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見那道士步步緊逼,而燕毅的眼里滿是猶豫,心里對他僅存的那一抹希望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了。我靜待許久,把心再次和往昔的某些人,某些事卷戀成一片,任憑時間把滄桑年華凋零枯萎,卻還是看到你滿滿的無所謂……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只是有一點我要說明白,如果我真是妖孽,任由你們處置??扇粑也皇茄酰銈儭?p> 柳如煙的眼里閃過一絲冷光:“你們,要是再來糾纏不清,只怕會有報應了?!?p> 也許是柳如煙這話起了作用,也許是他們有些心虛,聽見這話后,沒人再言語一聲。
眾人在道士的指引下,各自站到一邊,看著他拿著一把寶劍和一張符紙來來回回的轉(zhuǎn)圈……忽然,那道士口里念叨一句:“無所遁形,妖孽,還不快快伏誅!”
下一刻,那符紙被插在寶劍上,瞬間被點燃。那道士立刻將點燃的符紙指向了柳如煙。
一時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期待又忐忑的看著她,仿佛下一秒柳如煙就要現(xiàn)出原形了似的。
半空中的天翊見狀,一眼就看出那符紙有問題,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淘來的妖符,這妖符就是放在任何人身上,那個被施法的人都會異變……
想到這里,天翊大掌一揮,一道白光閃過,那道士瞬間被反彈到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道長!”
眾人一見,趕緊把那道士扶了起來。
燕毅快速反應過來,站到柳如煙的身前,目光如炬的盯著眾人:“爾等可看到了,本王的愛妃沒有絲毫異樣!今日之事,可證實了柳妃她的無辜。爾等要是膽敢再來生事,本王絕不輕饒!”
“是,是……”
眾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道士,個個灰頭土臉的走了。
柳如煙見燕毅這樣,心里更是說不出的凄涼:都說伴君如伴虎,燕毅他待自己雖然不如虎一般可怕,卻也是薄情至極。那西域公主來到燕國以后,處處為難自己就算了,每次燕毅都是打著哈哈裝作若無其事。一年前,自己主動請求來到這里,他竟然一次都沒有來過……就在剛才,他竟然允許自己在眾人面前受辱……
“如煙,你還好嗎?”
燕毅一回頭,見柳如煙看著自己的眼里滿是失望和決絕,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決定一定是傷到她了,一瞬間心慌不已:“如煙……”
“大王!”
柳如煙用力掙脫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大王,你還是走吧?!?p> 燕毅看著她一句話都不想和自己多說的樣子,自知理虧,還是耐著性子說到:“如煙,如今我已是燕國大王,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一個人在這高處,孤苦無依,我希望你能體諒我,陪著我……”
你孤苦無依,我又何嘗不是呢?柳如煙看著他的眼神,稍微松動一些,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再多說什么,那西域公主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原來大王在這里,害的臣妾一頓好找?!?p> “王后怎么來了?”
燕毅一回頭,見那西域公主正滿目含春的看著自己。
“大王,王后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啊!”
“丫頭多嘴!”
西域公主佯裝生氣的拍了一下身邊的貼身侍女,而后又故作嬌羞的看著燕毅說到:“大王,臣妾有喜了……臣妾實在是太開心了,所以無法克制自己,這才迫不及待的來找你……”
燕毅一聽,也顧不上柳如煙就,直接走過去握住她的手,連聲說著:“真的嗎?真的嗎?”
柳如煙只覺得腦袋“嗡嗡”響,雖然也知道那西域公主就是故意的想讓自己徹底死心,但是滿腔的凄涼還是無法抑制,
原來,這世上有一種淚,無聲無息,洶涌澎湃,哭斷天涯;有一種痛,無裂無痕,撕心裂肺,肝腸寸斷;有一種傷,來勢洶洶,逆流成河,泛濫成災;有一種愛,還沒開口,淚已先流,泣不成聲。
柳如煙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聲音略帶顫抖,帶著幾分悲傷。那一雙細白的玉手緊握,指甲也因此插入她雪白的肌膚,流出了滴滴的血水,使得空氣中也有了些許血腥味。
她取下身上的玉佩,淚中含笑的走向西域公主:“王后姐姐大喜,臣妾沒有什么好東西。這塊玉佩是大王親自賞的,今就送給未來的小王子,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成長。還請王后千萬不要嫌棄……”
西域公主見到玉佩,更是滿心歡喜的接了過來:這玉佩自己早就聽說過,是大王從小佩戴到大的。后來給了她。自己一直想要,可找不到理由。沒想到,她出來待了一段時間,倒是學聰明了。
“妹妹有心了,姐姐就不客氣了?!?p> “恭送大王,王后?!?p> 燕毅見她把玉佩給了王后,只覺得怒火攻心:雖然自己也知道她受了不少委屈,但從來玉佩沒有離身?,F(xiàn)在把玉佩給了王后,不就是擺明了要跟自己劃清界限了嗎?
只是見她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當著王后的面,也不好發(fā)作,只能等回去以后,再找機會吧。
柳如煙看著他們緩緩離去的身影,也轉(zhuǎn)身回了園子。她那單薄的身軀有些瑟瑟發(fā)抖,凄冷的秋風吹散她的長發(fā),撥開散亂的發(fā)絲,心中不禁泛起絲絲落寞和凄涼。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呵呵……白首不相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