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離開周山后,腳步飛快在林間游蕩,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阿良。
光透過樹枝的罅隙撲瀉而下,映著古木的虬枝和斑駁樹皮,山中常綠闊葉林居多,張澤躲在厚厚地野草中,身邊是一顆蒼勁翠綠的松樹,山風撲來,松濤聲陣陣。
阿良就在他前面走著,時而小跑,時而會坐在樹下歇息,那悠閑自在的模樣,似乎絲毫沒將講山林中的威脅放在心上。
這片山林,看起來美好寧靜,可就算是張澤,也要提防隨處可見的蚊蟲野獸,山間狼狽。
但這小子居然這般姿態(tài),毫無警備之心,看得張澤大感疑惑。
阿良怎么看就是個普通凡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值得周川注意?
張澤以為是自己修為不濟,看不出來,便靜靜地跟在阿良后面,細細觀察著后者的一舉一動。
時間流逝,走了半天路,張澤還是沒看出什么。
硬要說阿良有什么特殊的話,就是運氣挺好的。
一路走來,都快要出林了,他居然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就連平日里無處不在的蛇蝎走獸都像是沒了影似的,連根毛都瞧不見。
期間,阿良還遇到了一具尸體,應該是在山中意外死亡的樵夫,他上去摸索,居然還找出了兩塊大白銀。
這運氣,有一點點好。
“莫非是他知道這里沒有野獸,所以特意走的這條路?”
張澤這般想到。
可這時——
“嗷嗚!”
樹林竄動,一道狼嚎徐徐傳來,張澤心中一定,就見得一只灰黑色的野狼奔襲在野草灌木間,速度極快,宛若迅雷,幾息時間就到了阿良近前。
張澤還以為阿良會展現(xiàn)出什么手段,他看一眼望去,就見得阿良已經(jīng)被嚇軟了腿,顫顫巍巍的站著,隨著折下一根樹枝,指著野狼驚顫道:“你……你別過來?!?p> 阿良這番舉動,讓人大失所望。
張澤無奈搖了搖頭,正欲出手,忽然看到場上局面變化,頓時平復靈力,繼續(xù)觀望。
“鏘!”
一劍西來,伴隨噗呲一聲,阿良面前,那只的脖頸處緩緩出現(xiàn)一道血痕,眨眼間,頭顱掉落在地。
“死……死了?!?p> 阿良身形顫抖,黑溜溜的大眼轉(zhuǎn)個不停。
“小朋友,你沒事吧?!?p> 溫和的聲音傳來,似乎能安撫人的心神,阿良順著望去,就見得一名墨袍青年出現(xiàn)在山道上,對著他微微一笑。
“沒……沒事?!?p> 阿良定了定神,磕磕巴巴的說道。
“快回去吧,這里很危險,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蹦矍嗄晷Φ?。
“哦好,謝謝哥哥?!?p> 阿良點了點頭,連忙朝著林外走去。
而在他走后,墨袍青年就開始收拾野狼的尸體。
凡是有點修為的妖獸精怪,全身都經(jīng)過靈氣淬煉,全身都是寶。
其肥壯的皮肉能當飯吃,并且因為受過靈氣淬養(yǎng)的故,對于修士來說,也算是一種天材地寶,有滋養(yǎng)氣血等效果。
除此之外,妖獸的筋骨還可以用來煉器;厚厚地皮毛能成為珍貴的綢布……
這也是當今人妖不兩立的原因。
遠處野草中,張澤陷入了艱難的抉擇。
“要不要上去?”
他認出了這名青年,后者所穿的墨袍樣式,和手中長劍的品質(zhì)模樣,都是逍遙劍派內(nèi)門弟子的象征。
張澤在考慮,要不要乘著這次離開周山的機會,回到逍遙劍派。
但因為腦海中魔種的存在,他又將想法衍變成,將周山的所遇之事告知這名墨袍青年,讓他回到門派去稟報掌門,相信有王卿云這長老之子的身份,門派定會派高手前來營救,到時候殺了周川,他們也就獲救了。
可最后,即使墨袍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張澤還是沒有現(xiàn)身。
“回到門派,我真的會過的比現(xiàn)在好嗎?”
張澤不禁自問。
他原本就和王卿云有過節(jié)。
之前,王卿云只會在暗地里為對他使絆腳。
可經(jīng)過這幾天,他與王卿云算是徹底撕破了面具。
要不是在周山,兩人恐怕早就拼殺在一起。
而若是兩人都回到逍遙劍派,憑借王卿云的身份,直接來明的想要殺自己,張澤真不覺得,他能活幾天。
相比之下,留在周山,才有一線生機。
這就是張澤想要跟隨周川的原因。
至于把靈石礦的事情上報,乞求門派庇護這個想法,張澤自動排除在外。
他更想將命掌握在自己手里。
深吸口氣,張澤深深看了眼墨袍青年離開的方向,最后按照原路返回。
而護送考驗之事……
阿良已經(jīng)出了山林,想來也離家不遠,張澤不認為會出什么差錯。
回到周山山頂,杏黃色的廟墻旁,張澤沒有看到王卿云幾人的身影,便直接走進了神廟。
他對著神像拱了拱手,恭敬說道:“神君大人,那孩子已經(jīng)安全回家。“
“很好。”
神像淡淡出聲:“你已經(jīng)通過了考驗?!?p> 張澤面色一喜,作勢要拜,就聽周川繼續(xù)道:“但我不會將你留在周山?!?p> “為什么?”張澤疑惑道。
周川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喜歡那個女的?”
張澤表情僵硬,眼神黯淡,許久才緩緩說道:“我對章師妹,確有愛慕之心……”
作為一名孤兒,他從小讓逍遙劍派收養(yǎng),靠著些許天賦成為了一名內(nèi)門弟子,期間,也不知何時,就對章依秋升起了情愫。
張澤曾對章依秋表明過心意,后者的言語中也沒有拒絕。
可第二天,張澤就看見章依秋和王卿云走在了一起。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當時很憤怒,上去質(zhì)問章依秋,結(jié)果讓王卿云狠狠揍了一頓,被打的躺床三日,之后又讓執(zhí)事以尋釁滋事之罪挨了處罰。
此次與兩人一同前來參與任務,也是王卿云起了玩弄之心,想要嘲謔針對一番張澤。
“真是一段坎坷曲折的經(jīng)歷……”
聽完張澤的經(jīng)歷,周川不由咂了咂舌。
隨后,他笑道:“我可以讓她對你后悔?!?p> “您是說?!睆垵呻p目瞪大。
“七日之后,你……”
撫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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