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了稟報的理由
興慶殿外偏僻后花園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最先知道的是太子的耳目,得知消息的徐公公是個謹(jǐn)慎的人,也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太子有些看重這位郡主的。
徐公公親自開了角門,直接去的是最近的啟順樓,院外打掃的一名并不起眼的小太監(jiān)未等徐公公靠近,其他人察覺,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迎來上去。
片刻,這小太監(jiān)飛快地從后院飛快地出了后宮,直接去的就是太子府的側(cè)門。
其令眉頭一皺,得罪了四皇子?其令立刻轉(zhuǎn)身直接朝著湖西書房而來,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個清楚。
“郡主性燥,只怕討不了好處?!逼淞瞠q豫著開口,太子的心思他不敢猜。
鄭淙元放下了手中的書冊,一時恍惚,又想起幾日前的最后一次見她時的情景。他覺得有必要冷靜冷靜,好好地收一收心。
“走吧——”鄭淙元站起身,但現(xiàn)在是意外。
……
“四殿下,四殿下,您沒事吧——”
“傳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場面一片混亂之中,鄭念如只覺得耳朵被吵得疼。若是以前,見到這樣的情況,她或許也會慌,只是后來,她見識多了,現(xiàn)在這場面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鬧劇了。
“快起來,你們這群廢物,給我抓起來,把她們?nèi)テ饋須⒘恕!北蛔驳皆诘氐奶O(jiān)人仰馬翻之際,那坐在“人馬”上的四皇子也未能幸免于難,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也顧不得身上的泥濘,手中的鞭子就要抽人。
跪了一地的太監(jiān)們瑟瑟發(fā)抖,這不是殺幾個宮女太監(jiān)的事情,都是后宮里的嬪妃們,他們哪里敢動手。
云娘覺得自個骨頭都老了,撞了幾個人,骨頭竟像是散了架一樣。還好,自個郡主好好地站在那里,還有忠心護(hù)主的念夏擋在身前護(hù)著,雙眼滴溜溜地警惕地看著四周。
云娘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護(hù)在了鄭念如另一側(cè)。
其余人就沒有這么幸運(yùn)了,景才人被云娘那一推,直接撞到了自己的侍女,侍女驚慌之中,又拉扯到了一旁太監(jiān)的腰帶,本就地方狹窄,一連串倒了下去,就連良充容也未能幸免。
此時的景才人烏鬢也松了,金釵掉了一只,良清悅面色蒼白,緊緊抓著自己侍女的手,茫然地聽著四皇子憤怒的大喊大叫著。
“四殿下,您息怒——”良充容稍微拉回一點(diǎn)思緒,文貴妃他們?nèi)遣黄?,此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好不過。
鄭念如見自己的人都站定了,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覺得與自己也沒什么干系了。只是,先是于利懷,現(xiàn)在是四殿下,讓她不聯(lián)系在一起都難,延平太后這個鐵了心要她與文貴妃結(jié)仇啊,這條路,平日里能走到的也只有她了。
“走吧——”鄭念如抬腳,太吵,耳根都清靜不了。
云娘趕緊點(diǎn)頭,十分認(rèn)同。
“你,你站住,豈有此理,膽大包天。”那四皇子面色漲紅,盯著要走的鄭念如,撞了他的人,毀了他的玩具,還想一走了之。
“四殿下,您息怒,四殿下……”太監(jiān)們一個個緊張地磕頭,何盛公公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嬪妃是誰?再一看,連何盛公公都不確定了,不像是嬪妃,那通身的氣派不像是怕事的。
鄭念如轉(zhuǎn)頭,直接看向氣急敗壞的四皇子,少年猛然與鄭念如投來的目光相遇,那眸子冷澈如冰,漂亮卻又像能殺人的刀子,泛著寒光。
少年的聲音連自己也未察覺的矮了半分。
“你是誰?”
“扶恭殿下,論起輩份來,你還應(yīng)該叫我一聲堂姐?!编嵞钊玳_口了,雖然,這皇室的血緣親情十分的淡,先一刻還能坐在一桌共宴,下一刻就能拔了刀子挖了眼珠子當(dāng)下酒菜。鄭念如突然笑了笑,抬手,朝著面前的少年招了招手。
南鄭國四皇子,鄭皓元,字扶恭,那名聲倒是可以和她相提并論的。
扶恭看著那朝著自己招著的纖纖玉手,面前的人兒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菩薩一般發(fā)著光,不,比她額娘掛著的仙人菩薩更美。
扶恭不由自主地就朝著鄭念如走去,何盛公公驚訝地瞧著自己的殿下如此聽話,腦海里更是將后宮里的公主集皇親貴族都回憶了一遍,這才隱隱約約記起,那個曾經(jīng)聽說過的端王的血脈。
這里是興慶殿的方向,太后囚禁在興慶殿的郡主?叫什么郡主來著?
“殿下,這位是郡主娘娘,是您的堂姐?!焙问⒐伦詡€殿下不信,急忙跟上四殿下。
良充容與景才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是,郡主?不由得想起先前嬤嬤的話來,頓時羞愧地?zé)o地自容。
“你真是我堂姐?”他是有幾個姐姐,都很無趣,見了他也是避開,這個堂姐倒是有些不一樣。
“自然是真的?!编嵞钊鐪睾偷卣f道,看了一眼地上的太監(jiān),心底是不贊同這樣幼稚的游戲的?!八牡钕拢氵@游戲?qū)嵲跓o趣的很,你想坐真的人馬么?需得尋到北蒙族的野人,那種野人生長在森林里,身高足有八尺,手臂有常人的兩倍長,坐在這種野人身上,可是一下子跳到城墻之上,還能……”鄭念如突然彎下身,伸手勾住面前少年的衣領(lǐng),湊近面孔,“還能生撕了虎豹,將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那才好玩。”
少年渾身一抖,瞳孔因懼怕而收縮,下一刻,卻又舒展開,發(fā)出奇異的光來,看向鄭念如。
“真有這樣的野人?”何盛公公后背一陣?yán)浜?,祖宗,怎么可能有這樣的野人。
“真有?!编嵞钊缯f的是真的,她曾經(jīng)有一只,不,準(zhǔn)確的說,那是人,她甚至還嘗試教會了對方認(rèn)字說話。
“那我也要,我要派人去北蒙尋去?!鄙倌昱d奮地說著。
鄭念如贊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她也想找,說不定不用再受制于居南一。
“對了,你知道今日你的這些蠢太監(jiān)們?yōu)槭裁床缓猛婷矗俊编嵞钊缥⑿χ终f道,“本來我已經(jīng)快離開花園回我的宮內(nèi),只因那兩人非拉著我說話,將我攔在了此處。不巧的又擋住了你們的去處,這才撞得如此?!?p> 良充裕與景才人聽到這一番對方,臉色頓時煞白,驚恐地看著說話的鄭念如,仿佛不相信,這少女輕描淡寫說出的話將她們置于何種境地。
良充裕已經(jīng)本能地想要搖頭,面色蒼白地后退一步,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離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