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AWSL

　　赫默平時是笑意盈盈的，當她嚴肅起來，就意味著真的是有很嚴重的事情。

　　“好吧，我明天再來看莫林姐……”伊芙利特嘟囔著，從莫林的病床上爬下去。但看她離開房間時，頻頻回顧的動作，自然是很不甘心的。

　　等伊芙利特出去后，赫默隔著簡單的防護面罩道：“我已經(jīng)切斷了攝像系統(tǒng)，這間屋子里發(fā)生什么都不會有人知道?，F(xiàn)在，我們能談談你的過去了。”

　　“是基因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嗎？”莫林問道。

　　“是的?！焙漳瑳]有賣關子，道：“我自己去做的檢測，除了你我沒有第三人知道。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的測序結(jié)果你是薩卡茲和卡普里尼的……混血?！?p>　　莫林對這個結(jié)果并沒有太多的驚訝。

　　在英雄聯(lián)盟的背景里，羊靈是四耳的惡魔。泰拉世界觀中，薩卡茲被稱為惡魔也不算是完全的污蔑。如果真的如那位送自己來泰拉大地的千玨所說，她繼承了千玨的一部分力量，身體的異變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p>　　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我和伊芙利特一樣是調(diào)制人嗎？”

　　“并不是。你就是混血?！?p>　　莫林聽懂了，所以她大受震撼，道：“薩卡茲和卡普里尼……沒有生殖隔離的嗎？”

　　“咳，”赫默輕咳一聲，臉紅道：“事實上，薩卡茲和任何種族一般都不是薩卡茲，包括薩科塔。大概因為這個，胎兒時期的伊芙利特才會被選擇作為炎魔計劃的實驗體。”

　　泰拉無疑是一個投胎大于努力的世界，薩卡茲天生容易被感染，卡普里尼天生對法術敏感，而瓦伊凡天生體質(zhì)強力。

　　如果能將亞人們的長處集合，無疑會造就一個強大全能的存在。

　　很可惜，亞人們之間除了文化不同，還有部分生殖隔離的。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會繼承父母的其中之一種族，但薩科塔和薩卡茲不太一樣。薩科塔的孩子一定是薩科塔，薩卡茲的混血不會是薩卡茲。在薩卡茲內(nèi)部，這種混血兒被稱為提卡茲。

　　“等等，伊芙芙今年多大了？”

　　“十二歲，比你小一點吧。為什么問這個？”

　　莫林突然意識到，如果十年前哥倫比亞就能造出調(diào)制人，現(xiàn)在這項技術想必已經(jīng)成熟了。那么伊芙利特就不是實驗成果，而是副產(chǎn)物。

　　她將自己的猜測告訴赫默。

　　“我不太清楚構造科總部那邊的具體情況，不過很久沒有聽說過這個項目的后續(xù)了?！焙漳谝淮螐倪@個角度考慮伊芙利特的問題，“各國肯定都有研究薩卡茲神奇的混血現(xiàn)象，你大概是烏薩斯或炎國的這種項目實驗體。”

　　“這就能解釋你在體術和法術上飛快的進步了?！焙漳溃骸捌鋵嵨乙恢币砸淋嚼氐囊髮δ?，真的太嚴苛了。但你的成長速度讓你在一年內(nèi)從完全不會法術到全面超過了伊芙利特。”

　　莫林臉紅了一下，道：“也有可能是凈化術的作用，讓我能更深發(fā)掘法術潛力。”

　　“自己知道就好，”赫默強忍著笑意道：“我沒想夸你。趕緊把報告寫出來，總轄還等著看呢?！?p>　　赫默原來也是傲嬌本體啊。

　　“在寫了，在寫了?！蹦职Q一聲，道：“報告真的好難啊，要不您替我寫黎博利部分？”

　　從卡西米爾回來，莫林就將萊茵回路版的凈化術教給了赫默和伊芙利特。現(xiàn)在她們來探視莫林自然也是因為不用擔心感染，赫默僅僅做了簡單防護也進來了。

　　“自己寫！你在寫這些繁瑣論文時，關于各種族的解剖學了解也有加深。這是學醫(yī)的基本功，如果你還想在醫(yī)療領域有所建樹，寫報告是免不了的?！?p>　　“好吧……”莫林委屈巴巴。

　　“你以后可以定期給我提供一些樣本嗎？”赫默試探問道：“我想更多研究你的本質(zhì)，也許能讓伊芙利特的病情有所幫助?！?p>　　“當然可以，”莫林干脆地答應了，“如果能為伊芙利特做一些事，是我的榮幸。但我希望能得知實驗的目的，我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您的手術刀下。”

　　對于莫林的指責，赫默沉默了。設身處地來想，如果不是來到了萊茵生命，莫林大概能活得更自由吧。她以對伊芙利特的愛，去傷害莫林和之前那些孩子。這也許就是‘炎魔計劃’吧，比起伊芙利特，赫默自己更像是傳說中的惡魔。

　　“我的一切行為，皆是為了科學進步?！卑肷?，赫默艱難地說道：“既然你能聽懂，愿意配合我，我當然會告訴你實驗的過程和目的。只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危險實驗，任何罪孽都應有我承擔，你不要把對我的怨恨施加給伊芙利特?！?p>　　沒有監(jiān)視，赫默對莫林吐露了心聲。

　　她可以為了醫(yī)學的進步成為惡人，她愿意背負所有的罵名，只為了守護伊芙利特和她的事業(yè)——尋求真正的源石病緩解方式，以及幫助他們能成為穩(wěn)定的術士，前往各種領域發(fā)光發(fā)熱，不會再有陰暗。

　　但赫默本性善良的，信念能支撐她，但她的內(nèi)心無時無刻不在受著煎熬。塞雷婭會為她分擔愧疚的感情，但她也不能完全理解赫默的痛苦。唯有同樣經(jīng)歷了實驗的莫林，才是她傾訴的對象。有些時候，她甚至會認為莫林就是長大后的伊芙利特。

　　面對如此崇高的人，莫林在病床上從坐姿變成跪坐姿，探出身子，用拇指輕輕擦拭赫默的眼角。有些濕潤的東西粘在她指尖，很燙。

　　“我永遠不會怨恨您，您教導我法術和禮節(jié)，是我的老師?！蹦值溃骸霸谘讎瑤熛喈斢诟改?，伊芙芙是您的孩子，也是我的姐妹?！?p>　　“謝謝……”

　　“不，該說謝謝的是我?！?p>　　……

　　“真是令人感動啊，小羔羊?！焙漳蛔?，狼靈就竄了出來。

　　莫林對狼靈一點都不客氣，道：“裝你的大尾巴狼去，赫默好心幫我找回過去，你倒好，和系統(tǒng)一起瞞著我?！?p>　　“不是所有過去都值得回憶?！崩庆`意味深長道，“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所以我們才是互補的啊，”莫林道，“我如果真的想知道呢？”

　　“那就如你所愿?！?p>　　‘觸發(fā)隱藏任務：追憶（1/3）

　　描述：收集記憶碎片

　　獎勵：一段千玨狩獵的作戰(zhàn)記錄，可多次使用?！?p>　　“我做了什么？”莫林懵了。

　　“你已經(jīng)得到記憶碎片了，只是你還沒有注意到——監(jiān)控恢復了，不聊了?！崩庆`人性化的神情消失，瞬間變回那只傻狗。

　　“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