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兄弟就是拿來坑的
半年后,厲寒凌舉辦了一場比武招親。
雖然家主對此相當(dāng)震驚以及不理解,然而最后還是沒能飆過厲寒凌。
在他聲情并茂的表演下只能同意了這件事。
“哎呀呀,小女畢竟年紀(jì)大了,人老珠黃……便是比武招親也還是冷冷淡淡的呢。”旁邊的看臺上,厲寒凌戴著面紗滿臉可惜著。
“怎么比?”路人糾結(jié)再三,最終還是對厲寒凌問道。
“求娶者上臺守擂,要是結(jié)束后還能守在擂臺上便是勝者。”厲寒凌回道。
聽到厲寒凌不下場,大家對此躍躍欲試。
之前冷淡的擂臺終于變得熱鬧了起來。
“姑娘,你果然才是他們最大的壓力啊……”大丫鬟看著終于有人捧場的擂臺,表情復(fù)雜。
厲寒凌微微一笑,靜靜等著紛爭結(jié)束。
第一天中午,厲寒凌看著臺上的兩人以時候不早為由將比武拖延到了第二天,之后就回去吃飯了。
第二天又是故技重施,不驕不躁。
第三天,一位少年路過擂臺。
厲寒凌眉梢微挑,直接把他坑到了招親的擂臺上。
“我就覺得沒這么簡單……”路人見厲寒凌親自下場,紛紛避讓開來。
開什么玩笑,單是厲寒凌一刀他們就扛不住的,更別說在這勸架了。
即便厲寒凌的舉動存在違規(guī)現(xiàn)象也是如此。
誰讓他們都打不過這位“宇文家六姑娘”的。
結(jié)果也不出大家所望,在厲寒凌放了半片海的情況下,少年堪堪戰(zhàn)勝了她。
“唔,小女這是敗了啊……”厲寒凌站在擂臺邊沿,語氣不免有些悵然。
少年見厲寒凌認輸,也不便繼續(xù)與之再戰(zhàn),只能收起長劍轉(zhuǎn)身跳下了擂臺就打算離去。
然而剛走幾步,鎖鏈驟然出現(xiàn)在了少年的周圍。
大丫鬟仰頭望天。
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姑娘這是打算強買強賣,但這方式…屬實有些過分了。
“公子先別急著走嘛,沒看見旁邊那條幅上寫著的字嗎?”厲寒凌坐在椅子上,單手撐頭笑道。
看起來有些反派的樣式。
丫鬟在旁邊看著大庭廣眾之下終于崩了的厲寒凌,選擇了眼不見心不煩,繼續(xù)抬頭望天。
反正就姑娘這水準(zhǔn),再加上還有半年前認親等事情,有這一幕也是遲早的事。
動彈不得的少年默了許久,反問:“姑娘這其實是……看上我了?”
“你這說什么呢?”面對如此詢問,厲寒凌自然開啟了戲精模式,瞬間端正了儀態(tài),扮演起了一位懷春少女。
雖然年紀(jì)確實有點大,但演得確實不錯。
順帶還收起了技能。
“那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北焕p上并且確實單身的少年無奈答應(yīng)下了厲寒凌。
“那小女可就當(dāng)真了?!遍_端順利,厲寒凌也是笑了笑。
他記得原身父母留給原身的信件有寫明他還有個孿生弟弟。
這個少年和他年輕時容貌極為相似,明顯就是目標(biāo)嘛。
沒錯,這個所謂的宇文世家和原主其實沒什么關(guān)系。
而厲寒凌過來的主要原因嘛……
是因為這本來就有原身父母給他鋪路,雖然不知道這里面是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但這里確實是有原身父母留給原身的大量錢財。
不過對比雙盟給他的那些,這些財產(chǎn)自然不值得厲寒凌如此費盡心思。
但對于原身的弟弟而言就不一定了。
根據(jù)厲寒凌目前掌握的資料,這個弟弟從小就經(jīng)歷了家族的金蟬脫殼,被獨自留在了隔壁的九州大陸。
家族金蟬脫殼不說,也沒有給弟弟額外留下什么錢財,就這么把他放在這里讓其自生自滅。
所以看在這個弟弟這么可憐的份上,占據(jù)了哥哥身體的厲寒凌還是打算幫襯些許,將父母留給原身的財產(chǎn)轉(zhuǎn)交給原身胞弟。
雖然這個弟弟目前已經(jīng)從商,并且已經(jīng)有了還算可觀的身家就是了。
哎呀,雖然這個和他實際沒什么關(guān)系的弟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錢了,但他這個“圣界人”還是努力去幫著原身弟弟的忙……他可真是個好人呢。
帶著不明真相的弟弟回到宇文家,厲寒凌和宇文家的家主又是一段“父慈女孝”的小劇場。
什么都不知道少年看著這和睦的家庭,心底升起了些許思念。
“……既然你執(zhí)意要嫁,那便將他暫留家中吧。不過男女有別,我再給他另尋住處。”家主面上充滿了無奈和些許寵溺。
“那便謝過父親了?!眳柡枰桓毕渤鐾獾臉幼印?p> 和宇文家主相互演過戲之后厲寒凌便開始清點起了原身父母的那些財產(chǎn),順便和少年一起籌備著婚事。
在準(zhǔn)備工作中,厲寒凌認真計算著能夠交給少年的全部財產(chǎn)。
首次經(jīng)歷中式婚禮的厲寒凌對什么都很好奇,準(zhǔn)備的也相當(dāng)認真。
不為其他,只為了那份好奇心。
“感覺你知道的好多???”厲寒凌拿著桂花酥,將盤子往少年那邊推了推。
“也不算很多吧…主要是見過幾場而已?!鄙倌晷α诵Γ闷鹆吮P子里的桂花酥。
“說起來……我似乎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厲寒凌看著面前的請柬面上似乎有些犯愁。
雖然他早就知道了,不過這個弟弟至今還以為他的家族現(xiàn)今已經(jīng)覆滅,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他也一直沒提起這事,要是問都不問都直接精準(zhǔn)寫出少年的名字絕對會被懷疑。
“軒轅帝臨,字逸少?!避庌@帝臨看了眼請柬,笑著和厲寒凌說道。
“誒?我的字是逸天。我們果然很有緣嘛?!眳柡枳龀隽艘桓斌@喜的表情,好像很意外一樣。
但說起雙胞胎……名字不像才有鬼了啊!更別說這就是原主父母給他起的字。
嗯…他這提醒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吧?
“嗯,也許這就是緣分吧?!避庌@帝臨面上一片溫和,看起來完全沒有起疑。
好吧,在完全不知道情況下這個提示……根本就不可能起到任何用處。
“婚期就定在……七月初七?這可是個很好的日子呢。現(xiàn)在是六月二十三,時間也不算緊促。”厲寒凌拿著筆,看向軒轅帝臨說道。
厲寒凌看著日期,想到了有關(guān)圣界的習(xí)俗。
七月初七,七夕節(jié)。
圣界有名的狗糧日兼結(jié)婚,告白的高峰期。
正巧現(xiàn)在這日子距離七月七不近不遠,倒是能讓他趕上這么一個潮流。
“一切依你?!弊鳛楸镜赝林庌@帝臨雖然不清楚這日子有什么好,但對于厲寒凌的提議沒有任何反對。
厲寒凌看了眼軒轅帝臨,低頭寫著日期的時候還是有點按耐不?。骸罢f起來…七月初七這日子還有個故事來著……”
不知道七夕節(jié)真的好可惜的!要不跟他講講這個故事?萬一他不想聽,強行安利好像又不太好……
“嗯?是什么故事?”軒轅帝臨興趣不大,不過還是對厲寒凌問了一句。
“據(jù)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個放牛郎偶遇了仙子,仙子容貌昳麗,放牛郎也對此心生向往……”見軒轅帝臨也有些興致,厲寒凌也急忙開始了安利。
只是隨后突然想起他倆……不是,他這個身體和軒轅帝臨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
咳咳,不對,他的取向也沒什么問題……
怎么感覺越來越奇怪了?
厲寒凌心底理了下思緒,目前已經(jīng)把故事講到一半了,按照定律,軒轅帝臨有相當(dāng)?shù)目赡軙胍篮罄m(xù)。
至于剩下的……
不對啊…這個開頭好像也沒什么雷點或者毒點,所以概率應(yīng)該已經(jīng)超過了百分之九十。
軒轅帝臨絕對會想要知道后續(xù)。
呃…要不然……他把故事稍微改一下好了?
想到這里厲寒凌繼續(xù)講起了故事:“在某天,放牛郎好運遇見了仙子在池中沐浴……”
“剩下的故事,等到成親那天再繼續(xù)講吧?”厲寒凌看向軒轅帝臨笑著問道。
“嗯,那就等到成親那天再繼續(xù)講吧。”軒轅帝臨笑著對厲寒凌說道。
卡文了的厲寒凌看著還算好脾氣的軒轅帝臨放下了心,感覺這個弟弟還是很好忽悠的嘛……
“好,等到那天我一定和你講?!睂⑹虑闀簳r糊弄過去的厲寒凌笑著對軒轅帝臨說道。
危機暫且度過。
請柬寫完,前期的籌備工作就也大致完成,厲寒凌現(xiàn)在終于是有充足的時間盤點清查遺產(chǎn)。
“姑娘……您這是…在打算盤?”大丫鬟看著厲寒凌對著向賬房討來的賬本,手邊啪啪作響算盤的頗為遲疑。
厲寒凌停下了打算盤的動作,拿起筆寫下了一份清單。
“將這些交給母親?!眳柡鑼⒘泻玫那鍐闻c婚柬遞給了大丫鬟,將其支使了出去。
轉(zhuǎn)頭厲寒凌又將賬本和算盤一并遞給了旁邊的丫鬟,令其將之歸還賬房。
一天后,厲寒凌要的東西被宇文家的下人一一送來。
厲寒凌便開始了正式的清點之旅。
抽調(diào)是一碼事,清點又是一碼事。
有時候貨不對板也未必是很少見的情況,尤其是金額數(shù)目巨大的情況下。
拿著自己列好的清單,確定自己的東西全部都在之后厲寒凌抽出了其中的六百靈晶令丫鬟交給了主母。
大丫鬟看著厲寒凌這又是杜絕假貨及以次充好的作風(fēng),又是轉(zhuǎn)送靈晶的,滿是不解。
“明日招準(zhǔn)姑爺來我院中一趟。切記需在天明之后,如是夜間,拒不召見。”點完財產(chǎn)之后厲寒凌揉了揉額角,吃過飯后便回屋休息了。
不過在此之前厲寒凌沒忘了讓丫鬟把東西都收起來
清點了一天,他現(xiàn)在也累了。
原身父母留給原身的那些財產(chǎn)附在信件最后,至于貨物質(zhì)量…則是厲寒凌在信件當(dāng)中看出來的。
原身家里邊絕不簡單,起碼財產(chǎn)方面絕對是極為殷實。
殷實的完全不像是一個醫(yī)術(shù)世家。
那是商人都無法企及的財富,只有政客才有些許幾率。
“‘靈族’還真是不簡單啊……”梳妝臺前,厲寒凌看著鏡子里自己的容貌思索了起來。
片刻后,厲寒凌拆下了頭上的假發(fā)套,揉了揉脖子后,卸妝更衣就撲到了床鋪上。
明天早上就要忽悠著原身那弟弟把東西帶走,反正他是不可能和男人結(jié)婚的。
日升之后軒轅帝臨應(yīng)邀而來。
厲寒凌坐在院中正在沏茶,軒轅帝臨過來,他這茶也恰好沏出:“請坐?!?p> “唔……還有何事討教?”軒轅帝臨端起厲寒凌遞過來的茶盞,看了眼澄凈的茶水抬眸問道。
“是這樣的。我聽說……女孩子嫁了人之后就要搬去夫家居住…也不知你家……”厲寒凌看著自己面前的茶盞垂下了眼眸。
“……確實路途遙遠?!避庌@帝臨默了片刻,看向厲寒凌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先將嫁妝送過去,在家中辦好婚禮之后再過去,這樣我也能少些勞頓?!眳柡杞杩谡业南喈?dāng)生硬,不過他也只能這樣。
畢竟他是打算逃婚的。
宇文家這邊的意思是要他們先在這拜堂,之后去留之后再說。
所以想送東西最好還是在之前就送出去,不然基本是送不出去的。
“先將嫁妝送過去?”原本正讓人送來聘禮的軒轅帝臨滿臉訝異。
“是了,雖然嫁妝里面有些需要小心磕絆,但運貨也只需要關(guān)注些貨物,可若是連人一起的話……怕是難以保證安全?!眳柡椟c了點頭,和軒轅帝臨講著。
“如此一說倒也不無道理,只是……將你的嫁妝全權(quán)交由我的話…你當(dāng)真放心的下?”軒轅帝臨有些猶豫。
不過這份猶豫是對厲寒凌的財產(chǎn)擔(dān)憂。
“自然。這是嫁妝的清單,貨色都是上品。我們各執(zhí)一份用作參照?!眳柡椟c了點頭,將清單遞給了軒轅帝臨。
“至于你嘛…人都在我家的,就算想跑也跑不掉吧?”厲寒凌看向軒轅帝臨笑著說道。
“……我會看好的你那些嫁妝的。”軒轅帝臨默了許久,看向厲寒凌承諾道。
“其實也不必太過在意,若是有朝一日有什么困難,便是拿去取用也無妨。”厲寒凌愣了下,隨后笑著說道。
“那是你的東西?!避庌@帝臨語氣鄭重。
“……好了好了,別板著一張臉的?!眳柡桡读讼拢孕﹃剃?。
“既然你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們接下來就商量下怎么把東西送過去吧?”厲寒凌看向軒轅帝臨思索了起來。
“這樣吧,我們兩家各自分派一批人手共同押送嫁妝,路程上的費用由我全權(quán)負責(zé)。”軒轅帝臨想了想,對厲寒凌說道。
“好啊,那嫁妝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你啦。我就安心等著你娶我的那天。”厲寒凌笑著說道。
“嗯?!避庌@帝臨看向厲寒凌的眸子中盛滿了溫柔。
兩人又聊了一陣之后厲寒凌便將軒轅帝臨送出了院門,之后坐回庭院中陷入了沉思。
他不會真把人撩到了吧?應(yīng)該不會吧?
既然沒有撩到那就沒事了。
哎呀呀,他這又陪聊又送錢的,可真是個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