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湛秋的聲音喜悅了不少,說她相信我。
接著湛秋才開始說湛家的情況,不過都和她微信發(fā)給我的相差無幾,具體湛家風水上有什么事情,她其實不曉得。
單純看湛秋發(fā)給我的照片,其實我也不能夠確定他們的宅子有什么問題。
照片只是一個平面,和風水宅還是有區(qū)別,葬塋之上的風水宅是立體結構的,那一種才能看的明白。
想要確認我能否幫湛家,還是得去湛家一趟,看看情況。
說定了這件事情之后,湛秋便問我明天什么時候有時間。
我大概思忖了一下,說中午之后,我給她發(fā)信息,或是打電話。
湛秋也好奇的問我,在榕市辦什么事兒,那么忙碌。
我簡單的講了一下聶方的事情,說完了之后,電話那邊的湛秋,聲音都透著一股子憐憫和嘆氣,說他們夫妻兩太可憐。
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快一小時了。
我讓湛秋早點兒休息,才掛斷了電話。
躺在床上,我困意反倒是沒那么重,強迫自己入睡,很快也進入了睡夢中。
次日清晨,張九兩敲門將我叫醒,吃罷了早餐,我們一行人便前往聶方家。
聶方家就和他的藥材廠靠近,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所準備,家門口便是一口棺木,甚至有靈堂一類的布置,還有白事兒先生和抬棺的人。
張九兩隨意和我提了一嘴,送喪對我來說是細枝末微的小事兒,他就沒和我提前說,這些事情他都教聶方去做了,只需要我點墓就成,沒那么麻煩。
我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說其實這也不算是小事兒,死者為大,點墓雖說已經(jīng)足夠,但若是有靈位和送喪,這對于死者來說更為尊重,其在九泉之下更為安寧,在墓穴之中能發(fā)揮出來的風水效力還會更大。
畢竟一個愿意庇佑家人的先人,和一個被風水被動庇護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張九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明顯,跛子吳看我的神態(tài)又有了幾分改變。
聶方則是小心翼翼,同樣眼中也是緊張無比,他身上那股子悲愴的意味已經(jīng)消散了不少,更多的便是不舍了。
我心中微嘆,死人完成了其遺愿,又何嘗不是了卻了活人心頭的一樁心病?
昨天夜里頭我已經(jīng)找好了葬地所在的山頭,安葬的事情便格外簡單,安排車,抬棺匠拉著棺材上車,我坐在前頭副駕駛指路。
到了地方之后,我用三合盤確定準確的方位,開鑿金井,落棺立墳,最后又在墓前放水,這一切做完之后,就算是將聶方托付的事情完成。
聶方都沒問我,安葬他老婆在這兒他能獲得什么好處,只是詢問我,他老婆能不能好好投胎,下輩子到一個殷實富貴之家,過上好日子。
這反倒是令我對聶方又高看了幾分,曉得他對他老婆,必定是真心的。一切事情落定之后,聶方就畢恭畢敬的說要請我們吃飯,酬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要交付給我們。
張九兩心情倒是不錯,點頭答應。
我猶疑了一下,因為時間已經(jīng)臨近中午了,差不多到了我和湛秋說好的那會兒。
遲疑幾秒之后,我告訴張九兩,我要去辦一些事兒,讓他們和聶方去吃飯,我事情辦完之后聯(lián)系他們。
張九兩愣了一下,疑惑道:“辦什么事兒,咋沒聽你之前說?收錢還有不帶趕趟兒的么?”
我撓了撓頭,尷尬的解釋了一下,說是湛秋找我,看看湛家風水。
登時,張九兩臉上就是若有所思的笑容,他還嘖嘖了兩聲。
明顯,我曉得張九兩誤會了。
只不過這事兒本就解釋不清,反倒是越描越黑。
和張九兩,跛子吳,聶方分道揚鑣,我聯(lián)系了湛秋,說好了地址之后,湛秋便開車來接我。
等再見到湛秋的時候,我還是被她的美又驚艷了一次。
精致的鵝蛋臉,不施粉黛,桃花眼更是透著清純無暇。
令我再一次想到那句話。
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點而朱……
只不過今天,湛秋沒有任由那一頭卷發(fā)隨意披散,而是挽成了一個發(fā)髻。
這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羅先生?”湛秋輕微的喊聲,令我清醒過來。
她做了個請的動作,讓我上副駕駛。
我回過神來,趕緊上車,極力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不過,好在湛秋沒有多問,她上車踩了油門,還是感謝我,說麻煩我了,讓我來跑這一趟。
我趕緊擺手說沒有。
車上的氛圍有些怪,我不曉得找什么話題來聊天。
關于湛家的事兒,湛秋能說的都說了,沒什么能講得出來的所以然,這就以至于開車過程中,車內(nèi)很沉悶。
開始幾分鐘我還不自在,后面稍微好了一些,回憶葬塋之中的內(nèi)容,又看看湛秋發(fā)給我的圖片,盡量尋找到可能門頭相似的風水宅,等下不要說錯東西。
到湛家還是花費了一些時間,約莫臨近下午兩點鐘的時候,車停在了湛家的門外。
湛家的正宅,位置當真是不錯,基本上位于榕城的中心了。
正面幾十米外,還有一個湖泊,湖水平穩(wěn)清澈,只不過后方?jīng)]山。
整個湛家的大宅占地面積不小,只不過我卻覺得很怪異。
因為像是這種風水宅院,最基本就是講究依山傍水,怎么可能有水無山?
下車之后,我就能感覺到一股子幽涼的風吹拂過來,穿過身體,進了湛家之中……
我眉頭緊皺,扭頭看一眼那邊的湖面,再看湛家的宅子,莫名的,我身上就有種冷意……
并且還有一種空洞的感覺,就好似這湛家的宅子,隨時都會倒塌一樣……
“羅先生,你怎么了?”湛秋不自然的詢問我。
我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湛小姐,你確定湛家的宅子是最近才出的風水問題?”
湛秋點了點頭道:“沒錯啊,就是最近才出的問題,難道還有別的問題么?”
“有水無山,那就是水沖門房,陰散人丁,這就不是聚財水,湛家不應該兜得住這么大的陰氣沖刷才對,不可能這最近才出問題,湛家的家業(yè),也不應該做的這么大才對。”我再一次開口,鄭重的說道。
湛秋明顯愕然,不明所以的模樣。
就在這時,側后方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帶著一絲不滿,道:“湛秋,你帶來個什么人,說的這是什么話?什么叫做不應該最近才出問題。什么又叫做湛家的家業(yè),不應該這么大?!”
這聲音是個男人的,我扭頭一看,便是個和湛秋有幾分相似的三十歲左右男人,同樣我還隱隱看到,他眉目之間和湛方城也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