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瞇起眼睛,身上的水流流過地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有人么?”
抱著大概率得不到回應的心理,秦安開口試探道。
“我?!?p> 洛倫從拐角處走了出來,臉上滿是疑惑。
萬幸的是,她手里拿著火把。
“你為什么會從這里出來?”
秦安看見對方卻沒有絲毫放松。
他在進來之前就看過了,這個洞窟只有一個入口,洛倫跟著自己進來,應該要從自己身后趕來才是。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在另外一條道路上?”
洛倫的疑惑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嗯,昨晚我和你說了些什么?”
“過往都是云煙?”
“澤瑞瑪酒館二樓的人是誰?”
“……,雷克頓大人?!?p> 秦安這才松了一口氣,帶著歉意的點頭:“抱歉?!?p> “沒事,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很多?!甭鍌愌凵褚廊皇謴碗s,從自己背后掏出來一個沒燃燒的火把,將其點燃遞給秦安。
后者舉起火把,朝著頭上照去。
白色的鐘乳石上仍然在凝聚水滴,但大部分都被秦安抽取了下來。
這些石頭看起來就和平常無異,但沒有任何一個跡象去解釋它們?yōu)槭裁纯梢詰{空產生水。
洛倫見秦安滿臉嚴肅,就沒有開口打擾。
后者思考了一會,放開一部分水流的控制,讓它們落在地上。
然后,洞窟里就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略微過了五分鐘的時間,秦安注意到地上的水滴動了。
它們逐漸離開地面,朝著空中飛去。
洛倫的眼里滿是訝異,這超出了她的認知。
但秦安卻是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
水流上升的很慢,大約用了三分鐘的時間才升到膝蓋的位置。
然后,它們又落在地上。
“兩種可能?!痹诙纯呃锪晳T了開口思考的秦安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只是他突然說話讓洛倫手中一緊,差點拔刀砍人。
“第一種,這些鐘乳石對于液體有某種吸引力,而且它們還可以儲存液體。但這種引力需要一定的時間積累,且不一定可以次次成功?!?p> 秦安蹲在地上,發(fā)現(xiàn)在地面上的水流又有了上升的趨勢。
“第二種,這個洞窟內的重力在改變,且沒有具體的時間,可能隨時都會產生變化。重力改變的幅度不大,似乎只能提起液體方面的東西?!?p> 水滴再一次上升,這一次到了秦安的胸口位置才堪堪落下。
“而且每一次都在增強?!?p> “我覺得說這些沒有意義。”洛倫對這些東西并不感興趣。
“不,對于未知的地界,我們必須要了解它們的規(guī)則。不然面對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對我們極其不利?!?p> 秦安進入了思考的狀態(tài),毫不猶豫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代表這個洞窟受到了某種不可知且強大的影響。能夠改變環(huán)境的影響,我至今也沒見過幾個。要么,就是某位飛升者的遺物,要么,就是虛空的污染?!?p> 說到這里,洛倫的心一沉。
“那我們是否要叫他們離開?”
“恐怕我們已經出不去了。我們是從同一條路進來的,卻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原路返回,估計也只是走到新的洞窟。這類似于一個循環(huán),而我們要打破這個循環(huán)?!?p> 秦安收起水流,將火把照在旁邊的墻壁上,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
洛倫在聽完他的長篇大論后只是產生了不明覺厲的想法,并不愿意動用自己的腦子。
但在看到墻壁上的壁畫后,她銀灰色的眸子抖了抖,說道:“這似乎記錄了遠古時候的東西?!?p> “不用你說,我也看明白了?!鼻匕步釉?,“這應該是瑟塔卡女皇,而下面的都是飛升者,也就是天神戰(zhàn)士,在女皇身后是太陽圓盤,這是恕瑞瑪?shù)亩κr期?!?p> 很少人知道那場戰(zhàn)爭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但秦安顯然是知道的。
他看著洛倫崇拜的表情,也就沒說什么。
“我建議我們繼續(xù)往前走,看看還有什么?!?p> 秦安揮動火把,朝著深處走去。
洛倫匆忙跟上。
不知道什么時候,以往雷厲風行的洛倫,現(xiàn)在居然心甘情愿地跟在尼爾身后。
這是讓人大掉眼鏡的事情。
……
……
“果然是一個死循環(huán)啊,而且之前你過來的那條路都消失了。”
秦安又一次走到了那副壁畫面前。
洛倫是被這一圈一圈繞的頭暈了,干脆靠在墻上,閉上眼睛修身養(yǎng)息。
“你進來的路和我不一樣,而且你對于頭上的鐘乳石和墻上的壁畫很驚訝,所以代表你那條路是什么也沒有的,就是普通的洞穴。
而我一進來就有異常,這代表你我進入洞窟所走的道路應該是不同的。而我和你有什么很明顯的差距?答案似乎很顯然,我是飛升者的后裔,而你只是一個普通的混血精靈?!?p> 秦安一個人站在壁畫前碎碎念,讓洛倫很是不爽。
“什么叫普通的混血精靈?”
“啊,你不必在意,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p> 此時洛倫發(fā)現(xiàn),尼爾不僅是變聰明了,也變得可惡起來。
真想拿雙刀砍死他。
其實洛倫打斷的很是時候,不然秦安接下來這一段話,也會被她聽到。
可我并不是真正的飛升者后裔,我也不知道如何動用飛升者子嗣的力量啊?難道這洞窟只是感受到我的血脈,就可以產生這樣的變化?
或者我身上還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但最大的可能,還是出自我的血脈上。
于是秦安從腰間抽出一柄小刀,在胳膊上劃了一道。
他壓低火光,盡量不讓洛倫看到自己痛苦的表情。
血液忽然往墻壁上俯沖,在壁畫的紋路上游走,然后秦安發(fā)覺自己出血的頻率很高,一下子自己整條手臂都被打濕了。
“別動?!?p> 秦安伸手止住洛倫的動作,看著壁畫上發(fā)生的變化。
那詮釋著陽光和力量的太陽圓盤轟然倒塌,站立在圓盤之下的女人渾身染血,底下的飛升者軍團一個個消失。
取代太陽圓盤的,是一只紫色的邪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