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日午,薰風自南至。試為問大鈞,舉杯三酹地。田文當日生,屈原當日死。鬢符腰艾去紛紛,荷葉荷花匝水濱。
端午這日,各家個人以各樣方式度過,這日子原本并不是喜慶之日,但流傳得久了,眾人便去了其中的悲戚之意,只當做是闔家團圓的一個借口。當然,亦有人臨水悼念那個故去的英靈,感慨如今時移世易,世事依舊不改其本質,世上終究屈原太少,而秦儈太多。
千年流水去滔滔,此日人來吊汩羅。江上畫船無買處,閉門風雨讀離騷。
傅懷音只覺得這天是越來越熱了,她想穿些涼薄的衣衫,可久了又覺得涼得很,不知自己的身體是出了什么毛病,冷熱不堪的。
前一日蘇隱來找她,與她說,陳哲已經(jīng)同意他們二人出去過個端午。她并不覺得意外,陳哲大概又是讓蘇隱去傅家窺探什么情報吧。
這幾個月來,陳哲探求西南古墓群的事情并不太大進展,唯一的收獲大概是又受得了不少形制不同于黃河流域出土器物的東西,拿到她這里來,拐彎抹角地問她對這些器物有何看法。
她能有什么看法?
這些器物都是她之前找人造贗后流傳到“鬼市”上的,真假難辨。她對著自己造出來的東西胡說八道了一通,陳哲信與不信,與她無關。她還未等到陳哲找到那個最為關鍵的東西,一切便都只是邊角之料。
剛收拾了一番準備出門去找蘇隱,不想蘇隱卻先過來了。傅懷音看見他手中提的兩盒東西,笑起來:“蘇先生可想好帶什么禮物登我傅家門拜訪了?”
“也沒什么東西,”蘇隱提起手里的禮盒讓傅懷音瞧了一眼,“我記得你提過,家中有十來歲的孩童,所以托人從京城帶了些糕點過來,讓他嘗嘗鮮。”
傅懷音笑而不語。傅勁松還小的時候,便喜歡纏著顧云深玩耍,有時因調皮搗蛋被他父親揍,便找傅懷音哭訴,嚷著讓傅懷音帶他去京城找云深叔叔,每次都攪得家中長輩哭笑不得。
那時傅雅淳無奈地拎起他說,等你姑姑把云深叔叔拐回來,你就能天天見到他了。
傅懷音無語得很,怎么大家都覺得她一定會把顧云深拐回家的呢?雖說她內心卻是這么想的,可她表現(xiàn)得有那么明顯嗎?
傅懷音眼見那禮盒上印著的“稻香村”幾字,點頭笑:“勁松一定會喜歡的?!?p> *
日過正午,傅宅門上早已插了艾草,院里熱鬧得很,傅二嬸擺了幾張桌子出來,和其他幾人坐下來包粽子,沒過一會兒傅雅飛從廚房竄出來,一鼻子灰,異常懊惱地說:“二嬸,火怎么又滅了,我一直鼓風了的!”
傅二嬸“嘖”了兩聲,起身,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嘴里一邊嘈“學了這么多天還學不會”。一邊往廚房走去。
傅雅飛沮喪極了,垂著腦袋走到桌邊,和其他人一道包粽子。
傅勁松抬起一雙天真的眼睛看傅雅飛:“二叔,我們傅家的人都會燒火,姑姑會,爸爸會,三叔也會,怎的你就這么笨呢?”
楊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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