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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碾壓男主怎么辦

第三十九章

不小心碾壓男主怎么辦 了屹 2011 2021-10-02 23:55:00

  “那就祝你此行順順利利,一定平安回京?!?p>  “自然?!?p>  實際上除了路途遙遠些,談僖伶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擔憂的。相反,她甚至更傾向于將之理解為一次長時間的帶薪休假,可以外出旅游的那種。畢竟,戶部劃來的錢可不少,談僖伶自然知道這是出自皇帝的授意。

  衛(wèi)昀卿這些天也沒來找她,談僖伶卻自認為沒有必要做什么理會。倒是皇帝一向?qū)λ槐?,談僖伶能夠肯定地說皇帝一定愿意見到她。

  自然,阮堇年見她終于來找自己,一瞬欣愉后便是卷土重來的郁悶委屈。

  談僖伶想著這種時候還是不端著架子好,露出一個“我跟你哥倆兒好”的笑,慢慢挪到阮堇年身邊。

  見皇帝在看花,談僖伶也順著他看過去,“皇上,您養(yǎng)的這劍蘭真不錯?!?p>  阮堇年沒看她,佯裝隨意道:“我以為你喜歡迎春呢。”

  呃,她確實之前拒絕過衛(wèi)昀卿所贈的迎春花,故意說自己喜歡萬歲爺?shù)膭μm。

  難道皇帝誤會了?

  “皇上,我覺得您大概是誤會了什么。”

  阮堇年長長地呼了口氣,偏過頭看她,手指輕捻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他看似散漫地看著她,若是仔細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半垂著的眼里近乎偏執(zhí)的專注。

  如今他倒是喜歡拿平時帝王施壓的一套對付人了。

  談僖伶不得不收斂起笑容,穩(wěn)聲道:“我提出運送糧草,并非只是為了還衛(wèi)少傅一個人情。以我的身份,經(jīng)過一些流民地區(qū)會更方便。除此之外,再無其他?!?p>  說完她抬頭看著皇帝,卻見對方眉頭緊鎖。

  什么?她這不是說得挺在理嗎……

  從前她和衛(wèi)昀卿水火不容,如今卻能做到句句維護。

  阮堇年眼中墨色加深,說了見她后的第一句話:“一個人情?”

  為什么抓住這塊不放?!別千萬又演變成那種“我不聽!我不聽!”的狗血吃醋橋段。

  不過。

  談僖伶在心里無奈吐槽。

  不過好像她也沒和皇帝有感情戲吧。合著他隨時隨地吃個飛醋她還要在后面哄?

  憋屈啊!

  “皇上,我不能答應你是因為確實我沒那方面的心思……但我是對任何人都沒有,不止您?!?p>  談僖伶說得直接而誠懇。

  阮堇年聽得暴躁且郁悶。

  “不止我嗎……”他緩緩扯出一個笑,輕聲說道。

  見皇帝笑了,談僖伶松了口氣,乘勝追擊道:“當然不止您。我對您、對衛(wèi)昀卿、對所有人都沒有男女之情,現(xiàn)在、未來都不會有。”

  阮堇年強忍想要吐血的沖動,擴大了笑意慢聲道:“那謝謝你啊……”

  這有什么好謝的?談僖伶正一頭霧水著,下一秒?yún)s見皇帝的笑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怒氣。

  “你若真這么薄情又為什么要替他去?”

  “我也是天命難違——”

  阮堇年即刻打斷道:“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你搬出天命論我不攔你是因為擔心你會在朝中失去作為天師的威信。不然我怎么會準許你去?”

  哦,原來是這一層意思。

  談僖伶眼神復雜地看了皇帝一眼又說道:“左右我不過是送趟糧草,又不是上戰(zhàn)場,也不是生離死別。很快就回來的?!?p>  阮堇年冷聲道:“你上次還是在京城轉(zhuǎn)呢,后來怎么樣了。”

  從前她出宮一趟都要大量人馬護衛(wèi),眼下因為邊事吃緊卻再不能劃給她太多守衛(wèi)。

  談僖伶自知理虧,放緩聲音道:“明早就要出發(fā),別讓我這樣離開。”

  阮堇年沒說話,將腰上系著的一個看著樸實無華的玉佩扯了下來。他握住談僖伶的手,將玉佩放了進去,掌心若有似無地蹭著她的手指。

  談僖伶仔細端詳著手心的白玉問道:“這是代表好運的那種玉嗎?”

  阮堇年的眼神很灼熱,說話卻仍是冷冰冰的,“本來是塊玉琀,我給改成玉佩了?!?p>  玉琀就是人死時口里含著的葬玉,寄托著逝者死而復生的愿望。

  談僖伶握著玉的手莫名哆嗦了一下。

  我去!送人這種玩意是什么陰間操作?

  “不喜歡?”

  他難得使壞一次(其實不算吧),這會兒看著她不自然的表情竟有了一絲愉悅之感。

  “甚好?!辈缓靡驳谜f好。

  阮堇年又隨意道:“喜歡就系在脖子上?!?p>  談僖伶努力忍住不飆國粹,強裝鎮(zhèn)定地將玉佩系在脖子上,“甚好,甚好。謝過皇上?!?p>  談僖伶本想就此告退,剛轉(zhuǎn)過身便被皇帝叫住。

  “不要離身?!?p>  他其實沒在再開玩笑了。

  談僖伶只當是君命難違,無奈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談僖伶才見到姜苦生露面。他行李不過幾件衣裳,不一會便可以走了。見著苦生貌似與從前別無二致的樣子,談僖伶打定主意等在路上時一定要好好問他這段時間干什么去了。

  談僖伶特意囑咐不用任何人來送,人馬糧草點齊后便可以動身了。馬車過了城門時,雪碧提醒著已經(jīng)出了俞梁。談僖伶點點頭,揭開簾子看了看。前面就是山路了。

  忽然,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談僖伶將頭伸出窗外朝后望去。

  雪碧立即問道:“大人,發(fā)生什么了?”

  沒有。什么都沒有。只有無聲的城墻。

  談僖伶收回目光,打下簾子,“不過是只不尋常的鳥。”

  雪碧笑道:“那這一路上肯定有許多新鮮物。”

  遠遠的,俞梁城墻的高臺上,一個素白的身影落寞地站在上面,冷冽的風不斷吹起他的衣角,他卻似乎無知無覺。

  韓佑在下面等了半天終于還是趕了上來,“大人,他們馬上就要換班了。”

  似乎是還沒完全抽離出剛才的情緒,衛(wèi)昀卿有些恍惚地點了點頭,眼睛卻一直看著那個方向。

  “大人!再不走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

  衛(wèi)昀卿嘆了口氣,利落地轉(zhuǎn)身離開。

  他還有話要對她說的,但種種原因、種種顧慮下……無非是一次又一次的無可奈何。

  他有耐心,他可以等。

  但有些人卻是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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