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活物抖動一下的聲音。
一點白黑的影猛然掠過了游竺手中的水果刀。一掠即逝。
大概是長時間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江名安有點累了。他活動了下肩膀,換了個方向倚靠在內(nèi)壁上。
“看來男朋友你搞錯了一個事實。我們現(xiàn)在是處于被困狀態(tài)?!?p> 江名安攤了攤手,“你也別盯我,這么好看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我也怪覺不好意思的?!?p> 游竺: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大白繭的內(nèi)壁是透明的,游竺和江名安位于大白繭的第二層。
自然而然地是可以通過這層透明的隔膜看到白團團他們?nèi)说膭幼?,甚至于……他們能夠聽清他們說話的所有內(nèi)容。
透明內(nèi)壁像三十層樓前的落地窗一樣,把他們兩個空間給完全隔開了。
團團怎么進(jìn)來了?還有沈樂天,以及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林畑。
事情不太好……
游竺立在透明內(nèi)壁前,望著第三層里的白團團林畑和沈樂天,握了握手中的水果刀。
江名安在原地活動了筋骨,捏捏肩膀胳膊,拎起掛在一邊的風(fēng)衣,向游竺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單手抖掉風(fēng)衣上的冰渣子。冰渣子主要集中在風(fēng)衣的下擺,經(jīng)江名安這么一抖,冰渣子跟落針簌簌地掉在地上。
江名安把風(fēng)衣搭在左手手臂上,摩挲著右手拇指和食指,壓低了嗓子,跟游竺說:“這破地方有點冷,男朋友。”
也許是因為他刻意控制自己的嗓音,他說出口的話帶了一點含混,就好像他是真的被這大冷天給凍壞了一樣。
“或許你把身上的打底衫脫了會更好?!庇误迷貨]動,右手一下沒一下地掄著刀柄。
“呵——”似是已經(jīng)提前預(yù)知游竺的回答,江名安的嗓子眼發(fā)出低低的一笑。
江名安人是笑著的,他的步子卻一直沒停,他在向內(nèi)壁的相反方向走去。
只不過在靠近游竺的時候,江名安放慢了一下腳步。
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就見得游竺的耳根“騰——”地一下就紅了,他右手掄刀柄的動作也隨之頓了一下。
不過也僅僅只是紅了那么一瞬,頓了這么一下。
很快,江名安就走過了游竺。
“游!砍掉它——”
然后,江名安以閃電般的速度彈跳起來,沖向了大白繭的頂部!
他飛快地一甩風(fēng)衣,風(fēng)衣打了個旋兒一下子蒙在了上面那東西的腦袋上。
感受到危險的臨近,那東西立刻開始擴展。江名安能夠感受到他風(fēng)衣底下的惡心玩意兒在不斷地蠕動、舒展、擴張——
起初,他風(fēng)衣罩住的只是它小小的一團,后來是在風(fēng)衣底下不間歇涌動的一團又一團。
木耳似的手感……更讓人感到惡心了。
為減緩那惡心東西的延展速度,江名安用手勒住最開始的那一團。江名安對游竺點點頭。
游竺見狀,掄起刀柄,最后一次在手里掂量。
“嗖——”水果刀以極其精準(zhǔn)的刁鉆角度朝江名安飛射了過去。
“咔——”
游竺割下了那惡心玩意的“腦袋”。
“干得不錯?!?p> 江名安向游竺豎起了大拇指。
最主要的“腦袋”沒了,“腦袋”伸展的那些“小腦袋”自然也就跟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