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zhuǎn),轉(zhuǎn)瞬間十八年過去了。在神州這片蒼茫大地上,十八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這十八年也足以讓百姓忘記許多事情,比如十八年前那場震動神州的動亂。
但是在大秦,這十八年卻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朝堂之上,以呂祖世家為主的世家和雜家派系的官員被罷免了一大批。
為了填補空白,大秦廣開朝門,招收了大量的大儒入朝。
這使得大秦這個本來以武為尊的國家又因為科舉的重新建立,文風(fēng)比起往昔更盛了。
而修行界,十八年前自臟神宮窮全宗之力,大舉襄助咸陽后。臟神宮在大秦的地位水漲船高。
在與大秦更近一步的交往后,臟神宮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在大秦一流宗門中的頂尖位置。大批天才或為資源,或為臟神宮的盛名,或為其中的精妙法術(shù)而加入臟神宮。
這個脫離陰陽,融合道家陰陽家二家之長的古老宗門。在經(jīng)歷了這千年道統(tǒng)之爭,元氣大傷的情況下。也終于扎穩(wěn)腳跟發(fā)展壯大了。
咸陽城,風(fēng)波大酒樓,地處鬧市,最為繁華。八層琉璃塔般的結(jié)構(gòu),也使得這酒樓在周圍的眾多商鋪中鶴立雞群。
這酒樓富麗堂皇,奢侈無比。牌匾上的字倉虬有力,據(jù)傳是當(dāng)今丞相親筆書寫。不管是真是假,這等傳說中的人物留有傳聞的地方正是當(dāng)今百官,文人墨客最喜愛的宴會場所。
門口各色豪華馬車絡(luò)繹不絕。樓下數(shù)不清的富商官員在推杯換盞,熱鬧無比。
但越往上,人越少,環(huán)境越清幽。最頂層,西邊的露臺上,一個身著華服的青年男子正左手托腮,就這樣看著咸陽的風(fēng)景。
今日艷陽高照,萬里無云。溫暖的陽光照射在高臺之上,也照亮了他的臉龐。
劍眉星目,刀刻般的臉龐上卻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懶散。他就這樣靜靜的半躺著,斑駁的陽光撒在他的臉上,俊美的不可方休。
突然一個鐵塔般的壯漢闖入露臺,他身高八尺,皮膚黝黑,面容粗曠。他步履如風(fēng),快步走入。只見他面色著急,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甕聲甕氣的大叫道。
“小侯爺小侯爺,大事不好了?!彼掃€沒說完。斜躺著的男子打斷了他。
那俊俏男子抬起右手,指向不遠的桌子。桌子上各色美食玲瑯滿目,堆疊著眾多碟碗,無一不散發(fā)著淡淡的寶光。這眾多器具居然皆是精品寶器。
“昨日新到的西域葡萄酒,掌柜的特意給我留了一壇。有這等美酒,還關(guān)心什么大事???不來陪公子我喝一杯嗎?”
那大漢聽聞,咧嘴一笑,笑道:“這不巧了,早就聽聞這酒妙極。小侯爺果然懂我,還給我留了這般美酒,那我就不客氣了?!?p> 說罷轉(zhuǎn)頭抱起盛放美酒的壇子大口喝了起來。
俊俏男子無奈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這酒應(yīng)該細品,像你這般牛飲可嘗不出其中的美妙滋味的。罷了罷了,下次我再讓掌柜的給你留一壇?!?p> 隨后他拿起一金樽,將里面的琥珀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將金樽輕輕放下,緩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到那壯漢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怎么了,典韋,又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那大漢撓了撓頭說道:“小侯爺你忘了嗎,你小時候圣上大人給你定下了一樁親事。而如今小侯爺已經(jīng)十八正是適婚的年齡。宮里來了幾個大人說要看看小侯爺。就待小侯爺過完十八生辰宴,就要連理了!”
原來這俊俏男子正是如今武安侯的獨子,當(dāng)今小侯爺白晨。說起這白晨也是這咸陽的傳奇人物。
當(dāng)初他出生之時,自帶異相,有異星伴他左右,天地為之色變。本來以為是當(dāng)今神州的又一絕世天才??蛇@小侯爺長大之后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毫無靈氣,根本無法修煉。當(dāng)時曾一度淪為咸陽的笑柄。
如今這小侯爺那可是咸陽一奇,出手闊綽無比,不修道,也不讀書,更不練武。只是天天流連在風(fēng)花雪月的場所和市井之間。這使得咸陽各個青樓的倌人都最是喜愛這小侯爺。
白晨抬頭看向城西,那里有著侯府,他的家。他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本以為我是個廢人,皇家為了顧及顏面。會將此事淡化,絕口不提??蓻]想到即便是要搭上一個公主的未來也要將我納入皇宮。看來這次聯(lián)姻,圣上大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典韋憨笑了一下:“小侯爺你可說笑了,誰說你是廢人啊,你這本事可通天啦。每次看你做的那些事我都覺得我這一身武道修為沒用啊。不過圣上的想法,誰都猜不透。要我說,小侯爺可別亂猜了。還是回家問問侯爺吧?!?p> 白晨笑罵道:“你別吹我了,我可沒這么厲害。最起碼…”他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
手心里緊緊攥著一塊玉佩,他手指緊了緊。將沒說完的話在心里默默說出來。“最起碼,在這方世界,我不厲害?!?p> 抬起頭,他的臉上又帶上了那份萬年不變的懶散,轉(zhuǎn)身走出門。
瀟灑的將一張銀票甩到小廝的懷中說道:“一份是今天的酒錢,剩下的一份讓你們掌柜的下次再給我留一壇葡萄酒?!?p> 大門緩緩打開,瞬間踏入了喧囂的紅塵中。午后的陽光略微有些刺目,白晨微微瞇眼,伸開五指遮擋陽光。斑斑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恍惚中,那一道身影又浮現(xiàn)在他眼前。
但是倏爾又消散不見了。他四處看了看,卻一無所獲。
他釋然一笑,只當(dāng)是自己看錯了。撐開扇子,對著后面叫了一聲:“典韋!回府咯?!?p> 陽光下,一個持扇的翩翩公子,身后跟著一個鐵塔般的漢子,這一個組合可是這里的??土?。陽光灑在街道上,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一個巷子里,一個帶著斗笠的女子身影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遠去,直到他們化為兩個小點失去在街頭。
突然一個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她的身前,不待她說話,那男子就這樣看著街的盡頭。
說道:“下個月就是他的生辰了,待他正式十八歲后,他就要入宮成為駙馬了。到那個時候你想要見他就更加困難了。其實他一直很想你,你確定不見他一面嗎?”
可是過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轉(zhuǎn)頭??匆娚砗笤缫芽諢o一人。他自嘲一笑說道:“是啊,你們再次相認,又談何容易呢?我答應(yīng)你,就算是你們以后永遠見不到了,我也會帶著你的那一份照顧好他的?!?p> 說罷,那個男人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