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撐死我了?!绷种杳某鰜淼奈?,從食堂門前的樓梯上蹦下去。
門口出來有一家奶茶店,許一帆順口地說了一句“他們家紅豆雙皮奶還不錯”,林知予眼睛一亮,腳已經(jīng)朝那個方向邁去了。
“不是說撐了嗎?”許一帆跟著她換方向移步。
“兩份雙皮奶?!绷种韪陠T點完單轉(zhuǎn)頭回去,“溜溜縫兒嘛?!?p> 神他媽的溜溜縫。
因為雙皮奶是現(xiàn)成的就放在冰箱,只是拿出來加了點料,沒等兩分鐘就拿到手了。
Q彈Q彈的觸感在勺子上晃動,紅豆的甜香和雙皮奶的奶香在口中融化,果然很不錯。
許一帆沒林知予那胃口,吃了一口便放在手里不再吃了,他實在是撐得估計連縫都沒了。
吃到差不多只剩杯底的部分,林知予終于覺得自己撐的要吐了,每走一步都感覺胃在被擠壓,里面的東西隨時能從嘴巴里吐出來。
“不行了,不行了,姐真的要撐死了?!?p> 許一帆差點沒被突然倒過來的人給壓死,“攙著我,姐已經(jīng)無法直立行走了?!比缓笳娴母朗愕鸟W在他身上,就算他現(xiàn)在往湖里走,她都能由他了。
路上偶爾有幾對攜手走過的情侶,饒是這樣,他們也不自覺地往許一帆和林知予身上多看了幾眼。
面對這種意味深長的視線,林知予毫無反應(yīng),唯一的念頭是想趕緊有地能讓她躺下里,于是一回到圖書館,她就讓弟弟趕緊帶她上樓。
身體躺平的一瞬間,她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弟弟,辛苦你再幫我坐一會兒前臺吧”
“我請你—”吃飯,她現(xiàn)在不想提,一提就犯惡心。
許一帆看她想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擠出來,無奈地搖搖頭,“你還是好好躺著吧?!?p> 吃撐的時候是不適合學習的,整個注意力全跑到了胃里,許一帆的背是直起來也不行弓著也不行。直著讓他背酸,弓著讓他撐的難受。
最后迫不得已站了起來,又情不自禁地在大廳里拿著書開始踱步,注意力終于開始往腦袋里回轉(zhuǎn)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清脆悠揚的廣播聲從墻上的廣播里傳出來,“各位同學,臨近閉館,請大家收拾好自己的隨身物品,切勿遺落?!?p> 到點了嗎?這樣想著走回前臺一看手機已經(jīng)九點五十六分了。
隔音效果絕佳的林知予此刻沉浸在任天堂的世界里,一塊巨大的投影上面一只紅色的馬里奧在跳躍吃金幣。
許一帆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她拿著手柄對著屏幕渾身激動,身體跟著隨之擺動,“媽呀媽呀?!?p> “別別別,趕緊吃。”
“我淦,差一點兒,嚇死了?!?p> 如此沉靜讓他都不好意思出聲打擾,好在馬里奧掉進了水里,游戲結(jié)束了。
“我靠,嚇我一跳?!眲偛盘两紱]注意到身后有一條亮光照進來,打算換個游戲玩,調(diào)整姿勢時看到門口站著的人陡然嚇了一跳。
“學累了?”
“一起玩會兒放松放松吧?!闭f著把另一個手柄丟過去。
不得不說這游戲確實蠻吸引人,許一帆差點就拿著就要開局了,坐下的時候猛然想起來自己上樓的目的,“圖書館閉館時間到了?!?p> “那么快嗎?”趕緊她也才沒玩幾把啊。
床:那是因為你壓著我都都有一個多小時!
就借著投屏上那點微弱的光,在地上摸自己不知道丟到哪里去的鞋子。
“這。”許一帆也是不能理解她是如何把鞋子丟到門口來的。
也不顧穿沒穿好,反正穿進去就行的態(tài)度扒拉上鞋子,往外面沖,“我去二樓檢查桌上有沒有東西,你檢查一樓的好吧?!?p> “嗯?!痹S一帆點點頭。
大概懶都會傳染的,兩個人都是站在最外邊掃了一眼里面的桌子,粗略一看,草草了事。
檢查結(jié)束,林知予都已經(jīng)往門口走了,又被喊住,“姐,燈沒關(guān)。”許一帆看著某人瀟灑的背影又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
太久晚上不在圖書館了,她都忘了這茬了,總閘在哪她都估計要找不到了。
大步地走到一個墻邊,果然不出所料—總閘不在這。
就在哪面墻上的呀,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林知予表示不能理解。
她不會是不知道總閘在哪吧,許一帆看著她還在尋找的身影揣測,好吧,也不需要揣測了,顯然這是明晃晃的事實了。
他從另一邊開始找,找到第二面墻的時候就看到了下面的總閘,挪開凳子走進去,對著另一頭喊道,“全部都關(guān)掉嗎?”
“對,全關(guān)掉?!绷种杌睾啊?p> 啪一聲,整棟圖書館瞬間陷入黑寂,即便做好了準備,心里也是沒來由的慌了幾秒。因為她就一只手機剛才就順手放進了許一帆的袋子里,現(xiàn)在是毫無光源,伸手都看不見五指,只能摸著黑試探地往外走,生怕撞上某個桌角。
許一帆的包放在前臺,他的手機也在里面,也是沒有援助可言。
黑暗將方向感弱化,林知予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弟弟你在哪兒?。俊笔謸卧谝粡堊雷由喜幌朐僮?。
此時他感覺自己才走到那排椅子的過道上,手試探完旁邊沒有桌椅后他清晰了自己的位置,“我在你拉閘前站立的位置的斜對面。”
大腦里能顯示出這個位置,但她現(xiàn)在卻無法知道這個方向她該往哪走,就如同盲人一般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那般迷茫。
明確了自己的位置后許一帆就按著腦子里走過來的路線反著走回去,當然也沒那么順暢,總是會不可避免地撞到某把椅子或某張桌子。
“林知予?!闭径ê笏硞€方向喊。
“我在這!”像是遇難時聽到的呼喊,迫切地回應(yīng)。
許一帆其實已經(jīng)摸到了手機,只不過他想再聽聽姐姐此刻軟嫩的聲音,柔柔弱弱的,和平時不一樣。
光源散開的時候,讓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色的眼睛不可避免地受到掙扎,林知予皺著眉用手擋了下眼睛。
視線越來越明亮,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停在空中,不假思索,她伸出手將其握住,掌心暖涼相會,終化成溫,絲絲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