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云的注意力突然停留到一個房屋上,不是因為這個房屋與其它的有所不同,而是實在是……太破爛了,欄桿歪歪斜斜。有幾個倒在地上,上面還留著被踩過的鞋印。其中,兩道寬厚的輪印極為顯眼,從門口一直朝著東方間隔著有兩米的距離,但遠(yuǎn)了就被沙土埋沒了。
兩米?是巧合嗎?陳長云搜尋了下馬蹄印,兩者之間間隔較大,是一匹成年駿馬的步距。
王福貴。
陳長云心中出現(xiàn)了一個猜想,他看向院子,破破爛爛的,一些剛補好的黃土墻口,里面一個勉強算好的房屋。
院子里橫七豎八的腳印。很糟亂,根據(jù)腳印可以看出來過很多人的樣子。
再看屋里面的東西碎爛在地。亂七八糟的,跟被土匪翻過似的。
其中,被擦拭過的血跡依稀可見,破碎的瓷碗。
細(xì)想之間,一個人靜悄悄的走向他,手上拿著一把鈍刀。
腳步聲輕微,但陳長云感覺靈敏,立馬便察覺到了,回頭看去一個中年婦女站在幾米處。
“你是?”
那人見被發(fā)現(xiàn)了,不由的有些驚訝,同時極快的將鈍刀放至身后。有些堆笑的問道:你是誰家的小伙子啊,來這找誰?
陳長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她被盯得有些發(fā)毛,眼看著他不說話索性就又問了一遍。
“你找誰???”
陳長云平靜的說道:“我?只是看此地糟亂,心生疑問,擔(dān)心屋主出事,索性就進(jìn)來看看。”
聽后,她笑道:“小伙子挺好心啊,看你也不是堂云村的吧,是哪莊的人?。俊?p> “陳家村的。”
“哦。”這一下她放下了防備,“那不太遠(yuǎn)啊??上О?,已經(jīng)晚了?!?p> 陳長云眉頭一挑,“怎么回事?”
“人家李大娘好心收了個姑娘,誰想到啊,那姑娘招來一個地主,一進(jìn)門二話不說就砸,愣是給李大娘打暈了,現(xiàn)在還沒醒。哎呦,這造的什么孽啊?!?p> 陳長云聽到此話,也沒問李大娘的事,而是問道:什么時候走的,朝哪?
大娘吃了一驚,對他這焦急的態(tài)度有些發(fā)蒙,但還是應(yīng)道:今早剛走吧,好像是朝著王家村去的。
陳長云心思一動,看向東邊,問道:是在東邊嗎?
“呃……是,只要朝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到了。”
聽完這句話,他想了想,再次問道:大娘,你們這里有人有騾子之類的嗎?
“有,在村南頭一戶人家,去了就能看到了。”
陳長云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就走,留下了大娘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發(fā)懵。
之后,
陳長云騎著一只很瘦的騾子向著東方而去,這騾子年紀(jì)頗大了,全身毛發(fā)通黑,也不太健碩,但體型頗大。馬辮皆是黑色,很丑,但正是如此,他才能買的下來,給了錢之后,好幾年的積蓄一下子便空了,辛虧是賣了劉秋凝的那些東西,才留下了些錢財,不得不說,王福貴為了劉秋凝也是下了血本。
如今,時至下午,王家村路程頗遠(yuǎn),為了趕時間,就只能靠著它走了,更何況,他還有別的用處。
……
時間一轉(zhuǎn),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天黑。
王福貴躺在自己床上,剛剛從昏迷中蘇醒,摸了摸自己的腦殼,一陣刺痛,“?。 辈挥傻脩K叫一聲。
“老爺!”旁邊的穿著灰色麻衣的下人道。
“老爺,你醒了老爺。”
王福貴看了看周圍,上等木制地板,一個用于儲存瓷器的墻欄,上面收藏著各種華貴的瓷器每一處都在張揚著富力,這不是我家嗎?想來他咒罵一句:老子怎么在家?。?p> “老爺,您被…三太太打傷了腦部,昏迷了。咱家馬夫把您送了回來?!?p> 王福貴一愣,四處看了下,才一拍腦殼,但傳來一陣劇烈的頭痛,慘叫一聲才說道:啊對對對,這是我家,是我家,三太太呢,你們?nèi)兀?p> “三太太,不就在隔壁臥房嗎?”
“帶我去見她!”說著就要起身。
“老爺老爺,”下人急忙叫道:大夫說了,你這傷未好,需要靜養(yǎng)??刹荒軇忧榫w。
王福貴怒著站起身,“哼,老子什么時候……”話還未說完,他突然感覺到一陣頭痛,竟然連站都站不穩(wěn)下人急忙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