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伯娘來“幫忙”
柳氏按第一天面攤賣的食材準(zhǔn)備了兩倍的量，想在那里賣上一天，結(jié)果第二天來客更多，過了午飯點(diǎn)就全賣完了。
剛賣完面，柳氏正好碰上碼頭正卸面粉的貨，趁機(jī)和其他散客一樣買了兩百斤，一斤才十八文。
一連幾天，面攤的客人爆滿，面攤的好名聲也被更多人熟知。
沈云瑤提醒柳氏最好寫個招牌，到時候別人好找這面攤。
柳氏拿了塊剪好的長粗布，帶了一升白面，便求了族長來幫忙起名和寫。
當(dāng)年沈族長考舉人，回家路上遇到山谷滾石，不幸砸傷斷腿，治好后腿還是跛了，遇陰雨天腿就會疼痛難忍。
他雖中舉，但沒再進(jìn)入仕途，本來可以在縣衙做事，可他的傷總反復(fù)，無奈只能在家靜養(yǎng)。
現(xiàn)在他辦了族學(xué)，給村里族人的幼童啟蒙，也挑選優(yōu)秀的族人推薦到鎮(zhèn)上和縣里的學(xué)堂。
村里人只要有需要寫字據(jù)的事兒都來找沈族長。
沈族長聽說了柳氏開面攤到事兒，很支持，給面攤起名叫知味面。
這三個字也寫得蒼勁有力，頗有恢宏氣勢。
柳氏樂呵呵地道謝后，捧著招牌幡回了家。
老三家的事兒，趙氏因女兒總念叨便格外關(guān)注，自然跟著柳氏的行跡，知道了面攤的事兒。
趙氏帶著沈云燕一大清早找到面攤，“弟妹，開面攤這么大的事，我才知道，這不就趕緊來幫忙。燕兒跟我一塊兒過來了。你這需要我們做什么就直說。”
柳氏皺著眉頭，心里嘔死，誰稀罕你來，微微一笑：“大嫂，真不用麻煩你。我家忙的過來?！?p> 趙氏看得出柳氏面色不虞，心想要不是女兒想過來，她才不過來呢。
沈云燕一臉高興，蹦噠到沈云瑤身邊，“妹妹，好久沒見了。你還在生我氣嗎？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這就給你們幫忙作為賠禮吧?！?p> 沈云瑤冷冷的瞅了她一眼，沒搭理。
她覺得沈云燕突然這么熱情，肯定沒安好心，又不知道她想干嘛，只能靜觀其變。
沈云燕微微低頭，一臉傷心模樣，哽咽道：“妹妹，你怎么不理我呢？我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可以嗎？我，我去幫忙端面?！?p> 她低頭的一瞬間，瞥一眼沈云瑤手邊放的東西，木制的，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暗自留意。
這時候客人還不多，柳氏見趕不走大嫂，只能由著她們，還給她們一人一碗面作為早餐。
“這面怎么這么少？別人的面就那么多?！币粋€瘦弱漢子喝問，“我在別家面攤上吃的一碗也比這多。”
沈云燕正好是給這人端的面，聽這人這么大聲呵斥，一下子懵了。
聽到這邊動靜，沈云浩趕緊放下手頭收拾的碗，快步走過來，解釋道：“您要的這一碗是小碗，三文錢，自然是比大碗五文錢的量小一些?！?p> 漢子本來是想省個錢，沒想到三文錢的量少一半，根本不夠吃，“這也太少了，給我換五文錢的，我這碗還沒開始吃。”
沈云浩語氣柔和，“我們這上桌的飯都不會再退。您想想，要是我們再給您上別人退下來的飯，您樂意嗎？也請您理解一下我們。若是不夠吃，您可以再要一小碗。我們還有燒餅，白面兩文一個，雜面一文一個。魚骨湯免費(fèi)?！?p> 那漢子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不合適，聽咳了一聲，說：“拿一個雜面燒餅，一碗魚骨湯?！?p> “好嘞，您稍等！”
沈云浩準(zhǔn)備退下的時候，見沈云燕還在身邊站著，一臉復(fù)雜的樣子，趕緊催促她去拿燒餅和魚湯。
沈云燕沒想到以前沉默寡言的沈云浩，現(xiàn)在這么能說會道，心里嫉妒極了，憑什么他就比自己厲害，他以前就是自己的小跟班。
她原本是來找沈云瑤麻煩的，沒想到還沒開始找機(jī)會，倒是沈云浩讓她大開眼界了。
哼！讓你敢指使我！
“這是什么？白色的像唾沫，好惡心！”那瘦弱漢子又驚呼一聲，“你就給我端出這么一玩意兒，果然免費(fèi)的沒好東西。你們也太欺負(fù)人了，不想免費(fèi)給就別給?！?p> 沈云燕臉騰一下紅了，她沒想到，這漢子一眼就看出來她剛剛偷偷吐的唾沫。
這漢子只是蒙的，想趁機(jī)占便宜，吃頓免費(fèi)飯，可一看端湯的女孩子臉色，哪里不知道自己竟蒙對了，這下更理直氣壯。
他唾沫橫飛罵道：“你這面攤，怎么這么不要臉？我特么倒霉遇到這么惡心的事兒，剛剛我吃的那碗沒給吐上吧？哎呦，不能想，一想就惡心的想吐?！?p> 他說完就捂著肚子，喊叫：“老板呢，快過來，說說這事兒怎么辦！”
柳氏趕緊過來，其他食客也停下手中的筷子。
“抱歉，我先問問我侄女這是怎么回事，稍等?！绷细菨h子說了一聲，就拉著沈云燕到遠(yuǎn)離攤位的空地問，“到底怎么回事兒？”
沈云燕紅著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連眼淚都流出來。
柳氏忍著脾氣，哄著說：“我也沒罵你，你哭什么？只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實(shí)告訴我就可以?！?p> 沈云燕還是不說話，只顧著哭。
沈云瀚剛剛偷偷跟過來，拽了拽柳氏的袖子，“娘親，我看到姐姐吐口水在碗里。那個大叔就罵她。”
沈云珍也是跟他一起過來的，附和道：“我也看到了?！?p> 沈云燕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眼神中帶著威脅。
兩個小家伙嚇得躲到柳氏身后。
柳氏注意到沈云燕的眼神，心中氣極，壓著怒氣道：“看來瀚兒珍兒兩人說是真的。你為什么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沈云燕淚如雨下，“我，我……”
“把我家生意毀掉，你就能賺到錢了？”
趙氏出去方便了那么一小會兒的空擋就見女兒在柳氏面前哭成淚人。
她最寶貝這小女兒了，哪里忍得住這氣，當(dāng)即沖過來，把沈云燕拉到身后，怒斥：“你干什么！見我不在就欺負(fù)我女兒，我們可是來幫忙的，就這么對幫你們的人？真是白眼狼！”
柳氏都要?dú)庑α耍笊┻@當(dāng)娘的是非不分，不分青紅皂白就罵，“問問你的好女兒，她做了什么！”
她沒忘了客人還在等答復(fù)，轉(zhuǎn)身跟沈云瀚說：“告訴你哥，給那個客人免單。重新給客人上一碗魚湯。解釋清楚給他端面的人只是今天來幫忙的。以后不會再來，再不會有這種事發(fā)生。”
兩個小家伙點(diǎn)點(diǎn)頭去找哥哥。
沈云浩聽了弟弟妹妹的傳話，連忙給那個漢子道歉解釋，并且免單。
其他客人起哄說，誰知道自己吃的面有沒有被吐口水。
沈云浩耳朵被吵得嗡嗡響，頭皮一陣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