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方立杰出事
夜卿憂沒有問史官遲臻的去向,也沒再派人送遲臻離開。
方立杰將得到的消息傳給了史官,夜卿憂看過之后,沉默了很久。
“蘇俊中那里有消息嗎?”夜卿憂問。
史官搖頭,“暫時沒有?!?p> “和幾國約好簽訂國書的時間了沒有?”
“約好了,下個月中旬,就在我們新建成的體育館,也算是彌補之前的遺憾?!?p> 夜卿憂點頭,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可以好好準(zhǔn)備,“這次別再出差錯了。”
“是,”史官點頭應(yīng)下,沉默了幾息,問,“陛下的身體?”
夜卿憂長袖下的手抖了抖,“我沒事,你去忙吧?,F(xiàn)在著重收集蕭成皎和研究院的證據(jù),尋找蕭成皎背后的人,還有,洪慶家的事情重新整理一遍,將所有證據(jù)都集中在一起,只等時機成熟給洪家和大眾一個交代?!?p> “陛下放心,只是,云集那邊,需要做些什么嗎?”
夜卿憂指尖敲擊著靠椅扶手,眼神變得縹緲,“暫時不用?!?p> “是?!?p> 史官離開,夜卿憂起身在殿里踱步,隨后屏退所有人,換上普通衣服,悄無聲息的出了帝宮。
人來人往的街道,夜卿憂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回回的行人,心緒平靜淡然。
男人在長椅背面坐下,畏首畏尾,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起來有幾分猥瑣,將一個小盒子放在椅子上,語帶祈求,“我只是想活命,求求您,只要保住我一條命,做什么都行?!?p> 夜卿憂勾唇,“放心,我會滿足你的祈求?!?p> 程龍飛有了保證,心下稍安,又藏頭藏尾的走了。
夜卿憂從縫隙里拿過盒子,回了帝宮。
狹小老舊的出租屋里,蘇俊中正陷入天人交戰(zhàn)中無法自拔,這么長時間,仍舊沒有從夜卿憂可能演了一場戲,殺了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將軍,和誓死護衛(wèi)她的護衛(wèi)中回過神來,他不愿意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夜卿憂,他不得不信。
否則為什么陛下胸口會有黑色彼岸花?那所謂反賊的標(biāo)記。
他知道,沒有親眼見到的不應(yīng)該相信,即便親眼見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只是,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告訴他,這是事實,是事實。
腦子里一團混亂,總會忍不住想,當(dāng)初自己如果不是個剛?cè)サ男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也會被留下,和他其他一樣的下場?p> 如今,陛下讓他成為眼線,探查明面上探查不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就是一個除掉他的手段?
畢竟這些年跟在陛下身邊,知道不少,就如同當(dāng)年的那十七個人一樣,知道得太多。
蘇俊中不敢繼續(xù)想下去,越想越膽戰(zhàn)心驚,要是自己出事了,家里怎辦?
可不想,他現(xiàn)在又該怎么辦?
蘇俊中質(zhì)疑了一切,甚至開始懷疑人生,唯獨沒有質(zhì)疑黑衣人說的夜卿憂胸口有黑色彼岸花的事。
不得不說,蘇俊中那顆忠誠的心動搖了。
這日,夜卿憂收到了一個消息,心沉如水,“方立杰怎么樣了?”
史官道,“斷了幾根肋骨,需要靜養(yǎng),沒有生命危險?!?p> 夜卿憂暗暗松口氣,“鄔文群呢?”
“她比較嚴(yán)重,已經(jīng)深度昏迷,醫(yī)生說二十四小時內(nèi)醒不過來,就會成為植物人。”
夜卿憂抑制住心底的憤怒,就連方立杰都暴露了,看來他們已經(jīng)等不及了。“東西呢?肇事司機呢?”
“東西還沒拿到,為了謹(jǐn)防被人偷聽,方立杰很小心,沒有詢問鄔文群東西在哪。想著擺脫眼線,兩人直接去拿,沒想到在路上出了事,所以方立杰也不知道鄔文群將東西都放在哪。肇事司機在交通事故中,車毀人亡,如果不是方立杰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他們兩人會和洪國金一家人一樣,葬身在交通事故中,成就一場交通意外?!?p> 夜卿憂瞇眼,“你的意思是說洪國金一家四口的車禍和現(xiàn)在這宗如出一轍?”
“是?!?p> “司機家人情況呢?”
“兩起事件司機的家人都是普通市民,沒有前科,平時的交際圈也很單一,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司機本人都檢查出了重疾,無藥可醫(yī),且時日無多。他們在查出病情之后,購買了保險,保額足夠其家人后半輩子富足。購買保險后,距離出事時間都不長,但也不短,足有三個月。按理說,如果是臨時起意,那么肇事司機購買保險等事宜就不成立。如果是早有預(yù)謀,就更加奇怪,他們是怎么預(yù)料到還沒發(fā)生過的事的?”
夜卿憂指尖輕點,“背后的人本事倒是大,查出病情了還能購買大額保險,可是同一家公司?有沒有什么問題?”
“查過了,是同一家公司,他們的記錄里,兩人的體檢報告都符合保險公司的要求,沒有問題。曾經(jīng)他們看過病的醫(yī)院也沒有就診記錄,很干凈。其家人似乎也不知道他們查出過重疾。至于保險公司,也很干凈,是上市大公司,總公司不在樂天,在沿海,是行業(yè)的領(lǐng)軍企業(yè),和所有事件里的人和事沒有任何交集?!?p> 有沒有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能看表面了,當(dāng)事情被一層層剝開真面目,夜卿憂已經(jīng)否定了自己以往所有的判斷模式。
“繼續(xù)查查這家上市公司,就診記錄、體檢情況都可以抹掉,那么制造一張假的保險單也不會太難,保險,或許就是支付酬勞的手段而已。和這家上市公司沒關(guān)系,那么和公司里的某個人一定關(guān)系密切。”
“知道了?!?p> “準(zhǔn)備一下,我去醫(yī)院看看方立杰?!?p> “好。”
醫(yī)院,方立杰被包成了木乃伊,剛剛醒過來,意識還有些迷糊,傷得最重的是肋骨,其他地方雖然不重,但沒一處好的,要么擦傷,要么燒傷,看起來很慘。
看到夜卿憂想起身行禮,夜卿憂笑著阻止了,“躺著吧,好好休息,這次辛苦了?!?p> “不辛苦,只是我沒能完成任務(wù),很抱歉陛下?!?p> “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先把傷養(yǎng)好,其他的暫時不用管?!?p> “是,陛下?!?p> 夜卿憂沒有待太久,去看了眼鄔文群就回了帝宮。
方立杰手上的消息都交給了史官,洪家的事要不了多久,應(yīng)該就能真相大白,現(xiàn)在只需要將所有事情和證據(jù)整理出來。
現(xiàn)在,唯一的死結(jié),就是蕭成皎背后的人,可蕭成皎老奸巨猾,真是一根毛都沒辦法摸到。
蕭氏總裁辦,蕭成皎老眼微瞇,笑得面目猙獰,“時間競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