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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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京城東郊。
一只灰兔在洞口徘徊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鉆出荊棘叢。
這片草地它很熟悉,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地上的草禿了。
整片草地上,東一塊西一塊,到處都是枯黃的草皮,這讓它小小的腦袋中,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兔子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看看。
剛走到一塊枯草邊,那塊草皮便猛地翻開,嚇得兔子連忙往家里跑去。
“噗——”
隨著一聲破空聲,灰兔身體拋飛丈余,隨即倒斃在地。
“沖哥,什么聲音?”
聲音從地下傳出,原本清脆的少女嗓音,在被土層消減過后也變得沉悶。
“午飯的聲音?!?p> 男人呵呵笑著鉆出洞口,隨后扯著腰上的布帶,將建寧公主從地宮拉了出來。
少女身子剛出洞口,便大口喘著粗氣,這兩條呆在地宮,可把她悶壞了。
地宮中雖不憋悶,但從空氣中的腐朽氣息來看,氣孔顯然不在地宮正殿。
神道兩旁黑湖中的長明燈油,加上地宮中日以繼夜、燒了不知多少年的長明燈,下面的空氣質量可以說極差。
深深吸了幾口清晨的濕潤空氣,她伸手撐住地面,奮力爬出了洞口。
趁著建寧公主解繩子的空檔,陳沖也將兔子撿了起來。
現(xiàn)在已經是秋天,兔子都開始囤膘,這只純天然的胖兔,顯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撿了些干柴,又從隨身空間喚出水缸,三兩下將兔子開膛破肚、扒洗干凈之后,火堆也很快生了起來。
“找到了!沖哥你快過來!”
聽到建寧的呼喚,陳沖將串著兔子的木棍插進地里,慢悠悠走到少女近前。
少女身前是塊青石,大小和地宮入口那洞差不多。
“去盯著兔子,別讓什么東西給叼走了?!?p> 男人抱起石頭吩咐了一聲,邁步向地宮入口走去。
陳沖自小節(jié)儉,即便他收走了螨清龍脈中的黃金,但也不想浪費地宮中那些燈油。
再者說,呆在地宮這幾天,他和建寧也沒閑著,不僅將大殿中的機關破了個干凈,還將龍脈的真正入口找了出來。
入口在一個隱蔽之處,如今正被一塊斷龍石封住,以陳沖現(xiàn)在的能力,在不動用炮藥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打開。
考慮到斷龍石后有其他陵寢,現(xiàn)在將地宮入口封住還是有必要的。
說實話,隨身空間太大也不好。
收了這么多東西,剩余空間依然沒有變化,這讓他根本無法根據占用空間,判斷自己獲得的黃金數量。
這時候,陳沖才知道錢太多是什么感覺——在財富超過個人欲望之后,那完全只是一個數字。
過多的財富,甚至讓他有些麻木。
青石在被略微修整以后,穩(wěn)穩(wěn)當當坐進了洞中,男人刨了些土蓋住石頭,又鏟了塊新草皮,這才回到火堆邊。
看著不好好烤肉、玩鬧般不斷轉動木棍的少女,陳沖心中有些感嘆。
在他看來,烤肉并不怎么有趣,甚至有些枯燥。
但建寧不同,她不僅覺得有趣,還玩的興致盎然,更是沉迷其中。
換了入宮之前的陳沖,對此估計無法理解,但在宮中的半個月經歷,還享受過失去自由的滋味以后,陳沖就很好理解了。
這和人年齡越大、就越難獲得快樂的道理一樣。
在某些條件制約下,每個人能活動的范圍,總歸是有限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對自己活動區(qū)域會越來越熟悉,也會越來越沒有新鮮感。
長期處于熟悉的環(huán)境中,過著波瀾不驚的生活,當然會覺得人生毫無趣味。
對陳近南來說,這是一個熟悉的世界,到處都是對漢人的壓迫。
但對連皇宮都沒出過的建寧來說,這是一個新鮮的世界,每一樣事物都值得認真留意。
想到這里,他忽然心中一動——那么對我來說,這是個什么世界呢?
陳沖閉目沉思片刻,隨即在心中作出回答。
“有些人我很熟悉,也了解一些即將發(fā)生的事,更知道未來的走向。
有金手指還畏手畏腳、前怕狼后怕虎,那和廢物有什么區(qū)別?
若僅因為某些‘成見’,我就變得患得患失,這穿越也未免太無趣了。
想通這點以后,陳沖不再猶豫,決定吃完東西就回京城找阿珂。
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他最開始的計劃很簡單——弄到螨清龍脈寶藏,然后將阿珂扔給陳近南。
這樣有兩個好處,一來阿珂是闖王獨生女,阿珂加入天地會之后,可以吸收闖王舊部、增加抗清義軍的力量。
陳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沾酒就醉、見色則迷”這八個字,完全是自己的最佳寫照。
真和阿珂接觸太深,多半自己要幫她找爹媽,如果把這姑娘送進天地會,那就省事了,幾乎不用再操心。
不過陳沖想通之后,就放棄了原來的計劃——大丈夫豈可見難而避?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逃避可恥但有用,這句話不適用于穿越者。
“沖哥,可以吃了嗎?”
建寧的叫聲,驚醒了沉思中的男人。
陳沖抬頭一看,只見少女緊盯著手中的烤兔,用垂涎欲滴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兩人取出小刀,一片片割著烤兔享用,建寧食量不大,很快就吃了個飽。
陳沖食量本來就大,修煉《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之后,他每頓不干上幾斤肉,根本就感覺不到飽。
還剩下半只兔子他也沒客氣,三兩下吞進肚中,又從隨身空間取了些吃食,這才填飽了肚子。
收拾停當,兩人再次跨馬往西,直接向京城而去。
來到朝陽門外,只見一大隊兵卒嚴陣以待,設好了關卡盤查來往行人。
陳沖拉過出城一人,塞了塊銀子問道:“兄臺,這是又是鬧哪出?”
那漢子忙接住銀子,連連點頭哈腰:“不敢、不敢,當不起兄臺二字!回老爺的話,笑容聽人說,鰲大人家抄出的銀子不見了,城里正盤查飛賊呢!”
“哦?”
建寧興奮的要說話,突然被陳沖碰了碰,這才反應過來沒注意嗓音。
她憋著嗓子粗聲問道:“還有這回事?官府可發(fā)下海捕文書?有沒有說是哪位江湖好漢的手筆?”
那漢子搖頭道:“并不曾發(fā)下文書,兵卒也就做做樣子,聽說那些銀子,其實是某些大人取了,所以大家也不太上心?!?p> 陳沖皺了皺眉,揮手示意那男子離去。
這種傳流言的手段,很有幾分“狐鳴鬼火、魚腹藏書”的味道,不用想也知道,多半就是天地會的手筆。
總壇只留一個老頭子,京城卻能傳起這么廣的流言,看來天地會留的人還不少啊。
想到這里,陳沖更好奇了——陳近南在麗春院,到底留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