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饒有興致地倚靠著圓桌,大概天下人都想不到,傳聞中草包紈绔的清越郡主居然是這副模樣。
林甲疼得額頭上冒了冷汗,說:“那日、那日一位公公找到小人,說有個飛黃騰達的機會,問小人愿不愿意,試問誰人不想成為達官富貴,小人就、就被豬油蒙了心,答應了。”
“哪個宮里的?”
林甲猶豫了下,發(fā)著冷光還沾血的劍便湊近了他的脖子,他頓時道:“是景仁宮!景仁宮的公公,他曾給小人看過腰牌?!?p> 顧卿月手指摩挲著劍柄,問:“叫什么名字?!?p> “名字......小人不知?!边@回林甲倒是自覺了,還沒等顧卿月做出下一步的舉動,他就主動道:“小人是真的不知他的名字,以前沒在皇后娘娘的宮里見過他!”
少年嗤笑了聲:“沒見過還敢相信他,蠢得可以?!?p> 林甲一梗:“可是他有皇后娘娘的腰牌?!?p> 似是嫌棄林甲過于單蠢,少年偏過頭,連個眼神都欠奉。
先不論那腰牌是否是皇后宮中的,幕后之人是想顧卿月身敗名裂,這事若成了,等待林甲的,也只有死亡。
等等,為什么會是林甲!
確認從林甲口中問不出什么來,一道冷光劃過,只剩林甲驚恐憤怒地瞪大眼睛。
顧卿月轉身看向略顯悠閑的少年,她手上提著的劍還滴著血。
少年:“......”
他警惕地退了一步。
這樣子一看也不是想好好說話。
顧卿月:“還未請教公子姓名?”
“姓凌名俞?!绷栌嵴f:“你該把劍還我了。”
顧卿月眉梢一揚,“哦,不急。”
凌俞心說,你不急我挺急的。
“凌公子幫個忙?”顧卿月眸光落在沒有生息的尸體上,總不能把尸體就這么大喇喇的放這兒。
“顧卿月,你的左臉皮貼右臉上了,一邊不要臉一邊厚臉皮?”凌俞氣得險些笑出來,“本公子與你不熟,為何要幫你?”
“有道理?!?p> 顧卿月淡定點頭,凌俞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這女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凌俞冷哼道:“不過你若是求本公子,本公子勉強考慮一下。”
顧卿月訝異地看他一眼,搖了搖頭。
凌俞眼睜睜地看著顧卿月隨手扔掉了佩劍,徑直走向門外。
他頓時懵了。
左右那把劍也是搶來的,凌俞沒再撿回來,幾步跟上了顧卿月:“本公子才不幫你收拾殘局!”
“沒事,自有人處理?!?p> 不遠處的水榭走過幾名宮女,顧卿月忽然頓住腳步,認真的盯著凌俞,眼睛里微微亮著綠光。
凌俞被她的眼神看得發(fā)毛:“看、看我作甚!”
“不需要了。”
“???”
凌俞現(xiàn)在想掐死顧卿月,話永遠只說半截!
她噔噔幾步跑進殿內(nèi),提著血淋淋的劍塞進凌俞手中。
她接下來的操作更是令凌俞震驚——顧卿月扯亂了自己的衣袍,撕了一截衣擺扔在地上。
凌俞心中警鈴大作!
顧卿月仿佛變臉般,換上了一副驚恐的神情,跌跌撞撞地向水榭跑去:“有刺客!”
宮人們聞聲趕來,一眼就看見了兇神惡煞地刺客和他手里滴著血的劍,以及狼狽的清越郡主。
“來人啊——”
“抓刺客!”
后宮頓時尖叫四起。
——沒事,自有人處理。
——不需要了。
這個有人不就是陷害他讓皇家處理么!
凌·刺客·俞咬著后槽牙,很好,顧卿月,把鍋甩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