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寥,臨近凌晨的路上幾乎沒什么行人,其實湛秋的頭上差不多已經(jīng)止血了,只是張九兩的簡單包扎始終是太簡易。
等到了醫(yī)院,送湛秋去急診,清理傷口,重新上藥。
差不多都快弄好之后,又重新回到車上,謝雅琴才告訴我,她想起來一件事兒,是關(guān)于他老公的。
我皺眉問是她老公得罪了什么人?
謝雅琴才搖搖頭告訴我說不是。
停頓了半晌,謝雅琴明顯有些傷感,繼續(xù)解釋,是他老公前段時間出軌,被她發(fā)現(xiàn)之后,離了婚,在那之前,她前夫還有很多小動作,卷走了謝家不少的財產(chǎn),甚至是謀劃更多。
如果說謝家得罪了什么人,那就是她前夫了。
語罷之后,謝雅琴抿著嘴,說道:“我會去找他,問問他是不是他做的?!?p> 其實我問清楚謝雅琴這事兒的原因,是想著能不能善了,不過聽這事兒,應(yīng)該是不可能。
“謝女士,我大概曉得了,你找過去其實用處不大了,這樣吧,從謝家祖墳入手,我會給你們遷一個有庇護家宅風水的祖墳,最近一段時間,謝家暫且不要有固定家宅,免得被人算計,同樣我也會給你們選一個好宅院的。”
“如果真是你前夫,他找風水師也要花費不小的代價,我改完這風水,別人想破,也很麻煩,他未必會繼續(xù)動手,尤其是知道也有風水師在幫你們之后,肯定會衡量一二,這件事說不定就可以畫個句號?!蔽已杆僬f完這番話。
謝雅琴終于又浮現(xiàn)出來喜色。她連連點頭,不停的和我道謝。
之后她又問我,今晚上安排我們住酒店行不行。
我點頭說這肯定沒問題,只要不是謝家的宅子,別的風水師還沒那么大的本事,想破風水就能破風水,并且更重要的是,他們也不可能故意說來害人,這其中麻煩不會小,他前夫讓人改一次風水宅,絕對已經(jīng)不容易。
我這番話,明顯讓謝雅琴放心了許多,她開車帶著我們?nèi)ゾ频辍?p> 這期間張九兩沒多開口,跛子吳也一直保持沉默。
可我曉得,他們絕對有十足的警惕,出現(xiàn)危險的時候,必定能夠保護到我們。
湛秋坐在后排上頭,她明顯面色還是略微蒼白,很是虛弱。
不多時,謝雅琴的車就停在了一家看似略高檔的酒店外。
“平時我們安排客戶,都會住在這家酒店,環(huán)境都還不錯。”謝雅琴一邊解釋,一邊帶著我們進去。
開房間的時候,張九兩提議他和跛子吳一個房間,又讓我和湛秋開套房,一人一個臥室,這樣萬一再出什么事兒,我能盡快到湛秋旁邊。
他說這話的時候面不紅氣不喘的,可時不時的,他還瞟我一眼,不需要有啥眼神我就曉得他在想什么……
可他還說的真沒錯……當然我絕不可能乘人之危。
湛秋倒是沒察覺到那么多,還感激的和張九兩說了謝謝。
張九兩自然是高興的不行,笑呵呵的說湛小姐知書達理。
拿到房卡的時候,謝雅琴告訴我,這段時間我們幫謝家辦事兒,就住在這酒店就沒問題,她已經(jīng)安排好了。
上樓,各自去房間休息。
我和湛秋一個套房,她進臥室的時候還輕聲和我說了謝謝,只不過她并沒有提湛家的事兒了。
回了房間之后,我也累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上床睡覺。
心里頭對于怎么幫謝家,基本上有盤算,和我跟謝雅琴所說的差不多。
閉上眼,我很快就進入了睡夢之中。
有些奇怪的是,我剛睡著,就聽到耳邊一直有個女人在囈語,開始的時候吧,我以為是我媽又跟來了,掙扎著想醒來,又睜不開眼睛。
并且每次發(fā)生我媽來的夢,我肯定會一晚上一直這樣,奇怪的就是在后半夜,那聲音又不見了,我睡得就比較死。
次日清晨起床,簡單洗漱之后推開了臥室門,我才發(fā)現(xiàn)湛秋已經(jīng)醒了,坐在沙發(fā)旁邊。
并且在茶幾上還放著早餐。明顯是她去取來的。
“羅先生,你先吃點兒東西,謝女士來過一次了,謝家還來了一些人,他們在樓下等你?!?p>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湛秋的氣色明顯恢復(fù)了不少。
我也沒客氣,昨天晚上爬墻折騰,沒少耗費力氣,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
一餐飯吃下來之后,我下樓,湛秋跟著我。
酒店的一樓大廳,我一眼就看到了張九兩和跛子吳,以及坐在旁側(cè)的謝雅琴。
謝雅琴的身側(cè)還站著個男人,長相和她有幾分相似,正在說話。
那男人明顯年輕一些,眼中透著怒氣。
我到了近前,謝雅琴馬上起身喊了我一聲羅先生,她又立刻介紹,我才曉得,那男人是她弟弟,叫做謝空。
我點點頭,說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去看她家的祖墳。
從酒店出去,謝雅琴領(lǐng)著我上了她的車,張九兩和跛子吳,則是被謝空請著去了另一輛,當然,湛秋還是跟著我。
我注意到,謝雅琴車后面,足足有四輛車,都是皮卡。
還沒等我問,謝雅琴就輕聲解釋,說她不確定我什么時候說遷墳,要是當天能遷,她這些人手就能派上用場。
我點點頭,說先看看,再做決定。
車上了路,離開酒店之后,朝著城外而去。
出城花費了一定的時間,臨近十點多鐘的時候。
我們已經(jīng)在城外很遠的地方了,從國道進了一條村路,再到車停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一片巨大的空地,泥土泛紅,并且還有半個矮山被掏空,剩下的半座山,顯得有些凄涼。
同樣斷口的位置,的確有墳包……甚至是斷裂的棺材……
謝雅琴微咬著下唇,謝空他們也下車,張九兩和跛子吳到我身后,謝家其余人則是圍著車,他們的神色都不太好看,眼中透著怒氣。
我的注意力,都在這山上頭。
拿出來了三合盤,我低頭看著其上的指針,指針簌簌轉(zhuǎn)動之中,形成了沉針……
在奇針八法之中,沉針屬于陰氣介入,但是非惡陰,是因為冤屈而形成的氣息,感染了氣場。
這里好端端的那么多墳頭被挖了,連山都少了半片,要是還沒怨氣,那才是見鬼了。
我很快也分辨出來了這里的山勢走向,在被挖斷山體之前,這應(yīng)該是一個弱龍山。
何為弱龍?體勢瘦弱,枝腳縮短,就是弱龍。
這半片剩下的山,剛好吻合了這一點。
葬塋之中有記載,龍行有美惡,生死與強弱,這弱龍山瘦骨嶙峋,沒有穴眼,實際上是不會有風水可言的。
毀掉山,破了祖墳,更多起到的作用是惡心謝家,對謝家最大的傷害,其實是對于其住宅風水的破壞!
確定了這一點,我更是松了半口氣,這樣一來,簡直就太便捷了。
我只要選一處風水極強的山,遷走謝家的祖墳,那風水必定庇護謝家,想要整謝家的人,就得掂量掂量,會不會遭到反噬!
這風水的反噬,可非同小可!
想到這里,我立刻就告訴謝雅琴,讓她的人上山去清墳,讓她用這些時間,把山上還存留的墳頭那些謝家人的出生年寫給我,我不需要更詳細的信息,只需要出生年份就可以。
謝雅琴一邊點頭,她一邊去安排人手,上去挖墳,同樣也拿出來一張紙,跟著這些人一起往上,分明是要在挖墳的時候,順便寫下來記錄。
我沒跟上去,而是打算要一輛車,去周圍找風水地。
目光落在了謝空的身上,我招呼了一下,讓謝空過來。
他到了我跟前,我還沒說我要做什么呢,謝空就咬著牙說道:“羅先生,您能再幫謝家一個忙么?!錢,謝家出得起,可我們謝家,想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