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大地集團的伴生者對視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余良看著他的背影,對著柯明低聲說道:“大佬,你有沒有覺得他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感覺剛才肯定是感受到了些什么,說不定也知道了那東西的厲害?!?p> 柯明點點頭,但沒多余反應,于是余良招呼了一下十名游客,眾人一起跟上了村民送喜的隊伍,只不過是遠遠的跟在后面,隔著一段距離。
因為余良總覺得他們不是這個隊伍的,最好不要站在一起。
現(xiàn)在是要從村子西邊,前往南邊,距離不算太遠,而且這條路似乎是專門修繕過了,就為了等辦儀式的時候用。
路面比村子里那歪歪扭扭還不平整的路好太多了,坑都被特意填平了,一些可能會成為障礙的石頭也被搬走填平,雜草似乎也在最近幾天特意處理過。
走了沒多久,余良看見隊伍中間似乎有村民拿著麻袋,開始對路兩邊拋灑著什么。
一段時間后他才看清楚,剛才那些村民沿路撒的是紙花,但都是白色的,如果不是婚樂一直沒有停過,這看起來簡直就和送葬一模一樣。
“真是古怪的儀式……”余良心里感嘆了一句。
這時,他忽然看到黃義三人提了速,直接貼上了村民隊伍最后那兩人。
令他驚詫的是,他們?nèi)齻€竟然直接動手強行去扒那兩個村民的外面套的白布。
“他們在搞什么啊……”余良看的目瞪口呆,和柯明對視一眼,忽然想起自己先前一個猜測。
“大佬,如果我們要跟隨這個隊伍,是不是也要按規(guī)矩來,比如這類似的喪服?”
柯明眉頭皺了一下,打字道:“的確有可能?!?p> 余良還沒回話,又看到黃義他們,接著搶前面幾排村民的衣服。
一時間還在隊伍中鬧出了不小的騷動。
但奇怪的是,那些村民看起來似乎很驚慌,但竟然完全沒有還手,甚至像是有點配合,被搶完也依舊默不作聲。
就這樣,黃義連搶好幾排衣服,中途還讓一名伴生者送回來好幾套,這讓余良覺得又怪又好笑。
最后,黃義收手了,自己身上穿著一套,手上還堆著一摞白色衣服走了回來,他臉上帶著一種滿載而歸的笑意,說道:“我替你們還有那些游客都搶了,一人一套,趕緊穿上吧?!?p> 說著,他直接把那一摞衣服遞給余良,自己則正了正頭上的白布,頗為講究。
余良看向柯明,后者卻直接把手頭那套穿上了身,又用眼神示意他把手上這一摞發(fā)給身后眾游客。
“那好吧,我替他們謝謝你。”余良道,接著他自己留下一套,其余的全給游客發(fā)了下去。
這東西有比沒有好,說不定真有這種忌諱,反正穿上再說,他自己也趕緊穿好手上這一套。
接著他抬頭看向村民隊伍,發(fā)現(xiàn)靠前面一點的村民竟然在往后面?zhèn)饕粋€麻袋。
剛才被搶的那些村民則接住了麻袋,從里面又掏出許多喪服自己穿上。
隊伍沒有任何停滯或是混亂,那些喪服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可能是每次儀式都有類似的備用品,免得有人臨時出了岔子。
“這老東西,有準備好的衣服,故意不提醒我們,想坑我們……”黃義剛才臉上的笑意又褪下,盯著村民隊伍恨恨的說道。
余良聽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忽然想到了他之前那幅奇怪的表情,于是試探著問道:“剛下你站在那,沒穿白衣服,被攻擊了?”
“呵呵,倒也不算攻擊吧,其實也還好,和你們之前救人時的感覺應該差不多吧,我看你們當時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黃義晃了晃手腕,油燈就被他用繩子吊在那,跟著晃了晃。
“所以……村民們穿了這身衣服,才感覺不到么?”余良若有所思。
“應該是吧,反正村長這老東西,就是故意不告訴我們的,當時他還在沖著我笑,一看就是故意的。”黃義心有余悸,但仍然沒有提之前被那大床用輕紗留下印記的事。
雖然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jīng)清除了那枚印記,但這種被鬼怪詛咒的事,最好還是不要亂說,否則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某種“歧視”,即使是同伴他也不會說。
“原來如此,其實我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后來就忘了?!庇嗔济嗣~頭,調(diào)整了一下白布的位置,“不過也好,要是我們很早就穿了喪服,感覺不到那種壓迫感,也就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危險?!?p> “呵……到時候,儀式一辦完,我要那老東西好看?!秉S義盯著隊伍最前方,冷哼一聲。
只有他知道,這并不是能不能感覺到壓迫的問題,而是不穿這身白衣服,會被那張大床打上某種標記!
他清除那一個標記,耗費了整個手臂的人皮,需要時間才能恢復。
所以他猜測,這印記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確定他被標記之后會出事,那老頭是萬萬不敢當他面這么笑的。
這里面必定還有其他危險,標記只是一個開始。
路上又恢復了沉默,眾人跟在村民隊伍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很快就來到了余良有點熟悉的一個地方,正是之前他們在村子里看到的那片稻田。
不遠處,好幾片稻田在那,不過都已經(jīng)收割完畢了,旁邊路面上還有不少稀泥,這是之前霧氣過來的時候,村民們逃跑時留下的痕跡。
而稻田中央的位置,有幾顆大樹,上面綁著麻繩,一頭連在樹上,一頭連在地上,被釘在地里。
此時繩子上空空如也,但余良可是親眼看到這些繩子上面曾經(jīng)綁著五名游客,被打斷骨頭綁在上面,痛苦的扭動,然后又被白霧吞噬,被迫犧牲生命,為村民們逃跑拖延時間。
他似乎仍能看到繩子上面的殷紅血跡。
“呼……”余良深呼吸一口氣,再看向村民時眼里又多了一絲厭惡。
隊伍繞過了這一片地方,稻田邊另有一條路通向山谷邊緣,而那里竟然和余良他們進來的地方一樣,也有一條夾壁的蜿蜒山路,通向未知地方。
最重要的是,隊伍的前端,也就是村長那里,他們抬著白色大床,竟然逼開了那里的白霧。
或者說,是白霧主動繞開了這張大床,繞開了床上的東西。
霧氣被避開后,就沒再聚合回來,留下了一道缺口,讓村民得以進入。
“這后面就是儀式最終地么……”余良踮腳望了眼里面,但視線被山壁阻隔住了。
幾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跟著村民隊伍末尾,進了這條路。