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fēng)起,兩扇雕花木門迅速向兩方退去,惹得門口的日式風(fēng)鈴鈴鐺作響。
“歡迎光臨——歡迎來到巷里酒館?!睓C械的、單調(diào)的孩童音忽地響起。
撲面卷入一股子塵土味兒。
“哎呦我去,嚇?biāo)懒恕_@是哪里的聲音?怎么那么瘆人。”白團團拍著胸脯,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孩童聲音給嚇了個半死。
游竺瞥向門的一旁,彈了門后桌上的陶瓷招財貓一下,說:“是招財貓?!?p> 不知道是不是游竺的力氣有點大,兩人眼睜睜地看著招財貓直接一個后仰摔到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嘩啦聲。
它的整個身子都碎了。
招財貓碎了,就連它一貫上揚的招財嘴角都裂成了兩半,一半在這邊一半在那邊。
唯有機器芯兒還活著,它裂開的嘴里重復(fù)著全華國一致的歡迎語,
“歡迎光臨——
歡迎來到巷里酒館……歡迎光臨、歡迎……”
“臥槽,嚇?biāo)拦戆 碧沾伤槠诎讏F團的腳邊,差點沒把白團團的腳給割了。
林畑打了個哆嗦,唯唯諾諾地看向游竺,“游哥……”。
游竺打住白團團的“嚇?biāo)拦怼痹掝},拈了拈手指,“門環(huán)上沒怎么有灰塵……”
游竺環(huán)視屋內(nèi)一周,“不過這屋子里的灰塵味兒倒是挺重?!?p> 自打游竺他們進入酒館以后,沒有任何人出來接待他們。
只有八零年的油燈影影綽綽地占了一方天地,發(fā)出微弱的光。
見到?jīng)]有任何人前來搭理他們,白團團遏制不住好奇的心,到處亂動了起來。
“欸欸,游哥,你看這是什么花兒?長得這么別致。”
白團團私自掀了雙色窗簾的一邊,一盆透明無色的花朵在窗邊開得正好。
窗戶上糊著一層厚厚的窗紙,阻斷了大半來自太陽的光。
“泣露光偏亂,含風(fēng)影自斜。俗人……”
沒等林畑搖吟完,游竺先白團團一步,拿住了白團團的手腕,壓低嗓音,說:“那是蘭花,別動——”
“為什么?游哥。”白團團一臉不解。
游竺尚未回答,便聽得一串兒銀鈴似的清脆笑聲,像是門前懸掛的風(fēng)鈴,又像是陶瓷招財貓碎裂在地的細(xì)碎響聲。
“因為這蘭花有毒?!?p> 一聽這話,白團團嗖地一下縮回了右手。
伴隨著話音落下的是一個搖曳著燭光的女人身影。
女人自光影中走來,搖曳生姿,紅光滿衣,那紅光是步步錦繡的紅。
“沙沙——”
布鞋摩擦地面的腳步聲變得越來越細(xì)碎、越來越教人心生竇。
竟有一瞬間,白團團不曉得是那翹頭布鞋摩擦地面的聲音還是自己猜疑的聲音。
“請問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人?”
游竺直接開門見山。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慢悠悠地走著,任披帛緩緩滑落于肩頭。
她看起來古典得像個假人。
近了,近了,珠簾一陣嘩啦嘩啦的笑,連帶著女人的說話也含了幾分笑腔,
“你這位公子,怎地不先問問我是誰?就這么直接把來意相告,怕是讓我不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