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已經(jīng)在查理基諾夫的荒郊野嶺上呆了快一年了。
如果要問他最想念的是什么,他一定告訴你兩樣?xùn)|西:啤酒,還有奶酪烤魚。
自己在這雖然伙食標準不低,但是天天就是那點東西,更何況還沒有酒,待的時間長了難免會讓人感到乏味。
但是也沒什么好抱怨的,自己是來工作的,不是來這蹭飯吃的。
靠在椅子上,構(gòu)思著自己和家里人一起去首都的一家小餐館里吃飯場景,亞歷山大的嘴角浮現(xiàn)出了一絲微笑。
中午是他難得的休息時間。
突然,亞歷山大的思緒被窗外巨大的爆炸聲打斷,緊接著,一陣急促的警鈴聲響了起來。
他趕忙拿出了抽屜里的手槍,于此同時,自己的警衛(wèi)也迅速沖進了他的辦公室,打開了自動步槍的保險。
“拉夫連季,這是什么情況!”
“報告!我們的實驗室失火了!”
“注意警戒,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立刻開火!”
“是!”
因為這次計劃是絕密的,所以派來負責(zé)警衛(wèi)的人都是軍中的精銳。
現(xiàn)在,這些從各地來的特戰(zhàn)隊員們正在掩護研究人員和官員們進行撤離,同時,NKVD的人封鎖了整個研究所,并開始逐一對這里的建筑設(shè)施進行排查。
在快到門口時,亞歷山大突然感到腹中一陣絞痛,隨后眼前一黑,在嘈雜的人群中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識前,他隱約的聽到了身旁響起陣陣的吼聲,那聲音好像在是在說:“衛(wèi)生員!快點他媽的滾過來!出他媽大事了...”
亞歷山大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了,臉上也被接上了輸氧面罩。
他想活動一下身子,卻感覺身體沉重的不行。
“操...”
過了一會,來換輸液瓶的護士過來了。
見到他醒來時,那護士先是懵了一下,隨后喜上眉梢,激動地握住了亞歷山大的手。
“中將同志!我就說您果然能挺過來!”
亞歷山大有點搞不清現(xiàn)在的情況。
他依稀記得自己在昏迷時做了個奇怪的夢,不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我這是在哪...”
“這里是莫斯卡瓦,您現(xiàn)在正在祖國最好的醫(yī)院里接受治療。”護士耐心的解釋道,她用自己天藍色的眼睛溫柔地望向病床上亞歷山大。
“您中毒了,被送到我們這里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多器官功能衰竭的癥狀,嗯...簡單的來說就是,生命垂危,命懸一線的那種狀態(tài),我們搶救了一個晚上,總算是把您從死神手里拉出來...”
“我到這多長時間了?”
“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啦,中將同志,您先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們會給您送粥來?!?p> “可我...現(xiàn)在沒什么食欲”
“您多少吃點,國家可不能損失您這樣的人才啊!”護士調(diào)整了一下亞歷山大的床位,讓他上半身能靠著點東西,這樣多少舒服點。
“對啦,您知道嘛,您的那個小警衛(wèi)員啊,可擔(dān)心你的情況啦…這三天一直在外面守著,我們叫他歇會他都不聽,睡覺也睡在醫(yī)院里…看來您平時待他不薄啊”
‘拉夫連季...’亞歷山大想到‘這臭小子沒想到這么一根筋’。
“護士小姐,你讓他回去歇著吧,告訴他不用操心我”
“那怎么能行!人家可都等了您三天啦。你們這群干部真是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護士笑著說道:“這事就讓我們做主吧,到時候我們讓那個小戰(zhàn)士確認了您的情況后就讓他走,您看這樣行嘛”
“嗯,也行”
病房的外面的等候室里,拉夫連季正坐在椅子上睡覺,懷里緊緊地抱著自動步槍。
時刻守護在上級的邊上就是警衛(wèi)員的職責(zé),這點拉夫連季顯然是做到了。
“嘿!醒醒,醒醒!”護士過去拍了拍拉夫連季的肩膀“我給你帶來好消息啦!”
“怎么了?是中將同志醒了嘛?”
“你進去看看就知道啦,不過別呆太長時間哦,他需要靜養(yǎng),無論是將軍還是什么的,你要記住,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病人,明白了嘛”
“嗯,懂了”拉夫連季趕忙朝著病房走去。
護士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微笑。
“你小子怎么這么死心眼,就不知道回去嘛!”亞歷山大說到“我要是死在這,你難道要在外面給我守靈嗎!”
沒有回答
“我說,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讓人給下毒了,回頭一定給他查清楚了,到時候弄死這兔崽子”
沒有回答
“這次你表現(xiàn)的不錯,警鈴一響立刻就跑到我邊上來了。沒事,我中毒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用自責(zé),回去我給你提干”
沒有回答
拉夫連季走到了亞歷山大的病床前,毫不猶豫地拔掉了他的氧氣面罩。
“拉夫連季!你要干什么!”亞歷山大察覺出事情不對勁,想翻下床躲避,不過自己卻被拉夫連季死死地按病在床上,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拉夫連季拿起了邊上的一個枕頭,使勁地壓在亞歷山大的臉上。
“停下!拉夫連季?迪亞特洛夫!你這是叛國!”
這時,拉夫連季慢慢地把頭伸到亞歷山大的耳邊,用英文輕輕地說了句
“中將先生,我的名字叫弗蘭茨,合眾國向你問好...”
不一會,亞歷山大中將漸漸地停止了掙扎,拉夫連季扔下枕頭,在確認已經(jīng)斷了氣后,他從容的走出了病房。
亞歷山大?伊萬諾夫斯基,死亡
當(dāng)天晚上,拉夫連季因叛國罪被槍決。
瓦西里最近又開始失眠了,原因依然是軍車發(fā)動機的噪音,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回的車隊行駛的方向與上回的相反。
估計是軍隊的演習(xí)結(jié)束了吧,畢竟查理基諾夫的郊外有的是荒地,來這進行軍事演習(xí)也并不奇怪。
圣維南小教堂的院子里,雪已經(jīng)積了一層,不過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
明天又得早起掃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