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鹿嗯了句好,便掛了電話。
兩個人,沒有交談的走著,走著走著,就到了大公路的路口。
“我到這里等車就行。”
時鹿小聲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林深見此刻的心情不太好,陰沉沉的,像是在隱忍著什么一樣,以至于說話,都不敢加大聲貝。
還沒摸清楚現(xiàn)在的林深見的脾氣,時鹿覺得自己還是小心翼翼的為好,得罪了他這尊大佛,那還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林深見沒搭理她,而是拉著行李箱,繼續(xù)的往前走。
“唉,我……”
“林大哥,那個地方就可以搭車的!”
時鹿忙追著上去。
大概是腿長的原因,某人正常的步數(shù)走著,某人得快步才能追上。
終于,在一輛白色的邁巴赫旁邊停了下來。
林深見拉開車門,把時鹿那粉紅色行李箱給扔了進去。
“哎……這……”
“這是你的車?”
時鹿疑惑的問道!
他不是剛回來嗎?就買上車了。
問出后,時鹿就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有多蠢了。
買車,只要有錢,時間不是問題。
“我送你回去!”
“這……這不用吧……”
時鹿有些抗拒,這要是被姐姐看到了,保準邀請他吃午飯的,那,不是憑空多出來一個麻煩事情嗎?
然而,林深見壓根沒回時鹿的話,就把時鹿塞進了車里,動作簡單,略微有些粗暴。
“哎。我……”
時鹿靠拉著車簾,憑借著車簾的力量,好不容易坐正了身體,準備說什么的,只見車子嗖的一聲,快速的飛奔離開。
這心,提到嗓子眼里,時鹿緊緊的拉著窗簾,自動不動的,生怕把自己給甩到窗外去。
這車的速度,真的控制的不是那么的均衡。
待走去了郊區(qū)的小道后,車速才漸漸的平穩(wěn)下來,時鹿松開從緊拽著窗簾手,改為扒拉著前座位的置物網(wǎng)兜。
“林深……林大哥,你真的是有證駕駛的嗎?”
時鹿多嘴的問道。
這是自己坐過的最沒有安全感的車子了,那車子的速度,剛忽高忽低的,那感覺,是在和生命開玩笑。
林深見沒說話,依舊開著車子,但是車子的速度減慢了一些,路線,也規(guī)矩了一些。
“林大哥,你在亞蘭市混的那么好,為什么回來霖城呀?”
為了避免空氣凝固,時鹿主動搭話。
哧,聽到這話,林深見愣了下,不自覺的踩下了剎車,車子停了下來,??吭诼愤?。
透過鏡子看到林深見的表情,似乎皺了一下眉頭,那淡淡的表情,也不曉得是生氣了呢還是生氣了呢。
時鹿忍不住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怪自己話太多了,好端端的,問他做什么呢。
他現(xiàn)在是大明星,是影帝,一切消息,都保密著呢,必須保密著呢。
“林大哥,是我唐突了,你不必理會我,繼續(xù),繼續(xù)開車?!?p> 時鹿故作輕松的嘻嘻一笑,然后偏頭看向窗外,轉移著注意力,避免尷尬。
林深見透過車里的透視鏡看到時鹿的表現(xiàn),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隱隱難過,隱隱煩躁,明明是距離不過一米內(nèi)的人,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這總是顯得陌生,很陌生,很有距離感。
她對自己太客氣了,客氣到仿佛兩個人之前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還記得小時候,她是有多么的粘人和聒噪,經(jīng)常自己催她出去,她還不肯走,總是賴在自己身邊,像個狗皮膏藥一樣。
“阿深,我想吃雪糕!”
她搖晃著手臂,撒嬌道。
“冰箱有,自己去拿!”
看書正寫著筆記呢,不想被中斷。
“阿深,冰箱里沒有巧克力夾心的了!”
她賴在旁邊,不肯離開。
從兜里掏出二十元,塞她手里,“自己去買!”
“你陪我去嘛,阿深!我不想一個人去。”
“時鹿!”
她就是個吃貨,嘴巴一停,就又要搗鼓其他花樣,特別的煩人。
在自己房間天天吧唧吧唧吃東西已經(jīng)夠鬧騰了,還要人陪她四處走動。
“阿深!”
她仿佛聽不出人的怒氣,看不懂人的表情一般,依然不離開,還更進一步,抱著自己的手臂,“我就要你陪我去!”
“你別太過份了!”
已經(jīng)陪她出去買了三次了,這讀書報告明天就要上交了,可自己連書還沒有看全。
“我不管!”
她嘟著嘴巴,“你去大學了,待家里的時間短,你還不陪我!”
“時鹿,你知道你今天幾歲了嗎?”
“三歲!”
她不知羞的回答。
儼然要把人氣死!
“林哥哥,你陪我去嘛,我保證,這次今天最后一次去小賣部買零食?!?p> 她晃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
真拿她沒辦法!
“阿深,你最好了?!?p> 她不顧分寸的摟住自己脖子,賴著自己,“阿深!”
“時鹿,你起開!”
嫌棄的拽開她。
好歹,也是有些“年齡”的人,有些分寸還是要有的。
“不嘛!”
她趁著自己收書的時候,竄過來抱住自己,“阿深,我不要和你分開?!?p> “下來!”
這勒著脖子實在有些難受,盡管她不胖,體重不大。
“不要!”
非但不下來,還笑咪咪的看著自己,“阿深,你最近脾氣有點大。你是有心事嗎?我可以幫你哦?!?p> 你少去幾次小賣部,就是謝天謝地了。
雖然是隨口的小聲的嘀咕著,但她還是聽到了。
她瞬間就不開心了,闕著嘴,眼睛瞪著天花板,臉色也臭臭的。
“哎,鹿鹿”
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鹿鹿!”
“哼!林深見,我就知道,你去了大學,就不一樣了?!?p> 她似乎真有些生氣了,眼睛變得紅紅的,一口氣跑到院子里的大楊樹地下坐著,縮成一團。
她慣是個愛耍脾氣的,時家人都很寵著她,想來她一會兒能自愈,蹦蹦跳跳又沒事了,便沒過去哄她,而是繼續(xù)看書。
誰料著晚上十點多出去曬衣服的時候,她還在楊樹下縮著,露水都落在了她的頭發(fā)上。
“鹿鹿,你怎么不回去,晚飯吃了?”
她不吭聲,眼睛卻是極紅的,手背也是淚水。
“你……!”
“時鹿,小心感冒!”
“他們說的沒錯,你去上大學了,離竹瑤縣區(qū)遠了,你就不會對我好了?!?p> 她哭哭啼啼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