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秦煜忽然聽到屋外有動靜。
瞬間驚醒,但秦煜沒有立即從床上起來,而是裝作仍然還在熟睡的樣子,呼吸聲絲毫沒有變化,只是眼睛悄悄的睜開了一絲縫隙。
房間內(nèi)沒有人。
在屋外!
秦煜悄無聲息的坐起,瞬間從床上消失,進(jìn)入了中轉(zhuǎn)空間里面。
兩三分鐘后,秦煜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全副武裝。身上穿著全套的防刺服,手上還拿了防爆盾和刀。
外面的動靜聲還在持續(xù)。
屏住呼吸,秦煜凝神靜聽,發(fā)現(xiàn)聲音來自于隔壁房間。
隔壁房間只有一個后門,有人在撬門!
悄無聲息的站到門口,秦煜目光深邃的盯著房門。
表情古井無波,秦煜的呼吸聲低不可聞,在黑暗中仿若一座石雕一般。
憑借著靈敏的聽覺,秦煜已經(jīng)聽出門外只有一個人。
想了想,秦煜將刀收進(jìn)了中轉(zhuǎn)空間,換成了根雞蛋粗細(xì)一米多長的鋼管。
和棒球棍相比,屬于管制器具的刀子殺傷力更強(qiáng)。
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萬一傷了人,攜帶使用管制刀具可是會被查的。如果殺了人,后果就更嚴(yán)重了。
秦煜他現(xiàn)在禁不起查,所以能把來人嚇走就行。
當(dāng)然了,如果能把來人嚇得從此不敢再來那就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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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門鎖被撬開了。
清脆的開鎖聲在深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站在門后靠墻的位置,秦煜將手中的鋼管握緊放在右側(cè)腰部,擺好了攻擊的架勢。
來人沒有立即推門進(jìn)入,似乎來人自己也被開鎖聲給驚住了。
等了一陣,可能見屋內(nèi)仍然沒有動靜,來人這才輕輕地將門推出一條縫,然后一只手伸進(jìn)來放在了房門上。
來人并沒有急著推門進(jìn)來,借助月光,秦煜站在暗處看見來人的手指忽然用力抓緊了房門。
秦煜瞬間秒懂,用力將房門朝軸承方向扳動,這樣在開門的時候就不會發(fā)出聲音。
來人絕對是個撬門溜鎖的慣犯,秦煜在心中暗自下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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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秦煜家的后門前,戴國君忍不住嘴角帶笑,任誰也想不到在這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他會有來偷東西吧!
在心中冷笑了兩聲,戴國君小心的將房門慢慢推開。
房門完全打開,戴國君抬腳踏進(jìn)屋內(nèi)。
還沒來得及走第二步,戴國君就發(fā)現(xiàn)面前的黑暗中似乎有個人形的輪廓。
戴國君倒吸一口涼氣,這次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你...”
下意識的,戴國君一句臟話就準(zhǔn)備噴出嘴巴,然后瞬間感覺自己胸口猛的一疼,似乎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撞了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就向后倒去。
戴國君想叫,但胸口實在是太痛了。他就像岔了氣一般,張開嘴一時間竟然只能發(fā)出嗬嗬嗬的聲音。
月光下,看著倒在門口的戴國君,秦煜的臉色分外難看。
竟然真敢欺上門來!
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戴國君,你竟然敢找上門來,莫非你真以為不敢打死你?!”秦煜聲音低沉而冰寒。
“秦...秦煜,你竟然...敢...敢打我,信不信等我哥回來我讓他弄死你?!?p> 秦煜一開口,稍稍緩過氣來的戴國君就明白自己是被秦煜給暗算了,但他也不甘示弱,即使表情痛苦仍然立即開口回懟道。
門外的月光照不進(jìn)屋內(nèi),秦煜站在陰影中,戴國君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戴國君自忖有哥哥做靠山,絲毫沒有害怕的感覺。
正準(zhǔn)備繼續(xù)開口威脅。
“砰!”
話尚未來得及說出口,戴國君頭上就挨了一棍。
“他打得我好痛?!?p> 戴國君腦中突然莫名閃過一句電影臺詞,然后就止不住的一陣陣暈眩,耳朵里面也在轟鳴作響。
這一棍把戴國君打懵了。
下一秒,秦煜舉起鋼管,又是一棍狠狠得打在了戴國君的右邊肩頭。
咔嚓!
緊接著劇痛襲來。
“肩膀骨頭斷了,秦煜他是真的想打死自己!”
戴國君突然覺得寒冷徹骨。
“我不能死!”。
僅存的思考能力在瘋狂的提醒他遠(yuǎn)離眼前的一切。
戴國君內(nèi)心深處忽然涌現(xiàn)出一股極其強(qiáng)烈的求生欲,他居然忍住了劇痛,轉(zhuǎn)身爬起來一步一踉蹌的向著馬路方向跑去。
秦煜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鋼管在地上摩擦發(fā)出刺耳難聽的響聲。
這一次秦煜準(zhǔn)備給戴國君來個狠的,讓他好好漲漲記性,從此再也不敢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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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身后的腳步聲,戴國君的內(nèi)心是極度崩潰的。他害怕到甚至忘了叫救命,只知道拼命的往前跑。
他只想趕緊跑到停在路邊的摩托車那里,騎上去,然后遠(yuǎn)離后面那個魔鬼。
忽然,腳下一滑,戴國君整個人撲倒在地,他踩到了一塊松動的石頭。
戴國君不禁面露絕望之色。
“秦煜”
聽著越走越近的腳步聲,戴國君艱難的翻過身來,澀聲開口喊了一句?!拔覀儧]那么大的仇,我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dāng)個屁......”
看著走到面前的秦煜,戴國君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極為古怪。
“你...你是誰?不對,不對,你是秦煜,你怎么變小了?”
秦煜聞言,眼中寒光暴漲。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看著秦煜臉上漸漸泛起的殺意,戴國君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剛打算開口說話。
“噗嗤。”
一截刀尖從戴國君的后背冒了出來,秦煜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臟。
血沫從口中涌出,戴國君的喉頭嗬嗬作響。
秦煜松開手,后退兩步面無表情的看著戴國君。
右手握著刀柄,左手在空中虛抓了兩下,戴國君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
秦煜臉色依舊漠然,站在旁邊看了足足十分鐘后,這才伸手抓著戴國君的尸體,揮手收進(jìn)了中轉(zhuǎn)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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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秦煜咬著牙深呼吸了幾次就平復(fù)了狂亂的心情。
秦煜明白,按照自己的發(fā)展計劃,也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與人性命相搏那是遲早的事,但他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這么早,更沒想到自己在面對鮮血與尸體的時候會適應(yīng)的這么快。
“我將來有一天會不會變得連我自己都認(rèn)不出來?”秦煜心里有些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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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車、路上沾了血跡的泥土雜草、門鎖被撬的痕跡和上面的指紋等等,等秦煜清理完所有的痕跡,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五點多。
脫掉衣服洗了個澡,秦煜上床繼續(xù)睡覺,下午制氧機(jī)就要送到了,到時候他還要忙接收和安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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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到的制氧機(jī)體積不算大,畢竟秦煜加錢讓廠家重新設(shè)計過了。
定制版。
秦煜騰了間屋子,專門用來放制氧機(jī)。畢竟他一次就要充十幾二十個氧氣瓶,地方小了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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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裝好制氧機(jī),將所有的氧氣瓶全部充滿之后,秦煜第二次來到了一號世界,出現(xiàn)的位置是他上次離開的地方。
入眼仍舊是荒廢的世界。
秦煜已經(jīng)騎著摩托車跑了五條街了。
路上白骨隨處可見,秦煜本有心幫忙收斂,但奈何數(shù)量太多,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有限,有心無力之下最終只能放棄。
沿街的店鋪已經(jīng)被秦煜全都搜索了一遍,這次他不止找到了金銀等物品,還找到了不少保存完好的紙幣。
這些紙幣印刷精美,上面也有很明顯的防偽標(biāo)識,但無論材質(zhì)、手感還是花紋,都和主世界的貨幣大相徑庭,因此對秦煜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除了錢幣,秦煜還找到了一大包保存完好的罐頭。
密封雖然完整,但罐頭上的保質(zhì)期已經(jīng)看不清了。
秦煜最終將所有的罐頭都丟棄了,因為他不能確定這些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久的罐頭里面究竟是什么成分,是不是已經(jīng)變質(zhì)或者含有輻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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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煜吃完飯后回到中轉(zhuǎn)空間,查看了一整天的收獲后,秦煜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階段能想到有搜尋價值的物品仍然只有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
這個發(fā)現(xiàn)讓秦煜有些無語,他不由得感慨自己的思維寬度還是不夠啊,換做那些小說中的主角,估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制訂好了N多個發(fā)展計劃了。
也幸虧自己還能穿越回主世界,不然以自己這么渣的表現(xiàn),擱那些小說里能不能活過三章都難說。
雖然秦煜他暫時沒有想出好的發(fā)展計劃,但這個城市還有很多地方可以供他搜索。這么大的城市,總會找到一些有價值的地方,例如銀行金庫,例如珠寶金店,例如大型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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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找到了搜索目標(biāo),秦煜的搜索速度也快了很多。
XX銀行魔都市XX區(qū)XX分行
堅持不懈的第三天,秦煜終于找到了一家有金庫的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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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里面黑漆漆的,但這難不倒秦煜,照例是幾十只熒光棒加野營燈,銀行大廳里立刻變得明亮起來。
銀行柜臺的玻璃質(zhì)量極好,秦煜看到周圍的金屬框都被銹蝕了大半,他拿錘子仍然砸不碎那些透明的玻璃。
好東西不可以浪費!
本著這一原則,秦煜將金屬框敲碎,將所有的玻璃取下來收進(jìn)了中轉(zhuǎn)空間。
搜刮完柜臺和辦公室,秦煜一路靠著大鐵錘暴力砸門來到了銀行金庫。
來到這里秦煜才發(fā)現(xiàn)電影里演的都是假的,真的金庫大門哪有那么容易打開。
面前這不知道有多厚的金屬大門,表面仍舊光亮如新不說,還需要鑰匙和密碼才能打開。
不信邪的秦煜撬棍錘子齊上陣,忙活半天愣是在大門表面連條劃痕都沒留下。
電力供應(yīng)都不知道停了多久了,現(xiàn)在還有這等防護(hù)力,秦煜也就干脆的熄了回去弄個乙炔焰的想法。
冥思苦想了整整兩天,最后秦煜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將金庫整個收進(jìn)中轉(zhuǎn)空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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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滴,速度雖緩卻無孔不鉆、無縫不入。
在秦煜的觀想中,他的精神力宛如雨水浸入泥土一般,慢慢沿著金庫表面形成了一個“氣泡”,將整個金庫包裹在里面。
待到“氣泡”構(gòu)建成型,秦煜眉頭微皺輕哼了一聲,整個金庫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空蕩蕩的漆黑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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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庫已經(jīng)被收到了中轉(zhuǎn)空間里。
來到這里,秦煜就有了輕松破解的辦法。
金庫放置在銀行地下,四周和頂部都是厚厚的金屬層,底部和安裝在混凝土地面中的金屬部分焊接在一起。這
就是秦煜用來破局的位置,他要直接砸穿金庫底部混凝土的部分。
秦煜可以憑借意念自由操控中轉(zhuǎn)空間內(nèi)物品的擺放位置。他先是讓金庫整個翻了個面,變成原本的混凝土底部朝上,然后秦煜再拎著錘子飛上去將混凝土敲碎。
沒錯,秦煜在中轉(zhuǎn)空間內(nèi)是可以飛的?;蛘哒f整個中轉(zhuǎn)空間都是他的“領(lǐng)域”,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一錘一錘,秦煜連著砸了兩天,終于將金庫的混凝土地面砸出了一個大洞。
一連扔了二十多根熒光棒,秦煜終于看清了金庫里面的景象。
金庫內(nèi)部雜亂不堪,大大小小的金屬推車和四五排小型保險箱全都倒在了地面靠墻的位置。
不,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倒在原本的屋頂,金庫翻面后就成了現(xiàn)在的地面。
地面上紙幣撒的到處都是,金庫原本銀色的地面被鋪上了一層花花綠綠的地毯
秦煜跳進(jìn)去,或掃或踢將紙幣全都扔到一邊,這才將剩下的東西全都移了出來。
又賺了一筆!
清點完所有的收獲,秦煜滿意的點了點頭。
金庫里的貴金屬不是很多,對此秦煜也表示理解。畢竟在現(xiàn)代貴金屬早已退出了流通貨幣的行列,人們都在使用國家發(fā)行的紙幣,規(guī)模不夠大的銀行很少會在金庫存放很多金銀之類的貴金屬。
“慢慢找,積少成多,聚沙成塔!等積攢的多了,就想辦法去國外換成現(xiàn)金。”
秦煜握了握拳頭,給自己鼓了鼓勁。
國內(nèi)貴金屬管控一向很嚴(yán),想在國內(nèi)出手大批黃金的話會非常困難。但去國外也有很大的風(fēng)險,量少了不劃算,量大了又有可能被人搶,秦煜覺得自己到時候還要好好謀劃一番。
至于那幾百個保險箱,說來慚愧,秦煜拿著錘子加鋼筋剪忙活了小半天一個也沒有打開。最后秦煜干脆將它們?nèi)釉谝贿叢还芰耍凑植粫G,肉爛在鍋里他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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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暹羅的天氣一如既往的悶熱且潮濕。
一行六人踏入喧囂的酒吧。除了領(lǐng)頭的瘦削青年,其他五人皆是神情兇狠目露兇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就差將“我是壞人”幾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單薄的T恤衫遮擋不住他們身上的紋身和腰間的隆起,很明顯,他們身上都帶了家伙。
穿過酒吧一樓,領(lǐng)頭的瘦削青年先朝樓梯兩旁的守衛(wèi)點了點頭,然后扭頭對著手下開口說道:“你們先去玩玩,今晚的一切花銷記我賬上。”
安排完手下,青年獨自一人踏上了通往樓上的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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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p> 上到二樓,青年在一個包間的門口停下,恭敬的朝里面喊了一聲。
“阿相,你來了!來來來,坐,先喝杯酒,我今天帶來的這瓶威士忌可是花了大價錢從歐洲帶過來的,你一定要嘗一嘗,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牌子!”
襯衫領(lǐng)口解開了兩顆扣子的大背頭中年人大笑著走到包間門口,伸手?jǐn)堊×耸菹髑嗄甑募绨颉?p> “素拉,你先出去,等一下給阿相安排兩個新貨?!?p> 來到沙發(fā)邊,中年人將瘦削青年按在沙發(fā)上坐好。他一邊倒酒,一邊頭也不抬的對著坐在旁邊沙發(fā)上的美艷女子吩咐到。
說完中年人轉(zhuǎn)過頭,將一杯酒放在青年面前的茶幾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今晚一定讓你好好放松一下?!?p> “謝謝老板!”青年恭敬的回答道。
待女子離開,中年人抬頭看了瘦削青年一眼,目光鋒利如刀。
“還有半個月就是集團(tuán)和美國大客戶交易的時間,為了保證交易順利進(jìn)行,連我都從南美趕回來在這里盯著。你早上在電話里說你想要回華國,究竟是什么事情?”
中年人抽出一根雪茄,手上動作不停,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宛若老友間閑聊一樣。
但瘦削青年心里明白,自己必須要給老板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做這行的,凡是不夠小心謹(jǐn)慎的,早都已經(jīng)死的渣都不剩了。
“老板,我想回華國看看我弟弟,他已經(jīng)有一個多星期沒給約定的葳信發(fā)消息了,我懷疑他出事了?!?p> 聞言,中年人的眼神柔和了些許,不復(fù)之前那般銳利。
作為老大,為了防止被手下暗算,所有重要手下連同手下的家庭資料他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
沉吟片刻,中年人開口說道:“和美國大客戶交易的決定不會更改,這一單很大,集團(tuán)不允許出現(xiàn)任何紕漏?!?p> 停頓了一下,中年人伸手拿起酒瓶給青年人的杯子加滿了酒。
琥珀色的酒液中晶瑩剔透的冰塊浮浮沉沉,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所有人里面我最信任你,原計劃也是讓你負(fù)責(zé)這次交易,然后借此機(jī)會我撐你上位。”
“我明白的,老板,但是我.....”
中年人伸手打斷了瘦削青年的話。
“你跟了我這么久,我相信你。你重情重義,這是好事。但是事關(guān)重大,現(xiàn)在確實無法讓你回去。”
中年人抬頭直視瘦削青年的雙眼,“這樣,你安心準(zhǔn)備交易的事情。華國內(nèi)有個客戶和我交情很好,我讓他派人去看看你弟弟的情況。有任何情況隨時聯(lián)系你,你看如何?”
老板的決定不容更改,瘦削青年心里明白這一點。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上,再糾纏的話只會影響到自己在老板心中的地位,上位的事鐵定泡湯。
于是瘦削青年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的,老板,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