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美子醒來時,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
病床上,久美子的臉像紙一樣慘白,嘴唇也因為大量失血而失去了血色,如果不是還在喘氣,真讓人看不出有生命的跡象。
多虧弗蘭茨他們反應(yīng)迅速,這才讓她撿回了一條命。
不過久美子的腹腔被7.62毫米的子彈貫穿,看來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名乃也拒絕了繼續(xù)研究,一直陪在久美子的病床邊上。
她的床頭擺著一張自己和名乃的合照。
看到久美子醒來,名乃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總算醒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名乃...水...”
“啊...抱歉,久美子醬,醫(yī)生不讓喝水...我可以拿濕毛巾給你濕潤一下嘴唇”
“好...”
名乃把一塊紗布蘸了水,擦在久美子干裂的嘴唇上。
她的胃被子彈打穿了,如果喝水或者吃東西都會引起胃酸分泌過多,從而加重病情。
現(xiàn)在她只能靠靜脈注射來補充能量和水分,并維持身體的電解質(zhì)平衡。
看著這樣的久美子,名乃心頭一酸,眼淚又不自覺的滾了下來。
“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到時候咱們一起回時定市,然后一起去禪林寺,還有那個家庭餐廳...你想干嘛我都陪著你...”
“嗯”
‘一定要好起來啊...神大人啊...一定要讓她好起來…’帶著對美好的祈愿,近三十個小時沒合眼的名乃在久美子的床邊睡著了。
...
薩拉監(jiān)獄里,國家安全局的人正在審問那個狙擊手。
他本來想開槍自殺的,不過被弗蘭茨一槍打中了胳膊,隨后就被人抓了起來。
兩個特工正把他反手綁在椅子上,不停地往他鼻孔里滴辣椒水。
“告訴我們你這次行動的計劃,你是屬于哪個部門的,上級是誰”
“...”
“接著灌”
其中一名特工用那人的臉熄滅了自己手上的煙頭。
這時,弗蘭茨開門進來了,二人立正站好,給他敬了個禮。
“這都快一天了,問出點什么了嗎”
“報告長官,這人自從被俘后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說”
弗蘭茨走進后,看了看那個人的臉,堅毅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年齡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
這是誰的丈夫,又是誰的孩子呢...
“先生,您瞧,我們只是想知道情報而已,完全沒必要把事情鬧大,這樣,只要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我們愿意為您提供政治庇護,并且保證您的生命安全?!?p> 弗蘭茨停頓了一下,接著,湊到那人的耳邊小聲說道
“您的母親,或者是您的妻子肯定不會愿意看到您這樣吧,就當是為了家庭著想嘛,想想您的孩子,先生,您的孩子肯定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父親吧”、
“...”
沉默
“先生,我再給您一次機會,把您知道的告訴我?”
沉默
弗蘭茨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示意邊上的兩位特工按住他,自己則用力捏碎了那人的**。
那人的臉色煞白,表情扭成了一團,嘴唇被自己咬出血來,隨后用撕心裂肺的聲音吼道:
“操你媽的!你們這群狗娘養(yǎng)的!無恥的資本主義的走狗!”
“最后一次機會,說不說?”弗蘭茨平靜的問道。
“祖國萬歲...”
弗蘭茨掏出了腰間的手槍,一槍打爆了那人的腦袋。
“別白費力氣了,先生們,從這種人嘴里問不出什么的?!彼麑χ吷系亩苏f到。
“一會記得把這間屋子擦干凈,然后把尸體秘密火化,骨灰的話...就撒進大西洋里面吧”
弗蘭茨走出了審訊室,他感到心煩意亂,完全不在工作狀態(tài)。
他走進了街邊的一個酒吧。
酒吧里正在放著爵士樂,自己邊上坐了個小女孩,看樣子才剛剛成年的樣子,那小姑娘的面前擺了一杯威士忌加可樂。
“小姑娘,這么晚了,酒吧里不太安全,早點回去吧”
“要你管,臭老頭”
弗蘭茨笑了笑,隨后向酒保要了一杯龍舌蘭,不要鹽和檸檬,單純的一杯龍舌蘭。
一飲而盡后,弗蘭茨靠在椅子上,點了根香煙。
這幾年下來,不知為什么,久美子給他一種像是自己女兒的感覺。
明明自己連婚都沒結(jié)果,現(xiàn)在卻想起女兒來了,真是可笑。
弗蘭茨一直都行事果斷,直到現(xiàn)在,他也只有兩件事后悔。第一是當初報名參軍,第二是沒能保護好久美子。
這是他第一次任務(wù)失敗,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啊。
之前,弗蘭茨保護過國家官員,保護過機密文件,還保護過合眾國的2.5億人。
但是就在昨天,他第一次被別人保護...
‘我做了太多錯事啦...’弗蘭茨想到‘如果是敵人還好...可這兩個人什么錯也沒有...都是因為我才...’
他又要了一杯龍舌蘭。
‘還說什么,以自由著稱的國家呢...’
他又要了一杯。
‘都是狗屁’
這天晚上,弗蘭茨在酒吧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酒保甚至都開始擔(dān)心起了他的身體。
“我錯啦,上帝啊,我錯啦,寬恕我吧...上帝...寬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