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江名安搖著琉璃盞,走近紅袖,忽地一聲輕笑了起來,“你可千萬別說就連你這東西也與我們血族毫無干系。”
江名安笑到一半,聲音驟然滑落了下來,“除非你想讓我把你的血……也放進去?!?p> 江名安拖過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說吧,這琉璃盞是誰給你的?你把我的男朋友引誘到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過的齷齪勾當(dāng)。我雖然掛名在這間酒館,但是并不意味著我失去了對這間酒館的掌控權(quán)。
我們江氏名下的財產(chǎn)是不少,但是少這一個也沒什么,就如你一樣,你們中間種族的異類這么多,少你紅袖一個也一樣,同樣也不算什么。
我想你們中間種族的首領(lǐng)他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
反而,可能還會謝謝我這個大好人,謝謝我替他清理了門戶,清理了……這嚯嚯人類世界的東西。”
紅袖一直保持在上彎狀態(tài)的嘴角終于拉垮了下來,垮成了出殯的表情。
她迅速地唇角下彎,身體微微顫抖著,衣袖的下擺流水似地抖動著。
她的胸腔里發(fā)出近乎于哀鳴的一陣聲音,她雙唇顫動著又忽而哈哈大笑起來,石榴紅的眼影與過分上揚的眼線暈染了雪白的鬢角。
“赫茲親王好眼力?!?p> 滴水漏壺漏了一格,紅袖也不打算和江名安多磨了,索性把事情全攤了出來,“親王大人猜得沒錯,這個琉璃盞確實是你們血族的東西。游竺也是我引到這里的?!?p> 紅袖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還是想要聲明一下,我仍然和你們血族沒有任何關(guān)系。親王大人,我想你也犯不著因為這個小小的、沾過一點血的器皿就跟我這個小人物過不去吧?”
江名安捏著琉璃盞的細莖,用它的盞沿兒敲了桌邊一下,“你知道這里面盛過的血,是誰的嗎?”
“不過就是祭祀用的區(qū)區(qū)牲畜血罷了?!奔t袖不以為意,“大人也別亂猜錯了地兒。這個琉璃盞與你們血族的貴族們毫無干系。”
江名安將琉璃盞放到鼻子前,用手輕輕地揮了揮,細細地嗅了嗅,“不止?!?p> 紅袖袍袖一甩,快速上前一步,納罕反問:“什么不止?”
江名安大手一揮,干脆把琉璃盞扔給紅袖,以此止住她繼續(xù)上前的腳步,“你聞聞。”
“是豕的鮮血沒錯……這個琉璃盞我已經(jīng)很久沒用了,但我也從來都沒用過別的什么的血來祭祀……”
江名安一笑,談起血來也只是一貫輕飄飄的語氣,笑吟吟得很是招人打,
“這里裝著的是人血。你那些所謂的豕血不過是為了掩蓋人血的味道而放進去的。真正的主菜是人血?!?p> 看著紅袖的心理防線在一點點崩塌,江名安繼續(xù)對紅袖施加壓力,“據(jù)我現(xiàn)在所知,這道主菜的主人還是一個生活在幾百年前的一個年輕人類。
嗯……好像也不太對,準(zhǔn)確來說,他的血液分子曾在兩年前活動過,不過現(xiàn)在這些小東西還是已經(jīng)處于死亡狀態(tà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