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夜色之下,綠皮火車
我跟閆鳳琴檢了票以后就去了月臺,列車還是原來的綠色,一點沒變。
下車的人很多,上車的卻不是很多,想想也是,該反鄉(xiāng)的年前已經(jīng)回去了,春節(jié)假期結(jié)束現(xiàn)在哪還有人反鄉(xiāng)回家過節(jié)!
我跟閆鳳琴手拉手的等著列車進站,我們的身邊也有一對小情侶,年齡比我們要小,女生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是那種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披著長發(fā)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特漂亮,女生男生估摸著有20出頭,短發(fā)個子不高長相一般,不過看起來挺陽光的。
兩人彼此擁抱在一起,身邊是兩個大大的行李箱。
我碰了碰閆鳳琴示意她看過去。
閆鳳琴看了一眼小聲說:“怎么?羨慕人家了”
“嗯,年輕真好,不像我們不知不覺奔三了”
閆鳳琴撇了撇嘴,掐住了我的耳朵生氣道:“如果不是你當(dāng)年去松江,我們也是在他們這個年齡在一起的,甚至比他們還幸福呢!都是你害的”
“好好好,我承認(rèn)是我的錯行了吧!你先松手”
閆鳳琴松開了揪住我耳朵的手,疼得我不停的揉啊揉。
沒一會我們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有序上車,而站在我們身邊不遠(yuǎn)處的那對情侶也跟我和小琴一起走進了12號車廂。
車廂里的乘客比我們想象的要少,整個12號車廂的上坐率只有40%左右,很多座位都是空著的。而旁邊外地進站的列車人卻是滿滿的。
我握著票開始找我們的座位,是23和24。
找到了座位以后我把行李箱放在了頭頂?shù)膬ξ锛苌?,然后我跟閆鳳琴雙雙坐下。
而那對跟我們一起上車的情侶就坐在我們右邊往前的座位上,我就是我們的側(cè)面,相距3米左右。
不一會車廂里的乘客越來越多,但此時車廂里依然有很多空位。
好幾個男乘客路過我們身邊時都會刻意多看閆鳳琴兩眼。那眼神色咪咪的要流口水。
我埋怨了一句:“小琴,你打扮這么漂亮干嘛??!”
閆鳳琴委屈的說:“哪個女孩不想在自己男朋友面前穿的漂亮一點”
“可是你看好多人在看你”
閆鳳琴嘟著嘴:“我還能不讓人家看啊!總不能把人家的眼珠子挖出來吧!”
“上車的時候你都被人摸屁股了,以后不準(zhǔn)打扮這么漂亮,不然我會想殺人的”
“殺誰???”
“殺色咪咪看你的臭男人”
“切……”
為了不讓閆鳳琴再次被別人占便宜,我讓她坐在了最里面,也就是靠窗的位置,我坐在外面時時刻刻的守著她。
車子緩緩的動了起來,而此時也是車廂里乘客最多的時候了,車廂里空位還有很多而我跟閆鳳琴的對面就是空位。
空位好?。∶獾淖^來一個色咪咪的男人近距離看閆鳳琴,那樣的話我會瘋的。
我朝著對面不遠(yuǎn)處的那對小情侶看了一眼,只見那個漂亮的女孩此時正趴在男人的雙腿上,像是有點累了要睡著的樣子。
車速緩緩提升,外面的天漆黑一片,本來就是陰天而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7點20分了。
閆鳳琴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摟住了我的腰。
“老公,到家要八九個鐘頭呢!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
“我不累,我要給你把門,免的來色狼”
閆鳳琴笑瞇瞇的說:“嗯!那你給我把門,小琴累了就可以大膽的睡一會了,嘻嘻!”
坐這種慢悠悠的綠皮火車對我們這代人有著某種特殊的意義,在那個出去打工成為主流的年代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這種長途跋涉。而這種長途跋涉就意味著從孩子蛻變成大人的過程。
因為出去打工的時候大家?guī)缀醵际呛⒆樱部梢哉f是剛輟學(xué),而這群人一去再回來或許就是成家立業(yè)的年齡了,還有很多人一輩子都在外面打工,直到晚年才會返鄉(xiāng)。就像我的很多同學(xué)那樣,他們迄今為止還帶著老婆孩子在不同的地方打工呢!
閆鳳琴問了句:“老公,想什么呢?”
“嗯……我在想……在想我們的將來,小琴你真的愿意一輩子跟我在廠里打工嗎?”
閆鳳琴白我一眼:“沒話聊了是吧!有病”
閆鳳琴打開包包拿出手機,只見她撥通了敏敏的電話。
“我跟蘇俊已經(jīng)上了火車,大概……嗯……大概9個鐘頭吧!你也知道這種火車走走停停的很慢,反正明天一早大概4點鐘左右能到家”
又說:“嗯,行!那你早點休息,我這邊一路順風(fēng)你不要擔(dān)心”
掛斷電話閆鳳琴笑瞇瞇的看著我:“敏敏說太好了,終于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我納悶,問了句:“小琴,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通”
“你說!”
“你說我跟你甜言蜜語而且還已經(jīng)發(fā)生了關(guān)系,你說敏敏真的一點都不吃醋嗎?”
閆鳳琴想了想說:“雖然你們離婚了但畢竟有過一段感情,敏敏離婚以后一直單身,也就是說她的世界里暫時還沒人代替你的位置”
“你直說”
“敏敏會吃醋,也許很微小只有那么一丟丟,但絕對還是有的!”
我說:“也許吧!就像如果現(xiàn)在敏敏有了男朋友,我也會吃醋”
我又問:“小琴,我這么說你真的不會生氣吧……”
……
說著聊著列車進入了昆山站,車廂里陸續(xù)有人下車,但坐在我們不遠(yuǎn)處的那對情侶卻還在,只是女生跟男生此時都趴在桌子上好像睡著了。
閆鳳琴說:“到昆山了?”
“嗯!你累不累,要不要睡會”
“我不困,就想抱著你”
正說著,忽然一位帥哥拉著一個行李箱來到了我們的座位旁邊。
我跟閆鳳琴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男生20出頭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長的特別帥。
他對我們禮貌的笑了笑:“你們好,我的位子在你們對面”
我也禮貌的回了句:“坐吧!”
他把行李箱舉起來放在了頭頂?shù)呢浖苌?,然后緩緩的坐在了我們對面?p> 那男生邊坐邊套近乎的說:“我是去徐州的,大哥大姐你們這是去哪???”
也許是剛才放行李沒看清楚,而此時那男生坐定以后目光落在了他對面也就是我旁邊閆鳳琴的身上,只見他的眼睛瞬間都直了。
那男生仿佛刻意去掩飾自己那不易察覺的舉動,或許是緊張或許是不敢直視閆鳳琴,只見他忽的往窗看了看,然后傻笑著:“車子怎么還不走呢,呵呵,好慢??!”
閆鳳琴靠在肩膀上閉上了眼睛,沒搭理他。
看著家伙文質(zhì)彬彬的又禮貌的跟我們打招呼,同樣出于禮貌我也隨口回了句:“是?。≤囎雍寐。 ?p> 自從看到閆鳳琴以后這個男生忽然話少了很多,仿佛成了啞巴。
過了一會車子緩緩動了起來,速度也越來越快,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鐵路旁邊的馬路上有機動車的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