng)過最近一系列事情,韓菲菲長進不少,至少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禎郡王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我們堂堂國公府?dāng)鄾]有推了別人的女兒入火坑的道理,大夫人不在乎的國公府的名聲,本郡王不能不在乎,畢竟這國公府以后都是本郡王的?!彼〈焦雌鹨荒ㄝp微的弧度,冷漠又寒涼。

  “你敢,菲姐兒和洪府定親是圣旨賜婚,你敢違抗圣旨?”大夫人怒而相向,眼底冒火。特別是在聽到禎郡王將整個國公府歸為他的后,更是氣的心肝兒疼。

  禎郡王冷冷一笑,隨后無視大夫人直接朝著國公府內(nèi)走去,經(jīng)過韓承業(yè)時,兩人視線不期而遇。

  韓承業(yè)臉上平靜到看不出任何情緒,但他一雙眼睛里卻聚滿寒霜,看向禎郡王的視線更是帶著凜冽的毫不掩飾的惡意。

  兩人視線相撞,片刻后禎郡王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眼底是對韓承業(yè)毫不在意的漠視。

  卻不知他這份漠視更讓韓承業(yè)憤怒,沉著眼一路看著禎郡王的背影消失在門內(nèi),他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殺意。

  被無視的何止是韓承業(yè),還有大夫人和韓國公。

  大夫人不甘心地擰著繡帕,委屈地看向韓國公,“國公爺,你看他,我好歹是他的繼母,他哪有一分對我的尊敬!”

  韓國公本就心里有氣,被大夫人這么一說更覺火冒三丈,語氣沖沖道:“誰讓你整天整這些陰謀詭計,將這個國公府弄得烏煙瘴氣,你還好意思委屈!”

  “國公爺?”大夫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沒想到韓國公會把這一切都怪到她身上。當(dāng)初她提議讓池雙卿和馮府結(jié)親,韓國公可是率先同意的。

  或許是大夫人難以接受的表情太過明顯,韓國公也不由升起兩分心虛,他輕咳一聲,“你也看到大郎的雙腿好了,以后對他你還是遠著些吧。”

  “......讓我遠著他?”大夫人心口一哽,一時接受不能。國公爺不止沒安慰她,還讓她主動避著對方?她怎么這么命苦??!

  見她這副虛弱可憐的模樣,韓國公心底升起一抹憐惜,語氣也溫柔下來,主動伸手扶住大夫人,“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對晚輩包容一些也沒什么不好,以后二郎入朝為官還得依仗大郎呢?!?p>  一提到韓承業(yè)就是戳中大夫人的軟肋,她深吸口氣壓下滿心怒火,勉強一笑維持最后的顏面,“國公爺說的是,做長輩的哪里犟的過晚輩,我會避著他的?!?p>  “你明白就好?!表n國公松了口氣,隨即臉上越發(fā)溫柔,“行了,快去準(zhǔn)備晚宴吧。”

  站在兩人身后的韓承業(yè)將兩人的話一字不差聽了進去,他低著頭,渾身散發(fā)著濃重的冷意,特別是在聽到韓國公說他入朝為官得依靠禎郡王的時候,身上寒氣猛然爆發(fā),讓站在他旁邊的韓菲菲和韓昭昭同時打了個寒戰(zhàn)。

  韓昭昭呆呆地看著一身冷冽氣息的二哥,驚訝地張大了嘴。也是韓承業(yè)往日面具帶的好,在幾個妹妹心中,他一直都是溫柔優(yōu)雅的貴公子。

  這猛一見到他陰森沉郁的模樣,韓昭昭簡直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

  “二、二哥,你沒事吧?”韓昭昭擔(dān)憂地望著他。

  韓承業(yè)抬起頭,目中是還沒掩下的冷意。韓昭昭小身子一抖,恐懼地縮著脖子,“二、二哥,你怎么了?你現(xiàn)在這樣好奇怪?”

  發(fā)現(xiàn)韓昭昭眼中毫不掩飾的恐懼,韓承業(yè)猛然回過神來,霎時他身上陰森消沉的氣息消失不見,整個人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溫柔雋雅,“三妹怎么了?我哪里奇怪了?”

  說著他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隨后執(zhí)起折扇敲了下韓昭昭額頭,笑道:“三妹這是太久沒見到二哥,不認識二哥了?那我可要傷心了?!?p>  韓昭昭下意識揉了下眼睛,心下不由產(chǎn)生剛才真是她出現(xiàn)幻覺了的想法。她看著依舊如往昔般溫柔的二哥,終于放下心來,“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二哥的,我最喜歡二哥了?!?p>  她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韓承業(yè)輕微一笑,“正好這次回來帶了幾只小玩意兒,稍后就讓人給三妹你送去?!?p>  韓昭昭一喜,連忙嬌嬌地福了一下,“多謝二哥,二哥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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