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化笑著說道:“一點微末伎倆,上不得臺面,用來防身罷了。”
白了方正化一眼,鐵如云沒好氣的說道:“道術(shù)有簡單的嗎?你剛剛使用的道術(shù)威力可不小。剛剛這個人用的也是道術(shù)吧?”
“這個倒沒有必要隱瞞?!狈秸c了點頭說道:“是一種感知道術(shù),能夠感知到方圓五十里以內(nèi)的一切,準(zhǔn)確率還不錯。這玩意是從蝙蝠那里搞來的超聲波雷達(dá),可是這個東西不是不能被騙過?!狈秸瘺]有說死。
即便是如此,鐵如云也很滿意。她點了點頭說道:“太好了,沒想到我運氣這么好,撿了一個大寶貝?!?p> 聽她這么說,方正化一臉黑線。
什么大寶貝?
“你那個潛入土里面的道術(shù)是不是土遁術(shù)?”鐵如云看著方正化問道:“回頭交給我怎么樣?我拿好東西跟你換?!?p> “你想學(xué),那不用換,回頭我教你?!狈秸瘮[了擺手說道。
“那可不行?!辫F如云的表情瞬間就嚴(yán)肅了起來,說道:“對了,你這個允許外傳吧?要知道,道門可是有很多規(guī)矩的?!?p> “我不是道士?!狈秸瘮[手說道:“這些東西你要想學(xué)的話,我也可以教你,不用請示誰。你也不用不好意思?!?p> “那不行,回頭我找點好東西給你,咱們換?!辫F如云笑著說道。
方正化沒有再說什么。
道術(shù),其實指的就是道家的術(shù)法,算得上是道門秘傳。只不過這么多年,流出來的也非常多,鎮(zhèn)妖司其實也有收集。
除了道門之外,大明也有自己的佛法。兩家也可以說是你爭我斗,這些年也鬧出了不少事。
只不過當(dāng)今的皇帝是嘉靖皇帝,篤信道家,一心一意的想要修煉成仙。京城就有不少道觀,也有不少道士也在,全都在教這位皇帝修仙。
除了佛道兩家,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雜家,修煉的東西也都不一樣。
方正化在義莊,資料不多,了解的也不多,很多的都只是道聽途說。
鐵如云和方正化剛說完話,張鐵手就從上面落了下來。男子已經(jīng)被他拎在手里,隨手扔在了地上說道:“怎么問?要不你們等一下,我?guī)氯枂枺俊?p> “不用折騰了。”鐵如云擺了擺手說道:“就這么問。不說就殺了,咱們沒時間浪費。而且這是倭寇,殺了只有功勞。”
“你才是倭寇!今天落在你們手里面,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但是你們不要誣陷我,我才不是倭寇!”
那人被串了琵琶骨,原本一動不動,可是聽到方正化他們的話,立馬就激動了起來,抬起頭昂著脖子,大聲的怒斥。
他脖子上青筋都起來了,一副猙獰的模樣。
四人都是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
好像有點不對勁。
“小子,你說你不是倭寇,可是你使用的明明是倭寇的忍術(shù)??纯茨闶种械倪@把刀,徹徹底底就是一把倭刀。你還說你不是倭寇?”張鐵手伸手將這人的刀拿了下來,一把就抽了出來,看了幾眼。
那人昂著脖子說道:“有一把倭刀就是倭寇?”
說著,他還啐了一口,面帶不屑的說道:“要殺要剮隨意,哪來這么多廢話?”
“那你的忍術(shù)怎么解釋?”張鐵手蹲在他的身邊說道:“作為一個倭寇,有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你死都不怕,還怕承認(rèn)自己是個倭寇?”
“想誣陷我,門都沒有!”那人梗著脖子說道:“我不怕死,但就是不能讓人說我是倭寇!”
他表情很猙獰,眼睛通紅,可能是憤怒到了極點。
四人對視了一下。
這個人不像是在演戲,可是誰也不敢相信他,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鐵如云這個時候說道:“既然你說你不是倭寇,那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為什么在這里?”
“你們這些人還問我為什么在這里?”那人嘲諷著笑道:“明明就是你們把我們引過來的!你們這些鎮(zhèn)妖司的人,居然會做這樣的事,簡直就是鎮(zhèn)妖司的敗類!早晚有一天你們不得好死,我做鬼我都不會放過你們!”
聽了這話之后,四人一皺眉頭。
鐵如云的表情更嚴(yán)肅了起來。
雖然是只言片語,但也能夠聽得出來,事情好像大條了。
鐵如云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摸出了一塊令牌放到了男子的眼前。
令牌很簡單,也非常古樸,上面只有一個鐵字,卻是鐵畫銀鉤,十分瀟灑漂亮。
男子抬起頭看到這個令牌就一愣,隨后抬起頭問道:“你是鐵家的人?”
“鐵家,鐵如云?!辫F如云點頭說道:“現(xiàn)在你可以和我說了吧,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原來你是鐵家的人。這么說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男子情緒似乎平穩(wěn)了下來,盯著鐵如云問道。
看到這一幕,方正化心里面非常感慨。
這就是鐵家一直以來的威望,即便鎮(zhèn)妖司的人做了壞事,你說你是鐵家的人,人家就相信你沒干。
就是這么有威望。
“我們四人前天晚上才從京城趕過來。說這里有狼妖,我們奉命來處理。昨天我們進(jìn)山殺狼妖,雖然有斬妖人跟著,但是我們也沒在意。后來我們把狼妖殺了之后,返回鎮(zhèn)子,發(fā)現(xiàn)鎮(zhèn)子上沒有人了?!?p> “最后我們詢問了當(dāng)?shù)氐睦镎?,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些斬妖人跟著我們走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們這次進(jìn)山,就是來調(diào)查這些事情?,F(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家住何方?這山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太好了,太好了!”那人激動的說道。
方正化看著他,看得出來他是真高興,似乎已經(jīng)有人替他做主了一樣。
低頭看了一眼鐵如云,方正化笑了,希望自己也有這么一天。
“原來那些人不是鎮(zhèn)妖司的人,太好了!”那人說著說著,居然哭了。
方正化看著他,原來他高興的事情,不是自己想的事情。
他高興的是做壞事的人,不是鎮(zhèn)妖司的人。
“如果鎮(zhèn)妖司的人都像他們那樣,那大明就沒希望了?!边@人抬起了頭,流著眼淚說道:“我叫趙長生,福建泉州人士。家父趙河,福建抗倭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