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個人都找神算子來算命的話,神算子哪里能忙的過來?先說說你要算什么吧,貧道能算的就算了,貧道算不了的,再讓神算子來算?!眲㈠郾局簧衔缒翘渍f辭再說了一遍。
“老夫以公孫氏的管家身份,來找神算子算一卦,難道還不夠資格?”管家的話語自帶著一股傲氣。
劉遨待要說話,葉寒已經(jīng)站起身,伸手在劉遨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你是替你家老爺來請我的吧?這么說也不對,應該說你家老爺派你來考教我,如果通過了你的考教,就請我去一趟,對吧?你先回去吧,告訴你家老爺,請人就要有請人的態(tài)度,如果實在想考教的話,我也給你一句忠告,做人要本分,有些東西拿在手里會燙手?!?p> “你說什么?”管家聞言,一拍桌子就站起身來,身后兩個家仆更是對葉寒怒目而視。
“我說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去理解。”葉寒重新坐回原本的小竹椅,然后對劉遨說:“今日六卦,已經(jīng)算了一卦了?!?p> 說完不再理會怒氣沖沖的管家和仆役。
“馮管家,還先請吧,你們家老太爺要是有什么難決之事,還是先把禮節(jié)做做足了再來,你也不用在這里狐假虎威,真鬧僵了,你們家老太爺那里,你可當不起這罪責?!眲㈠酆谜韵镜膶δ枪芗艺f道。
馮管家待要發(fā)火,想想還是忍住了,帶著兩個仆役離去,也不敢留下什么狠話。
看熱鬧的百姓也不禁在一旁唏噓,對白衣神算子的能力也開始懷疑了起來。
在圍觀人的質(zhì)疑聲中,葉寒和劉遨兩人離開了攤鋪去吃午餐,整個過程中,劉遨心中雖有疑問卻也沒有問出口,別人對葉寒能力的懷疑,但是劉遨卻知道葉寒是真正有能力的人,他所算的也都是他推算出來的。
吃過午餐,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攤位前的人非但沒有減少,甚至比他們離開之前還要多出許多來。
穿過人群,就看到攤位前坐著一個男子,一只腳還踩在椅子上,雙腿都有邪幅(綁腿),腳上一雙布鞋,上身一件褐色短襦,袖口灰布纏繞至肘部,未戴綸巾,獨用一縷頭發(fā)將頭發(fā)束于腦后留著一條馬尾。
攤位桌子旁還斜靠著一柄被牛皮包裹的彎刀。
葉寒看到此人有點詫異,因為他并沒有算到有這個人會來算命,或者說是來鬧事,而且葉寒從他身后看了他許久,也未能看出他的因果來。
“來了來了,看這神算子怎么收場?!庇腥俗岄_道路,竊竊私語道。
聽到圍觀人的議論聲,那男子轉(zhuǎn)過身來,目光不無挑釁的望向葉寒。
葉寒看著他的面相也不禁覺得一陣恍惚,因為通過他的面相,他依舊看不透這個人。
這個人年紀約莫十七八歲,跟葉寒年歲相當,長相俊逸,面如冠玉,眸如星辰,劍眉濃厚。
“你就是半天工夫就傳的很邪乎的神算子?”那男子揚著下巴,語氣確實居高臨下。
葉寒點點頭,走到他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傳聞一般都當不得真,不過神算之稱,某還是能竊居一二的?!比~寒微笑著說。
“既然你這么說,那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對賭一事,某本身是不屑為之的,不過兄臺興致所致,卻也不好駁了你的意,你不妨說說看怎么賭。”
“很簡單,三個問題,你回答對了,就是你贏,反之則是你輸,如何?”
“好啊,那賭什么呢?錢財?”
“錢財太過俗氣了,若你輸了,以后莫要再提神算子幾個字,還要向山南的百姓告罪?!?p> “那如果我贏了呢?”
“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都可以?”
“自然!”那男子信心十足的說道。
“好,那你可以問了。”
“我是誰?從何而來?因何而來?”
“這三個問題并不難!”葉寒依舊帶著微笑,至始至終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一般,不過那男子卻并不覺得葉寒的這笑容好看。
葉寒從一旁拿過毛筆,拿過一張紙,推到那男子的面前,說道:“卦師測算,手段繁雜,有測字,有面相,有摸骨,有卜卦,有太乙盤等等不一而足,這位兄臺當是出生名門,有高人遮蓋住了你的因果,不予人相,不如兄臺隨意寫個字吧!”
“噫”圍觀的人不住有人發(fā)出唏噓聲來。
那男子倒也坦然,用左手拿筆,在紙上寫出一個“一”字。
葉寒不禁笑出聲來。
無他,這男子求勝心切,怕自己真用自己的筆意寫出字來讓葉寒算出端倪,就用了左手,又怕葉寒從他寫的字里面看出什么,所以就寫了最簡單的一橫。
此一橫,落筆時濺出幾滴墨花,起筆很重,到末時,狼毫墨盡,獨留下稀疏的尾巴。
“你笑什么?”男子眼睛瞪著葉寒。
葉寒一手掐指,大拇指在四根手指的關節(jié)處快速的點著,嘴里卻是在說:“某在笑,待會兒某提出過分的要求,兄臺可當真要履行,比如讓你脫光了衣服從東市走到西市?!?p> “你......”男子手指一指葉寒,忍著將手指收回來,“要不我們再賭大一點?”
“不必,已經(jīng)夠大了,再大你這一輩子可就得唯我命是從了?!?p> “狂妄!”
葉寒松開手指,長吁一口氣,說道:“狂不狂妄不一定,但是你在家族中的地位卻很尷尬,嫡子不如庶出,若要問你來此為何,還待要問你自己,即便是你自己也很茫然?!?p> “說了等同于沒說,如果你就這點道行的話,那你可就輸了,三個問題,你可是一個都沒有答上來?!?p> “兄臺稍安勿躁,某先念幾句短句,兄臺且聽聽,曰:青松萬年護女以,燕雀枝椏筑巢居,鵲巢鳩占春歸去,便是潛龍心也苦?!?p>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詩不是詩,卦不是卦的,看來什么神算子也就這么點本事了,這兩個算命的都是沆瀣一氣坑蒙拐騙?!?p> 男子聽著葉寒說的短句還沒有什么反應,圍觀的人群卻是叫囂了起來。
劉遨站在一旁直揮手:“人家主顧還沒有說話,你們知道什么?瞎嚷嚷什么?”
男子腦門上已經(jīng)有了汗水滲出,嘴里卻是在嘀咕葉寒念的那幾句短句。
“此時我們便來分析分析你寫的這一個字?!比~寒自然不會理會旁邊還在叫囂的圍觀人群,而是目光定定的看著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