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軒和猴子一起駕車從滄浪區(qū)人民路直接開到吳中區(qū)木瀆鎮(zhèn)。車子繞了幾道彎進入一片枇杷園。園子里有成片的枇杷樹,葉子茂密,環(huán)境清幽。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到,院子里已經(jīng)停了四五輛車子,都是黑色的奧迪,還有一輛非常低調(diào)的被遮擋了號牌的灰色轎車。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
車子剛剛停好,就走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穿著黑西裝男子,他輕輕拉開車門,并不直視車上的人。待車上的人下來后,他又幽靈般的轉(zhuǎn)過身,走在前面,像沒有靈魂的軀體。慕軒見猴子沒有說話,也不好多問只是默默跟著。在枇杷樹林里穿行了幾分鐘,就來到了一處老舊的房子跟前,黑西裝男子在門前站立,拿出一張卡片,對著門旁邊的地方碰了一下,外表老舊的大門竟然自動向兩邊滑動。慕軒感覺新奇,和猴子的距離更近了一些。三人向房里走去,客廳右面有個電梯,電梯不是向上的,卻是向下運行,徑直運行了大概十幾米,停住了,燈光依然昏暗。黑西裝男子從口袋里拿出兩個化妝舞會里戴的面具遞給慕軒和猴子。猴子熟練接過戴上。慕軒也戴了起來,卻透露出些許拘謹。
黑西裝男子像個憲兵一樣毫無表情,掃了他倆一眼,似乎是檢查面具是否戴好。確定都戴好后就繼續(xù)帶領(lǐng)慕軒和猴子向電梯正對面走去。燈光逐步變亮,還是橘黃色,讓慕軒突然想到小學(xué)課文描寫的小桔燈。猴子突然打斷慕軒的野馬思緒,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慕軒坐下。
慕軒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到一個沙發(fā)跟前,面前有茶幾,茶幾的前面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墻。猴子把手機放在嘴邊,對慕軒做了一個靜音的姿勢。慕軒馬上拿出自己的手機設(shè)置成靜音。
一切都是這么神秘,這么詭異。
慕軒感覺這好像有點像某種主題餐廳,或者某種主題酒吧,搞得這么安靜和神秘,無非就是增加神秘感和噱頭。慕軒這么想著竟忍不住想笑
猴子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倒了一點酒,加了兩個冰塊遞給慕軒。慕軒示意自己不喝,畢竟這么有特色的酒吧,他還是特別好奇的,酒自然無法搶奪好奇的主角身份。
透過玻璃墻,慕軒看到前方十幾米有個舞臺,一束燈光照在舞臺中央,像天上垂下的一根橘黃色繩柱。舞臺前坐了五六個人,看不清具體著裝,但從背影可以看出并不是年輕人。
過了幾分鐘,從舞臺的旁邊走上來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高個男子,手里拿著一個話筒,戴著一個紙糊的帽子,紙帽子足有一米高。慕軒看到這么搞笑的裝束,差點把嘴里的飲料噴出來。
只見那個戴高帽子的男子像個小丑一樣在臺上跳來跳去也不說話,只是在那里跳著,說不上來的舞步,有點像扭秧歌,還有點像跳打腰鼓。就這樣滑稽地跳了十幾分鐘,舞臺旁邊又多了幾個人,光線昏暗,背影看去都是有一定年紀的人。
慕軒正打量著舞臺前的幾個人,猜測他們的來頭,也是忖度著接下來有什么更可笑的表演。
長衫男子突然停住腳步,把話筒倒過來放在嘴邊,用怪異的聲音說道:“歡迎參加枇杷園舞會,下面開始精彩的演出,掌聲歡迎第一位阿靜同學(xué)!”
話音剛落,從后面走出來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大概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豐滿的身體,膽怯的往舞臺中間走去。
“這位阿靜同學(xué)是我們藝大的學(xué)生,多才多藝,現(xiàn)在開始她的圓夢之旅吧!”長衫主持人扯著特別的嗓音喊道。
這時候燈光漸漸暗下來,大提琴的前奏緩緩響起。,兩個健壯的男子從后面慢慢架起阿靜,在舞臺中央圓滑的走了一圈,向觀眾展示了阿靜勻稱而豐滿的身姿。阿靜挺直身軀,面向舞臺展現(xiàn)了一個人體的“大”字。白皙的皮膚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美玉,隆起的渾圓非常堅挺,透過薄薄的紗裙分外顯眼,分開的雙腿微微地顫抖著,披肩的長發(fā)也跟著顫起來。
雄獅和蛇的搏斗開始了。。。。。。
臨近舞臺的一排人不自覺的向前傾身,他們想看的更清晰,聽的更真切。
慕軒直視著舞臺上的三位“舞者”,他聽到海浪拍打巖石的聲音,連綿激烈,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表演,他的身體無法動彈,呼吸也緊張到了極點。
“舞蹈”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音樂戛然而止,燈光突然放亮。
王慕軒在燈光突然放亮的瞬間,看清楚了那條扭動的蛇就是他到蘇市第一天接風宴上給他倒茶的女服務(wù)員。他無法理解清秀靦腆的她怎么會在這里,他更不理解這些看客都是什么人,這里的人又在追求什么,看著想著,他來到了院里,把自己的面具摘下,看著黝黑的夜空,星星稀少,他這個時候才能感覺到自己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