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逐漸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又是新的一天。
最先感受到的,是喉嚨里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緊接著的就是,一陣陣反胃的感覺。
肝癌晚期的久美子因為腹部積水,肚子變得像孕婦一樣大,但是身體又因為缺乏營養(yǎng)變得瘦骨嶙峋。
名乃去世之后,她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了。
五十二區(qū)的鯊魚計劃,也就此擱淺。
弗蘭茨如愿以償?shù)耐肆诵荩趦?nèi)部也沒什么人知道。
不過他的事嘛…也不是誰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這幾天,弗蘭茨一直會出入脫衣舞俱樂部,時不時的去找一些站街女去賓館尋歡作樂。
但是,退休后的生活讓他感到越來越空虛了。
看著那些和他在床上親密接觸的女孩們,以及在酒吧揮霍時湊過來和他談天說地,隨后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人們…
他感到越來越困惑。
什么是“愛”呢?
這幾個月以來,自己的朋友越來越多,男的女的都有不少。
不過弗蘭茨缺越來越?jīng)]有“愛”的感覺了。
“靈肉分離…嗎?!彼氲?p> 他最后一個任務,是監(jiān)視兩個異國的女博士。
說是監(jiān)視,弗蘭茨覺得倒不如說是照顧,自己這兩年一直都在保護著她們的安全…
不僅給她們提供了住處,還保證了她們的飲食,還給她們提供必要的自由。
與之前的打打殺殺相比,這種任務反而顯得…微妙。
就像是在照顧自己的女兒一樣?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干的一票居然是這樣的
這幾年,弗蘭茨在她們的日常生活中找到了自己童年時的感覺。
久美子和名乃,這兩個在異國他鄉(xiāng)相依為命的女孩…
“喂,臭老頭,把錢交出來!”三個小混混堵住了弗蘭茨前進的路。
久美子好像又住院了,自己還是去看看她吧…
“沒聽見嗎,快她媽把錢拿出來!”
不過之前好像做過一些挺對不起她們的事,現(xiàn)在過去不太合適吧…
“你他媽聾了嗎!老頭!”一個小混混掏出手槍,頂住了弗蘭茨的腦門。
“別擋我路?!备ヌm茨抓住槍管,往上一頂,狠狠地踢在了面前那人的襠部,隨后一把奪過手槍。
三槍過后,那三個小混混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還是去看看她們吧…’弗蘭茨接著往前走著,‘買點什么好呢…’
…
久美子現(xiàn)在時常會神志不清,時常會拉住護士的手,讓她給自己講個故事,或者讀讀書什么的。
好在約翰霍普金斯醫(yī)院的護士們都沒有反感這種行為,畢竟這種病人她們見得也不少了。
有時,久美子也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哭鬧,護士們都會耐心的安撫她,好讓她的情緒緩和下來。
不過好像自那以后,醫(yī)生和護士們都沒見過久美子笑了。
唉…畢竟發(fā)生了這種事,也難免。
在她人生的最后幾天里,盡量讓她過的舒服一點吧。
…
弗蘭茨進入久美子的病房時,發(fā)現(xiàn)她人已經(jīng)不在了。
“護士小姐,打擾一下?!彼凶×诉吷系囊粋€護士。
“請問您知道,東云久美子小姐現(xiàn)在在哪里嘛?”
“啊,東云博士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危,現(xiàn)在正在搶救中?!?p> “她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您是她的家人嗎?”
“嗯…算是吧”
“…東云博士可能…沒多少天了…我真的很抱歉…”
“嗯……”
弗蘭茨拿著鮮花和慰問品,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好吧…謝謝你…”
久美子從搶救室出來時,已經(jīng)是夜里了。
她肚子里的積水被排出去了不少,現(xiàn)在瘦的像個干尸一樣。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把鮮花放在久美子的病床前,他發(fā)了會呆,隨后拔掉了久美子的輸液針和吸氧管,將她背在了自己背上。
“東云博士…我這就帶你回家”
弗蘭茨走出了病房。
“您不能這樣!”一名醫(yī)生攔住了弗蘭茨的去路。
他拔出了槍,頂在那位醫(yī)生的腦門上。
“我是不會讓開的,我對希波克拉底誓言發(fā)過誓…”
他開槍了,手槍上裝了消音器,倒也沒驚動什么人。
把久美子放在了自己車的后座上,他開車全速的駛向了德特里克堡。
那里是合眾國軍隊正在研究復制人的地方,當然這事只有幾個人知道。
弗蘭茨也知道這是個掉腦袋的活,自己為啥要這么干呢?
可能是因為活夠了吧…
弗蘭茨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
久美子還有救…
成功潛入德特里克堡后,他將一個巨大的傳感器套在了久美子的頭上,隨后開始復制她的意識…
之前這一套工作在暗殺露西亞聯(lián)邦的高層人員時已經(jīng)干過幾次了,所以早已是輕車熟路。
說起來,這項科研成果本來也是通過竊取對方情報才獲得的,好像叫什么“鳳凰計劃”來著。
‘鳳凰’嘛…
她看了看自己四周培養(yǎng)基里的胚胎,挑了一個自己覺得最可愛的女孩,開始上載久美子的意識。
身旁的研究員還有安保人員,都被他從汽車后備箱里拿出的那把自動步槍殺完了。
“哈哈,看來我殺人的手藝還沒衰退嘛…”看著奄奄一息的久美子,弗蘭茨苦笑的說道。
突然,久美子握住了弗蘭茨的手。
“名乃…”
“我在這呢”
久美子好像還想說些什么,不過漸漸的沒了呼吸。
“上帝保佑你…”弗蘭茨緩緩的合上了久美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