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和沈慧分別坐在了許南楠的身側(cè)。許南楠是真的餓了,這種酒會在許南楠眼里,簡直是折磨人。小點心什么的是很好吃,但是卻根本不好意思放開了吃。
“這種酒會是真的很煩人?!痹S南楠吃掉沈慧夾進她碗里的飯菜,一邊吃一邊抱怨道:“一直在說話,一直在應(yīng)酬,喝了一肚子的酒,說了好多好多的話?!?p> 沈慧寵溺的摸著她的頭,把她當(dāng)小孩兒一樣哄著,“累到我的女兒了,生意上的工作都是這樣的,習(xí)慣就好了,不管在外面怎么樣,在家里,媽媽永遠是你的后盾?!?p> 母女兩個吃著飯,有說有笑的,俞北雖然參與不進去,但看著面前的畫面,便覺得歲月靜好。
俞北剝了一個許南楠最愛吃的蝦放進了她的碗里,無聲的注視著他們母女聊天。
許南楠和沈慧都注意到了這個蝦。母女二人像是突然被按了暫停鍵一樣,許南楠對上俞北詢問的目光,連忙也夾了一塊肉,放進了他的碗里。
“謝謝,俞北,你不用管我,你也吃。”
俞北十分不解的看著許南楠,“你這么客氣干什么?”
“她不是和你客氣,就是不想麻煩你。”沈慧出聲解釋道,隨手夾了俞北從來不吃的青椒放進他碗里,“小北,你吃你自己的,不用理她。”
俞北突然覺得自己碗里的飯變得索然無味。他不是傻子,沈慧和許南楠對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之前,他以為許南楠只是在家里受了委屈,又不好意思和他講,所以故意在和他保持距離,誰知現(xiàn)在連沈慧也是這樣的態(tài)度。
他吃下剛剛沈慧和許南楠夾給他的菜,隨后放下碗筷,“媽,南楠,我吃好了,公司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今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p> 許南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后面那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她現(xiàn)在確實不知道該拿出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面對他,也不知內(nèi)心的自己究竟是該覺得解脫還是該煩悶,只能應(yīng)道:“好,你去忙吧?!?p> 俞北十分煩躁的走了。他自己來到書房,想要處理一下明天的工作,然而他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他現(xiàn)在只想沖到許南楠面前,好好問一問她,為什么最近對自己這么冷淡,他到底做錯了什么?
可是他轉(zhuǎn)念一想,他根本沒有身份現(xiàn)在倫常的角度上質(zhì)問許南楠,以她丈夫的身份?可這一切原本就是假的。
俞北發(fā)現(xiàn),他對許南楠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已經(jīng)脫離了他可以控制的范圍。
俞北一夜無眠。許南楠倒是睡得很好,她原本就不是很喜歡去應(yīng)付那樣的場合,又要提起所有的經(jīng)歷去記住那些商場大佬,思考那句話該說那句話不該說。
總之,勾心斗角了一個晚上,她累的要死,而那個惹她心煩意亂的男人又不知道為什么并沒有回來睡,她索性也不再多想,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南楠洗漱好下樓,發(fā)現(xiàn)原本早就應(yīng)該去上班的俞北正坐在餐桌上看報紙。
就在她猶豫要不要上去等俞北走了之后再下來的時候,俞北已經(jīng)聽到了聲音,他抬眼看向正在樓梯上猶豫的許南楠,有些無奈的說道:“我都已經(jīng)看見你了,你還要躲到哪里去?”
俞北向許南楠輕吐出一句話:“下來,過來吃早餐,吃好了我送你去上班?!?p> 許南楠沒辦法,再說她又沒有做虧心事,有什么好躲的。
許南楠走下樓,坐到了俞北對面,拿起面前的三明治,問道:“你爺爺和二嬸他們怎么不在?”
“他們有事出門了。”
“那你呢?你在這里干什么?這個時間你不是應(yīng)該上班去了嗎?”許南楠一邊吃東西,一邊問道。
“我在等你一起上班?!庇岜睂蠹埛旁谧雷由希拔艺J為我表現(xiàn)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
許南楠心想,就是因為你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我才要問你。她不經(jīng)意的笑笑:“等我干嘛?我自己可以去的?!?p> 俞北耐心的解釋道:“你們工地上的那件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這幾天都會有記者去蹲點兒。如果你不想變成新聞頭條,就要和我走?!?p> 言下之意,我今天就是要和你一起上班。
許南楠:“......那謝謝你啊。”
吃完飯后,俞北開車載著許南楠,一路向許氏開去。俞北原本就不是什么話多的人,許南楠更是低著頭看著手機,一言不發(fā)。
許久沒有過的尷尬氣氛充斥在這窄小的空間里。俞北看著許南楠美麗的眉眼,很想問問她為什么最近對他的態(tài)度這樣的冷淡,總是在故意的疏離。
可是他又找不到立場,更是問不出口。于是,只能沒話找話的說:“許益怎么處理的吳方茹和許亦歡?”
提到這三個人,許南楠的眼神瞬間變得狠戾了起來,她冷冷的笑著,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和惡心。
“還能怎么處理?無非就是他回去發(fā)個火,許亦歡撒個嬌火氣就沒了一半,在和吳方茹上個床,另一半的火氣也沒了?!?p> 她無奈的笑笑:“那畢竟是許益最愛的妻子和最疼愛的女兒,他當(dāng)初為了她們拋棄了我們母女倆,再生氣,他也不會做什么的?!?p> “一個人想要強大起來,無非就是有想要保護的人。如果許益連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保護不了,那他也太失敗了。”
俞北原本只是想隨便扯一個話題鋪墊一下,自己給自己弄一個臺階下來,沒想到一不小心觸碰到了許南楠的逆鱗。
他有些心疼的對許南楠說:“我只是很關(guān)心這個事情的經(jīng)過。”
“沒關(guān)系,這原本就是事實。”許南楠面上敷衍著,心里卻難過的很。
她的親生父親,寵著別人和他的女兒,拋棄自己的發(fā)妻。而她現(xiàn)在卻對這一切毫無辦法。
她想要把心里的想法全部都告訴俞北,想要問問他,那天在公司里,他為什么要親顧顏?想要問問她既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卻還和自己曖昧不清是什么意思,可一切的話語到了嘴邊卻一句也都說不出來。
兩人一路無言。車子緩緩行駛到許氏集團,許南楠看著俞北,也只是看了一眼,許南楠便下車離開,前往公司。
俞北心下更加郁悶,也開車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