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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隋

第0064章 息事寧人為上

覆隋 清波凡人 2127 2021-04-03 16:43:36

  陳征跟這位長史有數(shù)次見面機會,而且蕭琮對他二次救助其胞妹蕭美娘,也心存好感。

  陳征剛才看得明白,秦瓊為了救自己才誤殺了人,如果不是他及時出手,張句弦這廝必然偷襲得手,自己不死即傷。

  蕭琮很冷靜地環(huán)視著四周,沒有任何表態(tài),他心里非常清楚這個宇文二公子的德性和所作所為,只是許多事情需要由晉王來定奪才行,一切以晉王利益為主。

  “把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帶回去。”蕭琮手一揮,凜冽道。

  “是…”

  司馬德戡和宇文化及指揮手下將所有參與者都帶走,留下幾個宿衛(wèi)營憲兵軍士和衙役們一起勘查現(xiàn)場,收集物證,人證等。

  ……

  這場富春大酒樓的武行惡斗,沒過幾個時辰便傳遍揚州城的街頭巷尾。

  古代老百姓生活在相對封閉的慢節(jié)奏中,平時也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傳播小道消息,熱議權(quán)貴們的風流韻事,爭斗打架,那煞是起勁,還不忘繪聲繪色地加油添醋。

  本來這種發(fā)生在樓堂館所里的打架斗毆,不是什么新鮮事,關鍵是參與三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小事也成了大事,況且還死了人,那更了不得。

  究竟這三方力量比試下來,鹿死誰手,或者此事又會掀起一場什么樣的波瀾?無數(shù)人都拭目以待!

  翌日晌午。

  揚州,宇文化及官邸。

  書房內(nèi),宇文述端坐在榻上,神色嚴峻,一邊是長子宇文化及垂手而立,他正在恭敬地向父親稟報整個事情的詳細內(nèi)容。

  宇文述閉目聽得很仔細,不時地提出詢問,而宇文化及也不敢有任何隱瞞。

  “以孩兒現(xiàn)掌握的情況來看,起因是二弟智及帶人闖入喧鬧,跟韓擒虎之孫韓勇發(fā)生口角,后智及言語不恭,有輕視不屑之意,還將轟走韓勇等人?!?p>  “這時,在場的瀛洲來護兒長子來弘插言,張句弦上前辱罵被瀛洲大帥府衛(wèi)率秦瓊摑掌,后面打了起來。”

  “……”

  “為父想知道,究竟是誰殺了張句弦?”

  宇文述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射出一絲犀利目光,他關心的問題是他宇文述的顏面。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他這么多年,為晉王楊廣鞍前馬后的,從原先的四品武官晉升至三品武官,自然也會引得不少人眼紅。

  現(xiàn)在,他很愛惜自己來之不易的羽毛,也知道老二智及的不爭氣,但出手殺了他的義子,應該要討得公道,否則,今后誰又愿意為他宇文述賣命?

  至于誰先挑釁,誰先動刀,這些小事情對他而言并不重要。

  “回稟父親,據(jù)現(xiàn)場勘查,是瀛洲府衛(wèi)率秦瓊所為。”

  “秦瓊?家有什么背景?”宇文述挑眉道。

  “據(jù)初步審訊,秦瓊家在齊州歷城,父親原是北齊官員,已逝,家有母親,已娶妻生子?!?p>  “哦,那好…”宇文述聽罷似乎松了口氣,抬頭對宇文化及道:“叫智及進來…”

  “是父親…”宇文化及低眉道,隨即轉(zhuǎn)身拉開書房門,示意讓在門口候著的宇文智及進來。

  “跪下…”宇文述厲聲喝道。

  低頭耷腦進來的宇文智及見父親動怒,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父親息怒,孩兒知錯。”

  “混帳東西,你在壽州城里胡鬧也就罷了,面對的都是些平頭百姓,可到了揚州城里,面對晉王侍衛(wèi)和瀛洲來大公子,你也敢上前挑釁,還率先動刀,要是傷到他們該怎么辦?你…你想為父作蠟犯難,得罪人嗎?”

  宇文述破口大罵,咬牙切齒地揮出一掌,‘咔嚓!‘一聲,他將旁邊的小桌腿給硬生生劈斷了。

  “請父親息怒,既然事都出了,咱應該如何處置才是上策?!?p>  宇文化及在旁邊連忙勸道。

  從適才父親宇文述的表情判斷,這事父親已胸有成竹,他才把宇文智及喊進書房訓斥。

  好在殺人兇手是一個毫無背景的軍士,而死者就是一個宇文義子,說白了就是宇文家奴。

  下一步,就是跟晉王稟報這事件的原尾時,如何讓宇文家這邊的責任推脫輕點。

  話說宇文述,將一口怒氣壓回胸腹,對著宇文智及揮了揮手,嚴厲道:“你卻退下,這幾天不準出門半步!”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宇文智及訕訕退了下去,宇文述這才對宇文化及道:

  “這件事你先跟司馬德戡碰個頭,取得一致意見,然后稟報給晉王,我的要求,就是殺人者必須得到嚴懲?!?p>  “是,孩兒謹遵父命?!庇钗幕罢f完,就退出書房,讓宇文述在書房歇息一會。

  ……

  江南總管府長史蕭琮,為富春大酒樓行兇殺人案忙了一天一夜,頗為費神。

  本來嘛,這種事情交由江都府尹處置即可,但此事涉及三方均為現(xiàn)役軍人,而且身份敏感,平息事態(tài),將影響降到最低,這里晉王楊廣給他的任務。

  作為晉王楊廣大舅子,外戚,蕭琮深知楊廣奪嫡已進入關鍵階段,而宇文述和來護兒都是他的左膀右臂,誰也不能輕易得罪。

  要處理好此事也不難,就是公正處置此事,讓宇文述和來護兒兩家滿意就成,反正兇手已落實,一個普通軍士而已。

  想想這事已算萬幸,要是死者或兇手是宇文智及和來弘兩人中的任何一個,這事就費神了。

  經(jīng)過一夜加上一個白天的問詢,蕭琮大概已經(jīng)清楚了富春大酒樓血案的來龍去脈。

  雖然這位宇文第十二義子張句弦是死者,但他卻最先主動挑起事端,惡言辱罵來弘,后又率先拔刀行兇。

  而且這個張句弦是在先欲殺別人情況下,被旁人及時反擊而死,這里面談不上什么無辜受害。

  但殺人者確實也有責任,行為明顯過當,在受害人喪失再行兇能力情況下,再次行兇,可以定為過失殺人,按隋律,判二十年以上牢獄。

  現(xiàn)在就需要將證據(jù)確鑿,以便稟報晉王。

  這時,司馬德戡匆匆走了進來,躬身道:“啟稟長史,卑職已經(jīng)去酒樓調(diào)查清楚了?!?p>  蕭琮大喜,“結(jié)果如何?”

  司馬德戡屬于晉王心腹,他自然懂得晉王意圖,平息此事風波為上策,所以他不露聲色,也在兇手殺人的整個過程,來個還原。

  只見他取出一卷圖紙遞上,“長史請看,這是卑職在現(xiàn)場畫的打斗圖,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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