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奈落
“宗主！”
“宗主小心！”
段明瑞陡然發(fā)難，朔雪宗弟子頓時忍不住呼喊。
大長老猛地回頭，厲聲喝道：“閉嘴！”
此時，慕容素也已經(jīng)仗劍而起。就在段明瑞的噬仙劍就要落下的那一瞬間，她的身上猛地爆發(fā)出一股造化之力，席卷了整個擂臺，世界瞬間化為了一片雪國。
造化通玄、法成天地！
至精至純的寒冰之力朝著慕容素匯聚，無數(shù)道冰槍憑空而生，朝著段明瑞猛刺過去，狠狠地撞擊在段明瑞的噬仙劍上。
段明瑞的劍刃上也燃起了一道赤紅色的火焰，亮如殘陽，與冰槍撞擊在一起，微不足道的火焰在這一瞬間竟然成燎原之勢，猛地擴散開來。
冰槍與火焰互相吞噬，大量的蒸汽頓時擴散，轉瞬之間擂臺之上便是煙云繚繞。在一片霧氣中，閃爍的火焰與大片的寒氣不斷扭曲糾纏。
而就在下一刻，一道狂風在霧氣當中爆發(fā)，將所有的煙霧推開，沖向四周，穿過了圍觀的人群，在論道山周圍擴成一道濃厚的云圈。
慕容素和段明瑞的身影也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手持玉骨劍，慕容素身攜漫天霜雪之勢，手中寒鋒猛然突進，顯然已經(jīng)由守轉攻。李道生這個時候才知道，慕容素的劍法造詣同樣已經(jīng)出神入化，達到了幾乎滿級的狀態(tài)。造化境的戰(zhàn)斗瞬息萬變，出劍速度甚至讓人看不清劍招。可李道生依然能夠看得出來，慕容素每次出手與收手，根本就不是一門劍法。
融合多門紫色劍法為一體，劍招當中的變化富含了不同風格的招式，如此攻勢也是讓段明瑞嚇了一跳，一時無措，只能暫避鋒芒，連連后退。
慕容素如今的攻勢，主攻起手為一門刺劍，突刺猛進，連連追擊，加上身旁環(huán)繞飛射的冰刺，兩相配合之下整個進攻連綿如暴雨，猛烈如風雪，逼得段明瑞無暇應對。
明明只是最簡單的劍法突進，也是最簡單的冰刺攻擊，可結合在一起，配合上慕容素不斷變換的劍招，竟然如同行云流水，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段明瑞心頭暗驚，始知小看了天下英雄。
本想搶占先手，卻不想局勢瞬息反轉，讓慕容素打了個措手不及。
心思電轉，段明瑞手中的噬仙劍猛地一轉，一股難言的波動突然從劍刃當中散開，竟然形成了一層域場。隨著域場的展開，飛射而來的冰刺在接觸的瞬間，竟然徹底化為虛無。
就連慕容素身上裹挾的真元和天地之力，在碰到域場邊緣的瞬間，都有種瓦解的趨勢。
不好！
慕容素感受到這股氣息，心頭頓生警惕，當機立斷抽身而退，并沒有冒進。
果然，就在域場擴散的同時，段明瑞奮起反擊，手中噬仙劍攜帶著這一道域場催上了慕容素。
戰(zhàn)場上一瞬間局勢連變，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現(xiàn)在，以前沒見過的人算是明白過來，為什么造化境的戰(zhàn)斗要叫做論道。到了這個層次的戰(zhàn)斗，攻擊已經(jīng)變得不再那么重要，對于戰(zhàn)場的把控，對于天地法則的掌控，如何運用自身能夠掌控的力量占據(jù)最大的優(yōu)勢，這才是造化境之上戰(zhàn)斗的關鍵。
李道生看得津津有味，而且十分好奇：“那個域場，就是噬仙劍當中的道則？”
大長老陰沉著臉點頭：“看來，此劍遠比傳說中的還要兇惡……”
看了看大長老的老臉，李道生小心問道：“老太太，你以前是還不是見過這把劍？”
大長老略微有些沉默，點頭說道：“老身確實曾經(jīng)見過噬仙劍。此劍肆虐橫行之時，老身還只是一個剛入造化境的真?zhèn)鞯茏?，在?zhàn)場上曾經(jīng)遠遠見到過一次兩次。那時的噬仙劍，還遠沒有如今的威勢。如今卻轉瞬之間摧毀造化，恐怕人仙道則對其也不會有太多的效果，至多自保而已……”
李道生卻搖頭：“我倒覺得這不是什么摧毀天地之力，而是一種侵蝕?！?p> “侵蝕……”大長老若有所思。
柯鈴問：“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區(qū)別！”李道生解釋說：“如果真的是摧毀天地之力那就太可怕了，理論上來說，可以摧毀天地之力的力量可以摧毀世間一切，可是你看，玉骨劍依然毫發(fā)無傷。說明這股域場只是針對天地法則，不是直接摧毀，而是通過侵蝕將宗主使用的法則迅速吞噬消耗，這也正好符合了噬仙劍的屬性。畢竟人仙道則都能吞噬，些許造化之力又算什么？”
李道生這些話說得很大聲，不只是朔雪宗弟子聽到了，其他宗門弟子也聽到了。聞言之后，眾人畢加思索，頓時覺得而李道生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不少人都是看向了李道生這邊，投來復雜的目光。
尤其是一些修為達到造化境和人仙級別的高手，他們竟然都沒有一個明堂境界的小修士看得透，就讓人有種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感覺。
李問情也是有些意外，小聲問：“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李濼小臉微紅，興奮地說道：“父王，怎么樣？是不是很厲害？我就說他太優(yōu)秀了！”
李問情呵呵笑道：“年輕人確實是有幾分可取之處，思維敏捷，而且也頗有機智?！?p> 而段明瑞在聽到李道生的話之后，臉上也是微微變色。
慕容素則瞬間做出了判斷，不再揮灑天地之力，而是猛地一抖玉骨劍，周圍的寒冰之力迅速收攏，盡數(shù)納入了身體當中，一場在血肉與劍刃之下，反身便沖進了噬仙劍的域場當中。
在場眾人都是緊盯著慕容素，發(fā)現(xiàn)慕容素將天地之力收斂進入身體，附著在血肉與兵器當中之后，噬仙劍的力場果然效果大減，直接印證了李道生的想法。
而最令他們驚訝的是，慕容素居然如此相信李道生？
“哼！”段明瑞冷哼一聲，手中噬仙劍再次出手。就算如此又如何？你已經(jīng)不能動用天地之力，終究還是我占據(jù)了上風，取勝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在噬仙劍的域場之下，原本聲勢浩大的戰(zhàn)斗，居然再次轉變成了看似平平無奇的拼斗。
但是沒人會認為這樣的戰(zhàn)斗像表面上那般平淡，其中所蘊含的兇險，在于慕容素體內(nèi)天地之力的瞬間爆發(fā)，在于段明瑞的實力和經(jīng)驗高度，兩個造化境高手就這樣拋棄了天地之力，展開了令人眼花繚亂的近身戰(zhàn)！
漸漸地，他們的劍招連一些造化境都開始看之不清，在場上化為一片殘影。
李道生的眉頭緊鎖，他在擔心慕容素體內(nèi)的千年冰蕊。
雖然說在界逾宗的時候，千年冰蕊猝不及防一下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至今一直都在沉睡當中。可是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會什么時候醒過來。他有點不太明白，慕容素為什么突然這么拼命……
“師兄，怎么了？”彩鳶見他擔憂，不由得問道。
李道生聞言，只是搖了搖頭，卻不能說什么。
按照他們商量好的計劃，最后一場戰(zhàn)斗最好是慘敗。在對拼之后，慕容素應該漸漸露出頹勢，最終假裝舊傷復發(fā)重傷退場，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拼盡全力去戰(zhàn)斗。
“老太太……”李道生輕聲說道。
大長老微微點頭。
她是在場除了李道生和慕容素之外，唯一知道具體計劃的人，聞言也是明白了李道生的意思，若是事不可為，她會當場出手將慕容素帶走。
有了大長老的承諾，李道生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再次看向臺上的戰(zhàn)斗。
而如今，慕容素已經(jīng)漸漸落于下風——不是演技，而是真的落于下風。
在戰(zhàn)斗經(jīng)驗上，她終究還是不如段明瑞，沒有了趁手的朔雪劍，天地之力也不能動用，所有的有利攻擊手段全都被封印，單憑著近身戰(zhàn)，她怎么可能是段明瑞這個老油條的對手？
李道生微微攥緊了手，心中焦急。
仙姑，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不只是他，在場的許多人心頭都是疑惑不已，慕容素到底在做什么？
李問情想不通，搖頭道：“若是我，在此時應該盡量拉開距離，噬仙劍的域場范圍并不是無限，若是脫離域場之外不斷用天地之力消耗，未嘗不能找到一絲的破綻。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盛來儀卻突然說道：“是三尺寒！”
“三尺寒？”
她的聲音不大，聽得到的只有周圍這一些人，朔雪宗弟子卻紛紛恍然大悟。慕容素雖然手持的不是重劍，可玉骨劍何等堅固，可以說是最堅硬的仙器也不為過。這樣的兵器，厚重程度并不比重劍更差，悄然將三尺寒積攢的反震之力毫無聲息地存下來。
而且……
造化境強者的攻擊、最堅硬仙器作為媒介，如今已經(jīng)對拼了將近幾千招的戰(zhàn)斗，慕容素到底積攢了多少的力量？而這股力量爆發(fā)出來之后，她又打算做什么？
李道生飛快地思索起來。
進攻段明瑞是肯定不行的，三尺寒的爆發(fā)雖然是瞬間了，可造化境不可能這么輕松就被斬到。事實上從開始到現(xiàn)在，段明瑞都沒有讓慕容素挨過一次衣角，怎么可能輕松將其斬落？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李道生的眼前一亮，頓時明白了慕容素的想法，不由得哂然一笑。
“看來，在某些方面我確實不如她啊……”
“師兄你說什么？”彩鳶沒聽清。
李道生卻搖頭：“沒什么，我終于知道宗主要做什么了。”
眾弟子聞言，紛紛看向臺上戰(zhàn)斗的殘影，憂心忡忡。
果然，就在下一刻，一道尖銳的劍鳴猛地自臺上響起，遠比之前盛來儀的一招更加嘹亮，也更加凄厲。整個論道山仿佛都在這一聲劍鳴之下震顫了起來，山周的云層在這一刻被震得瞬間散碎，切了一片片狹長如同刀片的云層，環(huán)繞著豎在論道山周圍。
在場造化境之下，竟都是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頭疼欲裂。
慕容萱趴在論道山的山頭上，也是被這一道劍鳴給嚇了一跳，身上的隱匿法術都差點散掉，整個人在山頭上一個趔趄，不由得齜牙咧嘴。
而不管是忍得住或者忍不住的人，都在這一刻強忍著看向了論道擂臺中央。
在如此鋒芒畢露的劍鳴之下，慕容素到底會動用什么樣的進攻？！
段明瑞臉色劇變，可再想后退已然來不及。戰(zhàn)斗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在不斷地搶占著上風，乃至不遺余力。可就是這樣的戰(zhàn)術，此時卻讓他徹底陷入了困境。
退？是不能退了！
他一咬牙，左手猛地落在了右手上，雙手握緊了噬仙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和真元。一不做二不休，朝著慕容素手中的玉骨劍迎了上去。
沒有震耳欲聾的碰撞，沒有聲勢浩大的真元波動。
玉骨劍上的劍鳴戛然而止，整個論道山上仿佛都變成了死寂。
而就在這一片死寂當中，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仿佛響在每個人的心頭里。他們都是看向了場中，便看到了兩柄已經(jīng)寸寸開裂的劍。
李問情恍然大悟，驚喜道：“慕容素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摧毀這柄邪劍！如此大義，當真是讓人……”
讓人如何？李問情沒有說下去，神情怔忪。
但是許多人都知道，他要說的不是什么令人欽佩之類的溢美之詞，而是頗有悲哀。
如此大義之人，卻要被他們針對，落得如此下場，甚至連宗門都要被第一圣天擊垮，何等的悲哀？！
“噗！”
量并肩化為無數(shù)的碎片散落在地，慕容素也是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藍色胸甲，染紅了純白的裙擺，整個人頓時萎靡了下來。
這柄修行界當中有名的邪劍，斬殺了無數(shù)人仙高手的魔器，從此灰飛煙滅！
段明瑞怔怔地看著手中殘存的劍柄，再看慕容素一片蒼白卻帶著微笑的臉，哪里還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兒？
“啊?。?！”段明瑞狀若癲狂，雙眼血紅，猛地抬起手來：“毀我仙器，我要你死！”
慕容素“強行”抬手與段明瑞對了一掌，順勢猛地后退。
大長老霍然而起，下一刻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接住慕容素的同時，也一揮袍袖，狂風漫卷將段明瑞的追擊化為虛無，把他送回到了擂臺中央。
“這一場，朔雪宗敗了！”
慕容素躺在大長老的懷中，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
論道擂臺上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慕容素和大長老身上，沉默著，悄悄看向了第一圣天。如今到底是該乘勝追擊，還是該就這樣就此作罷？
可是，葉摘空卻低垂著眼皮，如同一尊老佛。
李道生緩緩站起了身，朔雪宗眾人紛紛站起身。不明所以的弟子們，不少都是眼含熱淚，心中悲憤。
“呵！如今對修行界，我朔雪宗算是見識到了！”李道生的言語里充滿了嘲諷和自嘲，也不去看他們，一轉身便說道：“這三宗論道，不來也罷！”
眾弟子最后看了一眼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簇擁著大長老和慕容素，紛紛轉頭飛離了論道山。
李問情嘆了一口氣，與墨千山同時飛身而起，似乎是對在場的人說，似乎也是對朔雪宗的人說：“我去送送朔雪宗的各位。”
慕容萱在山頭上得見如此變故，也是有些愣神，轉眼之間朔雪宗的人卻已經(jīng)離開了老遠。她這才忙不迭地悄悄從山頭上跳下，如同飛鼠一般滑行了一段距離，這才掏出了一塊玉牌，往里面發(fā)送了一段真元。
李道生的眼神一厲，低聲道：“注意，來了！”
李問情愣了一下，什么來了？
但是下一刻，路袞就告訴了他，到底誰來了。
“并肩王？你要對朔雪宗出手？”
路袞黑衣蒙面，冷聲一笑：“誰是并肩王？”
大長老看向路袞身后的兩名人仙和大量黑衣人，冷聲道：“風波樓！”
“盡快趕到浮云艨艟！”幾名造化境峰主立刻喊道。
只要趕到浮云艨艟，有了浮云艨艟的屏障，他們進可攻退可守，能保萬無一失。風波樓顯然也就是趁著慕容素受傷的當頭，竟然就在論道山到浮云艨艟之間的半路上偷襲。
膽大包天！
大長老冷哼一聲，與對方的人仙高手對拼起來。慕容素“強撐”著抽出了朔雪劍，一邊與另一名人仙對抗，一邊連連后退。
李問情已經(jīng)被路袞牽制住，墨千山和身邊的裴公公一路護送朔雪宗弟子朝著浮云艨艟的方向退去。
“哈哈哈！慕容素，你已經(jīng)是身受重傷，我看你還能催動朔雪劍幾次！”風波樓人仙高手哈哈大笑。
慕容素一咬牙，猛地揮出朔雪劍逼退對方，臉色頓時更加蒼白了起來。
風波樓人仙見狀大喜，乘勝追擊，當即就要拿下慕容素。
可就在下一刻，慕容素手中的劍光卻再次亮起來，然后在空中踉蹌了兩下。
對方臉色微變，再次被朔雪劍的攻擊擊退，不過馬上就又追過來，冷聲道：“我就不信你還有力氣！”
說著，他頓時加快了速度朝慕容素沖過去，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心頭狂笑。
這下穩(wěn)了！
可就當他要追上的時候，慕容素又抬起了劍……
“草！”
李道生見慕容素還有閑心戲耍對方，稍稍安了。
突然，一只白嫩的手，卻落在了李道生的肩膀上。有些耳熟的聲音悄然在他的耳邊響起：“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了！嘻嘻！”
李道生心頭一突，便感覺到自己被一股真元鎮(zhèn)住，整個人朝著后方飛去，迅速脫離了朔雪宗的隊伍。
“道生！”慕容素一轉頭，頓時大驚。
慕容萱不知道從何處竄出來，拽著李道生就跑。
“慕容萱——！”慕容素厲聲喝道，卻見到慕容萱轉頭對她做了個鬼臉，更快了幾分。
而此時，風波樓的人仙高手也已然被戲耍得惱羞成怒，提刀就要和慕容素拼命：“管你還特么有沒有力氣，老子一刀斬了你，就萬事大吉！”
慕容素頓時被逼退，卻失去了追擊慕容萱的最好時機，眼睜睜地看著她將李道生帶走，心中突然就像被挖空了一大塊。
這個時候，慕容素才知道，李道生在她的心里到底占據(jù)了什么樣的位置。
她的生命里不能沒有這個人！
慕容素面帶寒霜，朔雪劍連連揮動?？上胍獢[脫人仙的進攻根本沒那么簡單。她眼角淚光流轉，卻看到慕容萱的身前又陡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黑面的人。
意料之外！隱王！
慕容萱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就要逃走。
隱王冷笑：“躲了這么久，還沒躲夠？”
慕容萱咬牙道：“我通告了朔雪宗離開的路線，已經(jīng)完成了任務，你沒權利抓我！”
隱王冷哼：“那也得看慕容素是否落在風波樓的手里了！”
慕容萱就知道如此，居然抬手就將李道生當成擋箭牌，猛地朝著隱王就扔了過去！
“我TM……”李道生無法自制，只能看著隱王舉起巴掌，如同拍垃圾一樣拍在了他的胸錢，然后還嫌棄地往下一甩，肋骨斷裂，內(nèi)臟攪成一團，李道生頓時失去了力氣，飛快地跌向了就在不遠處的無盡深淵！
落入深淵之前，李道生抬頭看向天空，慕容萱早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隱王氣得火冒三丈。
而大長老也暫時擊退了對方的人仙高手，強行拽著慕容素逃離了戰(zhàn)場。慕容素的嘴里在喊著什么，拼命想要掙脫大長老的手，卻無濟于事。
她看向了李道生跌落的方向，李道生也看向了慕容素。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隨后便是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